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到底还年轻,看人的本事儿还得再跟你大伯二伯好好学学。对迦佑,你一开始就用错了法子,迦佑是个孩子不假,但你却不能将他当普通孩子看。”老太太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给孙子支招。
“谁把他当一般孩子看了,我知道他是个天才。”见奶奶缓了脸色,严慕辰见奶奶似乎有意点拨,忙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站了这么久,还真有些腿酸。
“迦佑可不仅是个天才,还是个人精子,那些个弯弯绕绕懂的可比你多。你仔细想想,这张家的那些个帮佣都听谁的?是迦佑!其次才是张建军。再说这几年我们几个老家伙在外,也不是没碰上过麻烦,可没等我们察觉,就被那几个丫头小子解决了,无声无息的,要不是你大伯跟我提了,我便是到了今天也不会知道,这是什么手段?所以啊,真要比较起来,你跟迦佑还不定谁更像孩子呢。”说道这里,老太太很不满地看了眼依旧带着几分浮躁气的小孙子,“瞧你这副德行,也无怪迦佑看不上你。”
“噗……。”正喝着茶的严慕辰本还听得认真,可到了这后面一句却是整口茶都喷了出去,呛咳不止,好容易缓了过来方一脸惊疑地看向自家老太太,嘴巴张张合合就是发不出一个声音。严慕辰心中有鬼,只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诡异,但见老太太神色间并无不快,忙自我安慰,是你想太多了。
“你当我们都是瞎的,瞧你那眼神儿,自在门口见了迦佑,就黏在他身上没放开过,就这样还敢说没什么事儿?”得,听了这话严慕辰也没心思自欺欺人了,只能在心中偷偷感叹,人老成精……
“那您……就没什么要说的?”严慕辰看着老太太又恢复了往日的和善,总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再顾不得什么仪态,如坐针毡。
“说什么?我有什么好说的?你单相思已经够可怜的了,我还折腾你干嘛。”严老太太好笑地看了孙儿一眼。
“谁说我单相思了!”此言却是个大杀器,轰得严慕辰灰头土脸,纵是不甘,也只能毫无意义地哼几声。
“我说的!月瞌你还记得吧,就坐你张奶奶旁边儿的那个女孩子。”严老太太之所以能这么淡定,也是有看准了自家孙子这点儿心思铁定没戏,这会儿为了让他死心,准备再下剂猛药。
“恩。”严慕辰不明白奶奶怎么又忽然提到这茬,只是地乖乖应了。
“那孩子说是张建军的干女儿,实则,是迦佑的未婚妻。”因着迦佑交代,老人们一直没把月瞌的另一则身份透出去过,严慕辰这却是第一回听说。
“这不可能!”一惊之后,严慕辰“腾”地站起来,总是带笑的嘴角这会儿也绷得紧紧地,脸色阴沉得吓人。
“怎么不可能,那月瞌的身份张宅的人都是知道的。”严老太太却是没把他那幅择人而食的样子放在眼里,慢悠悠地又吐出一把利刃,“两人同榻而眠了近两年,看着月瞌如今的待遇,这少夫人的位置已是跑不了了……”
却不想,这边严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那严慕辰已是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严老太太愣了片刻,幸得汀析汀泽进来询问,才醒过神来让他们赶紧去追,暗悔自己太过心急,别是刺激过头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啊。
这边严慕辰出了芍院,直直地就往梅院闯,汀雅汀珏出手欲拦,但到底是客人,不好下重手,怕伤了他。外边的声响,自是吵到了已经睡下的迦佑月瞌,月瞌安抚下被吵醒了的迦佑,披了衣裳出来询问。正跟汀珏缠斗的严慕辰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月瞌,已是信了奶奶的话,想到这女子方才或许正与迦佑缠绵,心下醋意横生,手上对汀珏已是用上了十分的力道,令得一直不敢用劲儿的汀珏一时不察,挨了几下,不过微顿间便被他寻了个空子,冲了过去。
一把拂开挡在门口的月瞌,铁青着脸冲进卧室,想到自己这些年对他掏心掏肺,放下身段,撇开面子,哄他求他,只为了他心中占个位置,辛辛苦苦忙于学业之余还要费尽心思讨他欢心,到底了竟比不上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丫头,心里火气怎么压得下来?
