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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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轶事-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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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你等会儿,你先说,你是谁,我又是谁,我们这是在哪。”济兰彻底坐正身子,盯着佟玖认真的问道,等着她的回答。
佟玖看了看济兰,又看了看四周的陈设道“这自然是在床上。”
“对,的确不是地上。”济兰点点头,有些着急的道“你是谁?快说。”
佟玖摇摇头,拿过方才丢到一旁的账本,看了看封皮,迟疑的道“我应该是这个养正堂的账房罢?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账本在这。”说着指着上面账房先生的名字“我是这个人?”
“那,我是谁?”济兰一把抓住打岔的佟玖的胳膊,厉声的追问着。
佟玖被她抓的疼了,往回收着胳膊,挣道“你,你这人好生无聊。你是谁,做什么要来问我。”说着挠挠头,道“我是谁,我都还不晓得呢。”
济兰扯过她的胳膊,摸了摸脉,脉搏跳的很正常。又起身过去,捧了她的头看,发顶鼓着个大包,也看不出什么。
“我是哪个?”佟玖端起账本,指着封皮上的几个人名,问着济兰。
济兰心烦的接过账本收起,道“你哪个都不是,你叫‘韩鹿祈’。”
“那你是——什么兰?”佟玖继续猜测的道。
“你记得了?”济兰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的道“对,是什么兰?”
佟玖摇摇头,道“方才搂你时看到你小袄上绣着兰花,遂觉得应该跟你的喜好有关,不曾想竟是你的闺名啊,那你是什么兰?”
济兰被这接连的问答弄得头疼,摆手止住她的发问,道“你叫韩鹿祈,我是富察·济兰,咱们人前是夫妻,这个养正堂是咱们的药铺,懂了?”
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想起她昨天的造次,警告道“还有,少动手动脚的。”
佟玖大彻大悟的点点头,自语道“咱们是夫妻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还不忘摸了摸道“可我好像不是男子。那动手动脚又有什么关系?”
摸到衣襟里的硬物,便拽了出来,是济兰送她的玉锁牌,于是端详着。
“你不是男子这是个秘密,对谁都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知道么?”济兰无奈的拿过她手里的玉锁牌放回衣襟内,哄骗道“你得了怪病,不能喝酒,以后都不准喝酒了,记住了?”
“嗯。”佟玖痛快的答应道“记住了。”
济兰若有所思的看着佟玖,愁眉不展,这可怎么是好。
“虹筱,我要喝水。”不料她正发愁的出神时,佟玖突然朝门外喊了嗓子。
“你记得虹筱?虹筱是谁。”济兰紧接着又是一喜。
“我们打小一起长大的,我怎会不知晓虹筱。”佟玖边起身边不耐烦的答道“虹筱是姐姐。”
“那,佟佳·纳多呢?”济兰问着,佟玖摇摇头“不认识。”
“齐佳·木云呢?”济兰又问,佟玖歪了歪头,想了下道“有些耳熟却也没什么印象了。”说完还是朝门外喊道“虹筱!”
济兰叹了口气,自语道“怕是她要杀了我的。你忘了所有人还记着她,也不枉她这样护着你。”

☆、第二十四章

<二四>
几个人围坐在饭桌前,看着胃口依然很好,埋头吃着面条的佟玖。
“现在瞧着她心智倒没什么影响,只是一时想不起些人和事罢了。在我看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虹筱看出济兰的内疚,语气平淡的道“眼下她这样子,自然不放心让她出去操持。她还喜欢看账,就让她管管账罢?”
“虹筱啊。”两人正低声商量着前面的买卖时,佟玖放下筷子,严肃的唤了一声她。
“哥儿有什么吩咐?”虹筱看她吃完了,习惯性的给她递上帕子,耐心的问着。
“这天儿,眼见着日渐一日的凉了。你去告诉账房,给大伙置办冬衣的事儿抓紧着些,这点事天天拖着做什么?”佟玖吩咐着,语气里很是不快。
“是,这就传话下去,让他们马上办。”虹筱嘴上应着,却跟济兰对了下眼神儿。不解她怎么吃着饭好端端的又想起了这茬儿,以前也没听她提过制冬衣的事儿啊。
佟玖揉了揉额头,有些抱怨的对虹筱道“就是的,我昨个见着敖管家,都什么节气了,还穿件单褂子。他向来顾体面,不会为这些个琐碎来叨扰主子们。可这让外人看着,会说我们府上不体恤下人。敖管家是府上的老人了——。”
就见虹筱听后脸色登时变得煞白,一把握住正喋喋不休的佟玖的手,拉了拉她,颤声的问道“哥儿,你说你瞅见敖管家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个儿在门口啊。”佟玖想了想,问虹筱“你扶我下车时没瞧见?我们还说了好一会子话呢。他说阿玛额娘喊我回府,我道先到济兰这瞅瞅就回。”
虹筱握着佟玖的手又是紧了几分,紧张的抚了抚佟玖的头,对着她勉强的干干笑了下“哥儿,以后除了虹姐儿和夫人,谁叫咱咱也不能应着走,省得么?”
