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诺语气沮丧:“徐陌淮,我知你素不喜我,可是你也知道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喜欢小文钦,你不用像防贼一样防我吧!”
徐陌淮点头:“我知道,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不想钦儿和你有什么,今年去京城应考的人,有你吧?”
徐陌淮摆摆手,示意韦诺别说话:“别解释,此去,你还能回洛阳的机会有多大,你很清楚。这对你、对钦儿都是最好的选择。”
韦诺抬头看进徐陌淮的眼里,眼带讽刺:“徐陌淮,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其中有没有你的私心,你自己清楚。”然后韦诺突然垮了肩,语气无奈:“你也知道,家族里,我虽是嫡子,可是前面却有两个庶出的哥哥,在他们都有所成就,我这么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之弟谁会在意。就因为我喜欢男人,他们就把我扔到这里来,还说怕我留在京城败坏门风。怎么?现在他们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之后,想起还有我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要让我回去,凭什么?他们凭什么?!6年了,是6年啊!”
韦诺越说越激愤,满脸涨得通红,最后颓然低头。徐陌淮看到20岁的韦诺竟然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心中甚是惊讶,而且他不知道韦诺竟然是京城里的人,而且听起来还是豪门大宅,只知道韦诺6年前来了洛阳,是洛阳知府于大人的义子,所以虽然风流成性,但和他好上的少年都是你情我愿,于大人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来里面甚有玄机。
徐陌淮轻叹:“韦诺,其实你不姓韦吧?”
“是,我自己离京就随了娘亲的姓。”韦诺收起心情,轻笑一声:“你看我,不说这些了。徐陌淮,你知道此去京城的有谁吗?”
徐陌淮略一思索:“有温青彦,还有尹入初吧。”
韦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哈哈大笑:“没错,是有我们,其实,李夫子他很想你,说你是可造之材,就是脑子想得太多,心思太过缜密,明察秋毫倒不失为一名清官明吏,可是太过就成了错。人生一世,你又何必活得那么死板。”
徐陌淮举杯:“你、你们什么时候动身,今天我就为你践行吧。”
韦诺挑眉,语气诚恳:“践行么,我倒是希望是小文钦来的,呵呵。还有半月,我想见见小文钦。”
酒杯相碰,干净清脆,清澈美酒在杯中微微荡漾,满室酒香,醉了的,不止韦诺一人;迷了的,不止一颗心。
辞别韦诺,徐陌淮走在回家路上。想想韦诺,虽然每次看到他都一副满不在乎、处处风流留情的样子,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想起文钦和玄一去了那竹屋,说是这几天不会回来,徐陌淮摇头,父母去了扬州,文钦也离开两天了,感觉府里越来越冷清,好想他早点回来啊。
徐陌淮揉揉额头,那个温家小丫头三天两头往府里跑,见文钦不在,便死死跟着徐陌淮。那小丫头性格泼辣,在这5年里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起来,尤其是在温夫人没在一旁看着的时候,简直、简直太伤脑筋了。清铭现在看到那小丫头大驾光临,就憋着笑,别以为徐陌淮没看到他脸都憋红了,还一副我也无可奈何,少爷自求多福的样子。徐陌淮下意识回头瞧了瞧,没看到那个小尾巴,徐陌淮有些纳闷了,这小丫头没跟着自己,跑哪儿去了?哦,好像是昨天下午跟着自己去了刀大哥家之后,到现在都没看到人影,算了,那丫头不欺负别人就好了,谁敢欺负她啊。
徐陌淮想得没错,温喜玫是何人,谁敢欺负她!她欺负人还差不多,例如现在的刀语焕就很是无语问苍天呐。看着在自己床上睡得香甜的小身影,刀语焕很无辜,你说徐陌淮办事儿效率挺高的啊,才说想给自己找个丫鬟侍候自己,第二天就带了个小丫头给自己,可是这丫头不是侍候我的,是我侍候她的。刀语焕再次望了望家里唯一的柔软床铺,再看看自己坐的坚硬椅子,顿时悲从中来。
、第二十三章
徐陌淮回了府中,不见清铭来侍候,想了想,原来是自己让他去金
玉缘看着去了。徐陌淮自嘲地笑了笑,有清铭侍候惯了,自己都懒得
管那些琐事了。
看看天色还在,去了书房,随意翻看着账簿。一位绝美的女子进屋
,纤细的手里握着一只食盒,女子笑意盈盈,眼中含波,那是一双会
说话的眼睛,它能看懂你的心,在你想要什么还没说出来时,眼睛的
主人就会帮你做好。善解人意的女子从来都是惹人怜爱的,柯云倾便
是其中冠首,更何况她还有一让人为之疯狂的绝美面容。
“少爷,用晚膳吧。”柯云倾温温柔柔地说,一双柔荑恰到好处地
按着徐陌淮拿着的账簿。
徐陌淮点点头,救下柯云倾并不是为了报复尹入初,她是尹入初喜
欢的女子,可她也是一个沦落风尘的可怜女子。徐陌淮不是不明白柯
云倾的心思,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极了当年自己看尹入初的眼神。可
是,徐陌淮怕她,毫无原因地怕她。总感觉自己是一个偷取他人至宝
的小偷,见不得光,也不能找谁倾诉。
说起来救下柯云倾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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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徐陌淮从刀语焕家里回来,正是快到用晚膳时候,吃饭没
见到文钦和玄一,徐陌淮很是奇怪,便问了清铭。清铭摸着自己的鼻
子,双眼无辜:“少爷,清铭今天可都是跟着您的,不在家。”
徐陌淮便让清铭找来奇岩问问,哪知这小孩满脸拘谨,支支吾吾说
了半天,徐陌淮都没能抓住重点。奇岩委屈,最后还可怜兮兮地望着
清铭,一脸懊悔的样子。
徐陌淮细细一想,从奇岩的只言片句中可以猜出,想是玄一要带文
钦上哪儿去,不要奇岩跟着,在街上甩掉奇岩,带着文钦去了,奇岩
见自己跟丢了文钦,心里害怕,便偷偷告诉清铭,这些支支吾吾的话
语,恐怕也是清铭教的吧。
徐陌淮回头,看着清铭,夹一箸子菜进碗里,说:“说说看吧,你
知道些什么。”
清铭摊开双手,很是无知:“少爷,清铭怎么知道玄一道长会带二
少爷去哪儿啊?您也知道玄一道长的为人,谁能猜到他的心思?”
