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神仙一念间 作者:张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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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神仙一念间 作者:张迷经-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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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嘎达,他却低头不说。魔兰又气恼又威慑着劝导一番,才算撬开他的嘴。他一张口,先是深深对魔昂道了一声“我实在对不住你。”
魔昂听闻莫名。嘎达便解释说:“我其实早就知道,接替魔君位置的应该是你。”
听嘎达讲出这样的话,大伙俱是一脸震惊,而魔兰的反应最为激烈,她指着嘎达催他快把事情说清楚。嘎达便一股脑把暗守的秘密都倒了出来。
原来,在魔君刚刚离开魔人城时,他曾去过魔君的房间,见到一块木板,魔君在上面写了他做过的天命之梦,并说如果自己死了,就让魔昂来做魔君,否则会有天谴。但是,第二天等他再去魔君房间时,那块木板却找不见了。再后来,他跟着魔藏一派去泉水边找魔君,从魔昂口中得知魔君自己杀了自己,震惊之际,却眼睁睁看着魔藏心安理得地接替了魔君的位置。
在魔君的葬地时,嘎达就想把魔君的遗愿讲出来。但他手上没有那块作为证据的木板,也迫于魔藏一贯的强大气势,没能勇敢地张开嘴。再后来,嘎达坦诚说,就自欺地把寻找木板当成幌子,一而再拖延,胆子却越来越小,直到把秘密烂在肚子里了。
“真是这样?”魔兰很想要相信,却又有一丝为难,“如果能见到那块木板就万全了。”
嘎达丧气地说:“木板肯定被魔藏一早就破坏掉了。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天命的继承者。前两天,他忽然找我,跟我说他做了一个梦,梦到魔人国遭到天谴猎物都死绝了,强壮的魔人饿极了只好吃弱小的魔人。他当时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是为国担忧。我一时乱了神,就说如果把位置让给魔昂,顺应天意或许能化解灾难。没想到梦是假的,他不过是想套我的话。”
魔兰问魔昂,“你自己有没有做过天命的梦?”
魔昂摇摇头,丝毫没提魔君曾亲口说过的事。
魔兰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全然信了嘎达的话,而魔昂已起身准备继续赶路去泉水边。嘎达觉得没有颜面跟从,但魔昂无所谓地说:“你回去也是死,我们这番回泉水边只是暂住,等我们走后,你想长住在那也没谁拦你。”听魔昂这么说,又被伙伴推了推,嘎达才跟着迈开腿。
那群小娃娃们身体被冻得如同雪人,却颇知道好歹,自觉排成一溜,跟在魔昂身后。而白面魔人自知理亏难恕,转身带着异恋魔人们回魔人城去了。
魔兰站在原地思索一阵,方才跑着追上来,纳闷地问嘎达,“这群小娃娃又是为的什么受了连累?”
嘎达揣测说:“他们都是之前被丢到山上那一拨,后来命大才被救回来的。魔藏可能怕他们长大后记仇吧,就一并处置了,也算遮掩处置我的真实用意,其实蛮可怜的。”
之前埋在雪丘里被魔昂拽出来的那个小娃娃,恢复得最快,他贴在魔昂身后,踩着魔昂的脚印,口齿打着寒颤说:“上、上次也是魔、魔昂帮着我们挖坑打狼。”
想来是说此前他们被丢到草甸子那一遭。魔昂去山上挖明子的时候,帮他们挖了一只捉狼的土坑。
魔兰笑着说:“早猜到了,要不然哪来的第一头狼。”
那个小娃娃又说:“所、所以我们都叫他大、大王。”其他的小孩子也跟着附和。
魔兰听闻一愣,随即正色道:“不许乱叫,咱们魔人国可从来没有过这种名头,你们应该叫魔君才是。”
小娃娃们就稀稀落落地喊了一遍“魔君。”
魔昂阔步走在最前,听了却没有回过头来。然而夜空就在头顶,恁脚步再快,也走不出这一片天意之下。
顾及着这群小娃娃,歇了一次。但小娃娃们说一停下来反而觉得冷,于是大伙就跑起来。魔昂跑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溜跌跌撞撞的小娃娃,奔行在星空之下莹白的雪地上,如同一道离开天际的流星。
一直跑到天明,红彤彤的朝阳蹿上天空,洒下温热的光芒,与昨夜截然不同的天气。
白雪在奔跑的脚下融化,我们渐渐跑出汗来。辽阔之地唯有我们这一队行迹,不见任何飞鸟走兽,好在有先前猎到的兔子斑鹿充饥。赶到泉水边时,已是又过了一日。
嘎达和他的伙伴抢先把两间茅草屋都打扫一番。魔兰笑他们说:“是在为将来做打算吗?”
嘎达摇摇头,他说他并不打算一直留在这里,如果魔藏真能原谅他,他想一直跟着。但魔昂没答话。
我在菜地的雪泥中,抠出许多黑土豆,找到先前剩下的一截明子生了火,炖起土豆来。那只兔子和斑鹿的肉不经吃,如今只剩下一半,我就拿出几小块来炖在土豆里。肉香慢慢把小娃娃们都吸引到火堆旁。待肉和黑土豆炖得烂成粥,分不清彼此时,不仅小娃娃们,就连嘎达和魔兰也放下了对菜蔬的成见,大口吃得下去。
我们在泉水边才稍稍安定,白面魔人一行又出现了。他们带着两个小娃娃,说是在回去的路上找到的,给我们送回来。
魔兰冷着脸说:“送回来做什么?多一个娃娃多一张口,你们干脆把他们当成猪狗吃了不就成了?”
