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赛尔分别后，我来到了开发地区的‘尽头’。
依靠着位于地底的地重控制系统，以及在空中飘浮的控温系统，整个充满水的星球才可以供人居住。即便如此，依旧有1/3左右的地方还没有开发。
在我眼前的这片开阔地，正是这样的一片‘空地’。
大概还要十几二十年才可以将这里改造完毕吧？这对于亚维人来说是‘很短’的时间。那对于那些地上世界出生的人来说呢？他们的一生中有几个十几年？
那么，我到底是属于哪种的呢？
一个高高在上的亚维皇族？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还是一个披着亚维人的身体，内在却是地上世界人的人？
小的时候，常常抱怨植物的生长‘太慢’，即便知道早晚会开花结果，但是依旧非常地‘不满’。
父亲确实个乐观主义者。
他时常说：‘快了快了，既然都已经发芽了，那么离开花还会远吗？’
但是，当花开了之后呢？花便会凋谢。。。
美丽的马汀之花会在‘有生之年’绽放出美丽的花色。但是，一旦到了时间，它便会迅速消逝。
星星非常地璀璨耀眼，但是他依旧会有失去光泽的那一天。
行星、太阳、整个银河系都有自己的‘寿命’，早晚都会有消逝的那一天。
‘人’的生命是异常地‘短暂’的。
即便是群星之眷属，也会有死去的那一天。所以在那之前，人们都会尽可能地做些什么，为的就是体会人生的快乐与痛苦，高兴与悲伤。
那我之前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活的呢？这是得知父亲的死讯后，我‘突然间’想到的问题。
我仅仅是为了开上战舰才加入星界军的吗？
仅仅是为了在这个世界中走个过场就算可以了吗？
那么，那些为了‘自己’而奋斗了一生的人算什么呢？
为了祖国的安危，宁愿以自己的名誉与生命来换取海德星系和平的前任海德伯爵。
为了自己身为执政官的荣誉而坚守到最后一刻的梅汀。
为了家乡可以永久的和平，而签下‘永不踏上海德星系’这一条约的杰特。
他们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做出那样的决定的呢？
‘过去’的世界是非常现实的。。。
为了生存，不得不做许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现在’的世界依旧非常现实。
只不过亚维人的世界观和统治方式在逐渐改变普通人。
那么，我是否已经受其影响，而被‘改变’了呢？
记得过去的我不喜欢做麻烦事，开会也好、上课也罢，几乎不希望去参与。
现在的我为了这个或是那个的会议不得不疲于奔命。
过去的我讨厌进行哪些无聊的觐见，因为那样很‘假’，让人受不了。（想想看，让你用跪拜的方式见一个‘皇帝’，你是什么感受？）
现在的我倒成了被人觐见的对象。
被同化的人是谁？是过去的‘宅男’？还是现在的卫斯科王。
“。。嗯？”我停下了脚步，因为我听到了来自脚下的清脆响声。
“这里是。。。”之前的道路都是坚硬的混凝土与乱石，而现在这里确实一片草原。。。
原本全是冰与水的星球，却自然长出了青草？我放眼望去，这片草原根本望不着边际。虽然雨水在不停地冲击着他们，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盎然生机。
“这是这颗星球的馈赠吗？”我不禁如此想道。
但是随即，我又苦笑了起来。因为这个问题想也不用想。。。。
我之所以会在这里，不就是命运女神的‘恩赐’吗？那么这里恐怕也是某位‘业务员’的杰作吧？如果不是，那这里依旧是大自然的杰作。属于‘水星’本身的杰作。。。
看到这片酷似‘远离一切的理想乡’的场景，我的心情略微地好了一些。但是，我依旧还是想不出自己为之奋战的理由。。。。
当初是为了一时的兴趣，那现在呢？
我不是一个‘伟人’，而是一个‘普通人’，即便我身背全银河中最具骂名的姓氏。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背后的声响。
暮然回首，银发的少女赫然站在那里。。。。
“。。。赛尔，你为什么跟过来？”当我们相互接近后，我忍不住问道。“不是让你自己先回领馆的吗？被雨淋的滋味可不好！”
“。。。因为我不放心你。”赛尔贝利亚道。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怎么可能有事。”
“即便如此，让我一个人回去，我做不到。”
“。。。你是笨蛋吗？”
“至少比你好一点。”
“。。。亚维人应该不会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的吧？”群星之眷属都讲究效率，这是常识。
“对于我来说，这不算是一般的事，所以不存在所谓的浪费时间。”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来找我的？为了让我回去执行命令？”我问道。
“。。。我不会那么做。”
“为什么？”
赛尔贝利亚踌躇了一会儿后，说道：“因为让你以这种状况去执行任务，只会白白地让翔士们去送死。”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看向了她金红色的眼眸说道。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原因。”赛尔犹豫地回答道。
“是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伴侣。我们应该共同进退才对，不是吗？”
