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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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缭乱-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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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他下药了?”图兰问道。
“我都没碰过他,被茶泼了也不至于这个死样。”
“那……”
“他是自己吓的,没胆量的东西。”景炎君轻蔑的一脚踢在薛太守的膝部,后者惨叫一声跪在地上,景炎君抬腿将那圆滚滚的头踩在脚下,按在地上令薛太守的肥脸摩擦着地面:“我朝律令规定贪污受贿者处什么刑?”
“腰……腰斩。”薛太守当时吓的脸煞白,可又不敢不回答。
“那我朝律令规定行贿者处什么刑?”
“抄家……削足……”
“那我朝律令又规定,致他人受伤或死亡处什么刑?”
“车……裂……”
南朝的刑罚当真苛刻。
“如此一来,你说你该处什么刑?”
没有回答,景炎君不悦的低眼去看那被他踩在脚下的人,却发现薛太守已经吓晕过去了。“没胆量。”
朝绝尘一抬下巴,移开了腿,薛太守那肥胖的身体立刻飞了出去,绝尘只轻轻一踢,连人带门都滚落到院子里,景炎君眉头皱的更紧:“你把门踢走了,图兰受凉怎么办?”
“下官该死,请……责罚。”绝尘避开了“皇上”二字,但在场的大概也猜出这位就是九五至尊的皇帝,这样一来,他们想尽办法隐藏身份也成无用之举了。
图兰不满的脱下草帽,将散落的长发用布带随意一拢,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可服饰却是极普通的布料制成,比起景炎君那暗绣云纹的玄色织锦要便宜的不少,看来这位贵人才是真人不露相,也极易亲近。
于是图兰便成了在场其他官员接近的对象。
“直接审判就好,何必多此一举?”
“守护不了该守护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无论是国家,子民,还是王权,爱人,丧失其中一样,我就不是景炎。”
图兰心里略有不满,并且从语气上表现了出来:“哦?这么说来,我是最后一者了?”
“不是常说,压轴才是重头吗?”
作者有话要说:

☆、〔贰拾柒〕江南美地

余下的官员大多也不清白,见薛太守都被这般对待,心里早就已经打鼓了,说不定下一个被凌迟的就是自己啊。
图兰淡然的起身,转身正好看到了将手巾打在肩上的小二,笑笑,问道:“能带我去房间吗?”
小二哪儿见过这么有礼的高官,自己向来都是被拳打脚踢的呼来喝去,这份温柔让小二差点哭了出来,立刻低头为图兰带路,腰都不敢直起。
景炎君望着图兰的背影微笑,自在的将双腿叠在一起,朝一边哆哆嗦嗦的官员们勾了勾手指,“下一个谁?乖乖承认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
官员们早就吓傻了,哪还敢站出来承认,不过这也正合景炎君的意,看来他们的江南之行不会那么早的结束。
图兰的脚步很急,这让小二也丝毫不敢怠慢,打开房门鞠躬让图兰进屋,而图兰被腰间的伤口痛的心神不宁,那份伪装出来的有礼也在“啪”的关上门之后卸下。
要是小二看到刚刚还在外面步履轻盈的贵人,进了房间就痛的上蹿下跳,将自己脱得□□躺在榻上呵气,一定会吓得半死。
图兰翻出刚刚白玛在药铺买的刀伤药,打开纸包,抓了一把那白色的粉末,涂在伤口上,本以为这药能减轻他的痛苦,没想到却刺激的更痛,激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景炎君一推门,就看到那湿透了的衣服在地上乱七八糟的堆着,躺在榻上的那人机警的看着他,立刻扯了身下的被子把自己遮住。
“害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看光。”
“……冷。”图兰别开了目光,想去包裹里拿件衣服披上,却发现那伤口痛的让他一动都不想动,连景炎君接近了都推不开他。
“别动,让我看看伤。”景炎君只用一只手便钳制住了图兰,手指沾了些许图兰伤口上的药粉,放在舌尖品了一口,便立刻吐了出去:“来人!准备洗澡水!”
