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我明天找东叔问问,若是太长,给他们调调吧!”
幸好离厨房不太远,尉迟大人挨了一会儿训,也就到了,却不料遇上铁将军把门。
“这在自己家里,还锁什麽门?”尉迟睿老大不高兴,低头想拣块石头来砸锁。
“人家锁门是负责!府里上上下下这麽多人,要是有人半夜来偷拿一袋米一壶油什麽的,找都没法找去!真是不动脑筋!”庄净榆横他一眼,把手炉袖筒都扔给他,“让开让开!”
他握著那锁,微微运气,“叭”地一声,生生把那锁扣给拉断了,看得尉迟睿是咋舌不已。
侯府人多,厨房也不小,一连五间大瓦房。头三间是专给几位主子做饭并准备宴席的,分了红白案,收拾得干净利落。後两间是给下人们做饭的,就显得杂乱一些。
庄净榆顺便提了灯想一间间查看,却不妨地板油腻,差点滑倒。
“你快坐下吧!别乱走动了!”尉迟睿略带嗔怪的按他在凳子上坐下,到处翻找吃的。
炉火上煲著汤粥,是预备明天的早膳。还有一个大笼屉里,放著些!好未用的面条、捏好的猫耳朵、包好的小馄饨等半成品的面食。
闻著香气,庄净榆只觉更饿,“你给我下碗馄饨吧,那个快!”
尉迟睿应了,把炉上的蒸笼端下,寻了只干净小铁锅放上,“放多少水?”
“一碗就行!”
“那水缸在哪儿?”
“我怎麽知道?”
尉迟大人急中生智,把那炖盅打开,“用这乌骨鸡汤可以麽?”
“可以!别把肉倒下去了,你拿抹布包著,小心烫!”
话音未落,尉迟睿却已伸手去拿那汤盅,烫得差点给扔出去。可侯府饮食精致,这一盅汤全倒下去也没多少。尉迟睿干脆把旁边一盅大骨汤,一盅鸽子汤全都倒了下去,见水差不多够一碗了,又问,“现放馄饨进去煮麽?”
“笨哪!”庄净榆翻个大大的白眼,“把盖子盖上,水开了再放!”
尉迟大人盖了盖子,就看著火。
“你别傻站著呀?去找个碗筷来!再寻寻有没有青菜叶子,放几棵进去!”
“哦!好!我找找啊!”
见尉迟大人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庄净榆嘴角不觉浮现起几分笑意,这家夥恐怕是生平第一次下厨房吧?越发颐指气息的指挥著他团团转。
不一时,汤开了,浓香四溢,尉迟睿瞧著东西也不多,把那馄饨猫耳朵一骨脑的全扔了下去。
“这得等什麽时候才好?”
“等汤再开,全浮起来就熟了,你再加点汤水进去,别煮干了。”
手忙脚乱的忙活了半天,尉迟大人累得满头大汗,终於捧出了生平第一份杰作。
看著糊成一团的馄饨和猫耳朵,他的脸也皱在了一起,“这……这还能吃麽?”
“我尝尝!”庄净榆也不嫌弃,筷子夹不起来,改用小匙,“嗯!”
“怎麽样?”尉迟睿很是紧张。
庄净榆微微一笑,“虽然煮的不怎麽样,但好在汤底子好,馄饨本身也做得好,味道还不错!”
“真的能吃?”
“你自己尝尝!”他舀了一勺送他唇边。
尉迟睿一尝,“还真能吃!”
庄净榆把这一碗没有卖相的馄饨给吃得精光,很满意的摸摸肚子,“饱了!”
尉迟睿把筷子碗一扔,扶著孕夫回去是也!
等早班的厨子来开工,却见厨房锁被拧断,里面翻得乱七八糟,还以为闹贼,却被侍卫们制止了,“别声张!”
那贼来头太大,没法拿!
(谢谢亲们的礼物,桂花闪著星星眼笑!小睿沦为家庭煮夫了,嘿嘿,过几天考虑让乃们吃上肉肉,敬请期待哦!)
第九九章 爬床成功
再说这晚尉迟睿伺候孕夫吃饱喝足回了屋,趁他心情好,提出自己的合理化建议,“净榆,你瞧现在天冷,被子厚实,你叫我也听不见,要不,我就在这大床边上睡?”他还很是正人君子的,道,“我们铺盖分开,你要是有什麽事,踢我一脚就行,免得起来上下的,既耽误事,万一受了风寒那可不是玩的。”
庄净榆刚吃饱,现在又开始犯困,脑子自然有些迷糊,随随便便唔了一声。
尉迟大人却当他是答应了,喜出望外,当即抱著被子一脸贼笑的上了床。
庄净榆很自然的往里挪挪,闭著眼睛继续睡。
见他快要睡著了,尉迟睿轻声在他耳边问,“净榆,宝宝动了没?”
“唔……”此时的应答完全是无意识的。
“那让我摸摸好吗?”
“唔……”
尉迟大人很小心的掀开孕夫的被子,不敢太用力,从他身後抱著他,轻轻的抚著那长势良好的肚子,心中欢喜不已。
真是想把手伸进去啊!天知道他是多麽渴念那温润如玉的肌肤,可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忍了又忍,尉迟睿只在他脸上落下如羽毛般轻柔的一吻,“乖,睡啦!”
