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入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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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入局来-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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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时,我看你家院子有点小,成亲以后添了孩子就显得挤了,明儿我带上张伯给你家新砌几间屋去。”
“明时,等你家娃儿长大几岁后,记得来张夫子家识字开蒙呀!”
“明时,我家儿子挺机灵的,你家闺女想找亲家的时候,记得考虑我儿子呀!”
“……”
伏在哥哥肩头睡得好好的白初被吵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眼:“哥哥,怎么了?”
……你哥被碰瓷了。
白炘深深的看了白初一眼,唇角浮起一点笑:“阿初,想要个嫂嫂吗?”
明时斜眼睇过去:“死狐狸你——”
“蔷薇姑娘,眼下这个情况,我不娶你你就嫁不出去了。”白炘自在的揽住她的腰,“虽然你相貌差了点,脾气烈了点,家世也……但胡某也是敢作敢当的人,不若……对了,你们这里女子与男子有了肌肤接触又不嫁他,会不会要被绑到猪笼里沉塘?”
“……”
哥哥看上一个凡人,还死皮赖脸的跟着人家回去。在白初眼里,实在是一件很掉价的事,她那时年岁小,很多事情都容易忽略过去,当她有一天觉得有些不对劲时,哥哥已经同那凡人拜堂成亲了。
后来的事,就顺理成章。
白初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理解哥哥为什么会娶一个凡人,直到现在,她可能隐约有些懂了,心情却又莫名浮躁起来。
三生石里,场景一幕一幕变幻。伸手撤掉压在长决手上的禁令,三生石上光影骤停。
“东西看完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长决横目看她:“不知狐帝要如何处置,杀我灭口?”
白初沉下脸来,语声清冷:“灭口?你配?”
长决嗤笑。
“本尊问你,辛姒为什么要你窃我青丘的七曜琉璃石?”
“天后想做什么,又岂是我能知道的?”
“道士,我不杀你,没说过不用其他方式折腾你。”白初淡淡看他,嘴角一抹冰寒的笑,那寒意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散于九幽冥府,转眼就是阴冷神离。“你的仙籍,本尊把它转入了冥司。”
“狐帝想要如何?”
“本尊不想要如何,这冥府阴气实在是重了些,本尊想,总要找些什么来净化净化。”她走近他一步,金色深瞳里幽光明明,“地狱十八层,每一层的滋味都不同,你不若去试试?”
话落,一管铁链从石壁上脱落,似有了灵性一般朝长决飞来,猛地将他全身束缚住。长决面色大变:“冥府生魂众多,狐帝可想过后果?”
“后果?本尊自然想过后果。”白初由着冥司鬼使上台来带着长决下去,“你浑身血脉都是纯净的仙泽,冥府生魂众多,随便哪个饮下你半点精血,都能立时成鬼成精。这些本尊早就想好了,那些个贪婪的生魂,一旦化鬼,本尊立时叫它灰飞烟灭。”
“生魂同样也是生灵,受天理命数相定,岂能由你胡来!”话落,眨眼就被冥司带到了远方。
三生石前的高台上,白初看着人影消失在眼帘,嘴角轻勾,轻轻一笑:
“呵,本尊一贯就喜欢胡来。”
“胡来可不行。”虚空之中声音悠悠,“狐帝,本尊把冥府暂时借你,不是要看你把冥府搅得生魂大乱的。”
白初回头,不意外的看到梵谷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魔尊放心,哪个生魂敢乱起来,本尊立时让它消弭于三界。”
“天命之道,万事都有定数。那个道士有些话倒是说得不假。”梵谷上下看她一瞬,走近她,“虽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浮躁起来,可是白初,天意命理,即便你我生来为神,也不该插手其它生灵的命劫。”
金色瞳里清泽淡漠:“天意,不过是神魔们遇事宽慰的说词,自欺欺人罢了。”
梵谷蹙眉:“白初,你在执着什么?”
白初抿唇,不语。
梵谷看了看面前的三生石,略微了然。他伸手极自然的牵过白初的手:“白初,你随我到凡间走一趟。”
话落,周遭环境速变,眨眼,已经换了天地。
凡间战场,兵刃相间,血流成河、浮尸满地。
梵谷指着云层下的战场:“白初,你看到了什么?”
白初淡淡瞥过:“一堆死尸,一堆生魂。”
情景再换,瘟疫城里,瘴气浓厚,焦土黑泉,人人瘦骨。
“这回看到了什么?”
“一堆将死的凡人,一堆将要离体的生魂。”
下一瞬,情景变幻,虔诚的信徒民众,三步一叩,九步一跪,神宇庙前香火不断。
“现在看到的呢?”
“一群愚昧无知的凡人。”
“凡人不仅有生老病死之痛,还有饱腹琐事之扰,是以不论是战乱还是太平盛世,神宇庙堂总是香火辉煌。”梵谷笑笑,“白初,你觉得你比之那些凡人如何?”
白初横眼瞪过去,“你拿我和凡人相比?”
“白初,至少凡人家里头死了人没有想过迁怒不相干的人。”
金眸子骤沉:“你什么意思?”
“白初,你执念太深。”
“执念?就因为我在三生石上看了那道士的前世今生?看到了我哥的过往?然后我迁怒了他?”白初冷笑,“凡人一世死了还有轮回,还会有下世,而神羽化,就什么都没有了。凡人有求可以问仙,仙者有求可以问神,而神呢?我们之上只有天,而问天,往往没回应。”
“你为什么要看他的过往?还不是想从里面看到你哥?还不是心里放不下?”他撩起她耳畔一缕被风飘散的头发:“执念太深就入了魔障,入了魔障,你就什么都明辨不清了。”
一声一声,声音轻轻,淡淡的被清风吹进耳朵里。
“梵谷,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初,你心里明白得很,只是不想承认。”他执起她的手,指腹一点一点的磨搓着她的手指,漫不经心道,“不想承认也没关系,心里明白就成,只是白初,你眼睛里那再消不散的金色是怎么回事?”

