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加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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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加宝藏-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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怖活动,杀死了成千上万的无辜牺牲者,包括政界领导人、警察和军队士兵。一阵惊恐握住了她。人们都知道,“阳光道路派”的杀手喜欢把炸药绑在受害者的身上,把他们炸得血肉横飞。

自从1992年他们的创建者和领导人阿比梅尔·古兹曼被捕之后,这个游击队运动就分裂成了许多松散的小派别。他们组成一支支嗜血成性的死亡小组,专门从事不定时的汽车爆炸和暗杀活动、,给秘鲁人民带来了无尽的悲剧和灾难。此刻,这帮游击队员戒备地站在他们的俘虏周围,眼中流露出虐待狂的渴望。

他们其中一个年纪较大、长着浓密胡须的人示意罗杰斯站到其他俘虏中去。“下面还有别人吗?”他用英语问道,几乎不带西班牙口音。米勒犹豫着,偷偷瞥了乔迪诺一眼。

乔迪诺朝罗杰斯点了点头。“他是最后一个”,他急促地说,口气中充满了反抗,“下潜到海里的只有他和那位女士。”

这个反政府游击队员用毫无生气的黑眼睛盯了乔迪诺一会儿,随后便走到祭潭陡峭的岩壁边上朝下望去。他看见在绿色的黏浊物中浮动着一个脑袋。“好极了。”他阴险地说。

他捡起垂落到水中的安全绳,从自己的腰带上抽出一把大刀,灵巧地一挥,就把安全绳从卷轴上割了下来,然后握着安全绳的断头,在潭沿上站了片刻,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狞笑,奇#書*网收集整理随后就把安全绳抛入插翅也难逃出的石灰岩洞中。

第四章

皮特感到自己就像劳莱和哈台电影中那个快要淹死、拼命呼救,却连最后一线生机都被切断的傻瓜一样,他把被割断的安全绳拿到眼前,迷惑不解地盯着看。他不仅没有任何逃生的手段,并且也和乔迪诺彻底失去了联系。他在那层黏浊物中漂来漂去,对石灰岩洞上所发生的事情完全一无所知。他解开牢牢系在头上的绳带,拉下面罩,满怀期望地仰头向潭沿望去。但是,没有人朝下看。

皮特刚刚喊了声“救命”,话音未落,就传来一阵刺耳的枪声。枪声在石灰岩壁上足足回荡了一分钟,而石头良好的传声效果更使它听起来震耳欲聋。随后。就像方才自动武器瞬间打破沉寂般的突然,这刺耳的响声也在转瞬间就消失了,一切变得出奇安静。皮特的思绪飞快地运转着。他此时陷入迷惑不解之中。上面出了什么事?是谁开的枪?对谁开的?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变得越发忧心忡忡。他必须从这个死亡之潭逃出去。但要怎样才能逃出去呢?无需翻阅登山手册,他自己就已经很清楚,没有合适的装备或上头的帮忙,要攀上这90度的垂直陡壁是绝无可能的。

他凄怆地想着,乔迪诺绝对不会抛下他不管的,绝对不会——除非他受了伤,或者失去了知觉。他竭力地克制自己,不去多想他不愿相信的那种可能性——乔迪诺已经死了。绝望涌上皮特的心头,他变得既沮丧又疯狂,并对着天空大声呼喊起来。喊声在深潭四处回荡,然而回答他的却只有一片死寂。他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况变得越来越明显,他非得一个人攀爬上去不可。他抬头看看天空,白昼已经剩下不到两个小时了。如果他想救自己,就必须现在行动。但是,要怎样对付那些藏在暗处的持枪侵入者呢?让他头痛的是,他们会不会在上面等着,直到他像落在玻璃宙上的苍蝇一样出现在潭沿时,再一枪把他打死呢?或者,他们会不会认为他必死无疑呢?他决定不再等下去,要上去看个究竟。现在,除非有人威胁要把他扔进沸腾的熔岩里,否则任何事都不能逼他继续在这潭浮满污垢的水中待上一夜了。

他仰着身子浮在水中,仔细观察那似乎高耸入云的谭壁,然后努力回想他在大学里修地质学课程时所学到的有关石灰岩的知识——那仿佛已是几世纪以前的事了。石灰岩是一种由碳酸钙所构成的沉积岩,一种由结晶方解石(cyystalline cal…cite)与碳酸泥浆(carbonate mud)组成的混合物,是由古代珊瑚礁上分泌的有机物所制造的。石灰岩依其不同的结构和颜色,可分为许多类。皮特想,对一个该门课成绩只得B的学生来说,他记得不算差。他的老师一定会为他感到骄傲。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遇上花岗岩或玄武岩。这种石灰岩的表面密密麻麻地市满小孔,而且边缘有棱有角。他绕着圆形的潭壁游来游去,最后来到离潭沿尚有一半高度一小块凸出裸露的岩石下。他取下身上的氧气筒以及辅助带之外的潜水装备,然后把它们全部扔到洞底,只留下工具箱中的一把钳子和一把地质凿锤。如果由于某种不明的原因,使他在上面的挚友和那些考古人员遭到杀害或是受了伤,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个祭潭中和以前受害者的亡魂作伴,那么,他也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首先,他从绑在腿上的刀鞘中抽出一把刀,割下两截安全绳,把其中一截的一端牢牢拴在凿锤头接近的窄细部位,以免它从柄上滑落下来,然后在绳子的另一头系上一只脚能伸进去的绳圈。

