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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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朝-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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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延意一怔,“对皇上不敬?”这里如何牵扯了她那小皇弟?
然而,萧延意这疑虑只在心中停了片刻,之前廖夫人所言入耳却未及细想的话在心里一转,电光火石间猛然明白了她在说什么。须臾间萧延意惊得一身冷汗,僵立在当场几乎不能动弹,茫然抬步要往那二人身边去,脚下却是几乎有些不稳,下意识地伸手撑住了一边的桌子,又险些碰翻了桌上的茶碗。
她这时虽是浑身仍有些发软,对廖夫人要表达的事心中惊惧,却也有股火从心头腾地蹿了起来,饶是浑身发冷,脸却涨的火热,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地执起一边的茶碗,狠狠往廖夫人身上掼去,声音几乎有些颤抖地吼道:“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条命是不想要了?廖尚书府上的几十口人,你也是要拉着作陪么?”
茶杯砸在廖夫人的肩头,又滚出去,哗啦碎了一地,一时间,殿内一片死寂。
廖夫人满头满脸的茶水和溅出的茶叶,惊惶而狼狈地看了眼勃然大怒地萧延意,一下子也傻了。
萧延意回朝以后,谁也没见她发过火,人人都说,如今的长公主最是温和可亲,所以她才有那胆子来这里嚼舌,她本不是什么聪明人,自己说了多要命的话她不知道,可萧延意说的话有多严重她可是知道的,这下再也顾不得说什么,只剩下一个劲儿地磕头,哭喊着殿下饶命,一边的李夫人便是也一起跟着磕头。
萧延意气得浑身发颤地走到那俩人跟前,一伸手拽起廖夫人的衣襟,把她拖了起来,咬牙道:“谁教你与本宫说的这些,往日里宫中的闲话是不是也是你传出来的?”
那廖夫人早就傻了,结巴道:“殿下,没……没谁教给臣妾,臣妾也未曾传过什么,只是,这几日里夫人们间偶尔会说起这些……臣妾……”
廖夫人求救般地看了眼在匐在地上磕头的李夫人,见李夫人只顾磕头根本不管她,便回头又哭道:“殿下,臣妾无心之语啊,只是听夫人们说这些……这些事该让殿下知道才好,臣妾还以为是殿下想知道的。”
萧延意揪着廖夫人的手松了松,对着跪在一边的李夫人喝道:“李夫人,那你给本宫说说,你们之间说这些闲话到底是意欲何为?”
李夫人面色惊恐地抬头,只一个劲儿地摇脑袋道:“殿下,臣妾不知啊……臣妾不曾跟人说过任何陛下的闲话……廖夫人……廖夫人她们也是闲着无事,女人间总爱说些……”话说到一半大约也知道开脱不了,便是又继续叩头道:“殿下恕罪,臣妾们再也不敢了,求殿下看在臣妾们夫君一直对陛下和朝廷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了臣妾们这一次吧。”
“忠心耿耿?”萧延意冷哼道,她这会儿几乎要气疯了,再也顾不得给谁留什么颜面,只厉声骂道:“忠心耿耿到怀疑皇上的身份?你们可真是咱们大宏的好臣子啊!”
萧延意还再要发火的时候,外边有人来报,说是尚悦娘娘来了,萧延意听了点头,对跪在地上那二人冷笑道:“好,本宫正是不知该怎么发落你们,就让姑母来处置吧。”
尚悦来萧延意处本也是从不拘着什么礼,这会儿才通传完,人便已经入了殿,边走边说:“芫芫啊,你下午是就在殿里歇着了吧?那祁老爷子让给你殿里燃些安神的香……”
尚悦的话说到一半,已经看见跪在地上的二人和气得浑身发抖的萧延意,不禁愣怔住:“你……你们这唱的是哪出?”
  
48公主还朝
萧延意见到尚悦;心中百味陈杂,但最多的还是有些委屈;一时间颤颤地唤了声“姑母”,眼眶一热;险些就掉了泪。
萧延意知道;她如今怎么也称不上是个合格的监国公主,只不过朝堂之上暂且依旧有魏不争的余威震着,后宫里又有尚悦的诸多帮衬,才能有了眼下的和乐、安逸。
可她再如何不称职;却也还是大宏的长公主,是今上萧续邦嫡亲的长姐,怎地能有命妇大胆到在她眼前议论起她皇弟的出身;语气中颇多疑惑,即便是没点明,却也直指萧续邦不是那淑妃娘娘的孩子,而是魏不争那逝去的未婚妻……言下之意,那萧续邦岂不是根本不是皇嗣……
这么大胆的指控,她们便跟闲话似的讲与她,在她们眼里,她何尝是什么监国公主,根本是个什么事也不懂的,可以随便唬弄的丫头罢了……
尚悦见萧延意眼眶泛红,浑身还有些控制不住地颤着,此时殿内的地上散落着杯碗的碎片和一片水渍,而两个命妇瑟瑟地跪着,一个人肩头上还挂着几根茶叶,她当下也明白过来这是萧延意恼了这二人。
尚悦回来这段日子,也是从未见过萧延意如此生气过,以往还总是她气恼了谁,萧延意在一边竭力地哄着、劝着。如今这样,只怕是有了大事。
尚悦为人直率、冲动,可大事上却不是个糊涂的,看了此景,当下也不多言,只是挥退了一边伺候的所有下人,才是走到萧延意身边,笑了声,语气故作轻松道:“芫芫,这是怎么了,惩戒下人,还自己动了气?太医跟那苗人不都是说了,你今日要服药,最该是心平气和着才好呢。”
尚悦说完,似是不经意地瞥了下跪在地上的二人,这才惊呼道:“呦,这是怎么话说的?本宫还以为是长公主教训下人呢,怎是二位夫人在此?”
