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里斗,窝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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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里斗,窝里反-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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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砚给书小呆擦去眼泪,柔声道:“哭什么,你考不上,我才能继续养着你啊。”


25、糕点

莫沾衣嗅啊嗅的,闻半天把桃花酥放下,拿起另一块,也放鼻子底下闻。同上一块一样,这个也被放下。莫沾衣摸了半盘子的糕点,一口没吃。
贺轻舟看不过去,本想责备,但是转念一想,在老太太这里还是给莫沾衣留几分颜面才好,于是分外温柔的徐徐说道:“小伊,怎么不吃?若是不喜欢,早饭马上就好,快来我身边坐着。”
“唔,这个桃花酥怎么跟之前吃的味道不一样?”莫沾衣被贺轻舟的柔声细语恶心的浑身一震,想起洞房花烛爷贺轻舟搔首弄姿的画面来。
贺轻舟蹙眉。莫沾衣的鼻子极灵。他吃过老太太命湛蓝给送过去的桃花酥,都是出自湛蓝的手,不应该有异。他说不同,莫不是里面掺了什么东西。
“湛蓝,去把老太太的银簪拿来。”
贺轻舟拿银簪往桃花酥上一扎,停留片刻,再插进,簪子的尖头已隐隐发黑。
湛蓝见了脸色如纸,伏于地上哭诉道:“老太太明鉴,婢子绝不敢在吃食里动手脚。”
“你起吧,你要想动手脚,老身焉能活到今日。”湛蓝是老太太的贴身婢子,吃穿住行,以及老太太对贺家人的一些指令动作,几乎都是她在操持。
“谢老太太。”镇定如湛蓝,乍遇此事,也难免落泪。
贺轻舟大怒,谁那么大能耐,竟下毒到老太太跟前了。不论他对老太太的情感有多复杂,老太太亦是他的亲祖母。
他问湛蓝做这道点心,经了几人的手。
湛蓝此刻已恢复平静,言道:“这碟点心是婢子昨晚做的,那时已过用饭的时辰,可老太太没睡,除了平时当值的两个人——马厨娘和浅绿丫头,还多了方厨娘和打下手的鲜绿丫头。婢子将揉好的点心上锅之后,便进屋服侍老太太。那四个人在院里服侍老太太多了,皆是可靠之人,老太太的吃食几年来都是她们在操弄。”
贺轻舟点头,这几个人并不可疑,他又问:“烧好之后,也无他人插手么?”
“好了之后,是婢子去厨房拿进屋里头的,放到现在一直无人动。伺候老太太、打理屋子的共有四个丫头。除此之外,再没人进来过。”
莫沾衣咬唇,挨着杨妃榻的边儿坐下,睁大眼瞧着屋里几人。好恐怖的一家人,连食物里都舍得下毒,糕点都不能吃了,真可惜。不知道把解药掺进去,还能不能吃?
“她们几个人对老身忠心耿耿,不会是她们。”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太太一把年纪,手下人对她的忠诚,这点把握她还是有的。
贺轻舟不再多问,吩咐湛蓝去查桃花酥有关的物件。
“祖母,湛蓝慢慢去查,我们不妨先从下毒之人的动机上入手。”贺轻舟何等的心眼,脑子一转,便分析道:“此刻三叔和大哥一走,最得意的无非是我。孙儿猜,害老太太之意,其实在于孙儿。”
贺老太太问:“怎么说?”
“您是支持我接手家业的,咱们祖孙两个关系最好,要是您病了,我如何能安心去夺铺子大权。再者您一病,内宅大权必然要落于他人之手,到时,我更是迈不出脚。”
“你怀疑徐源?”贺行舟无此心计,只有贺徐源要防着贺轻舟夺家产。老太太并不以为然:“徐源虽不是我亲子,但他不敢害我,我若一死,唐若浔便保不住。”
“祖母,您以为三叔待唐姨娘,真的胜过家业?”贺轻舟失笑:“若真如此,唐姨娘早该是唐夫人了。”
贺老太太道:“你大哥的亲娘周氏野心也不小。”周氏虽是妾,却是大老爷独子的亲娘,日子过的比大老爷的正妻赵氏还要滋润三分。
贺轻舟道:“周氏狡猾,她不会除去我,看着三叔一家坐大。”
*
两人出了老太太的院子,饭也未吃成,莫沾衣打着哈欠,乖乖跟在贺轻舟后面,一言不发。
贺轻舟以为他胆子小受了打击,拉过他的手,抚慰道:“别怕,有心人再多,咱们日常多注意些,不会出事的。等我成了大家长,那些人就不敢作怪了。”
莫沾衣抱住他的手,把全身重量都挂在贺轻舟手臂上,无甚兴致地问:“听你们的意思,你大哥和你三叔,与你生了异心,那为何不分开过,各过各的不好么?”
“他们要是肯分,早就分了,谁不想全吞呢。”且,老太太没咽气,是绝对不会同意贺家一分为三。
贺轻舟伸手揽住莫沾衣,勾心斗角的日子过久了,有个天真无邪的家伙在身边,滋味不错。“屁股疼么,要不要我抱你回去?”
“好啊。”莫沾衣不待贺轻舟反应,直接往上蹦。贺轻舟只得将人接住抱好,心里甜蜜,嘴上犹是抱怨:“唉,你又沉又懒,这点路都舍不得走。”
“谁叫你只顾着说话,不招呼我吃饭的。”莫沾衣咂咂嘴,遗憾道:“可惜了那一碟桃花酥。”
“桃花酥要多少有多少。”贺轻舟强硬道:“你可不许因为今天的事便胆怯了,你不必怕,那些肮脏的事,我一件都不许它们落到你头上去,你得给我好好演下去。如今万幸老太太没事,我也能安心出手。这也是你插手内闱的好机会,我们要把府里的采购权夺过来,那可是一肥差。”
莫沾衣将头搁在贺轻舟肩窝,咯咯笑道:“下毒有什么好怕的,我才不会怕这个。我师父制毒的本事可厉害着呢,扬州第一,不,是天下第一。”
莫沾衣骄傲的伸出一根指头在贺轻舟面前晃,在他心里,师父是天底下最最厉害之人。贺轻舟一口咬住狂傲的指头,嚼了嚼,呸道:“猪蹄,真难吃。”
书砚挡住书墨的视线,不由埋怨公子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情。
“唔,别。”莫沾衣急忙往外抽。
贺轻舟偏要逗莫沾衣,及时咬住手指,含咬吮吸,迟迟不松口。得意的睨莫沾衣,心中阴霾消去不少。
莫沾衣反而不急着抽手了,问:“你家里有牛黄么?”
“常用草药,备着些。”贺轻舟松开嘴。
莫沾衣在贺轻舟衣服上蹭蹭手上的口水,不慌不忙说道:“我没洗手,你大概得吃些牛黄解毒了。”
贺轻舟呆住。
“你中毒浅,服一两剂便好,莫担心。”莫沾衣重新把头歪回贺轻舟的肩窝,蹭蹭,好舒服。
“你为什么不早说?”废话停不了嘴,正经话说出来就这么难?贺轻舟决定等莫沾衣屁股好了,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莫沾衣抱住贺轻舟脖子:“你已经中毒了,我自然先问你有没有解毒的草药啊?”
贺轻舟才不信他的烂本事,回头吩咐书砚:“准备马,咱们出门去瞧大夫。”贺轻舟突然心念电转,想到一件好事,忍不住勾起嘴角,同莫沾衣说道:“你挂念你师父么?”
“挂念什么,他在山上作威作福。我倒是担心师兄们回到山上了没?”他坐轿子走了一天都累的慌,师兄们走回去一定很辛苦,也不知有没有口粮带着。
贺轻舟顺着话说道:“不如你去信一封,一来保平安,让你师父放心,二来也好问问你的几个师兄到山上了没?”
“你会派人给我送信么?”
贺轻舟表现的十分豪爽:“乐意效劳。可你总得给我些好处,亲我一下。”
亲一下是做什么的?莫沾衣不明其意,痛快往贺轻舟脸颊处献上一吻,贺轻舟略一低头,两唇相碰,久久缠绵。
莫沾衣只觉脸上似乎烧着,心也闹腾的厉害,他环着贺轻舟脖子的手不禁紧了紧。
书砚翻了个大白眼,摁着书墨的脑袋不许他抬头,嘴里说道:“快给我背‘大学之道在明明德’,背不出来就罚写三遍。”


