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倾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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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倾眷-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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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你是,叫青决?劳烦了。”
“……啊,是。”
午罗还想着那天在树上远远见到的场景,突然被叫到惊的回神,忙应声着。
“出发吧。”“是。”
午罗驾了车驶去,想着自己的心事,倒也没有注意身后车厢中的静默绵长。世事排了妥也罢、未尽安然也罢,总有些将来的逃不开躲不掉,各自孤独驻守着,怀揣着再次相见的愿与仍未能言说的心意,彼此对月,长长思念……
 

 、再别

尽管一路上还依照顾松怡所说仔细检查了那些人口中是否藏着毒药又以防万一将其拦口,可最后入了牢狱不过两三日,活下来的,竟只剩下晁斯了。
独被囚在牢中,晁斯看来也不觉怎样,饭菜上比起说守着道义不肯进食,反更像是鄙弃不够可口单单挑剔。
于是诏书起命,对顾松怡这突兀出现的人,非议颇盛。虽说他有早告刺袭之功,但也着实使人怀疑,为何他会知道这样的事。
质疑其身份目的的众臣言说许多惹得纷纷扰扰,忽视了枫宁站在旁边,弄他颇为难堪。毕竟顾松怡以自己堂兄的身份出现,而自己对这些也毫不知情,一面担心着,一面,他还想着些其他。
众臣争议时,慕容歌始终静默旁观,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一一从诸臣身上留停,似乎额外有什么思虑。自然,慕容歌与枫宁两人之态,也尽数落在了重回朝堂的何卿眼中。何卿也不会参入那些无聊争论,许久后沉沉咳了一声,惊的众臣觉见失礼忙退了下去以为何相有何见解,而他却只是站在那里,深深稳稳的,不见有意上前。
一时朝堂肃静,那气氛莫名的叫人压抑的无法呼吸,最终还是以慕容歌简单一句直白肯定了结此事不由变动。而当日,留在枫宁府中的顾松怡便正式接诏,不着官服,出现在了其他两人审官面前。
且说这晁斯对人是轻蔑不理,任怎样询问也不见开口,唯顾松怡出现时他才显出些激动,怒瞪着他在侧位悠闲坐下,撞的牢门沉响,却如哑一般依旧片句言语不露。
另两位审官依照寻常问了过,便想看顾松怡如何出手,而顾松怡只是与他静静对视,雍眸不动,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颇为诡异。过了许久也不见他做些什么,两人低语一番,摇头叹息着叫人取了刑具。本来还担心用刑之类让顾松怡这外人见了不怎好,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顾松怡转了目光看过一圈起了身,拿了穿骨的锁就向牢里而去,一脚将晁斯踩伏在地上,毫不留情的用那锁钩刺向了他,干脆利落的穿身而过,那目光,冷的可怖。
晁斯本以为他只是做个幌子,可疼痛在一时恍惚了意识后猛然自锁骨处传来,他顿拧颤了眉,撕心裂肺的痛喊起来。可他的痛苦并没有惹动顾松怡的恻隐之心,面无表情的将锁收整理好,顾松怡便扯动了连着的锁链,将他拉了起来,丢在一旁。
“——顾松怡!”剧痛让晁斯倒在那里不敢动弹,他咬牙切齿的终于开口,如困兽怨恨一般,“你当真忍心这样做么!”
顾松怡只冷冷看他一眼,蹲□来,恰是以背遮挡了旁人视线。
“我说过,叫你千倍奉还吧?”
“——你,为了他?为了他?”晁斯不敢相信的喊着,好像全不认识眼前这人,“你究竟要重他到几分?!那样一个文弱书生比不过曾经的兄弟友人?我只是破他一手罢了,你竟穿我琵琶骨——顾松怡!你未免太无情了些!”
“……那就劳烦你饶过我无情吧。”顾松怡全然不理他那愤恨悲恸,随意将链子松了落,他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不要再像个孩子一样天真了,你那些一厢情愿的想法也不过是叫人觉得悲哀可笑、罢了。”
他的身影远去不见,晁斯哽息垂首,在着牢中,不理其他的,恸声哀嚎起来……
自那之后,晁斯坐在牢中依旧是不言不语,不同的是,现在他更像是行尸走肉空空身躯。那神情仿佛万念俱灰,低糜颓废,是问是刑都那副模样,再不见丝毫变动,只是身上的伤愈加多而重,只幸是在这样的时节,不然寒疮暑浓,便不是生不如死能尽的了。
于是审问停阻不前,那两人见所予期限就要到临,只能硬着头皮提前向慕容歌告请无能,添油加醋的将顾松怡擅穿晁斯琵琶骨一事说了出来,描其无情残戾,也将审讯无果全然怪在了顾松怡身上。然众人等来的慕容歌的决定,却是将此事全权交给了顾松怡,不顾群臣反对,毫无返还余地。如此,当停了几日后,晁斯眼前出现的,便只剩下了顾松怡一人——
晁斯,出逃。
这消息一出,顿掀得朝堂大乱。
