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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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祭-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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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三人的悟性还是有差的。而听清清教导已经听出茧来的苏璟对于自然什么的,占有绝大的优势。
“小璟,过来,我们演示一下。”见几人都一知半解,慕容叫出最有悟性的苏璟,来场实地演练。
“哦,我先去拿把剑。”
“小璟,我高估你了。”慕容叹息,“什么武器都可以,重要的是我们的身心,而不是剑。”
“哦。”苏璟脸红,觉得刚刚的头点得有些丢脸。
“我来进攻,小璟你先选择一种来模仿。”
“恩。”苏璟手握长索,静心屏息。
慕容选择了刚刚大胡子的攻法,举剑横扫。苏璟也跟慕容一样顺风退开。
“小璟,你选的是什么?”
“嘿嘿,也是树。”
“恩,那么,再来。”慕容突然欺上前,以极近的距离当前一刺。苏璟一愣,循着树的习性,他应当随风飘去,但是距离实在太近,他几乎没有感觉到风!
慕容在即将刺到苏璟时收剑停下,吓得艾尔和劳伦一身冷汗。
“小璟,怎么样?”
“树……根本无法躲开。”
“对,树在远攻时可以化解,但是近身时非常脆弱。那么这种时候,我们就需要换一种,或者选择鹿的强劲跳跃来避开,或者选择虎锁定力量来抗衡。”
“恩,明白了。”
“化身自然融于自然可能说的比较玄乎,实际只是掌握替换模仿的契机。但自然本身是万物的旁观者,最是了解万物的习性。你能心怀自然,便不会拘泥一物而错失良机,也不会犹豫选择而方寸大乱。自然,有着最为犀利的眼和镇定。”
慕容将当初长辈的教育原话照搬。结果,原本有些明白,又被“自然自然”地绕晕了脑袋。
苏璟倒是点点头,艾尔也稍微领悟,劳伦就晕的依旧茫然。
“慕容哥哥,我们再来。”已经明白的苏璟不禁跃跃欲试,挥了一手长索,对着面前的慕容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慕容轻笑,当初的自己也是这般摸样,稍微有些领悟,拉着爷爷的手缠着他做对手。慕容想起当初爷爷无奈而宠溺的笑容……
苏璟闭起眼睛平静心绪。融入自然,融入自然……万物从苏璟眼前跃过,生命强劲的草,鲜艳娇滴的花,灵巧跳跃的兔,奔跑迅速的豹,威武狂吼的狮……他们住在各自的地盘,有着各自的生活,更有着各自的优弱,但是在自然眼里,它们都是平等的,都是鲜活的生命,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和欲望……
感觉抓住了更深层的奥义,苏璟睁开时是一双严肃而又平静的眼。
两人开始对打,慕容越来越惊讶。虽然面对初学者,他放了很大的水,可是没想到苏璟竟然发挥着这么出色,在正确的时刻,选择正确的对象,当慕容改变了进攻的路数,苏璟也随之精准地改变。
两人的对招吸引了很多人观看,像之前慕容和大胡子的比斗一样,无数学生围成了一圈,甚至大胡子也挤在人堆里盯着打斗的两人。他们仿佛在看一场表演,慕容的剑划出的红光和苏璟舞动的长索编织成了一张网,两人在网上跳跃,飘移,像是古世纪小说里出现的在自然中跳舞的精灵。但这又不是简单的舞,每一记的速度和力量,足以伤人甚至致命!他们自问,如果与其中一位对决,自己能否活下来?!
他们很投入,也看不到空中丝状的大地灵气。
苏璟也很投入,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大地灵气的异状。
苏璟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芒,如网状交织着向四周挥散,融入原本的大地灵气中!
最终苏璟还是败给了慕容,甩手将长索扔在脚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喘气:“打架好累哦~”像是被抽走了力量似的。
众人默。“王八”之气全没了……
慕容上前拉起他夸奖道:“小璟很厉害。这么短时间达到这种程度很不错。”
“真的?那慕容哥哥,小璟这么努力,可不可要奖励?”苏璟直接扒着慕容的手臂撒娇。
“想要什么?”
“嘿嘿,慕容哥哥的剑好帅~可不可以……”
慕容摸摸他的脑袋,点头。
这时下课铃响。
“好小子!”大胡子回过神来,先是上前各拍了两人一下,然后朝大家拍拍手,“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你们这群崽子,回去好好学着!比得上这两小子一半,老子就让你们过!”
场下响起一阵“嘘声”。
苏璟作为乖学生,朝大胡子挥挥手再见,拉着慕容,与艾尔和劳伦同大家一起散去。
路上,劳伦又厚脸皮地凑上去:“小璟,传授几招呗~”
“我比较好奇的是,小璟你闭眼时在想什么?开打后明显像换了一个人。”
艾尔也凑上来。慕容同样好奇,苏璟的表现真是让他惊讶。
“我在想,每个生命都想要活着,但在自然选择面前,只有胜者才能活着。每次我都想活着,但是当它活不下时,我也套不犹豫地丢掉,这便是自然。”
三人都没想到苏璟那时是在想这样的事情。
“小璟,你得道了。”慕容和艾尔分别摸摸他的脑袋。劳伦茫然的神色更甚。
人群里,有一人看着四人离去,眼镜闪着光芒:“真是可惜!”