“这个自然省得。我本也是想去的,但晌午在汇兑庄那会儿先应了济兰,晚上要过府来的。”佟玖拧着眉毛,回忆着又对济兰道“啊,我想起来了。”
说着掏出脖子上的玉锁牌道“敖管家还问我济兰是谁来着,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跟他讲,就拿了这玉牌出来给他瞧,说就是送这锁牌给我的人。可我才拿出来,他就不见了影踪,想必是着急回去回话了。”
“这说的谁呀,难不成竟是个人贩子?”富察米看虹筱的反应,知道这人肯定不寻常。
“她才用了膳,小米你陪她在房前晒晒太阳,也好消化消化食。”济兰拍了拍佟玖的肩,把玉锁牌给她在怀里揣好,道“外面日头正暖,跟小米去罢,别走远。”
佟玖起身便随了富察米出去了。
待二人出去后,虹筱才对济兰道“敖管家是我们佟府上的管家,死了十几年了。说来也蹊跷,当年玖哥儿的额娘出殡时,他在路上好端端的一口气没上来就跟着走了。那年玖哥儿还小,我也是隐约记着,没时的确只穿了见单褂。”
济兰点点头,后怕道“昨晚我还当她是喝酒犯了浑,耍酒疯。现在想来,定是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难怪当时说什么都不应,魔怔了般,怎么都不清明。”
几个人静了一刻,心里都森森的发寒。
富察沁年长些,宽慰道“不碍的,想必是姑爷的娘亲在那面对姑爷放心不下,使唤个人来瞧瞧。再说,这天的确也凉了,是到送寒衣的时候了。”
说着想了想,对济兰道“主子,要不一会儿咱找个师傅过来给瞅瞅,念叨念叨。”
又对虹筱道“虹姐儿放心,姑爷脖子上那块玉锁牌是小姐额娘当年的嫁妆,祖祖辈辈也传了好些年了,想必祖宗庇护着,多少有了些灵气儿。”
虹筱叹气道“玖哥儿打小就没了娘亲,心事重。自从去年家里遭了变,心里一直埋着怨气和怨念出不来。后来,为买卖连日的操劳,心里稍宽了些,可我知道,她心里对这个事总放不下。现在砸了头,将之前的事忘个七七八八,当真是好。”
当地大都信奉喇嘛教和萨满教,虹筱说科尔沁是信萨满的。
于是,济兰下午就托了当地的蒙古人去草原给寻了个颇有威望的老萨满来。晚上,在两个府内分别进行了跳神仪式。
济兰陪着佟玖,按着萨满的吩咐,恭恭敬敬的祭拜了神灵和祖先,折腾到大半宿,才歇下。
后来听说,应该是两人私做主张拜了堂成了亲。虽拜了天地,却未告知父母的在天之灵的怪罪。
佟玖自己又常喝酒走夜路,最近因着操劳,身体也有些弱,故而才招来了这不干净的东西。
自从砸了头后,晚上睡觉佟玖自然而然的就爱往济兰怀里钻,起初济兰还不习惯,可推了几次也推不出去,久而久之的到最后就由着她了。天凉了下来,夜里也有些冷,相互搂着暖和些反倒睡得安稳。
每每济兰醒时,都会看见佟玖披着衣服倚在床头安静的看着账,之前两人起床后的状态刚好掉了个个儿。
有时济兰也会恍惚觉得这孩子是在装疯卖傻,不然怎么有时偶尔冒出的只言片语,对以前的事又十分的清楚。可有时看她的神态,的确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佟玖让她觉得最大的变化,就是比以前笑的多了,而且还会时不时的坏坏一笑,连虹筱都说这在从前是没有过的。
以前的佟玖每天都很忙,走起路来脚下生风,总算风风火火的四处张罗着。而现在的佟玖,性子安静沉稳了许多,整个人也静谧温和下来,就算正看着账本,也是时常嘴角挂着笑。
但对于她会偶尔出现头疼头晕的症状,济兰仍是放心不下,每天看着她喝药,看着她少吃些牛羊肉,膳食方面随着济兰的菜谱,精致了许多。
而且,每晚临睡前,都陪着她工整的抄经书,一来心得安慰,日无险事,夜无恶梦。二来修生养性,使她昔日心内的怨念能够早日得以解脱。
这日晚上,佟玖按以往的习惯静心凝神的抄着经书,济兰坐在旁边看着京城来的信函。
“啪”看完后,将信拍在案上,脸上是动了气。
佟玖先是被她突然拍桌子的声音一惊,手上一顿,抬头看了看她,手上笔尖未留意,墨迹在宣纸上顷刻间弥散开来,乌了一片。
见一晚上的成果就这样报了废,佟玖扬了扬眉,索性放下笔,端了茶盏绕到济兰身前。随手拿了案上济兰刚放下的信函,边喝着茶,边上眼瞧着。
“咳咳——。”才看了个大概,就被信上的内容弄得吸了口气,让嘴里的茶水呛了个正着。
济兰拿过她手上的茶盏,示意她到边上的太师椅上坐好,道“看这情形,我得回京城了。”
“瓜尔佳府上好生的难缠。”佟玖翻动着信纸,坏笑着对济兰道“倒是多亏咱们俩喜结连理,渡你出了这苦海。回便回罢,关外一下雪再想走,怕是路上就难了。”
济兰瞪了她一眼“佛经抄多了吧?你渡我出苦海?”说着佯装端详着她身上暗黄的熏皮小马褂,调侃道“嗯,看这周身泛黄的样,别再是个火坑吧?”
“别说,要真如你长姐所言,因为你的失德和不贞,来年宫里头不再用咱们养正堂的药了,这还真是个火坑。”佟玖正低头仔细的叠着信纸,没意识到济兰是在说自己。
撇着嘴惋惜的摇摇头,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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