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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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醉-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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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是……”没成功。

“这就够了,”我笑,“准备复职吧,楼内刚刚大劫,应该会很乱。”

“楚昕舞!我可没说让你走!”流絮厉声,“来人!”一声令下,屋外戒备的热蜂拥而至,马上将我和暮围得水泄不通。

好大架势!瞄了眼怡然自得的暮,我非常怀疑这也是他意料之中为我准备的“好戏”曲目之一。

“退下!”弦清瞥见我胸口的血痕,微微失色。围截我们的人却迟迟没有按命退开,而是越发逼近我和暮,一点也没有将教主的命令当做什么。

“他们只听我的命令,”流絮披上衣服下了床,慢条斯理地走到弦清身边,从身后环抱住她,眼睛却盯着窗外的我们,“你长年不在教内,我怕有人夺权,就索性将教权夺了过来,反正我不会背叛你……没想到,是你先背叛祭风教。”他的手扶上弦清紧皱的眉心,轻吻,“不怪我的。”

“你!”

看来是非打不可,可我的身体恐怕等不及击退那么多人,更不可能奢望被我打扰了“雅兴”的流絮手下留情,怎么办?一时间,我根本想不出任何对策。暮帮我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这恐怕要看帮我击退这些人在不在他的计划内。

“暮,觉得如何?”

“奴家身子骨弱,自然依仗主人保护,”暮闪身到我身后,“如果主人都没法子,只好……”他拉住我拿剑的手腕,“祭祀大人,我们投降!”

妈的,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把我网火坑里拉!算你狠!

托暮的福,让我生平第一次尝到了牢狱之灾,真正的牢狱。不像之前富丽堂皇的摘星楼或是神殿。地上的茅草已经被潮湿的空气渗得发霉,散发着腐朽的味道。墙上深深浅浅,高高低低沾了不少血迹,有的已经发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里受刑,又有多少人活着离开。

原来,流絮当初把我软禁在神殿还算是以德报怨大发慈悲。在这种地方,我连坐下休息的地方都找不到,只觉得窒息泛呕。

作为同谋,暮被关到了隔壁,和我只阁着一面铁栏。看情况还颇为乐意,明明凭他的身手逃出去没有什么问题,却故意放水被虏,还死活拽上我来享受这百年难遇的体验。

“坐下吧,其实也不是难以忍受。”暮倚着靠我一侧的铁栏背对我坐着,朝我挥了挥手,“给你的药药性现在是最强的时候,你站不了多久的。这个比人干净很多,不会很恶心。”

比人干净,这发了霉的地方?

我叹口气,终究敌不过体力的衰竭,把心一横,胡乱用脚踢开地上的茅草,隔着铁栏和暮背对背坐了下来。

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受,正如暮说的,比起陌生人的触碰,忍受这个要容易得多。

“你也讨厌被人碰到?”从他刚才本能地躲开水云,我就知道他大概也有和我一样的弱点。从初遇到现在那么多接触对他倒还真是折磨。

他轻笑一声,算是默认。

“是训练的结果么?”和我一样的杀手训练?暮的很多招式很简洁干脆,没有半点的花哨动作,是典型的杀手作风。

“楚昕舞啊,”他伸了个懒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我,“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我害了你几次?”

第一次听到他正正经经地唤我全名,说不出的怪异。让我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某种不安,像是已经确信他在进行着什么阴谋,本能地警觉。

“记不清了,每见一次至少一次吧。”好几次还差点被他害得丧命。可不知为何,和暮在一起很轻松,明知他是深藏不露的笑面虎,像色彩斑斓的毒花,却很容易让我忘记过度的思考,忘了设防。

“我还以为你早该杀我了呢。为什么都没见你疾言厉色过?”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看看你这张笑脸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也许是妖怪。”他自嘲地笑了笑,沉默了一会,轻轻开口,“唉,挺无聊的,玩个游戏解解闷,怎么样?”

暮的声音向来清脆偏于中性,这会儿却带着几分嘶哑低沉。用他难得正经却还是带着玩味的语调讲出来,有种说不出的蛊惑。除此之外,不知是有意啊是无心地,带了点不易觉察的倦意。

“怎么个玩法?”

“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东西么?每个人问对方三个问题,对方只需答肯定或否定。答案不真或不肯答的人,输。”暮兴奋的一击掌,“输家要送赢家一件礼物怎么样?”

“礼物?”

“我输,就送你……祭风教主和祭祀的脑袋,”他轻松的语气,像是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事,“你输,就把摘星楼送给我!”

我输,就送你……祭风教主和祭祀的脑袋,你输,就把摘星楼送给我!

“好大的彩头。”我们一次打发时间的游戏,居然可以关系到祭风教和摘星楼的生死存亡,这赌约还真是另人心寒。“可万一,不分输赢怎么办?是不是我送你摘星楼,你替我杀弦清和流絮?”

