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朱祐樘[剑三系统穿+雨化田] 作者:莫子乔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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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朱祐樘[剑三系统穿+雨化田] 作者:莫子乔 完结-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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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接过折子细看了那牛痘之法,顿时大喜。自来听说宋时便有神医能种痘,但时隔日远,中间又几度战乱,当今已鲜闻幸运如王素者也!不想儿子果有神助,这般对抗大疫的法子也能弄出来,还把名头好处尽归到自己头上了……
皇帝一边欢喜自己又多了一层名声保障,一边又觉得窃取了儿子的成果内疚气弱,唐悠竹却只是笑:“这事儿虽是父皇总领支持的,但儿亦是忙了小两年,不若许我个恩典如何?”
皇帝忙不迭点头:“你说。”
这时候真真是唐悠竹说想早日登基,这皇帝都八成乐得当太上皇享福去的。
唐悠竹却不急着要什么,只和皇帝拉钩:“这事儿等日后再与父皇说——但不管什么……”
皇帝看他虽晒得黑瘦、身条儿也抽高了许多,这眨眼勾手指的模样却依然稚气十足,越发笑着一叠声答应:“行行行,不拘你要的什么,朕都应下了。”
又邀他同往永宁宫:“这些日子在外头,可吃不到什么好汤羹罢?你贵母妃都备好了,各色鸡蛋羹、奶油卷——今儿个管够!”
唐悠竹也有点儿馋了,却又道:“儿远行归来,少不得该先给太后、母后、并母妃等请安,再往永宁宫叨扰贵母妃不迟。”
皇帝看着天色还早,也不强他,先陪他一道去了永宁宫,周太后因他们当日体贴崇王,让他留下养病、后又直接回京,避开那西北之乱的祸事,看唐悠竹倒还慈眉善目的,还要留他吃饭,唐悠竹只说还没见过母后母妃,一边儿又有崇王打岔,周太后也不十分坚持。
除了清宁宫,皇帝便先往永宁宫去,唐悠竹自往坤宁宫见王皇后,王皇后性子沉稳安静,虽言语慈爱,却也不多虚留他。
因此不到辰末,唐悠竹便进了咸福宫。
太子威严日重,咸福宫也越发繁华,纪淑妃要说生活富贵体面之处,便是王皇后也是拍马不及的。奈何上头还有个万贵妃压着,她心里又惦记着一桩事,见了唐悠竹进来虽是欢喜,少不得又哭一回对他小小年纪就给挟持到西北边镇的担忧心疼。
唐悠竹看着纪淑妃塞过来的几个平安袋,针脚是真用了心,但前面那一边儿诉说慈爱、一边儿却还不忘绵里藏针的女人却也是真在用心给雨化田下眼药,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酥酥对便宜娘的护佑,自己已经让人露了口风给她,有了那险些儿给金桔螃蟹毒死的经历,便宜娘也不可能真对酥酥的好处一无所觉,偏生儿还这般不知好歹……也真真儿是天生的冤家。
但唐悠竹的性子便是这般,只要不是性命攸关的要紧时候,他总愿意先把自个儿得了的好处还了再说。当日纪淑妃虽也有竭斯底里折腾腹中胎儿的疯癫,但也不少那将自己的咽喉都险些儿给抠出血来、才吐出被强灌下的堕胎药的时候,唐悠竹素日只将那些疯癫视为自己在她腹中借住的租金,并不寻仇,这得她吐出堕胎药的情儿、和八月育成这具身躯的好处,却是一分一厘都记着。
纪淑妃若是不闹腾,冲那些许好处,唐悠竹也乐意孝着她几分;就算是她有些闹腾,只要不十分作死,唐悠竹也会将她高高供起、让她荣华富贵过一生。
可惜纪氏,却真不是普通的作死。
她往日给雨化田上眼药,唐悠竹虽不耐烦,却因着心中待自家酥酥更重几分,反不在意;不过是妇人长舌心窄,只当清风过耳便是。
却千不该、万不该,为着要唐悠竹为那贺县蛮族土官翻案、好让风里刀不至于一冒头就先被捉去挨一刀,纪氏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唐悠竹露出的那点儿“就算有那个体面,也需先补偿倒霉被拉出来顶罪的那位”的意思,一时口快,竟是把当日纪氏父母如何谋害了汪家夫妇,才得了雨化田这个替罪羊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唐悠竹的脸色即刻变了。
杀父杀母之仇,便是因着本身意外所致……唐悠竹前世缘何自二十四岁之后就彻底宅了起来?除了不愿再祸及亲友,难道没有对自己的几分怨恨?
他既是连自己都恨了,自然太清楚若是仇人非己身、又不是意外乃是蓄意为之时,那心中更能有多么恨。
虽说动手的是纪氏爹妈、不是纪氏自个儿,可不说时下本就有合法株连的刑罚,便是后世,再如何强调罪不及家人,又要几个能忍得住不迁怒?
酥酥面对自己这个杀父杀母灭门大仇之后时,是什么滋味?当年自己还抱怨酥酥待自己太凶残,却原来,那已经是十二分的温柔了。
到了后来,酥酥为了自己,没动便宜娘、没动风里刀,在便宜娘实在作死的时候,也不过是把保护她的人手撤掉而已……
而自己,居然还硬是撒娇撒痴地要酥酥继续保护便宜娘……
这都叫什么事啊?明明说着酥酥才是最重要的人,却一再往他心窝子里戳刀子,难怪再怎么表白,酥酥都半句不曾当真呢!