“你做什么?”图兰的戒心始终没放下。
“这药虽然也治伤,但是效果不好,会留下伤痕。”
小二的办事效率很高,估计是一直在院子里等候发落,立刻扛了木桶和热水进来,还有崭新的长巾。
不由分说,景炎君就将不着寸缕的图兰放到了热水里,轻柔的擦洗他的伤口。本以为会很痛,却被一股热流轻轻触碰着,舒服得很。
景炎君用内力抹开图兰伤口上的药粉,用热水擦洗着,露出了被钝刃割伤的的嫩粉色伤痕,看着就痛得要命,更不要说真的被划伤了。
图兰没在反抗,舟车劳顿,加上热水的蒸汽,氤氲的昏昏欲睡,景炎君为这强装清高的小祖宗按摩完之后,发现他已经靠在木桶的边缘合上了双眼。也难怪,忍了一路的痛,现在当然会虚弱。
熟练的用长巾裹住那身体,擦干,抱到榻上,掖好被角。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似已成为习惯一般。
图兰被折腾的清醒过来,见景炎君脱了衣服也要上榻,立刻抬脚踢在那人腰际。景炎君毫无准备的被踢的一愣,但这一脚的力气确实不小,硬生生把景炎君踢了出来,摇摇晃晃几步才站稳,景炎君语气略带委屈:“以后若是朕死了,凶手一定是你。”一语双关,意思是我亏欠你太多,即使你杀了我也不会怪罪你,而这世界上能杀我的,也只有你。
“你不是自己有房间么,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图兰自知举止不妥,却还是偏过头去,硬着头皮说出来了。
“怎么,还在怨我?”景炎君再次上了榻,这次直接钻进了被子,伸手环住了图兰的腰,虽然小心的避开了伤处,可还是明显的感到怀中人身体一僵,扔开了他的手。
图兰没再往榻下赶人,但还是不允许景炎君碰自己,也是清楚自己与景炎君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只是背过身去躺下,不再看景炎君。
景炎君似乎明白了什么,再次伸手从身后抱住了图兰,后者先是一抖,立刻弹起来让自己远离他,然后用被子缠住身子,紧紧的抱着自己,想要护住什么似的。
景炎君终于懂了,穿靴,下地,虽然壶中的茶已经凉了,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咽了下去,冰冷的液体也降不下他灼热心脏的温度。
沉默了许久,低沉的男声才发问:“你,是不是和杪筠一样了?”
图兰身体一颤,本不想承认,可既然他问了,就说明有十足的把握,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他哪里还有隐瞒的理由。
“看你这样便是了,就是因为这,你才不肯亲近朕吧。”
图兰还是没有回答。
“你难道不想生下我的孩子吗,还是说你还爱着景凌?”
“景炎,不要逼我。”一开口就是求他不要逼他,可见图兰内心有多痛苦。“我对你的爱超乎任何人,可我也对你伤心欲绝,若不是你多次负我,我又怎会不敢与你亲近,昨日你利用我,即使今日对我宠爱有加的弥补,可没有人能保证你明日不会利用我的孩子。我已经失去了你的心,失去了我的家人,什么都没有,也不奢望拥有,可一旦拥有,便再不想放手……如果真的诞下孩子,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如此不是很好?”
“可我没有能力保护他,你只要一句话,就能让我们陷于万劫不复,我又怎敢相信你?景炎……是你自己将我们的关系弄到这个地步的,如此,便不要怪我……”
图兰在哭,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哭,或许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恐惧,不安与委屈在这个时候发泄出来,真是可笑,那他之前装出那副不在乎的样子,不是没意义了吗?
图兰把头埋在两膝之中,只感觉瓷器碎裂声在寂静的房中显得格外刺耳,不用想,也知道是景炎君动怒摔了茶杯。他又何尝不怕,害怕他生气的样子,害怕他再次将自己送给肮脏不堪的人□□,使自己本就不值钱的身体变得更加残破。
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很难再拿回来。
景炎君一言不发的将图兰推倒在床上,不顾那孤立无援的反抗,肆意啃咬着那两片不住颤抖的薄唇,轻扼那颚骨,即使图兰想咬紧牙关阻止景炎君的进攻也无法,舌头被疯狂的撕咬着,血腥味弥漫了两人的口,图兰也不示弱,狠狠咬着那肆虐在自己空中的舌头,即使如此,那人也未因吃痛而退出,反而更加狂躁,一时间都分不清那是谁的血。
这个暴力的吻一路向下蔓延,在图兰的颈子上留下一串红色的牙印,图兰在他进攻到更下方时伸手推着景炎君的脸,想从那人的压制下挣脱出来,却是徒劳,再怎么挣扎,他也是逃不掉的。天下之大,却都属于他,连一方供他躲避舔伤的地方都没有……
“为什么……你伤我还不够吗?”
景炎君终于抬眼,而图兰也看到了那双有些发红的眼睛,并不是像捕食的狮子那样狂性,而是一种忏悔般的愧疚,不如说那是因流泪造成的红眼圈更加准确。
图兰后悔说了那句话,他竟开始怜惜这个伤透了他的心的人,伸出手去抚摸,似乎眼角还残留了一些泪水。
“别哭,我不该那么说的。”
“图兰,我做不到啊……”景炎君搂着图兰的腰,即使将心爱的人压在身下,却也找不到归属感似的,像个被夺走了玩具的孩子一般,将头埋在图兰的颈窝,几滴温热的液体滑落,图兰知道,那是泪……
“不要看我……”
图兰微笑着,似乎忘记了刚刚自己也在哭的事实,便顺着景炎君的意,像个母亲一样,进紧紧搂着景炎君的头,不断抚摸着那一头乌黑的青丝,像是安慰一般:“不会看的……所以哭吧,不会有任何人笑你的……”
景炎君无声的流着泪,图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感觉自己终于与这个男人融为一体了,那个在政坛和战场上驰骋如风的男子,真的在自己的怀里哭泣……
或许这个人的童年也是灰暗的吧,父亲是一国之君,整日忙于国事,无暇照顾他,被迫与深爱的母亲分离,甚至所有人都把他当做妖怪。他不是先皇的长子,也不是最受宠的,因为生母的缘故,曾经还被当做预备送到大漠的质子而培训啻语。
可他夺得了王位,狠心驱逐自己的兄长,为巩固王权而没有释放母亲,甚至连结发妻子都打入冷宫,自己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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