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日子昨日才走,两人都是憋了几日,昨晚到现在激烈地大战了好几回合,水月微一度腿都颤抖得合不拢,景辰见她有气无力的模样,也不勉强,便留她在帐中休息。
这会开得比较久,从午后开到天擦黑,他急急回来,怕水月微等他吃饭等饿了,可没想到她竟然不在,问外面警戒的亲卫,说不知道,一直没见人出来,景辰顿时面色一黑,该死的女人,又偷跑了。
水月微已是换了一身普通士卒的衣裳,还好她的东西景辰并没有没收,她能偷偷拿出来。
根据她听到的命令和动向,她挑了个方位赶去,她的神机营分了三股,现在她去的便是其中一股执行任务的所在地。
顾莲生见到水月微时惊呆了,直至水月微问他拿弹药,他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拿给她。
“多谢了,再见!”水月微潇洒地挥手。
顾莲生呆了呆,然后急忙追上去,道:“水将军!你去哪?”
“杀敌啊。”水月微轻松地说。
“你不留下与我们一道?”顾莲生问。
“不了!”水月微头也不回,她与神机营的人呆在一起肯定容易被景辰找到,倒不如单独行动。
她要让人看看,她便是一个人也能当一支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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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婵美公主快要气疯了,昨晚她与男人恩爱缠绵后便相拥入睡,半夜被床铺的湿意弄醒,伸手一摸粘粘的,还闻到一阵血腥味,等叫侍女入内,掌灯一看,她几乎晕了过去。
身边还躺着与她一夜春宵的男人,可是他的头不见了,血正是从他脖腔流出,已经快流干了。
正惊骇悲怮莫名,侍女又禀报说这里似乎有被人翻抄过,吉婵美又吃了一惊,因为她才发现枕边的一个匣子不见了。
“来人!追杀刺客!”她声嘶力竭吼道,身边人的尸体尚有微温,证明这个刺客小偷还没有走远。
匣子里不但装着她父王传给她的宝印,还不少奇珍异宝,男人死了还可以再找,可匣子里的宝印是她继位的信物,决不能丢。
可是这个男人死了也麻烦,他是西蒙国大将军的儿子,莫名其妙死在她的床上,她该怎么解释?
吉婵美不但自己率领哈沙国部队追,还火速知照了西蒙国,西蒙国大将军萨陀一听便急火攻心,心痛欲割,亲自带兵追击,发誓一定要捉到凶手,碎尸万段。
水月微远远见着敌营一片混乱,然后是举着火把的士兵急速而出。
有本事就来追吧!水月微冷冷一笑,把手中人头系挂在树上,下面挂上一件男人衣裳,然后发出一枚信号弹,悄然隐没在夜色中。
等追兵见到信号弹赶到来,见一只人头在树上挂着,人头以下的衣裳飘飘荡荡,空无一物,很是诡异,衣裳上还用鲜血写着淋漓几个大字“入侵者该死”,萨陀认得正是儿子的头颅和衣裳,嗓子涌上一阵腥甜,吐出一口血,悲呼道:“吉沙!”
他悲愤更甚,发誓要捉到此人报仇雪恨,收好儿子的头颅,又带人继续追击。
他们是两边包抄,水月微也不急,在吉婵美的方向也留下一件衣裳,写着同样一句话。
吉婵美看见自己的精美刺绣长裙被鲜血沾染,还写上那么几个字,也差点没气疯。
既然被人追杀,水月微本该朝大瑞军队的方向返回,她却反其道而行之,又回到了敌军军营。
吉婵美和萨陀还在疯狂搜索,突然发现自己后方营地火光冲天,他们气啊,知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忙返回营里救火。
水月微把两国的营地烧了过半,这得益于一生制作的火弹,她提供创意,一生将它完美地制造出来,基本上是一掷就着火,掷哪烧那,是放火的利器。
这回脱身却没那么容易了,她的身形对比起两国的士兵比较娇小,在西蒙国地盘放火时却穿着哈沙国的服装,又背着一个包裹,很快就引起了西蒙国士兵的注意。
后面的人不要命地追她,水月微虽然轻功好,也架不住奔波了大半夜,还有这段时间与景辰不停地滚床单,折腾得也有点虚,至少腰腿没那么灵便。
追兵越来越多,水月微抢了一匹马,打马狂奔,黑夜里,又是情急之下,也没顾得方向。
西蒙国以游牧为主,最著名的是骑兵,骑的都是好马,与主人配合娴熟,不似水月微,不是自己的马,配合自然就没那么好,在夜色中还能隐藏,等到晨曦微明时,她的身影很快被追兵发现,距离越来越近。
水月微拔枪向后射击,一枪一个,每响一下便有人跌下马,西蒙国的人没见过火枪,连听也没听过,怎知水月微手里是什么东西,还以为她会妖法,一下队伍便混乱起来,七嘴八舌地呼喊着什么。
水月微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也听出惧怕的意思,她索性停下马。
西蒙国的骑兵见她停下,也勒马停下,不敢近前。
“我乃天上神仙,你等愚民敢对我无礼?”水月微大声道。
西蒙国的人刚才见她展现神技,现在又如此说,不由得半信半疑,他们国家是崇信鬼神之说的,虽然没有下马参拜,也不敢欺近来。
水月微心想还是走罢,现在追击的还是普通低阶的骑兵,若是有大BOSS来,追兵多了就不妙。
她见唬住了,便纵马想继续逃跑,她一跑,那些骑兵竟又跟着后头。
她快他们就快,她慢他们也慢,水月微有些怒,当她是耗子戏弄吗?