、第十三章:领悟 (3656字)

窗外日头已升至高空。
“唔~”苏璟躺在床上伸了个大懒腰,侧脸在枕头上蹭了蹭,这才睁开眼睛。
其他三人都出去上课了,宿舍里很是安静。
不是我们苏包子偷懒,而是昨儿训练后他好像全部力量流失了那般累,软绵绵地趴在慕容背上回来。吃了托比精心制作的天然食物大餐,苏璟觉得精神恢复许多,力气还是没有。倒是被劳伦嘲笑:“原来是肚子饿了呀,早说呀,理解~”然后抛了个他平常看到美食时的表情。唾弃他。
经过一晚的休息,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慕容哥哥不放心,硬是让他请假多休息下。结果导致他睡到现在才爬起来。
“托比~我饿~”苏璟边与棉被继续缠绵,边大声呼唤托比。
“小主人,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起床。”托比从外面进来,触手拖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苏璟最喜欢的大包子。
“托比,你真好~”苏璟在托比光滑的脑门上吧唧了一口,走进卫生间洗漱,没有看到托比在自己脸蛋上做出的红晕效果……
吃了托比的爱心早餐,苏璟觉得他的精气神,啥都回来了。不过既然请了假,乖宝宝苏璟也偷个懒,不去上课了。
哼着歌走进小温室,看看之前种的灵芝怎么样了。说实在的,种了灵芝之后,他就没好好看过它,一是慕容哥哥整天守着他没位置,而是他看到灵芝就会想起慕容爷爷,他的无能为力令他感到愧疚,而有些逃避。
虽然几天功夫,也看不出灵芝长大了多少,但起码应该是活过来了。
苏璟稍稍调整一下木帘的位置,让边上的也避免受到阳光直射,是的,他种了一排灵芝,既然质上不能突破,那就在量上制胜。这是可爱的苏包子小小的阿Q精神。
经过昨天的比试,苏璟有了新一层的感受。
昨天,在心里想明白自然的规则之后,苏璟一瞬间感觉到四周的丝丝特别活跃,之后的对打,自己明明也没练过武技,但挥洒起来特别灵快,好似丝丝在悄悄帮助他。
这是否就是碧加阿姨所说的“感同身受”?这是否就是清清所要求的“共鸣”?
苏璟想要再试一试,但这可遇而不可求的感悟也不是说来就能来的。
沉思间,苏璟的眼望到了灵芝。
有了盆栽和头顶木帘的保护,灵芝躲在阴影里过得很快活。
但是,如果没有光,灵芝也会觉得困扰吧?
自然万物,无论喜阴还是喜阳,对待太阳,心里都会有那么一份……爱恋?
苏璟忽然很想跳舞,他想把这份爱恋编织成舞。
自从清清甩袖离去后,苏璟一直对舞有些厌怠,因为迷茫。现在又有了练舞的冲动。
苏璟从次空间取出练功服换上,也在手腕脚环上带好铃铛。
振开舞袖。起舞。
一株向日葵围绕着太阳转,从日出至日落。耀眼的光芒对它来说是最美的风景,脚边的草儿说它傻,它不懂,循着心里最大的本能,日复一日。突然有一天,它发现在不远处长出一朵花,水蓝的颜色,在露珠下晶莹剔透。瞬间,白晃晃的阳光失去了吸引力,向日葵停止了转动,一直看着这朵蓝花。太阳的温度从侧面背面传来,向日葵锲而不舍地盯着蓝花。然后,漫天的雨帘使天空变得阴暗,蓝花变得模糊。向日葵心里变得冰冷。它开始祈求阳光的温暖,天却一天天暗去。向日葵明白这是对它的惩罚,背弃心中的神的惩罚。终于,太阳突破云层照射着大地一片金光,蓝花在暴雨中败去,耀眼的白光围绕着它。这才是它的期盼它的爱恋!长大的向日葵重新开始每一天朝着太阳的旅程……
苏璟非常忘我的舞着,仰面,拂手,旋转,移步,跳跃……演绎着一株小小向日葵的迷茫,无知,忏悔,期盼和爱恋……
苏璟身体里再次发出绿色亮光,随着舞动,光芒愈绿愈亮。大地灵气融合这些绿光,变粗,细分,再次变粗,细分……整个温室的灵气丝线变得越来越浓密。
“停止,快停止!”清清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气急败坏地吼着。
苏璟被迫停止,停下的瞬间,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手脚提不起一丝力气。
“清清!我怎么了?”
苏璟慌了,明明恢复过来的体力,一支舞就尽数耗尽,更可怕的是,他觉得甚至体内更重要的力量也不断流失……
还未等到清清的回答,苏璟就被人一把抱起。
苏璟吓了一跳,转身看去,竟是慕容。
“慕容哥哥!你……”
他不是在上课吗?他什么时候来的?他……都看到了?
慕容没想到会看到这么惊人的一幕。导师的实验室出了问题必须赶去,就让他们班自习。慕容有些放心不下在宿舍的小璟,与同学打声招呼便早退回来。一推开门,竟看到——
小璟在跳舞!穿着奇怪的服饰,带着铃铛,以绝对虔诚和认真的姿态舞动着……
小璟的舞是那么优美!仿佛带着一种神圣的力量令人不禁屏息膜拜!
慕容呆愣在门前,仿佛受到蛊惑,被那婉约低沉的铃铛声,被那妙曼轻盈的舞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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