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唯一 作者:怜惜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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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唯一 作者:怜惜凝眸-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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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唯傲半晌不语,忽然“呵”的轻笑一声。容一诧异地看过去。

凌唯傲对他微微一笑,心却在滴血,轻声道:“你可真懂得如何伤我的心。”说完他就大踏步走到房门前,一把拉开门,跨步走出去,头也不回。

“伯父、伯母,我去一趟镇上。”

“都快吃午饭了,还跑镇上去做什么?”容母问道。

“不用等我吃午饭了。我忙完就回来。”凌唯傲笑道。

容一在房间里听到汽车引擎声发动,很快远去,唇边露出一个苦笑。他知道凌唯傲在气什么。明知道凌唯傲喜欢的是他,还要他找什么漂亮的姑娘,而且还让她也修真,就像是把他和凌唯傲完全撇清关系。修真,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他们俩的秘密。他却说可以告诉第三人甚至第四人,凌唯傲怎么可能不气?只是,如果不这么说又怎么能断了凌唯傲的念想?

凌唯傲不会明白,在乡下这种地方,如果传出一点点丑闻,就会让人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北桥村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秦家的女儿在结婚前曾去城里打工,小姑娘年轻单纯,不懂防人,被那家男主人欺负了,做过人流。这事村里人本来都不知道。秦家女儿和汪家儿子结婚后一直过得不错,等生了第二胎后,这个消息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又被人提起,几乎传遍整个镇,也传到汪家儿子的耳朵里。从那以后,秦家女儿再没敢回娘家。汪家儿子对她不是打就是骂,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再不管不问。村里的人谁看他们不是带着异样的目光?

容一自己被人唾骂可以不在乎,但他不能让他的父母和姐姐被人戳脊梁骨。父母年纪不轻了,还能有多少年好活,难道他要让他们余生都活在羞愧之中吗?而他,既然爱上凌唯傲,又怎么可能再和女人在一起,那不是害了人家吗?

容一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容母在楼下喊“吃饭了”,他才惊醒,刚准备下楼,又走回去找了一面小镜子照了照。嘴唇有点肿,但不是很明显。

到了堂屋,容母已经把饭菜摆好。之前一直是四个座位都有人,现在却一把椅子空着,容一心里很不好受。

“容一,小凌急急忙忙地去镇上做什么?”容父问容一。

容母猜道:“不会还念着办厂吧?”

容一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他说要买点什么东西,我也没听清楚是什么。不管他了,我们先吃。”

容母呵呵地笑了笑,感慨地道:“这个娃子确实不错。以前我一直觉得城里人都不好相处,看不起我们乡下人,但小凌却不是这样,跟我们都是有说有笑。我记得小儿说过他父母在北京?那么远啊。以后他要是走了,我肯定不习惯。”

容一夹菜的手一顿。那家伙会不会就这样不告而别?

正发呆,他听到屋后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痛哭声,纳闷地和容父、容母对视一眼。

“爸,怎么回事?”

容父放下碗筷,脸色有些凝重:“我去看看,别是出什么大事了。”

058章 白喜事 (3345字)

一打开后门,哭声更是惊天动地。知了凑热闹似的在树上叫个不停,叫人听了只觉焦心。容一看见哭得凄惨的人是住在村北的严永强的媳妇,被石飞龙媳妇王彩凤和石飞虎媳妇陈翠花扶着安慰。边上站着几个唉声叹气的同村人。容父忙上前问是怎么回事。

永强媳妇又是一阵嚎叫:“我的老爸爸走了,我的老爸爸走了……”“走了”就是去世的意思。

容母一惊,打了个唉声:“怎么会!老前天我们不还看到他坐在屋门口乘凉?”

“天气太热了,”石飞虎直摇头,“我们大人都受不了,更不说他一个老人。老爷子今年八十多了,也算高寿。”

石飞龙扔掉手中的烟头,对容父道:“哥哥,有空不?我们都去帮帮忙。”

容父在村里算年纪比较大的,一般人都叫他哥。甚至村里还有不少年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人要叫他叔叔,这是按辈分算的。

容一站在后门口没出去,这种事情是不需要小娃子(未成家立业的都算小孩)插手的。石飞龙所谓的“帮忙”就是帮助过世的老人净身、换寿衣寿鞋和出堂以及做其他一些需要帮助的力气活。容一其实不是特别明白,这种事大人一般都忌讳说给小孩听。

容父在村里人缘特别好,村里人有什么事都喜欢找他帮忙或者商量。他也应得爽快:“有空,走吧。”

容母吃完饭,和几个妇女一起去严家,帮忙收拾屋子和院子,顺便带些板凳、桌子、碗和盘子过去。这都是为第二天招待客人做准备。高寿的老人病逝都属于喜丧,要邀请所有有联系的亲戚前来,丧事办得越好表示儿女们对他越孝顺。现在的人基本都很好面子,所以喜丧也越来越热闹。容一记得小时候那会儿还流行放电影,现在电视、电脑普及了,则只请戏班子唱戏。

下午两点多,村北就传来了唱戏班子里女演员的高嗓音,特意用了扩音喇叭,方圆三四里大概都能听到。

“白崖崖的黄沙岗,

挺起颗钻天杨,

隔着篱笆有一座海青房。

没有的总想有啊,

得到的还盼望。

盼来盼去谁愿盼个透心凉,

哦,透心凉——

女人不是水呀,

男人不是缸,

……

牛铃摇春光。

女人不是泥呀男人不是筐,

命运不是那辘轳,

要挣断那井绳,

牛铃摇春光……”

容一听这歌悲凉得很,只觉心烦意乱,几次往门外看。凌唯傲到现在还没回来。其实如果凌唯傲回来了能听到车响,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向外看。手机早就不能用了,他不能和凌唯傲联系,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气之下会不会真的离开?