接下来,他用钳子把辅助带的带扣弯成C形,以权充钩子。随后,他在另一截绳子上也系了一个可以伸进脚的绳圈,并把它拴在钩子上;做完这些工作之后,他就有一副粗劣但却实用的攀登工具了。

现在,艰苦的攀登要开始了。

皮特的攀登技术不同于老练的登山者。可悲的是,他以前从未攀登过任何山峰,只不过是在别人踏出来的山路上走过而已。他对登山行家如何攀登垂直岩壁的零星了解还是从公共电视节目及杂志的文章中获得的。他最了如指掌的东西是水。至于他惟一一次与山打交道,则是在有一次到科罗拉多州的布雷肯里奇滑雪时。他分不清什么是岩钉(一种一端带环的金属钉),什么是卡宝钩(一种长方形的金属环,带有连接登山绳与岩钉用的弹簧闸)。他只约略知道,坐式下降落法(编注:rappelling,登山者用两条绳子由陡峭山坡下降的方法和动作)似乎是顺着一条绕在大腿、上身和另一边肩膀上的绳子滑落下去的。

任何一位老练的职业登山者都不会下大赌注,去赌皮特能否成功地爬上潭沿。问题是,皮特大倔强了,根本不去考虑这些。他那种顽固、好胜的老脾气又来了。他的头脑很清醒,就像针一样敏锐。他知道,自己的性命——也许还有其他人的性命——就悬在一根快要松开的细线上。就像以前多次的经验一样,他的内心沉着冷静,早已下定了决心。

他以一种发自绝望的执着,挺身伸出双臂,把那个带钩嵌入石灰岩壁上一声凸起的岩石边缘。接着,他把脚伸进绳圈,紧紧抓住绳子的上端,用力使自己的身体离开了水面。

此时,他略向一侧歪斜地尽力举高凿锤,把凿头砸进小石孔中。接着,他把另一只脚伸进绳圈,顾着石灰岩壁把自己拖到一个更高的落脚点。

皮特想,从专业标准来看,这种方法有些粗糙,但确实还真管用。他重复进行着这个过程;先用C形弯钩,再用凿锤,沿着陡峭的石壁往上挪动着。他双脚和两臂的动作十分协调,就像一只蜘蛛。可是,即使对一个身体状况好的人来说,这样的攀登也很累人。当皮特终于爬上那一小块处于岩壁中段、凸出裸露的岩石时,太阳已经在树梢处隐没,就像是有条绳子一下子把它拉到西方去似的。潭沿处依然不见人影。

他紧紧地靠在那儿,非常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休想的地方,尽管这块地方不大,只能容他坐下半个屁股。他一边休息,一边喘着气,直到酸痛的肌肉不再提出抗议。他简直不能相信,只爬了这么短的;段距离就耗费他如此多的气力。他揣想着,一位精通各种攀登技巧的行家绝不会累得直喘大气。他坐在那儿,两手抓住近乎垂直的潭壁,待了差不多有10分钟。他真想再坐上一个小时,但是时间正一分一秒地逝去。太阳一且下山,四周的丛林很快就会变得黑沉沉的。

皮特仔细端详了一下帮他爬上这么高地方的粗劣器具。凿锤依然完好如新,但那个C形的弯钩由于连续承受身体巨大的重量而渐渐被拉直开来。他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把它顶在石壁上,用凿锤将它再次敲弯。

他原以为黑暗会遮住他的视线,迫使他只能凭感觉向上攀爬。但是,在他的身体下面出现了一种奇特的亮光。他侧过身,向下方的水面望去。

潭水放射出—种古怪的绿色磷光。不是化学家的皮特只能猜想,这种奇怪的光亮是腐烂变质的黏浊物发生某种化学反应的结果。借着这点微光,他得以继续费力地向上攀登。

最后3米是最艰难的一段路程。这么近,然而却又那么远。潭沿似乎近在咫尺,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就剽3米了,仅仅10尺的距离,中学里的一名田径明星却使在睡梦中也能轻而易举地爬上去。但皮特不行,他再差几个月就40岁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体衰力弱的老人。

事实上他的身体瘦削结实。为了保持体重r他很注意饮食,并进行足够且适量的运动。他受过许多次伤,其中也包括枪伤,所以身上疤痕累累,但所有的关节依然相当灵巧、活动自如。几年前他戒了烟,但偶尔仍会放纵一下自己,喝上一杯优质葡萄酒或是放有冰块的龙舌兰酒。在过去的若干年间,他的口味几经变化,从卡迪少克牌威士忌转到孟买琴酒上,最后又换成潇洒龙舌兰酒(Sauzamemorativo teguila)。如果有人间他为什么,他也答不上来。他对日常生活的态度似乎是:人生就是一场游戏,而各种游戏也就是人生。这样一来,他做某些事情的动机就被牢牢地封在自己的头脑中了。

当潭沿己伸手可及时,他甩掉了系在C形弯钩上的绳圈。他刚用僵硬的手指把弯钩从石灰岩壁上拔出来时,弯钩便掉了下去,悄无声息地落入泛着怪光的海藻层里,几乎没有水花溅起。在凿锤的帮助下,他开始手脚并用地依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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