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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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朝-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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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锦荣年岁尚小,正是情窦初开,为了情之一字可以不管不顾的岁数,想来又是被家中娇纵的有些任性,便虽是明知这两位公主开罪不起,还是想也不想地立即驳道:“娘娘此话差矣,将军为家国天下操劳至今,是以二十有五尚未婚配,可适龄婚配的女子,哪个不是与他差个十来岁,难不成,将军操劳国事耽搁至今,若是娶妻,还必当娶那些到了年纪嫁不出的老姑娘,或是谁家新寡的妇人不成?”
尚悦的脸色本已是有些难看,听了廖锦荣这话,便是当场也顾不得遮掩,立即斥道:“容儿,多年不见,别的事不见你长进,人倒是愈发的牙尖嘴利了,婚姻大事岂是你一个小女子想如何就如何的?若是有意结了这门亲事,也是让廖大人亲自来与皇上和长公主请旨就好。你一个女孩家自己来讨旨意,倒也不怕羞。”
廖锦荣让尚悦这番话说完,脸色便霎时是紫如猪肝一般,咬唇鼓着腮,又窘又急的样子,半晌却是嘟囔了一句,“娘娘如今既是已然嫁到他国为后,难不成还未对将军忘情,才是如此阻挠臣女的婚事?”
尚悦听言浑身一颤,蹭得起身,走过去扬手便要一掌扇过去,萧延意已是醒过神来,见了此景,匆忙也是离座,急走两步,堪堪拦住了尚悦这一掴,嘴里劝道:“姑母莫要动气,锦荣还是个孩子,一时着急,口不择言,也是有的。”说罢又对廖锦荣猛使眼色,“你还不快给娘娘赔罪?”
廖锦荣这才意识到自己适才的大不敬,当场跪下头如捣蒜,“臣女知罪,公主开恩,娘娘开恩。”
“滚……”尚悦从齿缝中挤出这一个字来,身子僵硬地收回手,一转身昂首回了位子。
萧延意回宫之后,还从未见识过这番激烈的场面,此时心里又乱又慌,只是对廖锦荣摆手道:“你先下去,你说的事,咱们回头再议。”
廖锦荣一出殿,尚悦的身子瞬间软绵了下去,瘫坐在椅子里,好一会儿才抬眸,略有些难堪地看着萧延意道:“芫芫,姑母并非对将军不能忘情,只是,将军那等人才,岂是寻常的姑娘就能配得上的?况且,以他如今的身份,这婚配一事,必当慎之又慎,万不能轻易许了人。”
“侄女明白。”萧延意恭顺道,轻抚着尚悦的手安慰:“姑母也莫要为个小女娃的话,就动了大气,仔细自己的身子才是。”
尚悦回握住萧延意的手,半晌后幽幽一叹,“芫芫啊,姑母一走数年,除了国丧那时,不曾回来过,也不知将军自己如今可有了心头之人。若是还无有,芫芫,听姑母一句话,此人是个能托付终身的,芫芫倒不妨给自己留着。”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所有主配角全体丢出有木有,于是,出来大喝一声,霸王们何在?


、公主有念

萧延意心头一阵乱跳,这会儿的功夫,似乎是一下子出了太多她意料之外的事,一时间她也说不出是慌,是窘,还是惧。但见尚悦说了这话,又颇有几分询问的意思望着她,她无法不答,便也只得勉强敛了神,应付道:“姑母,将军是皇弟的舅父,说起来,也算是侄女的舅父……侄女怎么能和他……这不是乱了纲理伦常?”
因为萧延意心里惦念着魏不争的事,也并非一日两日,所以这之间所有阻碍和琐碎,萧延意都是仔细地想过的,心中便也时常有意无意安慰自己,即便是失忆之前,自己未与那些臣子有旧,即便是未有郭长卿在先,这辈分上的差距,总也是迈不过去的坎。所以,这在她记忆中的第一次动心,于她来说,只是归于无望,她便也仅有深深埋在心里,想着日后也就会慢慢淡了,不敢给自己多一分的念想。
谁知尚悦听她这样说完,却是嗤笑出声,“芫芫啊,你倒是何时成了这么本分规矩的人么?当日里你太子哥哥看上了洪相爷家的甥女,要是依着辈分倒算,那小姐还是他姨母一辈呢,当时有人拿此说事,不让你太子哥哥娶那千金为妃,还不是你力排众议,说服皇兄和朝臣,让你哥哥成全了心愿。更何况,真要是仔细地论起来,淑妃的堂姐还不是嫁给了滇王,也就是你父皇的皇叔,这辈分又怎么论?要从你皇叔公那算起,这魏将军不又成了你的平辈?”
