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学长,不要害怕,以前一直是你守护我;这次,让我来守护你,。”“柯佳,你到底在说什么?”
“学长……忘了我,你值得更好的。”
陈昊猛地顿住脚步,只听身后一阵阵慌乱的鸣笛,刺耳声鸣。他转身,惊见一辆车撞向了他。如果他没有看错,那车后还有一个没有半张脸的小孩。
他下意识地拖着柯佳想从一旁倒去,可是那车靠近的时候,一道煞白煞白的光打过来,他用一只手挡了挡,感觉有一双温暖的,纤细的手掌蒙住他的眼睛。
那个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地呢喃了一句:“阿凉,来生,还是相遇了,对不起,是我太笨了,到现在才认出是你……”
时间,空间,一瞬,在那道光后,重影倒流。
*
六个小时前,陈昊从他暂时躲避父亲耳目,那家陈氏酒店竞争对手的客房中醒来。
阳光刺眼地照进房间,他不由用手挡了挡,眯了眯眼爬起。他将白色睡袍拢了拢,走过去,把窗帘一下拉开,退后一步。
这家酒店位于市中心地带,楼下车水马龙,是上班族出行的高峰期,陈昊盯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就那么看着,觉得耳朵热热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感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已忘了……可是按了按略显蓬松的头发,他还是想不起来……好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时候,客房的门铃按响了,他朝后望了一眼,走过去开门。
打开门见到陈家的司机,还有平时在父亲身边保护他的保镖,他一阵讶异。
“少……”
“你们怎么会在这?”
陈昊看了看这家酒店,又环顾四周,发现一个很眼熟的英文“ginkgo”银杏酒店……这不是死对头的酒店,他怎么会在这?
他眼神一瞬沉了沉,以为被绑架了,望向几个人问:“怎么回事?给我一个解释。”
几个人互相望了一眼,觉得十分莫名。
陈家的司机站出来:“少爷,先上飞机吧,这件事到了英国,路上我再为您一一解释。”
“英国……”
飞机场上,柯佳抬头,见载着陈昊的那架巨大的飞机,在天空留下一道白线,消失在视线中。她闭上眼睛,“苏凉……能为你做的只有这微不足道的,希望你的未来,是幸福的。”
一瞬,她的身体化为一道白光,倏然消失在这片飞机场上。
于此,高女士站在成排的喷泉池旁,正准备去学校找柯佳,却突然奇怪地看见,柯佳拿着似乎……是她让跟踪陈昊的小鬼,出现在眼前。
柯佳眯了眯眼睛,看着高女士的目光里,有一片刺目的潋滟光芒。
高女士心中突地一跳
她捏着拿娃娃,手中一团火,在她眼前烧了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吉娃娃,高女士张了张口,掉了手中的包,震惊看着她。
柯佳朝她不疾不徐地走去,“我不想杀你……所以,交出那把未亡的骨扇。”
、生孩子,四方渡
“啊……”
“你再用力一点。”
“我;我不行了……”
“孩子快要出来了……”
“我真的不行了……”“凤衿;帮我抚养他长大;帮我……”
“不可能。”
“凤衿,帮我……”
“啊!!!”
刺耳而痛苦的叫声;在山林响得悚然;凤衿握着这个女人纤巧的手,一瞬间冰凉。
当柯佳再次回到绝宠里的异世时,她没有想到,她遭遇的是生产!
“好,好疼……”
方才没有声息的人此时又张了张口说话,满头大汗的凤衿方才黯下去的瞳孔,一瞬亮了亮。他上前拍了拍她的脸,“别死;我不会养孩子!你不准死!”
“啊……”下部,感觉一阵阵痛,柯佳大叫:“什,什么孩子……”
“用力!”
“啊……”柯佳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要出来,又出不来,疼得要命!低头看,她瞧见自己大大的肚子……柯佳有些被吓呆了,再见凤衿身上,手上都是血,拿着一把刀,看着她,难得见他有些被吓到的神色。
又是一阵阵痛!
柯佳抓住凤衿的手,来不及想,“啊!!!!!!!”那阵痛猛然袭来,“呜……我怎么了?”泪落了下来,还想说,再次归来,有着不一样的力量,她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可是现在是神马状况……之前明明那么帅气的……
“啊!!!!!!!!!!呜呜……凤,凤上,救我!”此时凤衿就像一根救命稻草,柯佳抓着他哭得好不凄惨。“你……”凤衿脸色白了黑,黑了绿,很是难看和纠结。
洞外,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轻慢地响起:“凤主,这接生的事我比较熟悉,不如你开了这机关,我助你一臂之力。”顿了顿,又是一阵窃笑:“若是一起抚养,啊,这该如何是好,那样的画面我竟妄敢奢求……”“滚!”“呵呵……再晚,她们母子恐怕就要死了。”凤衿的背脊一僵,拿着手中的刀,他早年虽是学过医,各方面都精通些,但从未想过娶妻生子,便只那妇产科不曾涉猎。现在内心懊悔,怎么没学过接生……但,“啊!!!!!!!!!!!!”这女人叫的,掐的还不够,现在还咬上来了!他抽搐着眼角,似乎要疯了!
“凤,凤上……”凤衿眸子一烁,抓住她的手,“你叫我什么?!”柯佳以为自己附在一个孕妇身上,痛苦地大喊道:“特么,我是柯佳!”