26、铺子

沾中毒的光,莫沾衣得到一次出外游玩的机会。贺轻舟对他无头苍蝇似的在集市上乱打转的行为,简直怒发冲冠,找了根绳子,将两人的手系在一块。
“轻舟,我要吃这个。”莫沾衣拽着贺轻舟使劲往他看中的小摊上走。贺轻舟劲儿大,莫沾衣死都不从,下蹲身子,脚磨搓地,还拽住路人不肯跟贺轻舟走。贺轻舟在杭州城也是有脸面的人物,怎么敢这么折腾,只好拿话堵莫沾衣。
“不行,一路上你吃五两银子了。”贺轻舟怕他撑着,一路上嘴没停过,还惯会浪费的,见到新吃食,就把手里的东西丢给书墨拿着。书砚自然舍不得书墨拿东西,自己捧着抱着,还要腾出手给书墨买些零嘴。
贺轻舟严肃道:“十两银子能买个人,你已经吃了半个人了。”猪都不带这么能吃的。
莫沾衣沉寂了会,终于在闻到杭州城最大酒楼的香味之后,忍不住哀求道:“既然我已经吃了半个人,就让我把另外半个也给吃掉吧,要不然总想着还有半个人,太血腥了,我害怕。”
“你害怕?”贺轻舟反问。
莫沾衣露出惊恐的表情来:“我虽然没见过那样的场景,可是想想大概知道是什么样子,害怕的很。”
贺轻舟不信:“你一个做山贼的,没见过死人?”
“对啊。”莫沾衣边说话,边把贺轻舟往酒楼里带。“我是读书人,师父不许我打劫。师兄他们虽然打劫,可是从不伤人性命的,这是师父定下的规矩。”
贺轻舟笑讽:“不伤人性命,那你搬石头砸我作甚?”他听过桃花山劫匪的事迹,的确无有伤人性命之事,若有,杭州城多少富户,早捐资让官府将山头给平了。桃花山的劫匪还不劫百姓,不劫妇人,不劫红白,当然他们也不劫官,不劫镖局。总之贺轻舟认为他们是,专劫肥硕富商,并且讲究欺弱怕强。
所以那天他放心从桃花山走,想着自己是成亲大喜,桃花山的劫匪既讲原则,就不会劫他。结果,不但劫了,还送了个人下来。
莫沾衣顿时气焰下去一半:“我瞧着你们大箱小箱的,想着里面肯定装了不少吃食。桃花山已经一个冬天没有富商经过,我们已经好久没有正经吃过白米白面了。师父正好闭关,我就求师兄们带着我去干一票,我想举石头吓唬你们来着,谁知道那石头太沉,然后就……”迅速转变:“哎呀,好饿,我们就进去吃一点嘛。”
*
吃完饭,莫沾衣才磨磨蹭蹭去了医馆,一点都不着急。贺轻舟吻了莫沾衣,后者也中毒了,但是却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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