心满意足的搂著孕夫,他也进入了梦乡。
自此,尉迟大人的爬床计划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
等庄净榆早上醒来,身後早已空无一人,尉迟大人早早就上朝去了。
就算想起了他昨晚的行径,又待如何?人家又没做什麽,何况,二个人的体温,在寒冷的冬夜,总是有那麽一点温馨的味道。
可就这麽放过他麽?当然不行!庄净榆抱著又软又暖的大被子暗自磨牙,晚上该怎麽整治他才好呢?
可一起来,首先就得折腾两个小的上学去,等他们走了,回身瞧见府里那一大堆层出不穷、大大小小的事务,顿时就把这念头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等尉迟睿晚上一回来,首先就主动拎了双新靴子回来献媚,“净榆,这是我特意为你买的!你昨晚不差点摔了麽?那是底上的花纹磨平了,就不防滑了,这个是新的,赶紧换上。”
瞧他这狗腿的样儿,庄净榆倒是好笑,“我这双也才穿一个月呢!昨晚那是厨房,什麽鞋都得打滑!把这双收了,没你这麽败家的!”
尉迟大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从今天开始,到厨房学艺!现就去找人在我们那房外头隔间加放炉灶,再准备些吃的,你要晚上再饿了,我给你做,也不用你跑来跑去的!”
庄净榆斜睨著他,“那你可能得说到做到?”
“一定一定!”没出息的尉迟大人只要不剥压他上床的资格,让他做什麽都愿意!
那一头,另两位夫人出府的事情也得抓紧。庄净榆已经有了主意,安排了人去执行。
徐秋雯今天就被青苔强请了出去“看病”。
“我……我没病!”徐秋雯吓著了,以为是想诬赖她有病,把她赶出府去。
青苔低声道,“五夫人莫怕,这位邢大夫治妇科不育极是有名的。您可不要辜负公子的一番美意!”
他怎麽这麽好心?徐秋雯满腹狐疑。
青苔微微一笑,“五夫人一会儿有什麽就直接问吧,不用忌讳。”
那就看看吧!徐秋雯拿定了主意坚决不吃他的药就完了。
蒙上面纱进了诊堂,刑大夫瞧了半天才捋著胡子皱眉道,“夫人的身子并无大碍,不至於无孕啊?”
徐秋雯听了,半信半疑的道,“可就是一直没有孩子,连怀都不曾怀过!”
“怎麽会这样呢?那个……冒昧的问一句,是否房事过少?”
徐秋雯脸腾地红了,支吾著道,“最近是比较少,但以前……还好。”
“这就奇怪了。”邢大夫似突然想到了什麽,忽地缄口不言了。
徐秋雯侍女出身,惯会看人脸色,追问道,“大夫,您有话就直说吧!”
邢大夫有些难以启齿,“啊!没什麽,可能是夫人您时运不佳吧。”
徐秋雯哪是这麽容易被糊弄过去的?忙道,“大夫,这儿没有旁人,您有什麽话不妨直说。就是不中听的,我也能接受。”她眼圈微红了,“大夫,我年纪也不小了,若是再没有孩子……”
邢大夫犹豫了一下,方提点了一句道,“夫人,您每次房事後,是不是都会服用一些特殊的汤剂?”
徐秋雯脑子里轰的一炸,明白了。
每回她们这些姬妾伺候了尉迟睿之後,第二天一早的菜品里,都会多出一道特别熬制的补身汤。虽然味道很是香甜,却总带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尉迟睿骗她们说是什麽宫庭秘方,想来她们多年不孕的秘密就出在这汤上面!
见她面无血色,失魂落魄的从药铺出来,青苔迎上前道,“五夫人若是不信,我们今天可以把城中的每一家药铺都看遍。”
徐秋雯摆了摆手,声音都颤抖了,“他……他为什麽要告诉我?”
青苔示意她上了车,才道,“因为公子不希望您再抱著一个虚无飘渺的希望等下去了。您若是一定要留下来当然也可以,侯府可以养您一辈子,但您永远都不可能有孩子,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侯爷。可若是您愿意离开,您可以带著大笔钱财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四夫人,您的父兄都在京师,指著您过日子,若是您倒了,他们又该如何自处呢?”
这一番话,软中带硬,由不得徐秋雯不好生思量。
留下来,等於後半生就全部葬送了。徐秋雯什麽都能忍,唯一不能忍的就是没有孩子。她比尉迟睿还大上几个月,眼看尉迟睿就要有第二个孩子了,她却一无所有,这种椎心泣血的刺痛日日夜夜都在折磨著她的心。
徐秋雯不得不承认,後一个条件对她来说,是个很有诱惑的选择。
她不是什麽大家闺秀,对於从一而终看得没那麽重。若是拿钱离开这儿,置个小院,开爿小店,招个老实人上门,生儿育女,虽然没有侯府的荣华富贵,但却更加真实和有滋有味。
环顾四周,若是选了那条路,这眼前的一切锦衣玉食都不属於自己,要为生计打算,要为家境烦忧……徐秋雯到底有些舍不得。
可青苔也说了,要是她执意不走,侯府只是养活她而已,会善待她吗?还有依靠著她的帮衬才能在京城做点小买卖度日的父兄,只要侯府动动手指头,恐怕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吧?
徐秋雯蓦地齿冷,女子青春本来就要短暂许多,再耗下去,可真是一点盼头都没有了。这些年在侯府,她也攒了不少金银。加上首饰衣裳,只要省俭些,一辈子的吃穿用度是不愁的。
她做出了决定,把京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