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太子殿下见笑了,”上官暮风竟脸一红,“实不相瞒,臣想来探望锦雪,不知她近来可好。”说着,目光四下寻着锦雪的身影,见她站在花丛中朝着他笑,不由得也笑了。
锦雪粉面含春,浅笑款款的走来,朝着上官暮风欠了欠身,温柔的轻说:“锦雪很好,不知上官大将军这一路可还顺利?”抬头看他,只见他面色憔悴,应是多日不曾休息好。
“都还顺当,”上官暮风满是深情的看向锦雪,“你似是消瘦许多?”
“有吗?”说着,锦雪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脸颊,却不曾想,胳膊上银簪所刺的伤露了出来。
上官暮风双目圆睁,“啊!”,上前一步,一把轻握住锦雪的胳膊,紧张的问:“这伤是怎么回事?”
锦雪一惊,“这…。”
上官暮风脸色变了,紧张的问,“疼吗,怎么伤得?”
淳晏上前,伸手覆过上官暮风的手,让他们稍稍分开些距离,随嘴重念了一声“上官大将军”,旨在让他注意身份,随即,又道:“锦雪,告诉上官大将军,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锦雪自己不小心弄的,”锦雪向后退了一步,连忙用衣袖遮住伤处,逐又抬头看向上官暮风,轻说:“已无大碍了,多谢上官大将军的关爱!”
上官暮风轻叹一声,又关切的问:“锦雪,你这伤应还不曾看过大夫吧?”
锦雪低头不语。
上官暮风撩开盔甲,撕下一片白色衣襟,抓起锦雪的胳膊,轻掀开她的衣袖,给她包扎伤口,疼得她微皱起眉头,也是一闪而过,生怕被上官暮风看到。
一旁的淳晏却是看在眼里,心中有愧,昨夜,只顾解她的药,却忽略了她的外伤。
淳晏命道:“青苔,去传御医!”
“且慢,”锦雪忙说:“太子殿下,这点小伤无大碍的,怎能劳驾御医。”
上官暮风劝说,“伤口若是恶化,就大大不妙了!不如,听太子殿下的,传御医来?”
锦雪咬了下唇,“也好,全听上官大将军的。”
淳晏双睫一眨,正色的道:“上官大将军,我没有照顾好你的挚友,请多多包涵,我还有点事,先行一步。”
见四下无人时,锦雪给上官暮风行了个礼,轻说:“锦雪有一事相求,不知上官大将军可愿帮忙。”
上官暮风笑道:“只要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尽管说就是了,我怎能不依。”
锦雪咬了下唇,“多谢上官大将军,我若是说了,请你什么也不要问,也不要多想,可行?”
上官暮风点头:“行。”
锦雪轻道:“我想去一趟大韩国,明日启程,你能派些人带我去吗?”
上官暮风毫不犹豫的说:“我可以带你去。”
锦雪摇头,语重心长,“你?国事重要,岂能擅离职守。”
上官暮风笑了笑,“我自有安排,你不用为我担心。”
锦雪凝重的道:“大将军,万不可为了一个女子而鲁莽行事,逞一时匹夫之勇!”
上官暮风说的情真意切,“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锦雪沉思着,“那么,明日卯时我在太子府门前等你?”
上官暮风重重的点头,“我会准时赴约的!”
忽听耳边轻咳一声,来人是青苔,她略是紧张的说:“上官大将军,亦心公主驾到。”
上官暮风稍有慌乱,不由得想到了上次锦雪的鞭打,“她来这里作甚?”
锦雪轻笑道:“应是来找上官大将军你的吧!”
上官暮风苦笑了一下,道:“我去看看。”
锦雪轻点头,上官暮风朝院外走去,青苔也欲跟着离开,被锦雪喊住了,“青苔姐姐!”
青苔止步,转身看向锦雪。
“青苔姐姐,不知…。不知可否为我寻得两袭男装?”
“男装?”
“或者是公公的衣裳也行。”
“所要为何?”
“我想明日启程去大韩国,为太子索取解药,只怕女子装扮太过招摇。”
“若太子追问你的行踪,岂不是会惹他生气?”
“方才太子已对我说他中蛊毒之事,我会留下字书,是我执意要去,他也怪不得别人。”
“这次去,凶多吉少!”
“无所谓了。”
青苔沉吟道:“即是你已下了决心,我想我只得帮你。”
29第29章 脉脉铭心
御医来了;为锦雪清理伤口;包扎了一番。
应是心头之事有了眉目;困意竟涌了上来;倒头便睡;再一醒来;天色已黑。
锦雪猛得想到了什么,下床,翻开箱子底;拿出一件物件仔细的端详;思绪横飞。
忽听屋外有脚步声;锦雪忙是将物件放回原处,把箱子盖好,踱回床上,听到屋外青苔的声音压得很低,问:“她醒来了吗?”
袭云道:“还没有!”
青苔道:“若是她醒来,立刻来告诉我。”
紧接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锦雪在床上一个翻身,谁知碰到了伤口,疼得她‘哎哟’一声,袭云推门而入,急问:“锦雪姑娘,怎么了?”