李夫人不敢抬头,依旧是缩着脖子跪在那,廖夫人咬着嘴唇,左右看了看萧延意跟尚悦的脸色,支吾道:“娘娘,您替臣妾给殿下求个情,臣妾这嘴从来也没个把门的,可是臣妾真是有口无心啊……”
尚悦过去扶了萧延意的手,想拉她坐下,一挨上她的手,才惊觉萧延意的手冰冷得好似才是攥过雪团一般,掌心却是一片濡湿。尚悦不禁蹙了眉,双手一起拢了萧延意的手在自己手里捂着。
此时虽立了春,但是萧延意畏寒,所以她这一殿,还是跟冬日里一样依旧烧着地龙,尚悦从外间进来这会儿,额上都隐隐有了汗,握着萧延意冰凉的手,直觉能把萧延意气到这样的地步,恐是有什么不好,心里就隐隐有了些不安。
尚悦捏了捏萧延意的手,暗示她开口说上一句,可见她还是狠咬着嘴唇不吱声,只得自己继续打着圆场笑道:“咱们家长公主脾气可最是好,她若是都能生了你的气,本宫怕还真没法与你求情了……”
廖夫人大约是见尚悦一直笑着,心里略微松了些,听了这话,便是赶紧膝行到尚悦跟前,双手抱了尚悦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娘娘,您是知道臣妾的,素来总是嘴给身子惹祸,可是当真没什么坏心,今日里也是听了几句闲话,嘴上又收不住了,可臣妾以后定然再不敢议论大将军的事了,就饶了臣妾这最后一回吧。”
尚悦听说事关魏不争,面色也是禁不住一沉,但心里反倒是一松,便语气平稳中略带不快道:“大将军如今为国征战,奔波在外,尔等不知感激,还敢背后说将军是非?长公主便是好脾性才只让你们跪了,依着本宫,不让你掌嘴五十,岂能饶你?还敢与本宫要来求情?”
那廖夫人听了这话,当即便抬手往自己脸上扇去,竟是毫不吝惜地用力,边扇边呼道:“臣妾知错,臣妾认罚,只求娘娘和殿下看在我家老爷多年为朝廷尽心尽力的面上,饶了对臣妾家人的处罚吧。”
尚悦眉头一皱,伸手拦了廖夫人的巴掌,心里有些疑惑,便是转头望向萧延意。尚悦知道魏不争在萧延意心里的分量,莫说是萧延意,即便是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起魏不争的不是,她也是要恼的。可是,这恼也有个分寸,这廖尚书好歹是从一品的朝廷大员,为人又一向兢兢业业,而这廖夫人虽是长舌好事,好歹也是朝廷封的诰命,如今若是为了说魏不争的不是,便祸及全家,怎么也是过了。
萧延意看尚悦询问地看来的眼神,张口想要说,她们哪里是仅仅论了魏不争的不是,这里还牵扯了萧续邦的出身。可是嘴唇动了动,却实在开不了口说下去。那廖夫人隐晦暗示,并未点明之事,她若是开了口,倒落实了什么般。可若不不说,她这么感情用事,竟是为了一个朝廷大员,就给了另两个朝廷大员的命妇如此无脸,着实说不过去了,尤其为的那人还是魏不争,简直是太不懂事了。
可如今这局面下,明明二位夫人一脸狼狈地跪着,廖夫人又说是为了魏不争,萧延意一时间反倒觉得成了她百口莫辩。
到底还是年轻,心性再平和,又再是觉得兹事体大,却也忍不下屈,更何况如今这事萧延意本不知怎么处置,还要尚悦拿个说法,便是努力平复了心绪,才是咬牙道:“姑母休要听她如今哭得可怜,你且问她刚才可是拿了什么事来闲话。”
尚悦满心疑惑,听萧延意这么说了,便又扭头去看廖夫人,那廖夫人早是哭得气都上不来似的,一边是怕的,一边大约也是真委屈了,至今尚不明白自己话怎么就要紧到了祸及满门的地步。
尚悦看廖夫人接不上话来,只得又侧了头问那李夫人,“相国夫人,那你与本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给本宫讲清楚了。”
李夫人到底是年长几岁,也比廖夫人聪明,有见识些,但见问了她的话,便是赶紧回道:“廖夫人喊着臣妾今日进宫来见公主,本是想求着殿下能给她家锦荣赐婚的,说起选婿的事要殿下给拿个主意,殿下说,还是得看锦荣更喜欢哪个,廖夫人就又说起锦荣那丫头死心眼,心里一直放不下魏大将军。
廖夫人也是疼姑娘,知道大将军心里无意她家锦荣,心里就暗下里存了不快,所以专门爱说些大将军的是非。臣妾等素日里也是劝她,这男女感情的事也勉强不得,不能因为大将军不愿娶她家锦荣,就这么编排将军的……
可是廖夫人心眼小,又是个爱饶舌的,不知哪听了将军的闲话,今天忍不住就跟殿下跟前发了疯,非要都倒出来,就又说起将军之前那状婚事……还有那未过门的媳妇……臣妾怎么拦也是拦不住,才成了现在这样……”
这李夫人的一番话避重就轻,给自己摘了个干净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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