、章一一四 各怀算计

清风拂面,带着些微的薄云,轻轻擦过脸颊,微凉。
白初闭目,凝神入眼,再睁开,金色的双瞳被黑色盖住,却只维持了一瞬,金色的辉泽又从那黑色底下弥漫出来,眨眼染遍整个瞳仁。
梵谷认真看着白初目里的变幻,“你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这本就是我眼睛原本的颜色。”白初皱了皱眉,面上的神情有些郁闷,“再黑不了而已。”
“是么?”梵谷伸手抚上她的眼,金色的眸,似阳光洒入般剔透晶莹,奇妙地既清冽又深邃,还有点点生冷肃杀的野性味道,不似人眼,却更似兽目。
兽目?她原身本就是狐。他恍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双金眸的情形来,那是在青丘的一处荒草丛里,他两第一次欢好,她情动之时,一双黑眸化为金目,双耳化作狐耳,连着十五条尾巴也肆无忌惮来回摇摆。
心忽然一动,似寒冬之后春回大地,春芽轻轻钻土破开,一点盈绿,不多,却沁人心脾。
他微微扬起唇,凑近她,“白初,你这双金眸和我有关?”
俯身靠进的眉眼近在咫尺,那微扬的嘴角含笑,笑意里有些没心没肺。白初偏过头,伸手按在他脸上,将他的脸推远了些,“自作多情。”
梵谷就势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背抵到自己脸上,故作享受道:“嗯,真滑。”
白初手一翻,在他侧脸重重一捏,眯起眼睛笑,“魔尊这皮厚得,针都穿不破了。”
收手,调戏反被戏弄回来的魔尊,侧边脸颊上一片红。
梵谷摸了摸脸,有些疼,有些酸,有些火辣的烧灼感,这手劲真大。他微微笑,伸臂揽过她的肩,“狐帝,商量个事,我这全身上下随你捏,能放过脸不?”
“随我捏?”白初挑眉,目光瞟向他镶银丝绕纹腰带以下。
梵谷感觉裆中一凉,默默拉了袍子遮了遮,清咳一声,随意扯了个话题:“白初,你有没有想过你哥没有死?”
心如琴弦,轻轻一拨。
白初挑了眉,弯唇浅浅一笑,“梵谷,我若不刻意以长决为饵作势扰乱你的冥府,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主动同我说这事?”
这笑意中隐有唏嘘,那眼底微微掠过的清泽覆过金眸,一瞬间眼神如电,阴鸷迫人。
一眼,冰凉彻骨。
梵谷唇角的笑意微滞,他垂眸看她,神色十分复杂。
顿了会儿,一双墨眸微微眯起,唇角僵住的笑也顺着那勾起的弧度拉大,“白初,你给我下套?”
“怎敢给堂堂的魔尊下套?”上挑的眼尾含媚,轻飘飘的慑人勾魂,她伸指按在他的胸口,顺着那衣襟慢慢游移,,“我只是稍微做了这么一件事儿,稍微的表现得浮躁点儿,稍微的给你个机会来开导我,稍微的,呵呵,让你主动说了些什么……”
金瞳深处,锋芒浅露,凶狠狰狞浅浅蛰伏,只消片刻便能狠利袭人。
梵谷捉住她在他胸前放肆的手,轻轻捻了捻,墨瞳里幽光微明。她想套他的话,却一点不急,由他主动开口。
这才是她,狡诈狐狸,诡计多端的白初。
从来,都不肯吃半点亏的白初。
他们乍看着很是亲近,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对对方坦然过,从来,都三分刻意,四分故作不知,七分迷雾推诿,相互瞒着,从来都各有各的算计。
他攥住她的手,大掌将那温软的柔荑紧紧包围,悠悠的声音:“白初,你真不可爱。”
“彼此,彼此。”

、章一一五 咄咄逼人

白炘神殒,真真切切发生在白初面前,灰飞烟灭,无一丝神魄残留。若说对白初没有一点打击,那肯定是假的。
十多万年的岁月里,他是她最亲近的人,血脉相连,神魂相融。当有朝一日,白初看着他在她面前消失殆尽,那一瞬,就好似三界里再没有了声音,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不愿意听。
不同于亲眼见着池夙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那种悲伤,这种失去,不止是悲,更有痛,利刃般的直直捅进心底,飞血四溅,血淋淋的钝痛感瞬间传遍四肢八骸。
似乎连着周围空气都停滞下来,呼吸窒住,心肺里完全使不出力来。
于是,她费了许久才慢慢看清这个事实,哥哥不在了,池夙干的,那么,就让他命尝吧。
取舍,从来都是很容易。
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她心里,白炘的分量有多重。为了报这个仇,不让哥哥白死,她可以轻而易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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