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是你写的吧”肯定的语气,让韩月的心猛的一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韩少祺看了看他的表情接着说,“看你的表情,不用说我也明白了,我也不问你为何而知,既然你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别人,包括**,你只要记住你是我韩少祺的儿子就好。”说完不等韩月作何反应,转身便要离开。
在门前,韩少祺突然停住身子,没有回头说“毁堤之前,我有给过北寒军队机会。”说完不再迟疑,迈步离开。
听到这句话,韩月缓缓抬起头,笑着说“谢谢,真的谢谢爹。”眼角分明还闪着泪光,却笑得如此幸福,他知道他爹懂他的,懂他的迟疑,懂他的担忧,懂他的怕,他在安慰自己。他觉得能成为这个家的孩子,是在是太好了,从未有哪一刻如此时般感谢上天。
第三章
韩月对雨很是喜爱的,所以昨夜他听着雨声,久久未眠,第二天起来面色看起来有些许苍白,又被水月儿念叨了好久,让韩月陪了好久的不是,她才算了,末了还叮嘱两句小孩子一定要早睡早起,让韩月对他那小孩的身体很是无奈啊。一大早,韩少祺便被国主宣进宫去,也不知又出了何事,众人都有些不解。晚上的时候,韩少祺回来了,正当韩府上下放下心中的大石时,发现在韩少祺回府后,他身后的一队官兵便将韩府围了起来。下人慌张的去禀报了水月儿和韩月,等急急忙忙的跑到前厅,下人告诉他们,将军一回来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还吩咐下来不许任何人打扰。看着黑暗的书房,水月儿和韩月的心上笼上了一层阴霾。
过了一会儿,韩少祺打开房门,让韩月进去。韩月踏入那漆黑的房间,喊了一声“爹?”“进来了,把门关上吧。”还是同样低沉的语调,但不知为什么韩月觉得里面好像夹了那么一丝丝的沧桑与茫然。“阿月,家里现在出了些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声音顿了顿,又继续说“你的那封信被偷了,不知道是谁呈给了国主,这没什么,只是有人上报国主,在青河一战中,我通敌卖国,现在国主已经先缴了我的兵权,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许我们府里的任何人踏处一步。”这个消息如同一声巨响,炸的韩月的脑袋一片空白,半天才艰涩的吐出几个字“证据是什么?”“我的副将举报我在放水前,曾经向北寒军队宣告将要放水,让他们立刻退回北寒。”说完,韩月半天没有反应,韩少祺知道他想到哪儿去了,解释道“不是你的错,即使你不说,我也会那么做的。既然是必胜的战争就没必要牺牲那么多条人命,拿那些生命做自己的功勋。况且,我们只是凭借这一时的突袭,占了上风,若然北寒死伤过大,激起他们的血性,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那对我们的伤害会更大。”“这件事你怎么告诉娘?还是你根本没打算和她说?”韩月仿佛丧失了全身的力气,低低的问道。“等一会,我会亲自告诉她,你不要太担心,先回去睡吧,想我韩家世代为封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国主不会因此就治我的罪的。”
这样软禁的日子已经过了快十天了,水月儿从一开始的焦虑伤心到现在的平和,让韩月的心越发的不安,这样的平和好似薄冰的暗流,稍有动静便会波涛汹涌。这天半夜,天空看起来格外的阴暗,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韩少祺将韩月和水月儿急急带到书房,将桌上的砚台移开,露出一个半圆的凹坑,他解下韩月脖子上的一块玉珏,放入其中,书架瞬时移开露出一个暗道。韩少祺将韩月和水月儿推进暗道,说“我得到消息,国主决定将我们一家斩立决,现在他们已经来的路上,你们走这条暗道离开,快。”说完,便要关暗道,水月儿一惊扑过去抱着韩少祺喊着“你也一起走,不能留下,你会死的,你不走我也不走。”韩月接着说“是啊,爹你也一起来吧,这样做不值得的。你们都不走的话,我也陪你们。”韩少祺一把推开水月儿,“啪”的一声在韩月的脸上印上一座五指山,吼道“懦弱,你若还是我韩少祺的儿子,就给我走,男子汉大丈夫,于世岂可如此毫无担当?”转头对水月儿说道“你若有事,阿月又该何去何从?”在韩月和水月儿还处呆滞是,韩少祺按下开关“阿月,我绝不后悔我的选择。”然后转身离去。
韩月牵着水月儿沉默的走在暗道里,不知过了多久,从前面的出口透出一丝光线。水月儿如梦初醒般,停住脚步,韩月看着她,已然明白他她想法。水月儿柔柔的说“阿月,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娘是个女人,娘不懂担不担当,但娘知道娘离不开你爹,娘知道这样很自私,但娘不得不这样做,你爹他孤单了。而且,娘意志知道我们阿月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你爹虽然没说,但娘也猜得出来,毕竟娘不会不认识自己儿子的笔记的不是吗?”水月儿深深的看着韩月,郑重的说:“阿月,接下来娘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听清楚。阿月,你并不是我们亲生孩子,我”顿了顿,水月儿痛苦的开口“我并不能生育,你是我和你爹在外出是捡到的,当时你被放在一所破庙中,什么证明也没有,我们便把你抱了回来,只是你背上的那个莲花胎记,应该能成为你以后寻亲的线索。阿月,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让你和家人分离这么久,但在我们心里一直把你,当成我们亲生孩子啊!”这一天之内打击连连,这一刻韩月彻底的蒙了,半晌没反应过来。水月儿见他没有反应还以为他不原谅她,哭着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向韩府那头奔去。
