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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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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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濯喜滋滋的跟明淇介绍,“这是爱人之间特有的用餐方式,叫作烛光晚餐。我叫丫头人准备的,都是你喜欢的菜,来,坐吧。”拉开椅子,殷勤的招呼,“坐。”
待明湛坐下,自己大胆的坐在明淇旁边,还趁着屋里黑摸一把明淇的手,触之即放,就这么碰一下明淇还没啥反应,杨濯先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忐忑,生怕明淇生气啥的。
身边侍女一个皆无,杨濯给明淇布一筷子清蒸鱼,“尝尝看。”
明淇拿起筷子,看杨濯一眼,“你胆子变大了嘛,都敢拉我的手了。是不是受了谁的指点?”以前像个小呆瓜一样,怎么突然开窍了?
杨濯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对明淇道,“是范维给我带了四弟的信来,我平日里只是沉迷于医术,心里想对你好,却总不知要怎么办?四弟年纪不大,懂的真不少,我受他指教颇多。”
明淇笑,夹起鱼吃了,“范维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少搭理他。明湛嘛,你只要信一半儿就成了。”
“我觉得四弟的话都很有道理。”
“信呢,给我瞧瞧。”
杨濯再偷偷摸一下明淇的手,脸上继续火辣辣的,幸好屋里灯火昏暗,也看不出什么。杨濯心里偷偷的欢喜着,说道,“都是一些男人之间的事,你就别看了。”
“行啦,我猜都能猜得到他信上写些什么。”明淇勾起唇角问,“这种摸黑吃饭占便宜的事,定是他教给你的吧?”
明淇反握住杨濯的手,明眸一转看向杨濯,笑道,“早晚要做夫妻的,不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大方一点儿能有什么!明湛也是,教你这些鬼祟手段做甚!越发小家子气了。”
杨濯被明湛那双手一握,顿觉脑袋发昏,也顾不得细听明淇说些什么,只一味应了几声是。
不过,明淇是吃不惯这种烛光晚餐的,唤了侍女加了灯烛将屋子映亮,与杨濯一道用了晚餐。

范维与冯秩被明湛吩咐着护送卫王妃回云南,当然他们还身负重任。
不过他们甫一开口就被明淇挡了回去,“这件事,等明湛登基,我会亲自与他谈。你们把这话带回去就够了!边藏贸易的事交接好,不然以后我还得叫你们回来。”
俩人垂头丧气的出来,颇有些郁闷。
明湛的脾气其实非常不错,而且他有个优点,他即便发火也是对上不对下,譬如以往明湛常与凤景南吵架,有时吵的范维冯秩都心惊胆颤,可是明湛很少对手下人发火。
为什么王大人会认为明湛有明君之相,能够控制自己的脾气,这是很重要的一点。
明淇的性子与明湛却大不相同,而且完全不买范维冯秩的帐。
俩人郁闷的回了范维家喝小酒儿,冯秩道,“没想到最后竟是郡主……”
“她毕竟是殿下的亲姐姐,总比别人略强些的。”范维倒是看的开,这种皇家事,他本身也不乐意插手,为冯秩倒了一盏酒。
冯秩道了声谢,“我看殿下以后有的头疼了。”
“这话怎么说?”即便明淇难搞些,他也不认为明淇会比明湛更出众。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现在就知道,圣人的话再不会错的。”冯秩的话让范维一阵大笑,举杯道,“你收着些吧,咱们虽在殿下眼前当差,可老爹们是在郡主手下,得罪了她,一家子落不着好。”
“不知道殿下怎么样了?”冯秩与范维是自云南跟过去的,故此在心里,对明湛除了忠心,还有几分特别的牵挂。
范维亦默默。

倍受属下牵挂的明湛此刻正面临一桩史上有名的事件——乙亥事件。
其实说起来乙亥事件并不是多么的特别,甚至在史书上并不少见,只是处理这件事的人用了从未有过的手法处理了该事件。甚至这件事成了明湛执政生涯中饱受争议的一件事。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宋淮期待在演武前获得一场针对海盗的胜利。此事,前文有讲,且宋大人筹划多时。
在明湛看来这只是件小事,他对宋淮已知之甚清,收拾宋淮清洗浙闽只是早晚的事。但是如果有这场假胜,日后要动宋淮会艰难许多。
故此,明湛并不希望浙闽得到这场假胜。
明湛本来想不令李方上岸,只是李方还有一批货被宋淮扣住,再者,李方也是一方海盗头目,虽然信服阮鸿飞,可并不是阮鸿飞的手下。于是,明湛与阮鸿飞协商后,由阮鸿飞出面建议李方不要在约定的时间上岸,免得被人包了饺子馅儿。李方本性多疑,这件事倒是直接点头同意。
所以,原本与宋淮约定的年后行动,李方在年前便行动了,上岸抢了一番,掉头就跑了。待福州将军郑绱和了信儿命人追杀时,海盗别说踪影,连个鸟毛都没了。
这是事实的真相。
其实虽说无功,倒也无过。
可惜郑绱是个极有野心的人,他已听说太子亲至浙闽,这个时候若有一场胜利,他的前途将是何等光明,简直是不言而喻的。然后,他做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屠民以冒功。
明湛接到捷报时还有些奇怪,心里嘀咕,看来这郑绱还有几分本事,李方突袭他都能逮住几个,倒有几分可用。一方面命宋淮写了折子给凤景乾报喜,一方面派了王大人去福州犒赏福州军。
众所周知,王大人是个较真儿且耿直的人。
纸是包不住火的,小渔村的人虽然给郑绱屠尽,却也有人在外做工,或者别村亲戚,一见亲人们都死绝了,没有不闹的,事情便暴了出来。
王大人一面派了人回杭州送信,一面与郑绱对质问询。
明湛接到礼部侍郎戴安送回的信几乎没气晕过去,瞪眼怒道,“这