萧延意心里本就是一团乱麻,让尚悦这样一说,就愈发地乱了起来,脑子里怎么还算得明白这错综复杂的辈分关系,人一时也就愣住,下意识地只是仔细倒算她与魏不争到底该是算作舅甥,还是算作平辈。
尚悦却约是有些误会了萧延意的发怔,忍不住就慨叹道:“芫芫既是只担心这辈分问题,想来心里也是装下了魏将军的,也是,以他的风姿,又有几个女子会不心仪?当年若不是皇兄不许,姑母也是当真想要嫁了他的。可如今,姑母已然有了王上,自然是早断了这念想,若是芫芫能与他有这缘分,倒是替姑母圆了当年的愿望。”
萧延意明知此时不该如此,可忍不住就还是脸红。
对于魏不争的心思,便是与养母吕氏,她也不曾敢说起过分毫。她现今是监国公主,魏不争是护国将军,无论实际里的出力多寡,二人都是担着这家国天下最重的担子,他们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闹出任何的笑话的。如今莫不说是她这里落花有意,魏不争那边流水无情,即便是二人真的有了情意,如今的局势,又岂能是二人随意就能定下终身之事的时候。
可是,尚悦公主这样说了,萧延意那才萌动便被压抑的少女心思又怎能不为之动,忍不住就想到,趁着姑母在这,总算是有个长辈,若是她能为自己做主,何不干脆就让姑母替自己张罗了这婚事……唯不知的就只是那魏不争的心思,他心里可曾有过自己?
想到这一层,萧延意忍不住便也想到魏不争近来的疏离,可即便没有这段疏离,他对自己恭谨的态度,又岂有一丝男女之情的端倪可循?如此这样一想,她心中便是一黯,才燃起的希冀的小火苗旋即便是渐渐熄了下去。一冷静下来,她免不了就又想起了郭长卿。
虽是姑母说,他二人那时并未有情,可是缘何郭长卿却是说自己彼时只有他一人。虽是也不过月余的接触,又是记不起之前的事,她本不该对郭长卿有多依赖倚重,但萧延意却在心底总是无端就信任于他,潜意识里便认定,郭长卿那样说,就必有那样说的道理。既是连姑母也说二人年少时那样要好,郭长卿在此事上也就未必是骗了他。倒没准是那时年岁尚小,面皮子薄,不忍说开,反是姑母不明就里了。
反反复复的思虑在心里骤然就开了锅,一时间,萧延意只想找一清净处,好好地捋顺了心头这些事,她便也顾不得尚悦深思着望向自己的目光,只是眼神躲闪着道:“姑母今日才是回来,日后咱们有的是时候说这些家常话,不若您先休息一下,晚膳时,侄女已安排了筵席,到时喊了皇弟,咱们再叙。”
萧延意送了尚悦到殿门外,尚悦公主要走之前却是回身又挽了萧延意的手道:“芫芫,姑母如今当真是别无所求,只求你与皇上能平安康乐,一切便都是好的。今日说的事,也不过是姑母让那荣丫头弄得有些感怀伤情,一时兴起罢了,你若无心,也并不需挂怀。如今皇兄、皇嫂已经不在,姑母就当是替他们做主,芫芫的婚事,但凭你自己欢喜,全不用去想那些前朝后殿的利益纠葛,只要是你中意的,姑母便一定支持。”
萧延意心中一暖,面上却颇有几分赧然,羞涩一笑,“姑母扯远了,哪里就说到了侄女的婚事,还早的事呢。”
尚悦笑笑,再是拍拍萧延意手,便是带着一众伺候的宫人,迤逦而去。
萧延意对着那背影单呆愣片刻,方才转身回殿。此时已是快到晌午,满院的秋阳煞是明媚,但是偌大的院落里,此时却现出几分不寻常的冷清,之前萧延意心思不整,倒也并未太留心,这会儿原是看阳光正好,想让人搭了软榻出来,沐着秋阳眯一会儿,这才感觉日常这处总是会有几人在忙碌打理,今日却是唯有一个小内监独自扫着零星的落叶。
平日里萧延意身边伺候的,里里外外不下百人,近身的也有十数,这会儿再看,除了贴身的两个宫娥,其余人等好似一时都是不在身边,她心中不免有几分疑惑,便也就是顺嘴问道:“唤月,怎么就你跟睐月两个,其余的人呢,都是歇息去了么?”
被称作唤月的宫女听了萧延意的问话有些惊慌,忙是跪道:“公主有什么吩咐,奴婢这就去做。”
萧延意虽是心头烦事颇多,却也不是个胡乱发作的主子,当下也便笑道:“没什么事,只是觉得今日里,咱们这好似清静的有些古怪,适才姑母在时并未觉得,这会儿倒觉出了些冷清。可是说,今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大家都告了假?”
萧延意问得极为和蔼,那唤月和睐月眼神一对,却是一起磕起了头来,口中直呼,“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这情形反是让萧延意愣住,她原本没觉出有太多的不妥,也不过就是随意一问罢了,如今却牵出个恕罪的事来,让她分外奇怪,当下里便皱眉道:“出了什么事本宫不知么?恕罪?本宫也总要知道你们有什么罪,又是当恕不当恕才好啊。”
睐月便是一边叩头一边答道:“都是奴婢管教不周,一个两个的都说是去去就来,见不回来就又打发了人去寻,谁知打发去的也不回,这会儿除了老嬷嬷跟几个公公,便只剩下奴婢们几个了,公主有什么差使,奴婢这就亲自去把她们都喊回来。”
萧延意更是惊异,心里却也并未恼,只当是宫里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有趣的事,都去瞧了热闹,当初在小镇里时,镇上若是来了杂耍的,各家各户的孩子,还不是偷着摸着,趁着大人不在便都是跑去看,她这殿里的宫人,年岁也并不大,喜新奇,好热闹倒也总是有的。不过,这宫里若真是来了唱戏或是耍艺的班子,她这公主该也没道理不知啊?
看唤月跟睐月两个战战兢兢的样子,萧延意心中多有不忍,毕竟听上去也并非什么大事,便是和颜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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