“你说的这两点，哪一个是优先的？”
“什么意思？”
“我是说，是任务重要还是感情重要。”
“。。。。”银发的少女沉默了。
这也难怪，除了被亚维人称为‘华丽的疯狂’的毕博史一族外，所有人都应该会理性的面对这种问题吧？
其实，‘疯狂’也是相对而言的。
在我看来，毕博史*亚隆*涅雷姆公子*涅雷斯这位‘唯心’主义者在以前的世界是比比皆是的。
创造了神曲的旦丁，书写了《诸世纪》的查丹玛丹斯，甚至是‘疯狂’的尼采，不都是人们公认的‘另类’吗？
如果你绝对他‘疯狂’，那就说明你还不够‘疯狂’。。。。
“告诉我，赛尔。你的选择是什么？”我用手抬起了女孩的下巴，认真地问道。
“。。。。。”女孩依旧保持着沉默。
“我。。之前真的很迷茫。父亲去世了，我觉得自己先前所有的努力仿佛都是一场泡影。名誉，地位，这些东西我几乎全都可以舍弃。但是我却不知道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你。。。是为了她们吧？”赛尔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根红绳——和我手中一摸一样的，由赛尔亲手编织的。但是，赛尔手上的这根，则是编织着女儿们纤细的头发。
“如果你觉得你不是为了帝国而战的话，那你至少是为了女儿们而战的吧？为了她们将来可以生活在没有战争的世界。”赛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很自私的。”我坦诚道：“记得每一次在战斗发生到白热化时，我会颤抖。我也会担心自己被击毁，所以我才不敢冲上第一线。”
“。。。这恐怕和你的出生背景有关。”赛尔解释道。
“这不是出生的问题，遗传基因也好，身份也罢，我都是个自私的人。这样的我，你认为会为了所谓的‘大义’去作战吗？”
“。。。为了大义，你不是已经战斗至今了吗？”
“。。。。”我放下了手臂，沉思了起来。
从加入星界军的那一刻开始，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只是随波逐流地行动着。
成为翔士、接受皇帝的安排、背负亚布里艾尔之名并为之战斗。
过去的我不是不打算在军中太久的吗？但是现在我却被‘束缚’在了军中。
但是，如果我不愿意，我完全可以退役不是吗？即便是顶着上皇们和祖母的压力。。。
“我为之战斗的理由是责任。我希望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在战场上，也希望为孩子们建立和平的时代。”
“。。。那如果，我有一天死去了呢？”
“我们只会一起死去。”赛尔一边用手指抵住了我的嘴，一边说道：“我以我的遗传因子起誓。。。”
“。。。你果然是个笨蛋女人！”我忍不住抱住了赛尔，而眼睛中的液体也随着雨水自脸颊滑落。
“。。想哭的话，就哭吧！我以前说过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背负沉重的命运的。”赛尔伸出抚摸着我的背脊，如同一个母亲在安抚自己的孩子。
“谢谢你，赛尔。谢谢。。。”
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新的‘意义’。
谢谢你，愿意在这种时候放弃‘亚维的理性’来安慰我。
虽然我还不完全了解自己心中所想，但是我至少有了可以为之战斗的理由。
“赛尔。。。”我在女孩的耳边轻声说道。
“恩？”
“Ichversprechedir。。。（我在此起誓）
BiszumeinemTodewerdeichkeinenWomannberuhren；auberdich。（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碰其他女人）
BiszumeinemTodewerdeichmitkeinemWomannsprechen；aubermitdir（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跟其他女人说话）
Allesanmir。。。vonkopfbisfub；sogarjedesHaaraufmeinemKopfgehortdir。（从现在开始，我的身心都属于你）
IchkannmichandieTage；dieichmitdirverbrachtenichterinnern；aberdasistauchnichtnotig。（即便我有一天会遗忘你我的过往，但是那无关紧要）
IchweiBnichtsvondem；wasman〃Liebe〃Nennt。。。（我不了解那名为‘爱’的东西）
Wenn〃Liebe〃HeibtdiesesVersprechenbiszumTodenichtzubrechen。。。（如果‘爱’是坚守承诺，至死不渝）
Dannversprecheich：dichimmerzuleiben；undkeinenMannauberdir；solangeichlebe。。。（那么，我今生承诺只爱你一人）
BeiderEhre。。Renst”（雷斯特敬上！）
“。。。。雷斯特，你。。。”赛尔疑惑地看向我，没有打开翻译器的她，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呜。”
我吻上了赛尔——我真心相爱的女人。不是以卫斯科王或是威萨姆伯爵的‘我’，而只是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