徐陌淮皱眉,知道玄一平时在府中不被尊敬,可也没想到会这样轻
视,现在倒还敢冷嘲热讽起来了。徐陌淮看看站在一旁微微发抖的奇
岩,搁下筷子,语气冷冽:“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敢回来,上次是玄
一道长送回来,这次呢?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奇岩心中委屈,轻声哭了起来,清铭心中不忍,还是说了出来:“
大少爷,玄一道长前次说过要带二少爷去看可以摸、可以亲的美人。
”
徐陌淮一拍桌面:“胡闹!”饭也不吃了,直接奔出府中,直往万
华居而去。奇岩抹抹眼泪,跟着跑了出去。清铭摸摸鼻子,原来大少
爷还是觉得玄一那假道士教二少爷的东西很有价值吗?跟在奇岩身后
,在徐陌淮跑没影儿的时候告诉奇岩改怎么走。
等到清铭和奇岩到万华居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万华居人仰马翻,好
一个热闹了得。碎碟残羹到处都是,地上躺着十来个哀哀□的壮汉
,大厅的那些女子都吓得花容尽失,万华居的客官们都一副敢怒不敢
言的样子,老鸨一张脸被扇了一巴掌,手里执着一张浓浓香味的手帕
,捂住那半张比熟透的西红柿还红的脸,悲惨地哭着。文钦垂着头,
认错态度良好地被徐陌淮拉着手往外面走,玄一理直气壮地指责徐陌
淮不该打扰自己会美人,然后被徐陌淮冷冷一瞥,消音了。
徐陌淮冷冷看着玄一:“我本以为你只是行事乖张了一点,原来道
长也是个风情种,那便好,从今以后,你这样的师傅,钦儿不要也罢
。”
玄一着急:“小娃,那个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可不
能。。。。。。”
徐陌淮冷笑一声:“不能?不能怎样,你看看你哪有为人师的样子
?钦儿才多大,你带他来此等地段,不要你继续教钦儿是我说的,将
来也没有人会说钦儿尊师重道。”
玄一一听徐陌淮说出这样的话,知他气极,拉着徐陌淮的衣袖连连
发誓:“我再也不会了,别这样,我错了,好不好?我以后绝对认真
教小文钦,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徐文钦见徐陌淮真生气了,扯了扯徐陌淮的小手指:“哥,你原谅
玄一老头吧,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真的!”
徐陌淮看到文钦可怜巴巴的样子,心软了,但是玄一必须要敲打一
下,不定下次还会发生什么让人火大的事。徐陌淮面上冷冷的,对玄
一说:“要原谅你那是不可能的,以后你教文钦任何东西,都必须让
他在旁看着。”徐陌淮说着手指一指,门口呆愣着的奇岩就此绕进去
了。
在清铭想要阻止的时候,玄一已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承下来了。
、第二十四章
在徐陌淮带着文钦准备回家的时候,两个大汉扭押着一个女子进门来,女子跌跌撞撞,撞到玄一身上,疼得发出悲吟。清铭摸摸鼻子,怜悯地看着那位倒在地上的女子,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徐陌淮,是玄一自己迎上去被撞的。
徐陌淮皱眉,冷冷盯了玄一一眼,玄一缩缩脖子,总算记起自己还是待罪之身,立正站好,讨好地对徐陌淮笑笑。徐陌淮看向那位倒地的女子,入眼的便是纹着银丝的鞋上满是泥土,一身淡紫色衣衫褶皱不已,纤细的手捂着被玄一撞到的肩,绝美的桃花面,微微发白的唇轻轻张着,细致的柳叶眉微微皱起一个好看的幅度,双眼含波,盈盈地看着徐陌淮,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述说着它主人的沉痛与悲哀。
跟进来的大汉看着满屋的狼藉,老板娘正趴在地上号啕大哭,二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异色。
徐文钦不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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