“我记得小儿说过他父母在北京?那么远啊。以后他要是走了,我肯定还有些不习惯。”

容母说过的这几句话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容一心上。他听得出容母的真正意思:北京离这里这么远,如果凌唯傲走了,就很难再来一次。那么之前的那次会成为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容一越想越坐不住,把后门插销插上,将摩托车推出去,又将旺旺和三只金刚鹦鹉都赶到前院,然后锁上堂屋门和院门,顶着毒日头,骑上摩托车从村西这边的大路绕到村北去。把钥匙交给容母后,他就骑着摩托车飚出村子。

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奔出两里,急刹车停下。容一瞪着三米外和他面对面而且同样急刹车的越野车,脸上一阵白又一阵红。那车可不就是凌唯傲的车?

“容一,你去哪儿?”凌唯傲从车里探出头来,脸上笑容之灿烂哪儿像“离家出走”的人?

你妈!容一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他是绝对不会让凌唯傲知道自己是出来找他的,故作镇定地道:“我想起家里的蚊香用完了,准备去镇上买几盒。你又是去哪儿了?”他看到车里坐着几个不认识的人。

买蚊香什么时候不能买,非得在正热的时候去买?凌唯傲相信这猪的话才怪。“我本来一个小时之前就回来了,路上碰到严叔。严叔说他爸去世了,他要去接两位老亲戚。老亲戚年纪大了坐不了摩托车,问我能不能帮忙载一下,我就去了。”

在天赐市这边是这样的讲究:死者过世,即使是在深夜,孝子也必须立即去向亲戚报丧,一是对亡者的尊重,二是对亲戚的尊重。如今手机不能用,能用固定电话联系到的亲戚只是少数,只能由人亲自跑几趟。

“喔,”容一应了声,“那你们快回去吧。”他其实也不想顶着大太阳去镇上,可是现在是骑虎难下。

凌唯傲道:“你也回去,蚊香明早开车去买。”

“那好吧。”容一顺坡下驴,掉了头在前面跑。

凌唯傲开车轻松地跟在后面,看着容一的T恤被风灌得鼓起。跑得真快。但是,猪,摩托车再快,也没有越野车快,总会被追上的。

进了村,容一看院门仍然锁着,知道容母还没回来就直接骑到村北问容母拿钥匙,转头看见凌唯傲和金袭聊上了,冲他喊了一声:“你回不回去?”

“你先回去,我在这儿待会儿。”凌唯傲道。

容一点点头,跨上摩托车往回骑,莫名地觉得有些孤独。看起来凌唯傲似乎是想通了,一点儿也没有继续纠缠他的意思,他应该感到高兴的。

晚饭时,容父没回来,饭桌上只三个人。凌唯傲仍然和平时一样和容母说说笑笑,就是没怎么和容一说话。

容母比较迟钝,也没有察觉到怪异之处。

容一吃得很快,吃完饭依次喂了三只鹦鹉、一群鸡、旺旺、四只鸭、一头大母猪和一只小公猪,然后去洗澡间洗了澡就回了房间。

凌唯傲进门时,看见他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发呆,无声一叹。

容一听到他的脚步声,说了句“我先睡了”就上了床。

“晚安。”凌唯傲擦干头发,撩开蚊帐爬上床,把自己的枕头拿到另一头,中规中矩地躺在属于他的一半位置上,合上双眼。

容一借着月光看了看他和凌唯傲中间足以再睡一个人的空间,笑了笑。这样很好,不是吗?

只是,月光太亮,蚊子的声音太吵,吊扇的噪音太大。容一翻来覆去一整夜,直到窗外大亮也没有睡着。

他索性翻身起床,到了楼下,从半敞的门看见容父和容母还趟在床上。他洗漱后,又依次用木瓢舀了谷子喂三只鹦鹉、一群鸡、四只鸭、一头大母猪和一只小公猪,然后提着菜篮去菜园里摘菜,顺便拔了几棵野草,没有防备,指肚上被野草割了一条口子。他连忙从空间里拿了药涂上,再缠上纱布。

村口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严家的亲戚逐渐赶来了。

回到家,凌母已经起了,正在煮饭。容父今天不需要去帮忙,正在喂猪。中午和晚上都在严家吃。村里人办红白喜事,同村的人都要“赶情”,送份子钱或贺礼,顺便吃两顿饭。

凌唯傲也起床了,再水井边刷牙,看见容一手上缠的纱布,眉头皱了一下,但没说什么,又回屋去拿两人的衣服下来洗。容母只洗她和容父的衣服;凌唯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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