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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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倭- 第3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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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那用刀抵住妇女咽喉的蒙面人陡闻呼救声,猛喝一声:“找死。”挥刀猛劈,寒光一闪,便砍下那妇女的头颅。他在那妇女颈上血箭喷洒出来之前,抓起跌落楼板的头颅,转身便跑。

邵竹君在蒙面人行凶杀人那一瞬间,仿佛被雷殛一样,楞在当场。难道说,自己的浑家箫素莲也是这样被骷髅帮的人杀死?

一个丫鬟正好捧着食盒,端着茶水点心走上阁楼,见此情景,吓得瘫软,把茶水点心撒了一把。她两眼发楞,呆了一会儿,俄而尖声大叫,声震屋宇。

其中一个蒙面黑衣人正要举刀结果那丫鬟的性命,邵竹君恰好赶上,伸手一推,把丫鬟推倒在地,救了那小姑娘一命。那丫鬟望后便倒,翻着筋斗滚下楼梯,摔了一个发昏十一章,顿时昏死过去,却侥幸地拣回一条性命。

邵竹君眼见那三个骷髅帮蒙面黑衣人在这瓜洲县衙作下的案子,与他家那桩无头女尸公案何其相似乃尔?不禁又惊又怒,恨不得立时把这几个蒙面人拿下来,三推六问,看看这些人跟他家那桩无头女尸公案有没有关系?

蒙面人一刀劈空,没有砍中那丫鬟,身子被刀抡空的惯性引力牵扯,不由自住向前疾冲。邵竹君将计就计顺着他的来路走势,挺剑直刺蒙面人的右腿。若能让蒙面人手脚挂彩,蒙面人的行动力必然大打折扣,拿下他来就省力多了。蒙面人后退不及,似乎是无可避免地迎头撞上邵竹君的剑。

不过,那个蒙面人也非等闲之辈,危急中他以刀尖着地做了个支撑点,一个筋翻了过去,落在窗户前头,再一猫腰,纵身跃到窗外屋面上。此人身手不凡,而且鬼精灵似的机警敏捷,让邵竹君对他刮目相看,叹为观止。这蒙面人逃出邵竹君武器攻击范围外,扬手向他的伙伴招呼道:“伙计们,鹰爪子厉害,不可恋战,快走吧。”此人说着掏出暗器,伺机间隙向邵竹君身上打来,着实干扰邵竹君的视听,令他分心分神。

另外两个蒙面人一左一右对邵竹君展开夹攻,两把刀仿佛风车般旋转过来。两人的剑招都径指邵竹君的咽喉和眼晴,看得出他们有欲置邵竹君于死地或致盲的想法。

邵竹君三面受敌,不得不转攻为守,后退防御,使出几下密不透风的连环旋风剑护住周身要害部位。

那两个与邵竹君过招的蒙面人眼见他们行踪被人发觉,其实也无心恋战,逼退邵竹君,便一前一后,越窗而逃。

邵竹君看见那两个蒙面人逃跑,复疾步上前抓人。那个提着妇人头颅断后的蒙面人走避不及,被邵竹君抓了个正着。邵竹君用铁爪紧紧锁住那个蒙面人提着人头的手腕,不放些松。邵竹君本以为板上钉钉拿下这家伙,毕竟江湖上还没有人能逃出他那只铁爪神抓的掌握。谁知那个蒙面人的手忽然象抹油似的滑溜,一招“刁蛇钻手”,硬是摆脱邵竹君的掌控,只把那妇人的头颅给邵竹君留下。

邵竹君尽管又惊又怒,也禁不住为他了得的身手喝彩叫好:“好家伙,恁地了得,你这招逃命绝技是什么功夫?”

那个蒙面人一边飞跑,一边得意洋洋回复道:“这是老帮主传给我的百变无形手,想抓住我,作梦!那死人头你既喜欢,就算我送给你好了……”说着如一阵风跑得不踪影。

邵竹君觉得那个蒙面人摆脱他掌握时手腕似有若无骨,他是怎么做到的?真是匪夷所思。这骷髅帮老帮主的看家本领百变无形手果然了不起,是他平生第一次领教见识如此习钻狡猾的招数。邵竹君尽了所能没能逮着那个蒙面人,不免有些遗憾。这几个蒙面人身手不凡,对这县衙四周环境又是十分熟识,显而易见是有备而来。一旦事情败露逃逸,跑得比兔子还快。邵竹君晓得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与这几个蒙面人进行“马拉松”竞赛,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索性放弃追逐,由他们去了。

邵竹君低头看看从蒙面人手里夺过的人头,自觉身上汗毛直竖,畏缩恶心,正想把这女人头颅丢下。

那两个的女人的尖叫声引来一帮差役,跑在前头一个老差役人称何伯,他先人一步冲上阁楼,他没看见那三个已跃上屋顶瓦面上逃走的蒙面人,只看见提着血淋淋人头站在窗前张望的邵竹君。何伯低头又见到倒在血泊中县君夫人的尸体,尸体虽没脑袋,但凭衣着装束可以辨认出死者的身份。何伯惊恐万状,手舞足蹈地狂叫起来:“来人啦,杀人啦,抓贼啊……”他把邵竹君当成杀人凶手,使劲叫人过来抓他。

邵竹君目瞪口呆,慌忙丢下那女人的头颅,摇头摆手道:“你搞错了,别乱叫乱嚷,这女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请你相信我……”邵竹君欲辨无力,脑海里一片空白,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傻乎乎的愣在当场。

不一会儿,许多手持铁尺杖棒的差役汹涌赶来,塞满一屋。何伯指着邵竹君向众差役道:“抓住他,抓住这个杀人犯。”