后续AND出游
严慕辰闯进梅院的时候,迦佑刚刚睡着,猛然间被屋外动静惊醒,心跳得极快,一阵阵地心慌,手脚也绵软得使不上力,待耳中嗡鸣作罢,听得是严慕辰过来闹事,心中恼怒可想而知。这会儿严慕辰又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冲进来,迦佑也是气急了,抄起柜上的一个杯子便砸了过去,但因手中无力,准头有差,被严慕辰一个侧身给躲了过去。
听得身后瓷器坠地的声音,严慕辰眼中竟是带上了几分恨意,无视迦佑冰冷的神色,大步迈到床边,一把提起迦佑的领口。迦佑不曾想到他会如此放肆,这会儿被他从暖融融的被子里拽出来,不过只着了一件单衣,虽空调打得不低,但他本就畏寒,此时已是不由得打起了冷颤。
“严慕辰,你这是想干什么!”迦佑想要掰开他的手,却比不过他的力气,因为寒冷,唇色已是有些发青,严慕辰不是李桦,对李桦他可以使出各种功夫,但对于严慕辰,他不可能这么没有顾忌,他毕竟是外人,该藏的还得藏着。
“严慕辰,你给我放手!”不待严慕辰开口,门外李桦已是冲了进来,他的松院与梅院比邻,汀梓听了这边有动静便去告诉了李桦,李桦不放心,过来看看,不想一进门就瞧见迦佑被人掐着脖子——角度问题,其实只是拎着领子,这还了得,上前飞起一脚直踢对方右肩,严慕辰吃痛,手上力气顿消,迦佑得意重获自由,忙缩进被子里。李桦也不收手,上前继续一通暴揍,敢欺负迦佑,找死!不过他还记得人家是客人,尽挑肉厚的地方打,脸上绝对不碰,这样别人看不出来,也出不了大事儿,却够他疼上些日子了。
等到汀析汀泽赶来,李桦已经被迦佑给拦住了,严慕辰还想跟迦佑说些什么,但触及他眼中的森寒,已经冷静下来的严慕辰只觉得入坠冰窖,他从不曾见迦佑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魂不守舍地被汀雅扶着下去上药,又被汀析汀泽送回了芍院。严老太太听了汀雅转述的话,得知孙儿跑去梅院大闹了一场,想着迦佑这回只怕是真的恼了慕辰了,心下惋惜,却也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的计较是对的,慕辰虽比同龄的孩子沉稳,但到底还是年轻人心性,冲动毛躁,以迦佑好静的性子定是不喜的,本想着这一头热的感情定是长久不了的,等过上几年,孙儿大了经历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放手了,但没想今日晚间的劝诫竟似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忆起慕辰回来时的灰败脸色,想着如今两人一个厌恶一个绝望,却是没了一点余地,只怕孙儿的单相思倒是可以结束得更早……
第二日起身,吃过早饭,李老爷子一家就被几个儿女接回了家,严老太太拉着严慕辰也回了H市。昨晚的事情虽然没有明说,但严家小子夜闯梅院,跟李桦大打出手的事情大伙儿却都是知道,只顾忌着老友的面子,当不知道罢了。而这时迦佑最感激的便是李桦,若非他来得及时,还不知道那严慕辰要说出什么混账话呢,万一要是传到几位老人耳中,他也没脸见他们了。
这边李桦受宠若惊地享受着迦佑的关怀,那边严慕辰则沉溺于失恋的泥淖中不可自拔,严老太太劝了几回,也不见什么效果,看着他年岁也不小了,便试着给他介绍了几个门当户对的适龄女孩儿,但严慕辰虽然风度翩翩,总是客气有余亲近不足,一年下来朋友多了不少,女友却是一个都没谈成。这么一来严老太太是真的急了,把远在地球某个角落的小儿子小儿媳叫来一同商量。当严传理夫妇得知儿子居然对一个男孩儿动心的时候,心中惊讶自是不提,但见了那孩子一回后也算是明白了缘故,只是人家既然无意,他们总不好强求。安慰了老人几日,说了一番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扭的瓜不甜,有缘千里来相会等等道理,这对忙碌的父母便又跑得杳无音信了。
老天其实还是很公平的,严慕辰虽然情场失意但职场得意,他大学学的是设计,因为迦佑的指示,那几位导师对他要求极严苛,以至于严慕辰大学三年过得艰辛无比,但 “因祸得福”,他的专业水平远非同届的学生可比,也拿了好些个在业界极有影响力的奖项,虽是新人,但已经名声在外。本来开这家工作室是为了有借口推掉那些约会,但到底实力摆在那儿,无心插柳之下,工作室规模越来越大,本来家中长辈是准备让他接手家族生意的,这会儿却是鼓励他出去单干了,他们也想瞧瞧这小子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远在F国的严慕辰过得精彩,张宅的几个孩子生活依旧平淡,芷萱今年也顺利地考入了D县中学,为此迦佑也很勤快地去了半个月的学校,让班主任莫名不已。高二三班除李桦宁睿周杨三人外,几乎没人见过迦佑,故暑假结束开学那天,看到李桦旁边空了一年的位子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其惊悚程度可想而知。
李桦因迦佑的关照,同宁睿的关系不错,因此对于宁睿的发小周杨也算友好,迦佑又是个随意的,由着李桦做主,因此在外人眼里,这四个人是玩的极好的朋友,总是同进同出。这天按迦佑的意思,本是当乖学生的最后一日,反正萱丫头已经习惯初中生活了,自己再待这儿也没有必要了。却不想临放学前,班长孙莹上讲台宣布,下周六全校组织秋游,去爬虎山。
迦佑丝毫没放在心上,但芷萱和小茜却极感兴趣,又想到几人长这么大竟是从没一起出去玩过,不是这么不在就是那个没来,这次不是正好?而且还有相熟的同学,人多更热闹。迦佑向来宠她们,见他们满眼期翼的表情,迦佑又怎忍心扫他们的兴?自是答应了她们不提。
沈茜月瞌虽不是学校的学生,但跟校长说了一声就没什么问题了。自去年开始,张宅的事物便由月瞌与芷萱一同操持,小茜还小,只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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