191

191、番外皇帝难为之二七 。。。 
 
 
在大凤朝所有帝王之中;明湛是最擅于对公众演讲的;这一点谁者得服。
明湛天生就有一张会忽悠人的大嘴;他对付满朝文武尚且游刃有余;何况是些学子平民。
“军人每月发的饷银,吃的食粮;穿的军衣,盖的军被;一兵一箭,习武刀枪,从何而来?皆是国之赋税供给。赋税又从何而来;是百姓所奉。我们的军人吃着百姓的供给,为的什么,无非是保国家太平,保百姓安宁!”万松书院中,明湛坐在露天礼堂的最高处,声音随着冬天的风响起在书院上方,“如今却因一己之私利,拿起刀枪对着自己人!”
“那日处决犯首,我去看了,有许多人也去了。我知道,有人会觉得我的处置残暴冷血,可大家想过没,那些死去的村民,他们也是父母妻子儿女,或许在血案之前尚且围着火炉说说笑笑准备春节,却不想一朝共赴黄泉,冤是不冤!”明湛咬一咬牙,按案怒道,“当军人背叛了他的职责,对百姓持刀相向时,就等于背叛了他的国家与君主,我无法宽宥。哪怕再多人的持有异议,我都会坚持我的决策,谁背叛了我的百姓子民,都只有一个下场——杀无赦!”
“有人曾劝我,捷报的折子已经上报,何不暗中处决,厚恤苦主,面儿上抹平,以此了事。也保全了我太子的声名。”明湛冷声道,“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也的确是在为我着想,为整个军队体系的名誉着想。但是,是名声重要还是公道重要!天道昭昭,今日若瞒了去,明日后日便会有人以太子重脸面为由,这个掖着那个瞒着!这个不敢宣那个不敢示!久而久之,官府还有何诚信可言!我的百姓们年年赋税无缺,忠君爱国,却连起码的真相都得不到吗?今天,我就是要告诉你们,太子没有你们想像中的那样重颜面!且这样以我的子民的性命糊弄出来的颜面,不如不要!”
其实谁都不是傻瓜,能打动人心的话永远不是那些冠冕堂皇似是而非的假话,如同《皇帝的新装》一样,当那个小孩儿喊出“他什么衣服也没有穿啊”,那种振聋发愦的效果是任何虚伪华丽的赞美都无法比拟的。
当明湛话至此处,一位学子激动的起身,他面目微红,深揖一礼,问道,“殿下一席话,听得我等学生热血沸腾,学生深为殿下英明所鼓舞,故此大胆问殿下一句,您将此案犯官重惩,学生深感叹服,只是殿下为何将此案涉案官兵无罪释放,那些人也是吃着国家的粮饷,干的却是屠杀百姓的勾当!其恶并不亚于这些犯官!”
一旁的山长没料到自己书院有这等胆大包天敢质问太子之人,面色微变,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有什么动作,只是干着急罢了。
明湛却不恼不怒,丝毫不以为忤,温声赞一句,“问的好。军人,什么是军人!军人的天性就是服从!上有所命,下必从之!这就是军人!士兵是国家的利刃,就好比一把刀一杆枪,他们要对谁动手,你说这把刀这杆枪自己可做得了主!官员就不同,何为官?官者,吏事君也。再有覆众治众之意。官员经过层层选拔考核,国家赋予他们治理地方的权利,看重的是他们的脑袋与才能!他们是执刀之人,他们应该分得清何为正何为反,何为善何为恶,更当明白何为大逆不道!郑绱死有余辜,或有人说,奉他命的副将则该罪减一等!说这种话的人都是放屁!为虎作怅者,该当何罪!再有一等人,只管昏头在长官手下混日子的,长官说东他往东,长官说西他往西,长官哪日要屠民了,他依然盲从,这种人难道就罪责小了吗?我的军队里,要的不是这种没有血性的懦夫,不是这种不辩是非的小人,更不是郑绱这般钻营酷烈的侩子手!”
“我需要的是一支干干净净能保家卫国的军队!”
事后,摇光对天枢说,“看太子平日里没个正形,长的也不如何出众。却有一样别人比不得的本事,嘴巴俐落,话说出来都是一套一套的。怪不得咱们先生都给他忽悠住了呢。”
其实被明湛忽然住的不只是阮鸿飞……
明湛没想到这年头儿的人也知道鼓掌,那真叫一个掌声雷鸣啊。见底下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明湛抬手虚压,缓缓起身,声情并荗地,“我有许许多多的话,想对百姓说,想对军队说,更想对我们的官员说一说。可是,我还是要先到书院来,对你们说。你们是国之栋梁,国之将来,你们寒窗十年苦读,为的也是上报国家下抚黎民!所以,我希望你们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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