她正想再震慑敌人一番,却听到一阵不对劲的声音,“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什么奇怪的声音,倒似有大群的巨型生物在奔跑。
后面的追兵已火速散走,水月微惊讶回头——天呐——
一大群披着铠甲的大象、野牛……
我的妈啊!它们飞速奔跑过来,就向着她的方向。
跑!她脑子转得快,可骑着的马儿就不配合了,它似预知到危险,竟然吓着了,不听水月微的控制,一人一马较起劲来。
难道要葬身此处,被这些畜生践踏而死?真是死状凄惨!
水月微居然还有时间唏嘘,眼看她就要这一波凶猛的兽潮席卷,在不远处山上观望的吉婵美露出笑容,她身边的侍女闭起眼睛,不敢看这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尖嘴将军
都以为水月微必死无疑,水月微却一踩马背,借力向上一跃,时间恰恰好,她一离开,那马便淹没在兽蹄下。
落下时她已稳稳坐在象背上,她的体重对一头大象来说,简直是等于无。吉婵美见水月微逃过这一劫,不由得恨恨地咬牙。
水月微随着兽群向前冲,正想着要怎样脱身,不然敌人一旦让兽群停下,她可就被包围了。
“阿微~~”熟悉的叫声让她以为是幻觉,她茫然看去,这真不是幻觉,一名白衣男子向她而来,他双□□替,踏着兽背向她飞奔,在奔跑的兽群中,他竟然如履平地,跑得比兽群还快;真个帅得惨绝人寰,人神共愤。
“辰—”她叫唤才出口,他人已如一阵风般掠到,双臂一张,将她环入怀中,她正想说些什么,他的唇已经堵住她的——
纵马紧跟的人都目瞪口呆,这一对男女竟然坐在奔跑的象背上亲吻起来。
景辰刚才来不及去救水月微,吓得魂都几乎丢了,生怕她葬身兽蹄之下,见她无恙,心里却是有些怒气,但又不想出声斥责,便堵住她的嘴,以发泄自己的复杂情绪。
吉婵美见他们不惧兽群,还旁若无人地亲热,不由得眉头一皱,向身边人吩咐下去。
几声粗哑难听的竹哨声,兽群的步伐慢了下来,挤挤涌涌,有向前进有向后退。
景辰已经放开水月微,毕竟这里不是亲热的合适地点,“我们先离开这里。”他冷静地说,“你跟着我。”
水月微朝他甜蜜一笑,身体柔若无骨地贴着他,对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的男人,再硬心肠的女人都会感动,更何况这人是她的情郎。
她不知道有秘药的缘故,也诧异自己在这种危急时候,居然情不可抑,想要缠着他,想要融入他的身体,想要更多。
景辰也感觉到了,见她双眸水汪汪的媚意四溢,便轻笑一声道:“别急,打发了这些碍眼的就给你。”
不过一会功夫,兽群已将他们围在中间,分开阵势,围着他们的是巨象阵,除了里面的几十头巨象,外面隔得远远的还有十几头巨象,背上驼着形如小亭子一样装置,里面坐着驯兽人。
驯兽人指挥着象群,随着尖锐的哨声,巨象挥舞起鼻子,如巨大的鞭子向他们横扫而来。
景辰一手揽着水月微,一手抽出了宝剑,对付这种皮糙肉厚的畜生,要削断它们的鼻子不容易,纵是他的宝剑削铁如泥,也只是令它们受伤,堪堪逼退它们的进攻。
巨象受伤吃痛,稍有退缩,但在驯兽人的哨声连连催促逼迫下,不一会又嗥叫着席卷而来。
水月微虽然情动,但在这种危急情况下还是很清醒的,她拔出双枪,左右连发,打的是巨象最脆弱又没有保护的眼睛。
她枪法奇准,这下巨象群乱了,眼睛受伤的巨象又痛又看不见,便不听驯兽人的号令,横冲直撞,甚至撞向外面的犀牛阵、野牛阵,导致整个兽群嗥叫连连,阵势大乱。
“我们走!”景辰见是时机,拉着水月微如他刚才来时般,踩着兽背跳跃离开。
驯兽人哨声连续急锐,催促兽群对付他们,水月微对着驯兽人连连开了几枪,虽然隔得远,也有几声惨呼传来,兽群安静不少,他们也已经到了兽群的边缘,前面就是陡坡,坡顶就是他带来的人。
“把枪弹都给我。”景辰道。
水月微不知道他何意,但她信任他,也就依言而为。
“你先回去。”景辰见她无力地依着他,知道是秘药的缘故,遂将她用力向陡坡一抛,让她先脱险,他才好全心全意对敌。
送走水月微,景辰拿着她的枪,站在不断跑动摇晃的牛背上,继续对付兽群和驯兽人。
景辰带来的除了他的亲卫,还有一百神机营的人,带队的是顾莲生,他见兽群中的景辰从容自若,一身白衣飘飘,恍如谪仙,枪法几乎不逊水月微,不由得自惭形秽,心里彻底服气。
“薜元景”居然是皇上,从知道后他便惶恐到了极点,他不是怕死,皇帝那时候不杀他,相信过后也不会追究,他叹口气,这一辈子他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