反应过来的韩月只来得及看水月儿的背影,韩月大喊着:“我从来没怪过你们,在我心里你们永远都是我的爹娘啊!”水月儿震惊的转过身,留给韩月一个满面泪水的笑容,便继续向前奔去。这一刻,水月儿的笑容永远的刻在了韩月的心上,即使在多年后仍念念不忘。
拨开出口掩盖的藤蔓,韩月发现他正站在城外著名的那座断肠崖边,而他的身后却站着一排排手持弓箭的士兵,为首之人正是韩少祺的那位副将,不知他从何得知韩家暗道出口,竟已然在此等候。那人看着韩月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个叛臣余孽还不快束手就擒。”韩月看着他,手捏的死紧,紧咬下唇看着他不发一语。那位副将改变了一下态度,哄骗的说;“国主已经知道那个计谋是你写的,并说要好好嘉奖你,你和我回去,说不定我还要靠你给我美言几句呢?”
从那封信被人交给国主,韩月就知道这件事总有一天会被揭穿,只没想他们会知道的这么快。韩月的沉默被副将当成了动摇,他悄悄的向韩月移动了几步,韩月看着他的动作,笑了一下,心中默念:“爹,娘,阿月来陪你们了。”便笑着跳下了断肠崖,那位副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最后只得悻悻然的带队离去了。
跳崖的韩月不知他即将遇到他生命中另一位重要人物,而他新的人生亦即将开始。
第四章
十年后,无忧谷
大片大片的淡蓝花田,其上翩跹着成群的蝴蝶,田边白衣少年坐在一开满粉色花朵的花树下,抚琴自娱,随着琴声,激起两色花瓣围绕于身,琴声时而轻柔,时而激越,花瓣也随之时缓时急的飞舞,如此画面美得让人舍不得去打扰。
却偏偏有一不识风雅之人大大咧咧的出口打断“看来晗月吾徒已经成功的将飘雪与烈风融汇于音攻之中,真是不愧是我夜非云的徒弟啊。”少年停下手,嘴角上翘牵起一抹优雅的弧度,眼神如雾般氤氲,又似水般温柔,略带笑意的调侃道“都是师傅教的好啊,恩?”这白衣的少年正是当年跳下悬崖的韩月,当时韩月身受重伤,被前来采药的夜非云所救,花了近一个月时间才让他醒过来。醒来时,夜非云的第一句话不是安慰,也不是询问而是威胁,是**裸的威胁。他对韩月说;“我是救你的人,我需要一个徒弟,你刚好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你应该赶得到骄傲,我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追命怪医,我收你为徒是你的福气,你要是敢死,敢拒绝,我就给你下毒,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期待的瞪着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韩月,仿佛在说“答应吧,答应吧,快答应吧。”刚醒来的韩月被他那噼里啪啦的一大段话炸的晕晕乎乎,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夜非云,夜非云便自作主张的说;“我看你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没事,我理解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说完便起身去忙自己的事去了,出门前还加了一句“不准反悔哦。”
就这样,韩月成了夜非云的徒弟,韩家出事,韩月的名字已经不能再用了,他的身世也告诉了夜非云,夜非云厚着脸皮非要韩月跟他姓,韩月又不肯放弃韩少祺夫妇给他取的名字,虽然他们不是韩月的亲身父母,但却给了韩月他最难忘的亲情。所以韩月便将名字改为夜晗月,既合了夜非云的心,也保留了对韩家夫妇的怀念。
半年后,当晗月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却依然无法站立,看着夜非云支支吾吾的话语,逃避的眼神,晗月的心里有了几分了然。黯然的想到也是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又怎会什么事都没有,牺牲双腿,却抱住了性命,其实也不错啊。看着夜非云,晗月释怀的笑笑,却吓坏了夜非云。夜非云急忙开口:“只要你努力锻炼,你以后还是可以站起来的,不过站不久而已。”声音越来越小,话到最后基本上是含在口里,要不是晗月离他那么近还真听不到了。看着夜非云愧疚的眼神,晗月感动的笑笑,开解到:“那不是比我想的好了很多?我还以为我的腿残了呢?既然还能站起来,就算不错了,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也不能太贪心,不是吗?还是说这样你便嫌弃我,不愿再认我这个徒弟,也是你追命怪医那么有名。怎么能有我这样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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