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说的是一场好好的恩爱。啊,是了,既是好好的行过了新婚之礼,哪里还有什么差错了?”芍孑惊叹着出口,眼转了转,忽的掩唇笑起来,“嘿,怕不是王爷也尝见了美人香,恼的羞涩才出来么。”
“哈,这有理,可是有理!”常缨忙是赞同道,转笑起了欢愉,“那可也就是说,昨夜……”
“——恩,昨夜。”区久黔的表情也变了诡异,而三人相视,最先是芍孑捂住了嘴,于是便起了一阵笑声朗朗。
“那可快去见百鸾他吧,昨夜的钱份可是要捞回来了!”
“呵,是嘞,那便,快走吧!”
转是三人笑去,引一片奇异的目光,却是此般的风景独好,翩纤了流连。那前人却是已去,不知这身后之况,兀自的心烦意乱,暗是纠结——
可说是还要去见过皇兄拜礼解释,这般的情状,他可,如何是好
、忧扰
“皇上,今日桡承将军几人又未见于朝堂之上——即便是武将,不予多加言论政上之事,也不该放任他等如此肆意视朝堂如儿戏!请皇上思之劝勉归心!”
威华而不骄奢的殿堂之上,那一人锋眉锐利眸中凛然,起言声亢,虽是文官之服饰,其不卑不亢之态毅然显露。
上位之人向下俯望,眼略略的旁去了些许,看见朝候于侧首的丞相何卿冷眸瞥过殿中,暗自隐笑,向那正礼之人扬起了手。
“枫爱卿却也不必如此在意。桡承将军等人虽对于朝堂之上不甚用心,对于应尽之责是未曾有过半点疏忽的。也说当今我慕景不逢战乱,他几人最是安和之时,不也是我景朝兴荣和乐之时?”
慕容歌如此言说,不威自慑,那令人敬而不失和悦之感,便是叫那朝堂之上鲜少知而不言生而怯语的原因,也是他清明之政,使得此时的慕景荣华昌盛。
“我朝桡承将军几人皆是善于军事谋略骁勇善战之人,而今的景朝有此太平盛世,也是他几人年少便立下赫赫战功之果。今他等暂缓归京,也就由他们去做个悠闲,毕竟边境可是无法得到安宁的。可说是枫爱卿不妨也做个通情达意之人,晓些人际之事,勿要太过死板了的好啊。”
便是他这般话下来,朝下之人皆起着敬佩之意。言语之间自是明了着时事,君臣之间也不曾有许多的隔阂,松弛有度,大以宽和,如此,何不叫诸人下位愿以倾囊。
于是见下拜的那枫宁凝眉似如沉思,慕容歌也心知此人确是赤诚之心,不过有些不能晓明人情世故,然对己所说的话还是能实加思虑,也便浅笑不再多说;又见除他再无人有出立之意,便示意了身边的木子公公。
是他前行了一步,清了清声,掐着嗓子喊出一语去,结了早政,“退朝——”
转而两人行于皇宫□之间,慕容歌匆匆而行,而那木子在旁快步跟随。
“圣上,您可有何惶急之事吗?”是那声音有些细的诡异,木子捻挑着手指隐笑说着,叫慕容歌无奈的停了步子,拍下他的手去。
“戈木,你快去换了你的衣衫吧,做着这么奇怪的模样,你还饶有兴趣的——且不如真送去了那边,叫你也不用故作了细声细语?”
“哎,慕容,看你说的。”这一番戈木环了双臂摇头轻叹,抬了只眼不见毕恭毕敬之态的看向慕容歌,而那声音,分明是个寻常男子的清澈之声,“你叫我好好一个玩着的做这种活,可不是无聊的紧?耍你玩玩吗,别那么介意啊。”
“你啊……”慕容歌无奈的笑起,不再多说,匆匆的回身前行,向宫室而去。
“哎,慕容,你到底急着什么啊?可不见你这么匆忙的,有什么事么?”见他也不如平时与自己笑戏言语,戈木探头前问,半侧着身子在慕容歌旁侧,脚下点草如若划水,那般虚渺的步子,是他那非同的身份。
慕容歌侧眸看他一眼,摊开了手,“没看那小子又没来上朝,本说今日该入宫的,看这时怕不是在府中偷懒就是在素姬楼里。可趁着事忙前去看过一眼,这突如其来的弟妹,可该是好好的见过啊。”
“呵,娶了夫人再总出去花酒的话,他可是该打了。”戈木笑说,而又行不远,便向另一方向倾了身形,转眼不见,留慕容歌独在诺大的宫中,犹是矜持着的快步而行。
“这,夫人……”梨香看着那坐在榻上倾倚垂眸的汐臣,惶惶不能宁定心绪,在旁侍立,忧急于眼前这人不言不语而显露出的黯然伤怀之意,念着他那副嬴弱之态,心下促语那出去探寻王爷去向的枣翠怎么还不回来,“夫人,您也不必担心,虽是外面传出王爷的花花之语,王爷却真真不是那样的人。”
汐臣微的抬了抬眼,便又是疲倦虚弱的倚在榻上,枕着手臂,浅合了眼眸,浅淡的玉色裙衫流去了地上,隐隐画出斑驳的光影。
“夫人,您也知道王爷这身份……朝廷内外不能攀上皇上的亲缘便也就来讨着王爷的情分,王爷不过是为了避开那些贵家的小姐们罢了,并不是去那种地方寻欢作乐的!”梨香搅着手指,看他无力的模样,心里满满的沉郁,也并未想见,不过是初见的主子,却使得她不禁的就入了心去,“唔……虽说王爷今日怕是……该也是去见几位友人大人吧,夫人您可不要为这事误恼生气,若是伤了身,这可……”
然,即便是梨香在旁兀自的急切忧愁,榻上之人却依旧宁无声息。那合眸之人说不清是假寐暂歇还是已然熟睡,唯独留了那弱柔的身躯,成了委婉——
若是探试,或许梨香便能发现,汐臣平和之下,呼吸已是微弱。渐冷之感叫他愈加的虚弱无力,饶是他有心去笑语梨香不曾有何忧恼,他也无能开口。
便只能这般歇息,任由了疲倦之意,许着自己的静寂……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叫意识有些恍惚的汐臣抬了眼,而那眸色隐没在乌密的长睫之下,似乎仍是睡着一般。。
枣翠轻喘着跑了进来,正要说话,又见梨香竖起食指递着眼神向榻上的汐臣,忙捂住了嘴,深呼吸着缓了缓,这才碎步走到梨香身边,轻了声音说着,“皇上来了!”
