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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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朝-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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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他便不开城门。可我又丝毫奈何他不得,当时即便是杀了他,也是毫无用处。
最后的最后,我心急如焚,只好咬牙应了下来。
可是,当时那一僵持间,却是错过了救驾的最好时机。”
魏不争说到这,停了下来,满面愧色的看着萧延意道:“芫芫,当日里我若早一刻钟答应了他,或许先帝也就不会死了,是我有负皇恩。”
萧延意听得几乎有些傻了,听魏不争这么说,才是缓过几分神来问道:“这,这也不能全怪你,或许只能说父皇命该有此劫……那……最后,你带兵杀进去,竟是赢了么?”
魏不争叹了声,“我杀进去时,他们已经杀光了皇城中所有的人,所有人都在发疯般地庆祝着,许多兵士,都是丢盔弃甲,到处找着酒喝,根本就没有防备,我会杀进去,而我们又仗着对宫中地形熟悉,这千余人才是得了机会夺回皇城。”
“于是你因为答应了阿玦,所以不能杀呼延烈和他是么?”
“是,是我无能,我既没能救得先帝性命,却还答应了此条件,只是大丈夫一诺千金,我又不得反悔此诺,若非当时皇帝年幼,尚需要我,我定然会以死谢罪,我一死,这承诺便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却不想,如今,呼延烈却是自裁,还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萧延意愣了下,本能地反应道:“不,阿玦还没死。”
魏不争紧盯着萧延意的眸子,哑声说道:“芫芫,这就是当年的事,我并非是什么大宏的救主英雄,甚至因为我耽搁了时间,才是没能救下先帝,此事我多年不宣,一是因为答应了呼延玦,二来,为辅佐幼主,我需要声威震慑,才是腆居了此功。如今既然无需再瞒,当然该实情相告,我也甘愿领罚,只是呼延烈哪怕是自裁,也是我有负对呼延玦的承诺,所以,只请求能为呼延烈保留全尸。”
萧延意脑子一时间有些乱,只下意识地说道:“当日你以千余人面对吐谷几万大军,还能夺回皇城,救下翔儿,怎么不是我大宏的英雄?那……那呼延烈,死便已经死了,再把他挫骨扬灰也换不回我父皇和全家性命,就好好葬了吧……”
魏不争颓然摇了摇头,“你不怪我此事一直有所隐瞒,还愿为我维持承诺,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感念……”
“事出有因,我怎会怪你……”
魏不争闻言,感激地对着萧延意勉强笑了下,笑容仓促间一收,却又忽然问道:“芫芫,我有一事一直不解,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解惑?”
萧延意迷惘地看着魏不争说道:“何事我能为你解惑么?”
“呼延玦为何要背叛他的族人放我进城?你与他是不是曾是旧识?这中间有何隐情?”
  
88公主还朝
魏不争与萧延意并肩而行;随侍的惠娥与小重早就识相地落开了一段距离;其余持着宫灯的宫人;便是站到了更远处,此时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一弯残月挂在空中;便只有星点昏暗的光笼着二人。可是夜色中;魏不争的一双黑眸,此时却是分外的明亮,带着一种沉静而洞悉的光芒,牢牢摄住萧延意;让她一时间几乎觉得有些无所遁形。
萧延意紧张地别开头;讪笑了下,局促地答道:“有何隐情难不是他吐谷的事么?当年我被人劫持出京;并不在皇城,这中间的事,我又如何得知?”
“是么?”魏不争双唇间轻轻漫出二字,似只是随口一问,并甚无不相信的意思。可萧延意却还是觉得心头一紧,禁不住有些做贼心虚地回道:“伯钺为何觉得我会知道?”
“阿玦少时在京中进学,听闻期间常随呼延烈进宫面圣,我便想,芫芫或许与他也颇有几分交情,既然是想起以前的事,没准能知道些这其中的端倪。”
“我……我跟他也不过是数面之缘……谈不上交情……”
魏不争听了,也只是叹了声,并未再接话,只伸出手,默默地牵住了萧延意的手。
魏不争的手宽厚而温暖,萧延意的小手被牢牢握住,虽然心中百味陈杂,酸楚难当,这一刻,却忽然觉得温暖而安心,即便这份温暖虽然不足以抚平她所有的伤感与纠结,但好像能被一直这双手握着,纵是再有什么沟坎,一时难过,却终不足惧了一般。
她偏过头看着魏不争,昏暗中,后者的表情虽看不端详,但眸中深思的神色里,似是隐着层深深的忧虑。
她心中一忧,忍不住便开口解释道:“伯钺,我虽与阿玦并无交情,但是此事我觉倒也不难理解。阿玦既是少时便长在中原,自然对大宏多有几分感情,而且他定然也知道父皇待呼延烈不薄,所以不齿这种偷袭的行为,当日里会为你打开城门,倒也不是不能解释,我想……他是个善良的好人。”
“是。”魏不争踯躅了下说道:“虽然我大宏与吐谷不共戴天,但,阿玦,我却始终无法把他当做是仇人。”
“我也不能……”萧延意下意识地喃喃道,忽觉魏不争握着她的手好似一下子紧了几分,她有些吃痛,却不愿抽出,心中有些翻涌,也有些慌张。
默默走了几步,萧延意忽然下定决心般地说:“伯钺,咱们大婚的日子定在翔儿寿诞之后一月可好?”