凤衿一瞬,滑落手中的刀……
*
三年后
四方渡,以归魂,梅花簌簌,百里夭艳。
“干爹,干爹!”一个粉嘟嘟的小包子,小胳膊小腿地跑向那个墨衣的绝色男子。
凤衿回头,三年的岁月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点刻痕,反而随着岁月的流失,在经有所得失后,那双拒人千里的淡淡目光里,多了些高远的云开。他站在那里,眉心舒展,很难让人不去偷偷看他,肖想他。
他放下手中的木机关,天空正飞着他做的木鸟,那木鸟甚为高大,有点类似现代的小型飞机了。那是他耗时三年,用机关术造出来的飞鸢,就还差最后的稳定性检测,他便可以带着他们母子离开。
“凉儿。”
“干爹,亲亲。”乐凉撅起粉嘟嘟的小嘴,就在美人干爹脸上,大大地吧唧一口。
奶声奶气地压着可怜兮兮的眼皮,指着天空,目光晶亮着:“干爹,乐凉也要玩飞飞。”
“不可,乐凉乖,太危险了。”
“干爹,亲……”乐凉又捧着凤衿的脸吧唧一口亲下,眨着充满期待的大水圆眼。凤衿心下一软,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手指又带些气恼地戳点起他的脑袋:“你个小鬼头,倒把你娘那些歪理都听见去了,求什么都少不了吃口豆腐……”“咯咯……”传来一声忍俊不禁的明悦轻笑。
凤衿耳朵灵敏,听到后向出声发向看了看,语气有着责备:“你还要藏多久……看看凉儿身上的衣物,这天气转凉了,你这当娘亲怎么当的……”
“哎哎哎……好了好了,凤上大人,你可别说我是这小鬼要风度不要温度,啧啧……年纪大了,真是越唠叨了。”“呵,是啊,为了你在这里呆了三年了,我这白头发都长了三根了。”
听他语气里的闷闷,一袭碧落裙装,发挽乌鬓的柯佳低头摸了摸鼻子,跑了过去。到他那里,心里对他的感激,愧疚,都埋在内心深处,眼里含着笑意,她伸出手朝他头拨过去嬉笑:“哪里,来给我瞅瞅,给你拔了干净。”凤衿凶残地拍开她的手,瞟杀了她眼:“我只能给你儿子碰。”柯佳一怔,当下看了看伸着手要她抱的,不知不觉都长这么大,但几乎都是凤衿在养的小乐凉。她含笑温柔:“凉儿,听听,你干爹只让你碰你。”
“干爹,凉儿奈你,以后娶你……”
凤衿:“……”
“对对,凉儿奈干爹,干爹奈凉儿,来来,这么乖孩子谁洒了一盆狗血生的真是,给娘亲一下。”
“咯咯……好,亲,娘。”
“你,你们……”凤衿看着这对母子两,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甩着袖子,干脆瞥过头去。若是以从前他的性子,他定把这孩子给扔到地上,把他娘亲给拍飞,但是,现在,却只能这么被她母子俩欺负。
他身上有伤,柯佳不忍把他再气的内伤,接过乐凉道:“凤上,我有事和你说。”凤衿看了她一眼,将身上的墨色披风盖在抱着娘亲闭眼睡相乖巧的小乐凉身上,跟着柯佳朝着梅花树深处走去。
两人走得步履都很缓慢,看似像不想吵到小乐凉。其实不动声色地不停地东拐西拐,直到利用这梅林中的机关,将身后时刻监视他们的“隐鬼”,都拐没了,才笔直地朝一处黄竹屋走去。
柯佳把小乐凉安顿在床榻上,凤衿为他着了些暖身体的火在床边,两人才来到院外。
竹院外,凤衿将这三日假冒成柯佳的木机人给拆了干净,才走到仰着头,正沐浴在阳光下的那个变了很多的女子。
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他好似忘记一些很重要的事,醒来的时候发现和柯佳换回了身子,可是醒来的那个却不是柯佳,而是一个叫铃竺,又叫小瓜的光头女人。那时她已有三个月的孕,而他们莫名地四方渡的人追杀。若不是左上择的有意相助,想必,那时武功尽失的自己与身怀有孕的她,凶多吉少。
和铃竺在一起的日子,听她讲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陌生的故事,还有她心底一直等的那个人。因为之前经历过更匪夷所思的事,对她口中所说的事,他倒未太惊讶,却又未当十分真。直到……最后还是被四方渡找到的那日,铃竺难产之时,柯佳重生,以及她口中所诉和铃竺完全一样的事实。
他才慢慢地在梦中回忆起,那段怪诞的往事。
她再次醒来,凤衿知道是很不一样的,就如现在,他的武功恢复七八层,但区区一个凡人,却再也不是她的对手。
甚至,她想毁了四方渡,都是一眨眼的事;她想放他走,也是一瞬的方便,可是她不一样了,自然也不会在像以前一般。虽是笑的还是那么欠调教,可那双潋滟在梅花里的不薄不淡的温浅,仿佛经历了千万年洗涤的沉静气质,在她的周身,让一切表象,都隐在内慑之下。
“说什么?”
柯佳忍不住翘了翘唇角,看着凤衿道:“回来的路上,我见到君上了。”
凤衿淡淡地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