《法则使[剑三系统+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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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使[剑三系统+快穿]-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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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珝问:“可是有什么消息?”

青年犹豫片刻,才回答道:“属下有所猜疑,但并不肯定。”

陈文珝干净利落命令道:“说!”

“之前属下偶遇过李大人一两次,只觉得他非常肖似一个人,只是那人并非异人,所以并不曾深想。”

陈文珝这才开始紧皱眉头,语气中略带一些紧张地问道:“……说说你的猜想。”

青年这才语声略带干涩地说道:“柳青衡柳希童。”

陈文珝怔愣了半晌,才再一次问道:“……谁?”

“名阳柳氏的嫡次子,当年名动京城的神童柳青衡。”

……柳希童,陈文珝怎么会不记得这个名字?

年少聪慧,过目不忘,小小年纪,名声就已经响彻整个京城。

可是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因为父母的几句唠叨,就对异母兄长生了嫉恨。可是明明心有怨怼,却又没有勇气去争。

再聪明,终究不过是小聪明。有智慧,却不是大智慧。

所以柳家覆灭之后,陈文珝虽也下令追捕柳希童,却并没有在上面花费太多功夫。在他看来,那样一个心高气傲却又不知世事的小孩子,即使不去追捕,大概也会在什么地方意外亡故。

……那真是柳青衡吗?

陈文珝努力地想要回想起当年柳希童的模样,却发现自己如何也记不起来,印象模糊得让人焦灼。

仿佛所有的印象都只留在是个俊俏少年人的印象上。

对于柳青衡,如果他不是出生柳家,如果他不是有几分五皇兄的影子,陈文珝根本不会花功夫去拉拢他。

……等等,柳青衡与陈丛华有几分相似?

陈文珝坐在那里沉思半晌,终于记起来,初次见到阿仇,他其实也曾说过,那人长得有几分像是五皇兄。

可是……柳希童……柳希童……阿仇怎么可能是柳希童?

他们是那么地不同。

他想起那日夕阳下阿仇染血的脸,他素来沉默内敛的性子和偶尔仿佛会穿过他望向不知道哪里的眼神,以及最后那一眼的悲伤。

青年的意志力很强,无论做什么都如同一支出鞘的剑,带着一往无回的锐利同决绝感。

他是为何而来?他为什么从来没有真的如他所说的一般去寻找父亲的亲族?他为什么要那样用尽全力地为陈文珝去完成一切被交付的任务?

他怎么可能是柳希童!?

陈文珝摔掉了杯盏,怒道:“胡说八道!”

暗卫头领顿时噤声告罪。

陈文珝却说道:“传我的命令至各州府的情报司,务必要找到李仇。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想办法把他完好无缺地抓住……不用动刑。”

“……是。”

命令所有人都退下之后,陈文珝望着那又恢复了精密和阴冷的宫殿,神色沉了下来。

或者是因为伤病,或者是因为药性,他很快就慢慢神智模糊了过去。

那是一个梦境。

梦境里陈文珝见到了阿仇。

青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彷如一座石像。陈文珝走了过去,轻轻地叫他的名字,叫“阿仇”,青年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陈文珝伸出手,想握住对方的手,却不料只轻轻一碰阿仇的手臂就整个掉了下来。他急忙伸手去阻止想要不让手臂掉下来,却不料连其他的部位也都纷纷掉了下来。

陈文珝越是着急想要把它们都装回去,却越是装不回去。

阿仇散成一片之后,却从里面钻出来了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孩子。男孩子的脸对于陈文珝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却又仿佛有那么些微的熟悉。

他说道:哥哥,怎么办?你把我扯坏了……

陈文珝喘着气从噩梦中醒来。

他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阿仇绝对不可能是柳青衡。

阿仇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戴着镣铐,正坐在一辆马车上。

马车行程匆匆,中途偶有换马,却并不停歇。阿仇被铐住了手脚,却并没有加上更多的束缚。

马车之中铺垫柔软,还有茶水点心,只是手脚上都有镣锁相连,所以动作之间都让人觉得沉重。

阿仇的心头猛然一沉。

他摸着自己肩上洒落而下不曾经过梳理的黑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了。

他终究是太过高看自己了。

待到马车终于慢慢驶入城市,他虽然无法向外张望,却从那熟悉的吆喝与讨价还价的口音之中知晓自己已经回到了燕京。

即使他的身份没有暴露,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吧——他可是差点毒死了皇帝。

但是入了内宫之后,他却只是被带到了一处还算华丽舒适,只是四周的门户都被全部封闭的宫室之中,重新锁好了镣铐,就没有了下文。

既没有审问,也没有刑罚。

阿仇想:或许陈文珝还没有精力来处理他?