邵竹君无可奈何地耸肩苦笑起来,人走霉运的时候,倒霉事接踵而来。在家被人冤枉杀人,出门也被人冤枉杀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运气怎么这样差呀?对方先入为主认定他是杀人凶手,他跟这些人论理争辩也未必有用,遇上这种有理说不清的混帐事,最好是一走了之。邵竹君正越窗而逃,夺路狂奔。但见屋顶、走廊、胡同,到处都差人。这些闻讯而来的差人拿着器械和灯笼火把,大叫大嚷,说什么莫让杀人凶手逃掉云云。可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早已逃远,他们只是拿没相干的人来作替死鬼发泄愤怒。

邵竹君看着这班只跟着自己感觉走、自以为是的疯子狂人,气得只想杀人。他若凭手中的剑开路,量这些武艺平平的差役也拦截不住他。但邵竹君不能轻易启动“杀戮的按钮”,喧泄愤怒成为真正的杀人犯。他只得硬着头皮,强作镇定,背负双手站立原地,等待县君何远清回来再讲理分辩。

恰好瓜洲知县何远清闻讯赶回县衙,随众差役走上阁楼一看。眼见自己的老婆给人割去脑袋,倒在血泊之中,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酒也醒过来了。何远清既悲且怒,看见那些差役正忙碌跟邵竹君干仗,他不知这件事首尾本末,便向身旁一个差役打听详情。那个差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信口开河,自以为是地胡说一通。

何远清听见众差人指控邵竹君是杀死他老婆的凶手,踮起脚尖站在外围端详邵竹君片刻,发现这个被众差役视为杀人凶手并围在核心的人有些面善。原来邵竹君与何远清平日公事往来,见过几面,也算得上是熟人了。当时何远清扬手叫停,叫那些差役稍退几步,等他把事情询问清楚再说。

众差人闻言遵命稍退,他们虽退在一旁,却没有怠懈,仍对邵竹君虎视眈眈,戒备森严。

何远清象见鬼一样缩着身子望着邵竹君胆战心惊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我老婆哪里得罪你,你怎么把她杀了?”

邵竹君道:“我听说你抓到几个骷髅帮信众,特地来找你协助公干。谁料走入这瓜洲县衙劈头遇上这门大祸,尊夫人是几个蒙面人杀的,你怎可以随便冤枉我杀人?”

何远清对邵竹君的话很是怀疑,作为老相识,他也不想难为邵竹君。可是屋子里只有邵竹君一个人在场,不是邵竹君杀了他老婆,又是谁杀的?邵竹君说找他公干,不在衙门大堂等候,闯入女眷内室意欲何为,只怕非奸则盗。

何远清越想越怀疑,又向邵竹君厉声喝问道:“你说蒙面人杀我妻子,这是你的片面之词,你有何凭据证明蒙面人杀我妻子?甚么蒙面人,这里还有谁看见蒙面人?”众差人没有谁敢支声回应,显然是没有人见到蒙面人。

邵竹君急得冷汗直冒,忙不迭分辩道:“那几个蒙面人偷偷摸摸地潜入衙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然不会轻易被这些差人发觉,没有人看见蒙面人也不奇怪呀。”

“我可奇怪!”何远清象被人戏弄一样禁不住恼火起来。“你有事找我,不在衙门大堂等候,却闯入内室乱窜,这是什么道理?别装傻充愣了,赶紧低头认罪,把你干的好事从实招来。”

邵竹君有理说不清,也觉得十分郁闷,只有尽力分辩说:“我在酉时光景曾持拜帖拜访你,当时你外出赴宴,不在衙内,我只得告退出来,守门的衙差大哥应知道这事。其后我路过县衙明伦堂,见有几个蒙面人在县衙屋顶匍匐前进,伺机作案。我便紧随其后,一路跟踪到这阁楼中。后来这几个蒙面人冲进这阁楼中,跟尊夫人驳了几句嘴,话不投机,他们大怒之下就把尊夫人劈头杀了。我尽管跟在这几个蒙面人的屁股后面,但保持着一定距离,事起仓猝,求人不及。那几个蒙面人作案后立即撤离现场,月黑风高,地形复杂,我追赶不及,被他们溜掉了。”

何远清仍然是不肯相信邵竹君的话,不屑地道:“你胡编乱造,不足为凭,谁人证明?”

邵竹君抓耳挠腮,沉吟半晌才道:“尊夫人的贴身丫鬟撞破这场凶杀案,她肯定看见这几个蒙面人,她可以证明我不是杀人凶手。”邵竹君自信他救下那丫鬟的性命,相信那丫鬟不会信口雌黄。

何远清皱着眉头,满腹狐疑地打量邵竹君片刻,没好声气对身旁的何伯吆喝道:“你去把梅香叫唤过来,我问她几句话。”何伯答应一声,走下阁楼叫梅香去了。

不一会儿,何伯扶着那个叫梅香的丫鬟走上阁楼。那梅香尽管死里逃生,但摔得头青脸肿,受伤不轻。她双眼翻白无神,整个人痴痴迷迷,神志好象有点不太清楚。

何远清指着邵竹君对梅香说:“梅香,你看清楚这人,是不是他杀了夫人?”

梅香微睁一双血红泪眸,一脸茫然,点点头,又摇摇头,唔唔呀呀,不知所云。她显然是受惊过度,以致连话也说不清楚。那丫鬟对这件事的看法,也许调养几天之后能说清楚,也许永远也说不清楚。

邵竹君看见梅香这付失魂丢魄的可怜模样,大失所望,自认倒霉。他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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