白面魔人明知魔兰出言挖苦,但自身理亏,也只好忍着,脸颊憋得发红。嘎达在旁好心调解说:“他们当时也没有全力追我们,不然不会追不上,他们也是被魔藏逼迫的。”
“魔藏逼的?”魔兰不屑,“若是真不想,任谁也逼不成。”
白面魔人争辩道:“当时出城,魔藏就在桥头看着我们。如果我们不追,他就会派别的魔人来追。”
魔兰摆摆手,“算了,事已至此。你们现在就回城去吧,说你们已经把嘎达杀了,把小娃娃们吃了,正好邀个功劳。”
白面魔人还欲争辩,但他旁边有个女魔人小声劝阻:“忍一忍吧,我们确实有错在先。”
“千万别忍,如果谁在我身边是忍着的,我可不放心。”魔兰把话说得这般绝了,凭白面魔人的性子本应转头就走。但他却真的忍住了,只是红通通的眼睛里浮上一层屈辱的眼泪。
魔兰有些厌恶地皱皱眉,“你这是给谁看?给魔昂吗?”
魔昂此时正在屋子里看墙上的画像,根本没在意门外发生的这些事,那些吃饱的小娃娃们都挤在他脚边。不时,还能听到几句奶声奶气的奉承:“这墙上画的是谁呀?真威武!真高大!”
屋内传出的欢乐气氛,让白面魔人的脸更加苦楚。他终于撑不住,略尖的嗓子直冲冲跟魔兰说:“魔藏把木桥给撤了,我们回不去魔人城,被隔在黑土辽原了。”
原来,他们本是打算回城去,就像魔兰说的,谎报给魔藏说嘎达已经死了。但他们走出辽原、穿过森林来到魔人城边时,却发现早先架在河上的那座桥被撤掉了。如今河水颇深,他们没法过河。
魔兰先是惊诧,但转念一想,“你们随便找几棵枯树,再搭一座不就是了?”
“哪有那么容易?”白面魔人委屈地说:“老抻他们就在河对岸,我们才横上木头,就会被他们掀下去。”
嘎达愤慨说:“辽原上没吃的,魔藏是想饿死你们啊。”
白面魔人点点头,“他就是这么打算的。老抻说,如果我们真的已经把你们猎杀了,吃着你们的肉指定可以活过冬天。等冬天过去,就让我们回城。现在我们确实无处可去。”
魔兰嘴上凌厉,实际却是为魔人操心的,只说:“你们先等着,如今我做不了主,等我去问魔君。”
白面魔人听闻“魔君”,不禁四下里看看,却见到魔兰走进屋子里附在魔昂身边说话。嘎达便把天命的秘密说给他听。
魔兰走出来先道了一句“魔君说这里地方太小”,在白面魔人瞬间沮丧过后,又接着说:“但如果你们不住在屋子里,大可自便。”
于是,泉水边前所未有地热闹起来。白天的时候,大家下到泉水中练习浮水。晚上,各自找地方睡觉。不但房前屋后,就连硕鼠先前挖的地洞里,都住进了几个小娃娃,把硕鼠不知吓跑去了哪里。
多日相处下来,昔日的芥蒂渐渐化解。魔兰把魔昂在海中挖岛的事情说给嘎达和白面魔人他们,本来不求他们理解,但如今因了魔昂的魔君身份,大伙没有任何迟疑地接受了挖岛这件事情的合理性。
接近月初时,大伙跟着魔昂离开泉水边。对于凭空多出的这些随从,魔昂并不上心。走在黑土辽原上,一如孑然一身时举止。我跟着他,我的身后又有一串魔人,全凭魔兰打理。
无须惊扰魔人城,我们找到那条河,便顺流而下,一路顺利来到矮树林边的山涧。然而在矮树林中走了一阵子,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待眼前豁然开阔时,终于发现了与先前的不同,那片滩涂地明显变宽阔了许多。如今,就算涨潮,恐怕潮水也漫不到岸边。
“这是怎么回事?”魔兰蹲在岸边,去看滩涂,“好像谁又拔走了一大片矮树林。”
“是魔藏吧,”嘎达说,“我虽然之前没来过这里,但听魔藏说过,怕魔昂再从海里回来,想在岸边做点儿什么手脚。”
魔兰讽刺地一笑,“这倒好,不但没阻止我们回来,反倒成了不让我们走。”
话音才落,背后忽地刮来一阵疾风,我们赶紧躬身躲避,那阵风就从头顶飞过,有垂下的羽毛碰到我的头上,竟然是早前见过的那只巨鸟。
听到一个娃娃的叫声,却是来自巨鸟爪下,他已被巨鸟带到了滩涂的上方。只是一晃神,巨鸟已经飞过滩涂,把小娃娃扔进了大海里。
“这、这鸟是来帮忙的吗?”魔兰迟疑着问。那巨鸟已经飞回来,不顾魔人们的反应,又抓起一个小娃娃带走。周遭出现了奇妙的声音,它说:“不要怕。”
“是谁在说话?”大家有些慌乱。我说是巨鸟,并在巨鸟再一次飞来时,伸开双臂,摆出任由它擒的样子,但它没理我,而是把我旁边的魔兰提了起来。
魔兰在空中强作镇静地说:“它的爪子没伤到我,不用怕。”
待她讲完,巨鸟就把她带走抛进了海里,远远能看到魔兰入海时砸起的高高水花。
魔人们一个个被巨鸟带走扔进海里,它熟练之后一次会抓起两个,比如嘎达和他的伙伴,白面魔人和他的女伴,最后只剩下魔昂和我犹在岸边。魔昂在我身后把我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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