晁斯是在枫宁为证下明确了的劫持莫珏之人——莫珏名义上虽被除皇姓,可血缘在那里、慕容歌的看重也在那里,又有谁能对他生死不理不顾不加在意——又是被怀疑与偷换书信皇祀之变有关之人,时过了数月,他是唯一的线索,然这般重要的囚犯却在顾松怡独自接手后从牢中出逃,再加上那两人所说晁斯之言,矛头顿时指向了顾松怡,或是怀疑他与之同流,或是怀疑他另有企图,众臣奏请慕容歌查其降罪时,慕容歌竟依旧一反众人之见,只一句“此事全权”,怎样争论都没了意义。
却是慕容歌的态度奇怪,何卿和枫宁两人也叫人觉的奇怪的很——何卿自始至终对此没有发过任何见解,而枫宁也只是垂头不语,被人叫到也是惊的看去,竟有些忧心忡忡无精打采的样子。
谁又能明白他们的想法。一日未能听进朝事,枫宁匆匆赶回了府中,在下人诧异不解中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寻着,没过一间唇便咬的用力了些,步子急促,而身体也不禁颤抖。
便是在枫宁在最后一间屋子前望着里面空了眼空了心的要无力落下时,腰间环上了有力而背后贴上温暖的胸膛,那气息打在耳边,枫宁一愣,听见传来的低笑话语。
“怎么,几个时辰不见就这般的想念我了么?”
顾松怡话说的还玩笑,枫宁忽的抽吸,转身扑进那怀中,竟紧紧的拥着他,又惊又怕的哭了起来。
“你没走,你没走……”
这一下一旁的下人都避了眼去退开这处,而顾松怡浅浅叹息,安慰的抚在他背上,却之后,将他推了开,看近那惶惶不安的眼中,隐着沉重的笑着,“恩。没走。还没跟你告别,我怎能擅自离开……”
枫宁脑中一震,退了一步摇着头,哀泣的垂首,无力开口,“那你……还是要……”
“恩。”顾松怡看着他,沉沉点头,“明天。明天就要走了。只是这一次和平时不同,是为了必须要做的事。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找你……”
寂静的这一处,枫宁沉默着,顾松怡也沉默着。两相对立长久无言,那般沉重氛围,染着幽漫的伤凉。而,先动起的,不是顾松怡,却是枫宁。
“不要走。”
“……嗯?”
“松怡……不要走……”
枫宁向顾松怡一步一步的走近,手微微颤抖着抬起攥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喃喃的说着“不要走”,抬起头来的他眼中一片迷染虚茫,在顾松怡有些诧然的视线中,枫宁昏昏看着他的唇,轻踮了脚来,吻了上去。
这是第二次,他的主动。顾松怡一愣,瞬间以为他只是太过慌急而冲动;可当温热笨拙的探在唇隙时,看着他颤抖的眼睫上卑微的晶莹,心口疼痛,顾松怡猛的拥住枫宁,扣住他的头夺回那主导,在他口中肆虐,有些疯狂的吮噬。
他的手在身上揉抚探索,衣衫被撩了乱,枫宁混沌的循着温度贴上他的胸膛。隔了月余,被掩埋了的欲念不可抑制的涌漫,吞噬着意识,陷入不觉。带着枫宁错步进了前面的屋子,叫那衣衫凌乱的散落在了地上,怀中是他雪净的体肤,手已经探在了他身后,顾松怡却犹豫的停下。
“松怡,松怡——”
枫宁恍惚的唤着。那手松开了他,那温度退了离,他却追了上去,手臂紧紧地将他环住,忍着一些畏怯的撩吻在顾松怡唇侧。那一刻,顾松怡合了眼。也许自己不该留了这么久、让他适应了自己在身旁,也许自己当时不该放任了情念、让他藏匿的情被揭起,引向这般混乱的异样。
“枫宁,你几时,变得这样狡猾……”
沉声喃说,顾松怡再不忍耐,将他抱起放在了一旁床榻。在他身上吮舔、有些急躁的侵占,复杂在顾松怡的眉间凝曲,对分别的害怕从枫宁脸颊滑落。纠缠的身躯起起伏伏,痛忘却在交汇间。轻泣混在绵呻中,渲染着纵情的迷罪,融化在微凉的夜里,哀伤沦落……
然而,第二天带着浑身的疼痛,看见身旁的空空如也,手臂交遮在眼上,枫宁低声抽噎起来。
他记得,记得清清楚楚。当顾松怡深深埋入他体内而他痛的咬在顾松怡肩上时,他笑着说——
“用力些吧。留下你的印记,我就是你的,不管在哪里,我都是你的,只是你一人——”
然后,他用力的顶撞着这身体,吮在他身上留下深深地痕迹,“而你是我的,不管走多远走多久,我都一定会回来,来找你,来找我的人。”
只是回到从前罢了,他却变得难以接受。
或许他不该抛舍其他在那人身下承起这沉重的情,因为一旦开头,就再也无法,终止了……
重伤出逃的晁斯身后,是有意无意显露踪迹的鸿门皇侍;而这些鸿门皇侍之后,是沉静观望的——顾松怡。


 、遥念

春意繁生,万物复苏之际,一早修缮完成的王府也终于开始展现其本实的面貌。漫步看那一园盎然,葱葱郁郁的绿映着星点斑驳,汐臣驻足,合了眼缓缓呼吸,这般清新安然的感觉带着微湿的暖意,令人沁心愉快;只是,却少了本该在身边的那人的陪同——
此时的慕倾墨,正合眸假寐的站在大殿上,含着不耐,静等散朝。
却说,晁斯出逃而顾松怡“失踪”后,枫宁出乎意料的上书告请短休三日;三日后,出现在朝堂之上的,不仅是比起原来更是亢然的枫宁、还有个叫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物,便是慕倾墨。
慕倾墨那日来的早,便和最早到了的枫宁一左一右在殿外候着。这两人一个合眸沉静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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