——而且当真了又如何?至少唐悠竹自己,号称不计较妇人长舌方寸厉害的大男子,也是万万没有和仇人后裔谈情说爱的宽和的。
这一瞬间,唐悠竹又是愧、又是悔、又是为自己追酥之路的茫茫坎坷心酸万状,真是不曾闭眼也已然是天黑了!
偏纪淑妃还在絮絮叨叨,话里话外总指着纪、汪两家已然是血海深仇,太子殿下再如何有心补偿,也不过养虎为患。哪怕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得把虎养大一回、遭了反噬才甘心,这让雨化田窃据国舅的尊荣也尽够了,如何需要什么补偿?当务之急,是要先把她爹娘的罪过免了、让她正经儿亲弟弟名正言顺地也享受一番更为赫赫的国舅尊贵才是,这遇上虎大为患时,好歹能有个亲舅舅护着……
一副她给雨化田留了个国舅名分已经是十足恩典、让他营救风里刀更是只为了他好的样子。
唐悠竹眼前反而渐渐亮了起来,再看纪淑妃自说自话,那脸上反而带出几分温柔至极的笑:“母妃放心。您既然把事情和孤说得这般明白,孤总是要给您一个交代的。必不让您再受什么委屈。”他温温柔柔地笑着,黑瘦下来的面容不似以往的大阿福模样,却越发气度斐然:“这一次,孤再也不会委屈了谁去。”
是呀,不管酥酥为什么只言片语也不曾在自己跟前儿透露,一切都该有个交代才是。
唐悠竹笑着辞别纪淑妃,才出了咸福宫,脸上的表情就彻底淡去。
雨化田却还在东宫,因晋位亲王,他那忠义王府少不得加赐扩大规制,眼下尚未完工;至于西厂那儿,因之前耽留边镇无暇分心故,虽担着督主名儿,下属许多事务却分与谭鲁子素慧容处置,雨化田如今倒也习惯了只拿个总纲、并不事事操心。
因此今儿入宫陛见之后,雨化田索性回了东宫,唐悠竹还要清宁坤宁咸福诸处转一圈,他却已然将两个浴池轮番换了水,足足泡了一个多时辰。唐悠竹回宫时,他披散在肩头的发丝尚带湿意,却正品着一盏儿今年新出的狮峰龙井,好不惬意。
唐悠竹面上原是一片空白,见他这般,却不禁蹙眉。
早年不仔细,还当这人看着纤细、其实铜皮铁骨又无所不能,后来看仔细了才知道,这人能耐是有的,但生活起居那些讲究却也不尽是因为臭洁癖,实在是身子骨不怎么样:脾胃不好,每每吃点子寒凉的东西就难受;一双手能轻易拧断一根铁棍的,看着仿佛很强悍,其实便是盛夏夜中,手足也总微寒,寒冬时候更是几个汤婆子都暖不过来的……
唐悠竹在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前就很介意雨化田的身子,纠缠着同食同宿,也不全因着牛皮糖,实在是这人脾胃虚弱又还偏好绿茶,不盯着便常任性;而那四肢爪子,更是没自己暖着总热不起来,又任性地不让其他人近身帮他暖床——当然唐悠竹自己也不乐意就是。
尤其在边镇那一年,虽因太子坐镇,雨化田又掌管西厂、御马监,后勤上头多的是勤快奉承之人,军卫的粮饷都不曾短少,论理更不该短了雨化田什么。奈何这人在军事上头竟是个极端狂热的,便是唐悠竹,若非亲眼所见,真心猜不到,他家这便是往黑水城挖宝的时候,都要每日洗足三回澡、连床榻马桶都备上的酥酥,居然能熬得住那般清苦。
不说真日日和士兵们一个锅里头搅勺子,吃食上头竟也是相当简陋,有小灶,材料上却不比一般将士好多少,后头送来专供奉于他的各种茶叶酒水、药材衣料,几乎都散与有功将士分了。
所以茶饮上头越发不用心,不拘绿茶红茶黑茶,也不讲究什么泉水,只偶得闲暇时,泡茶的工艺上头还带点儿讲究……再加上军务紧急时三餐不定时,有时候甚至一天都吃不上一顿饭,这肠胃便越发弱了。
饶是唐悠竹身具补天技能,但这样慢性的肠胃病又不是简单补着血回来便可的,偏御医又都说是幼年时留下的病根,不说不能治,却定是要长时间调养着的——唐悠竹可不就头疼得很?
结果才一错眼,这家伙又喝起绿茶了!
还空着一头湿发!
明明御医特特交代过了,这人现下年轻,面上看着还光鲜,其实底子极弱,什么气虚血虚的,又不能狠补,只能慢慢温养着,并日常起居各种注意——这尽量别湿着冷着就是其一,尤其头发、膝盖各处,不然老了有得难受!
唐悠竹一时便要急着给他擦拭头发,又要将绿茶泼掉;又见着雨化田恼着“在你这东宫我越发连杯茶都喝不上了!”的嗔怒,只好又赶紧吩咐人沏了上好的红茶过来,又要忙着与他家任性起来其实比他还孩子气的酥酥赔笑说好话儿……
一番烦乱下来,那在咸福宫里头被纪淑妃三言两语话前事给震得乱哄哄的脑子也稍微镇静了点儿,看雨化田一边咕哝“总是狮峰龙井更清香些”、一边到底是就着自个儿的手喝下那盏儿红茶,唐悠竹心下又安稳了些许。
因问了蒋琮,知道雨化田也还没用膳,便索性让何鼎往永宁宫那儿说一声,只说自己“身上倦乏、又父皇贵母妃也不是外人、便等晚些儿再去请安”,尤其特特嘱咐了何鼎务必与万贵妃说“可不许怪着糖糖没即刻来请安,那鸡蛋羹奶油卷都要留着我晚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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