魏不争的身子微微一僵,迟疑道:“一月?”
“怎么?你不想么?”萧延意问道。
“一月时间准备婚礼,不会太仓促么?”
“让礼部跟大内紧着些操持,也来得及的。”
魏不争深吸了口气,才缓缓转过身子,双手握住萧延意的肩头,凝视着她说道:“好,听你的。”
二人目光静静对望着,彼此眼中虽有柔情闪动,此刻却并无太多刚刚定下婚期的情人该有的喜悦和激动。片刻无语,魏不争把萧延意轻轻拥进了怀里,月色下,二人相拥而立,彼此间再未说一句话。
翌日,尚悦回到了大宏。
因为萧续邦的寿辰之日正是大宏的国丧之日,所以便把寿诞庆典刻意错开了一日,头一日要为宏景帝行祭拜之礼,其后才是萧续邦的寿诞。
一悲一喜,二者只隔一日,又都不可做得含糊,这让礼部主事的人分寸拿捏间总是迟疑,不敢自己轻易擅做主张,所以临着日子越来越近,便也只好事无巨细地都来请示萧延意。
萧延意心里不耐其烦,却也无法,只好忍着性子与他商讨,那边报说尚悦来了,她也一时抽不开身去见,心里更是着急。
等到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礼部的人,萧延意才说要去见尚悦,尚悦便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来了。这位昔日的公主,今日的王后,虽是举手投足间贵气彰显,但这急躁的性子却是一如当年,才是进殿看到萧延意,便已然忙不迭地兴高采烈道:“芫芫,听说你与伯钺这就要大婚了呢,这次,我可定是要给你们主持了大婚才走。”
萧延意与魏不争之间的事,与宣王他们都已摆在了台面,便在宫中,甚至京里都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可是,同着一干的宫人,尚悦这样高门大嗓地一吆喝,萧延意还是忍不住面上一红,赧然地嗔道:“姑母,怎么一来就说这个。”
尚悦看着心情极好的样子,拉了萧延意的手一起坐下,便乐呵呵道:“我可是都听说了,你让我那宣王哥哥吃了个大瘪呢,还什么滴血认亲,这下好了,若说咱们翔儿不是皇兄血脉,那便连他也不是了。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闹出多大的事呢,也不过如此嘛。”
“姑母这消息倒是知道的快,才进宫就知道了?”萧延意奇道。
“那是自然,这样大快人心的好事,总有人赶不及地同我说呢,来看你之前,我可是好好地奚落过我那几位皇兄了呢,真是痛快得很啊。”
萧延意眉头一蹙,“姑母这又何必,那日之事我都说了,翻过去不提就好。几位皇叔虽有不恭之意,但初衷却也并非就全是恶意,何苦让长辈们为此难堪?”
尚悦满面不屑道:“你倒还当他们是长辈,他们可当你是侄女?我可听说,这几位爷没少招事,滴血认亲也就罢了,还把那呼延烈的事也翻出来,现在好了,踏实了吧,翔儿的身份也确认了,那呼延烈如今都死了,我看他们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听到尚悦提及呼延烈,萧延意忍不住便又想到至今还未苏醒过来的阿玦,心中不禁一苦,面上却还只能勉强笑着。
尚悦喜笑颜开道:“我在锡莱之时还总担着你这边的心,这会儿可总算都好了,剩下的全都是喜事,我那几位皇兄若是再敢造次,如今咱们的兵马回来不说,锡莱的大军可也是整装待发,真要是谁兴了狗急跳墙的心,咱们还愁制不住他们几个?”
“是……如今倒的确是安心了不少。”萧延意点头道。
尚悦喜滋滋地还要说什么话,忽然敏感地觉得萧延意的神色间似乎并不见太多喜悦,不禁有些奇怪道:“芫芫,怎不见你高兴?心头之患去了多半,你跟伯钺又是喜事近了,怎么看你的样子,倒好似还有愁容呢?”
萧延意听了,赶紧笑道:“姑母,我没你那本事,又是操持着翔儿的寿诞,之前还有父皇的祭拜奠仪,这几日间光想这两样,便是急死我了。”
“便是这事发愁啊,好了,我不是回来了,我帮着你就是。”尚悦说罢挤挤眼,“好给你腾出些时间,跟你那未来夫婿好生甜蜜甜蜜去,他如今就在宫里住着,倒是也方便不是?”
萧延意被这一揶揄,面上一红,低头道:“姑母又笑话我。”
“怎是笑话,我听说伯钺身子还没好全,大婚前该是好好给他料理好,你也多陪陪他,琐碎的事,交给我就是,你去吧。”
萧延意无法提起精神对着尚悦强颜欢笑,正是有些不知所措,见尚悦这么体贴地打发她走,便也顺着她的意思告辞出来去见魏不争。
魏不争身体大好,萧延意到时,正在院中打坐练气,见萧延意来了,才是赶紧起身迎了过去,萧延意拿了帕子给魏不争拭掉额上的汗,笑着问道:“这便等不及想要练功了么?太医可说你要好好调养才是,别累坏了身子。”
魏不争也是回了一笑,“不妨事,没敢练什么,也只是运运气息。”
“如何?可觉得好了?”萧延意问道。
魏不争闻言一皱眉,“说不上,感觉是恢复了,但是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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