“平手,就各自欠对方一条命怎么样?除了自己,为对方无条件解决一条命。是杀是救,不定。”

我没有必要杀流絮,更不用说是弦清。这个赌约无论是什么结果,于我至少不会有益。可我却似乎拒绝不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有意之举。

暮的游戏很特别,特别在不管是输是赢,都非常的刺激,简直可以说是没有输赢只是由好几个承诺捆绑而成的玩命游戏,却足够挑起我内心最深处的恶劣乖张个性。不得不承认,我的确被这新奇的游戏诱惑了。

“成交。”

“墨色勾魂,饮血而赤,暮今天借我的墨魂剑价值连城,让我想起了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我很想和他叙叙旧,可惜不久前因为意外断了联系。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暮你——可曾认识以剑为名的人,墨魂?”究竟眼前的人是不是你,墨魂?

虽然问得很平静,我的心却紧崩得厉害,几乎是屏气凝神等待他的宣判。无关祭风教,摘星楼,我最想知道的只有此刻背靠着我的,究竟深刻不是我的生死伙伴。是也好不是也罢,我只想把在这个世界我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排除掉,如此,接下来的计划我才能放手去做。

“墨、魂……好个以剑为名,这才是你从不对我疾言厉色的根源哪。只可惜,我不认识。”

只可惜,我不认识。他竟然不是墨魂。原来我之前的怀疑,之前的配合都只是个笑话!从头到尾,他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

想及此,心里竟不是追悔懊恼,而是一阵轻松。我和暮终究会刀刃相接,如果墨魂真的是暮,那时会是什么场景不是我控制得了的。

“刚才从祭风教圣女那儿听到一个关于你有趣的称呼,我很好奇呢,”暮侧过身子,饶有兴趣地打量了我一番,凑到我耳边轻吐了一个字,“夜?”

什么?我一惊,猛然站起。

戏中之人

“刚才从祭风教圣女那儿听到一个关于你有趣的称呼,我很好奇呢,”暮侧过身子,饶有兴趣地打量了我一番,凑到我耳边轻吐了一个字,“夜?”

什么?我一惊,猛然站起。

“夜,是你的真名么?”

他竟然在试探我是不是楚昕舞本人!

这就代表已经没有我反悔的余地!

“是。”我一咬牙,“第二个问题,摘星楼于你是否是敌?第三个问题,如果有必要,你是不是会动手杀我?在我承认了你的问题之后的现在!”

“摘星楼于我是敌,傀儡楚昕舞到无所谓。如果是夜的话,”他站起身,隔者铁栏淡然地望向我。面容像是笼上了一层薄薄的霜,看不清他的表情。眼神却是冰冷的,“非、杀、不、可。”

一切都已经明了,很好,这就是他给我的答案!事到如今,我反而比较释然。“你的问题呢?

“原来以为摘星楼死了傀儡楼主会乱做一团,没想到居然更加齐心,居然还让莫冥非和零若同时为你效死命。当初我很惊讶呢。幸好认识了夜,”暮轻柔一笑,明媚依旧,仿佛刚才的冷竣通通只是幻影,“花了好大力气让你知道身边的丫鬟的真实身份,却没想到连祭风教主都向着你,夜真的很优秀呢。”

“少说废话。”我瞪眼,却意外地发现暮一脸的忍俊不禁,莫名恼火,“有什么可笑的!”

“第二个问题,傀儡死了,我想知道夜你这个假傀儡真替身是不是摘星楼现在的真正掌权人,夜?”

“是。”又如何,“收回你对我的称呼!”我是楚昕舞,夜瞳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这是永远都变更不了的事实,也是我不愿去承认的事实。

听到我不容置疑的厉声命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暮的眼神暗了几分。“第三个问题,听好,夜!”他的语气少有的顽劣,“你……有人?”

咣当——似乎是铁链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夜!墨魂!你们怎么在这儿?”来人拿着针三下无除二解开了铁栏上的锁,动作熟练麻利。

水云,不,墨衣?!

“我们捉奸在床啊。”暮答得风淡云清,听到“墨魂”两个字,稍稍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

“什么??!夜你们两个……”墨衣的脸上流露的表情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用兴奋来描述。

两个……笨蛋。

“若,这位是?”

突然发现除了若,他们身后还跟着个年青男子。大概三十出头,衣衫褴褛,神情也颇为憔悴。身上到处是血迹,还有伤口残留的痕迹。刀伤,鞭伤,甚至是烧伤,新旧不一。即使是我也无法想象当时的惨相。尽管如此,他却依旧没有露出半点痛楚的神色,反而增添了几分气势。这又是哪号人物?

“回主子,他是新任的零阁阁主,您还没有见过。”

说话间,若不由自主地想伸手去搀扶那个一眼就看得出伤势不轻的零阁阁主,却被他一手挡开。“不用,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个屁!”说罢,啪的在我重重面前跪了下去,当真丝毫没有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当回事,“属下零星,参见楼主!虽然不大弄得清为什么堂堂摘星楼会由你个女人来执事,但既然我大哥从了你,那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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