但是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他猜错了。

陈文珝在暗卫的跟随之下出现在了门口。他走了进来,挥手让手下退下,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阿仇的面前。

对方看见阿仇那垂落的黑发,脸色却是微微一变。但是陈文珝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神坚定地望着青年。

然后他伸出双臂,握住了阿仇的手腕,然后猛然扑了上来。

这与其说是一个吻,还不如说是啃噬。并不缠绵悱恻,反而十足可以用凶狠来形容。

阿仇想要挣扎,可是手脚被缚住,却难以挣扎,只能被动地忍受着。

到陈文珝终于放开,他才神态凶狠地望着对方。

陈文珝却完全不觉生气,反而紧握着他的手不肯放开,说道:“我不管你是谁,异人也好燕人也好……即使你所有的过去都只是编造的,只是为了哄骗孤……也不要紧。”

阿仇顿时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陈文珝的声音温柔得几可滴出水来,真挚异常地说道:“阿仇……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怎么可能?

阿仇望着陈文珝那双十分认真全然不似在嘲讽的眼睛,竟然也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凄然一笑,略带讥讽地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您不是这样的人啊。”

陈文珝却紧了紧他的手,那手掌上的湿润与温暖简直如同烈火,几乎快把人烫伤。

啊……阿仇想。

若是十年前,陈文珝愿意给他这份深情,哪怕是虚假,他也愿意把心掏给他。

七殿下,七殿下……花费这许多年,我终于看清了你的模样,可是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迟到哪怕把我一刀一刀割碎,在一针一针缝起来,也再变不回当初的模样。

阿仇缓缓地对陈文珝露出一个笑容。

这些年来,他一直很少笑,所以哪怕这个笑容依旧没有抚平那紧皱的眉,略带痛意的眼,却依旧让陈文珝心痛如刀割。

他只说了一句:“陛下……都已经太迟了。”

第107章 卷二卌五往事难追

   他们之间;横着的并不是些许误会;几场争吵,或者哪怕是第三人的存在。

他们之间横着的是上百条的人命;是杀父灭门之仇;是哪怕临到死前也要死死握住阿仇的手臂想要保护他,为此甚至不惜撕破自己贤良的面具向继子下跪的母亲,是含着一脸苦涩却依旧要把生存的机会留给幼弟的兄长……是一门的鲜血;无数人死前的哀鸣。

背负着这样的仇恨,阿仇可以放弃向陈文珝复仇;是因为死者终归抵不过生者。

可是让他对陈文珝倾心相许,却是再也不可能的事情。

那无关于这样的感情会不会再次诞生;而是这样的爱意是不是还会被允许诞生。若他有这样的想法;也会自己冷静而坚定地掐死。

因为这是不被允许的。

陈文珝其实并不会真的不明白这一切。

但是他却拒绝明白。

他开口说道,语气坚定而不容反驳:“孤乃一国之君。”

阿仇垂下眼睑,应道:“是。陛下您已经是一国之君。”

陈文珝说道:“孤的旨意,并不是征求卿的认可。从来没有什么太迟……不论你有什么不满或者冤屈,孤都可以为你平反……但是孤要看你站在孤的身边——你可明白?”

阿仇说道:“臣没有什么冤屈。”

陈文珝怒极:“你——”

阿仇说道:“陛下,你或者杀了我,或者放了我——再没有其它的路可以走了。”

陈文珝心头一震,却往后退了一步,踉跄了一下才站住。

在那之后,陈文珝每每都会来看望阿仇,却并不解开他身上的枷锁。这对于阿仇来说也算是可以接受的结果了。对于他来说,没有直接被处死,那么就还有转机。

陈文珝一开始只是试图用温情来软化他,但是这种做法其实是毫无用处的。

因为对于阿仇来说,他的坚持,并不只是感情上的矜持而已。

一个人要是用生命为赌注下定了某个决心,那么就不会被区区的些许恩惠而感动。

然后在某个夜里,陈文珝出现在阿仇所在的宫室,终于退去了所有的温情,露出了冰冷,孤绝,狠戾的真实性子。

他用了强。

多年的温情,和睦和君臣相许仿佛都已经全然退去,他也没有再作出那副温柔的模样。他没有再粉饰太平地称呼阿仇为阿仇,而是讥讽中带着三分暴戾地叫他青衡。

……青衡,你挣扎什么?好像当年不是我给你开的苞似的?

……你恨我?那就恨吧,如果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的话。

他们给阿仇强行了灌了药汤,让他无法作出太过剧烈的反抗,打扰皇帝的兴致。发泄过后,陈文珝就把阿仇抱在怀里,一点一点亲吻他的脸颊,头发和耳垂。

但是这样的相依相偎算是甜美的吗?

就连陈文珝也不知道。

封了王的异人消失在了朝堂之上,一点也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有人说他被派遣去了秘密任务,有人说他得了重病……皇帝却没有对此做出一句解释。

禁卫军的职务自然有新将官接手,而皇帝的脸色却始终没有好转。最近宫中传出很多谣言,还有一处宫殿直接变成了传说中的禁地,直接由暗卫营派兵看守了起来。

皇帝的脾气越发暴躁起来,而却没有多少人知道是为什么。

陈文珝在失控。

没有人比阿仇更能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

他一开始虽然语气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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