“什么,皇上?”梨香自是惊讶,向外探了眼,急促起来,“莫不是因为王爷今日没如约去拜礼,皇上便亲自找来了?”
“许是吧,梨香,怎么办啊?”枣翠急得几乎跳脚,又怕惊扰了汐臣,只能是不安的攥了衣角,回身望去。
梨香按住枣翠,在她眉间轻弹,让她暂是安分着些,“那王爷呢?你没找见他回来?”
“哎,去见了芍主子,说是王爷该是早就走了啊,却不想是还未回来。我是回来的时候巧看见了皇上的,看起来是私出了宫来,也没带什么侍从……这时怕是已快到了吧!”
“这……哎,王爷他……”
丝缕的声音轻响,两人一惊,向榻上看去,汐臣扶着额头缓缓起了身,微的踉跄,在两人的担切间平静的捋顺了裙衫,那副姿态,确是温雅的闺秀。
“夫人。”
“请夫人安。”
“……恩。”
汐臣看着那施礼的两个丫鬟,浅浅应声,而目光落在垂首的梨香身上,心里自存了念想,“王爷还未回来?”
“……是。”两人相视一眼,苦愁着一同许言道。
“……也罢。”汐臣合眸片刻,微的清醒了些,便点头示意了两人,“便且带我去堂上吧,毕竟是皇上……夫家上的兄长,该是去见礼的。”
“是。”
枣翠于是前了几步,微做搀扶的引汐臣而去,而梨香在后面,看着眼前那身影,忽的感觉哪里有些奇怪。却是说不明道不清,只当是什么错觉之类,不再多想,她也忙跟了上去。
汐臣低眼侧眸,虚撑着气力,微思不知何事,而又敛了眼帘。却说是脑中转过千百,思绪依旧混乱不清,只心道,终于此般正式的见过了慕容歌、叫那人那般心心念念的、成伤之人。
却是几多思绪,抵不过他那虚弱,只能是放了下,见去了当下之事,再言,诸何意味……
、君至
轻缓的步履延向堂去,弱柔的身躯映入了眼帘。慕容歌早已是凝步于堂昂首望着,闻见脚步声音,方才回转了头。
便是,一时的惊艳。
仍说是美人倾迷,那般绝美容颜之人垂落着眼帘,衣衫所修的那盈盈腰支,连着飘渺的步调,绘出一番妖娆之色。
慕容歌片刻的失神,而思路瞬时回了转,掩去了那份惊艳,浅笑于汐臣,其身威慑之气尽数收敛,只若是寻常人家的兄长般亲和于自门。
“这位可就是弟妹了?”
他开口问着这无何意义之言,心道这倾墨真抱得了美人归家,如此之人若能陪侍,他许,不必再为他担心。
“是。”汐臣微抬了手退开梨香,欠身缓缓艰难的行了一礼,垂首,有些晕眩的轻晃,他只闭了眼去暂求着清明,“汐臣请皇上安了。汐臣身略有不适,暂不能行得大礼,还请皇上恕过。”
且不说汐臣那轻的虚渺的声音,单是见他步履微是飘摇而身躯嬴弱之态,慕容歌已然明了眼前这弟妹或是有些体弱;又见他行身缓慢,似乎有些无力,想着些新闺中事,他便也笑了开来,向旁错了一步,抬手做让。
“弟妹哪里的话。虽尚算不得熟识,既然嫁与了倾墨,便是一家的亲人。若是寻常之时,弟妹也不用想着我什么身份之类,做个寻常的兄长称呼就好。”
“……是。”汐臣浅浅欠身礼过,便向一旁的位上走去。梨香与枣翠正退在一边立侍,这时见他自己行去,也未想些多的、去注意到汐臣的异样。
而慕容歌看着汐臣从自己身旁而过,那清冷气质漫过浅淡,轻眨了眼,他一时间感到了什么一般,脑中略过有些模糊的思绪,却也不甚在意,只浅笑着打量着汐臣,还想着此后慕顷墨家府中的欢愉景象,然,却是汐臣身形一顿,脚下恍了瞬刻的惊诧,竟忽的伤垂着眼帘倾倒了下去,撩起玉衫拂摇……
便是慕顷墨匆匆入府,就听见梨香和枣翠两人的惊呼之声,心下一惊战栗,忙敛了衫襟冲在了堂前,看着眼前那场景,忽尔沉凉了心的,无力松了手——
遍是虚弱之姿,汐臣落在那片玉色之中衬如渺灵,那妖娆的人儿仰垂着头,薄唇微起翕动,本就冰清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