锦雪笑了笑,“没什么。”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传来,见锦雪已醒,青苔抛给袭云一个眼神,袭云走开了。
青苔轻说:“衣裳准备好了,我晚些给你送来,太子在书房已等你多时。”
梳妆完毕,锦雪前往书房。
在路上,青苔说:“二皇子下午有来,听闻你在休息,就告辞了。”
“他下次若来,你只说我回家与爹娘团聚,约是二十余日后回来。”
“是。”
到了书房门前,锦雪轻迈进去,青苔将门带上。
锦雪只觉脚下似踩着什么,忙垂头去看,见有许多娇艳的玫瑰花瓣蜿蜒向前,如是一条小路,忽闻芳香扑来,浓淡相宜。
锦雪轻踩着在玫瑰花瓣上,绕过书架,又绕过一个书架,周围寂静,心怦怦乱跳,她不由得轻喊:“淳晏?”
无人应声。
脚下的玫瑰花小路似又是要转个弯,她轻向前走了数步,眼前豁然开朗,见前方有一个立式屏风,屏风上花团绵绣,而屏风后有袅袅轻烟飘浮,她又唤:“淳晏?”
仍是无人应声。
锦雪稍显慌乱,玫瑰花小路像是铺到屏风之后,她试探性的又向前走,慢慢的靠近屏风,驻步,转身回头,似是书房中不像有人。
迟疑片刻,她还是绕过屏风,只见大木盆之中洒着花瓣,薄雾弥漫。
怎么没人?她心生疑惑,忙欲向书房门口奔去,刚迈出两步,只见左手旁的门伫的打开,狂风灌入,吹起花瓣飘在空中,她成了花中人,美艳绝伦。
“水都凉了,还不沐浴,在等我为你宽衣吗?”是淳晏的声音,他跨进房中,关上门,风猛的停了,花瓣吹的满地都是。
见站在面前的确实是淳晏,锦雪心似花怒放,收起了不安,娇羞一笑,道:“你剥光了这些花儿的衣裳,还觉不过瘾?”
这些玫瑰花瓣都是淳晏亲自摘下铺成小路的,青苔出的主意,说锦雪会喜欢。
他的手指被玫瑰的刺扎的流出鲜血,似如花红的浓烈。
的确很让她喜欢,锦雪咬着嘴唇,是个大惊喜。
他暧昧一笑,拥她入怀,轻说,“你可是越来越‘坏’了!”说着,伸手去解她的衣衫,她转身逃开。
虽是嘴角含笑,可舌尖如是品尝苦药,她喃喃的问:“你与我在一起,只为做那事?”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际,稍一用力,她便又陷入他的怀中,温存的气息轻洒在她的发丝上,轻挑起眉,问:“哪事?”
锦雪只是咬了下唇,不语。
想到明日一别,不知可否再能相见,锦雪的鼻间酸楚,将面颊紧贴在他的胸前,更用力的环抱着他,想让两颗心离的再近些。
他轻握着她的胳膊,看了一眼她包扎好的伤处,柔情而笃定的说:“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伤害自己!”
她重重的点头,轻唤着他的名字,“淳晏…”
他应着。
她微闭双眸,又是轻唤着,“淳晏…”
他又应着。
如此往复数次。
若是要不回解药怎么办?若是回不来,见不到他了怎么办?方才还信心满满,此时她竟然在害怕,因为,与他在一起的感觉很美好,纵身抽离,痛苦也如撕裂刻骨。
这蛊一日不解,他便煎熬一日,她也倍受折磨。
一想到‘韩珺瑶’,她的心…。发恨发紧,骨子里的自尊无声的碎了一地。
就是回不来了,就是见不到他了,锦雪也绝不允许‘韩珺瑶’如此招摇的夹在他们之间。
应是泪流的欢快,沾湿了淳晏的衣襟,被他有所察觉,他轻推开她,去瞧她的容颜,见她双眼红肿,泪水不住的流,他眉头一皱,轻问:“我就这么惹得你哭?”
她笑了笑,泪水滴落在玫瑰花瓣上,泛着微光。
他将她抱起,绕过屏风,来到木盆旁边,并未将她放下,随手撩水,见水温刚好,冲着她坏坏的一笑,道:“我来侍服你沐浴。”说着,就把她整个人放进木盆之中,惊得锦雪‘啊’的一句叫了出来。
湿衣裹体,锦雪惊道:“这…这怎算沐浴?”
“我解你的衣衫,你说我只想与你做‘那事’,如此说,这衣衫我还怎能解得?”他嘴角泛起邪恶的笑,自顾自的宽衣,随即步入木盆,面对着她坐下。
锦雪痴痴的凝望着他,身子不由自主的移了过去,躺在他的怀里,听那毫无规律的心跳声,此刻,只想多拥有一些他的气息,供接下来的时间慢慢的回味。
他很温暖,可她的心在抽搐着。
原来,这种感觉,她也能品尝到了,的确很幸福。
察觉到有泪滴落在胸前,淳晏轻抚着她的脸颊,心想,她怎么又在哭,从见她第一面,她的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
“淳晏…”她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哽咽着说:“它好疼啊,疼得眼泪在抗议了。”
若不是他,她就不会发现心不仅会跳,还会疼。
他温柔的问:“怎样才能不疼?”
她不住的往他怀里钻,“抱着我,抱着我…”
他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温已经冷却,他的皮肤冰而凉,却仍是紧紧的抱着她,给她取暖。
她脸上始终浮着笑,他们可以如此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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