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与马文才 作者:用用你的脑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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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与马文才 作者:用用你的脑小甜饼-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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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誉微露喜色,小声试探道,“不过桓温狼子野心……”

马文才反唇相讥,“哼,我可不管这是谁的天下。”

此语一出两人均是愣了。霎时马誉的脸紫胀起来,“混账东西!这话也说得!”

马文才强道,“不是你先说桓将军……”

“畜生!畜生!你是要马家折寿么!”马誉气得浑身发抖,乒乒乓乓地砸了一地的器物,拿起一把拂尘就上来要打,丫鬟们连忙来劝,一个两个跪倒在马誉面前。

马文才强嘴道,“哼,你和大哥背地里打歪法马,面上又装得正人君子……”

马誉吓得脸色发白,一脚踹翻他的桌子。

马文才自知说错了话,抿着嘴不说话。

马誉气得心肝也疼,怒喝一声“逆子”,拂袖去了。又在门外冲丫鬟小厮发了一通脾气,大骂“是哪个唚了粪的在少爷面前说混话”。

一地的丫鬟抽抽噎噎,马文才更是烦闷。想起自家老爹面对那群“文人墨客”那谈笑风生的模样,那些空旷飘渺的清谈,《道德经》、《南华经》……一遇上他就是这副嘴脸!心生奇怪,如今当官为宰的大谈大道、自然,市井乡人也爱卖弄玄虚,怎么不弃世隐居去!

“在其位,不谋其政,哼!”

马文才忿忿地解衣。

“偏安一隅,胸无大志!当今之中原竟是谁之天下!”

“二少爷……”贴身丫鬟玉雁小声劝道。心下却道奇,十二三的少年,言辞激烈,慷慨有力。举止间竟有些挥斥猷谟之气。

正解衣,却翻出了那把绸扇: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再思及那穷贱小子,却只觉得那眉宇间仿佛什么都晓得似的……

生不逢时。待价而沽……

3。

桓温再三上书要求北伐,废帝不允。但他有威胁朝廷自行发兵的前科,因此朝堂之上一片剑拔弩张之势。桓温却盛名远播,如日中天。

自与马誉争吵后数日马文才不免避着,因而几日都自偏门中来。不料接连数日见一藏青色撒花洋绉平肩舆停在门旁,问及,说是柳先生的轿。

柳逸舟乃会稽名士,也是马誉早年结识的好友。平日里隐居茅山,泼墨煮茶,上回来访已是二月里。马文才素来不喜家父那群庸人门客,对这柳先生倒有所不同。虽说他也批评马文才“生性顽劣,目中无人”,却在年前赠予他一本《孙子兵法》,上批蝇头小字,均是毕生见解。之前马誉不喜他舞刀弄枪,在那之后也不好多说,只怕由得他愈发骄纵了。

“这接连来了三四天,倒也奇怪。”马文才不作他想,走进门去。转过回廊,竟听得几个声音高声谈笑,听得是马誉提携的几个闲人,想躲也不是,只好正面迎上去。

只见马誉、柳逸舟并一群老书生,正在院里高谈阔论,想来心情舒畅,见了他倒也没黑脸,只是不免一群人奉承一番。马文才正想敷衍两句便走,却看见柳逸舟身后伫着一个人,双手拢袖,乌发披肩,咬着牙冲他笑,登时喜不自禁,忘了规矩,“你怎么在这?”

马誉不悦,被柳逸舟打断,“我带来的。小小年纪,谈吐不俗,今日果真见了。怎么,你们也是认识的?”

马文才见处仁和那群浪费粮食的酸文人混在一块儿就觉得来气,“是了,哪里来的这么个宝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不谈吐不俗么。”

“此话怎讲?”柳逸舟被打了脸,有些不解。

“呸!你这话也说得。”马誉直给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草野里长出的小儿都比你强!”语罢又自知失言,收敛了一下怒气,“我正说着明儿让他到私塾里,和你们一并上学。”又实在气得不轻,“看看你们!顶好的夫子请了,锦衣玉食地供着……看看人家!”

马文才冷哼一声,心里却有些高兴。想了想,笑起来,冲处仁招招手道:“你过来。”

马誉见他这副德行只想抽他,身旁的门人连忙拦着,点头哈腰地,“他们年龄相仿,有些话倒是他们说得,我们说不得。既然认识,他们聊自己的,我们谈我们的,岂不好?”

柳逸舟也称是。

马誉冷哼一声,默许了。马文才强忍着尽了礼数,便带着处仁到自己房中去。处仁仍是挽着袖子,笑吟吟的,步子微缓。隐约听见后边那群人如释重负,赶紧地谈论起当今圣上三个儿子起来。马文才摸不清,佯怒道,“你笑什么?”

“我笑——”处仁乌黑的眼睛看过来,“你们父子俩没什么别的爱好,总是‘哼’来‘哼’去的,‘哼’得一模一样。”

这话说的马文才脸上臊了,身边的小厮们都笑起来。

“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和那柳先生勾搭上的?”

“这口气,你是查我呢还是防我呢。”小孩丝毫没有被他的气焰压制,不卑不亢,“柳先生与我邱夫子是故交(好基友)……前些日在市集上与我聊了几句,便算认识了。”

马文才有些后悔方才人前给他脸色看,也不表示,嗤笑道,“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自然没错,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马二公子你不懂呢?”

马文才转过头看他,句句绵里藏针的,只是脸上笑得温润,语气柔和,叫人气不起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不必这么明里暗里的。你说罢,是我爹教唆你来的?”

处仁脸冷下来,停住不走了,“你这算什么呢。原想你年纪轻轻,还有回旋之地。谁知你空余满腔热血,倒迁怒于他人,怪罪起时运,亏你还是个男人!”

“啪”地一声响,处仁被一掌掴倒在地。

他跌在地上,也不去捂脸,抬眉嗤笑地看着马文才。

一个小厮唤作“齐福”的,平日里教训惯了,扇了一巴掌算什么,立刻抡起袖子一把把他提起来,“你奶奶的——”

“齐福!”马文才剑眉倒竖,怒喝道,“把他放下。”

处仁推开他,冷若冰霜,“告辞。”说罢整了整衣领,拂袖欲走。

马文才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别恼。”把他转过身来,只见他脸上五道指印清晰可见,立刻肿起来,乌黑的眼睛湿润,竟有雪化之声。

自小便被家里宠着,然而事事被大哥盖过一头。他又不齿那般风花雪月,阿谀奉承的做派,心智尚小,只知用叛逆作为反抗,却总适得其反。日积月累,家里只当他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可他又如何甘心自暴自弃,终生厮混在这群庸人之中?

夫子骂他偏执,父亲骂他忤逆,却从未有人如此尖锐地点醒他……

生不逢时,便只有与时俯仰,韬光养晦。

马文才百感交集,怒也有,痛也有,却又隐隐有一味畅然之轻。除此之外已无路可走。等他强大到可以改变这一切时,再来改变他所厌恶的罢。

那小孩“噗嗤”地笑了,“你可真厉害(你他妈在逗我?!),这样子还叫我别恼。”

“你道如何,拖下去五十大板?”马文才淡淡道。登时那小厮吓得魂也没了,跪下直磕头唤娘的。旁人均看得云里雾里。

来昭心里暗暗捏了把汗,道二少爷是愈发不好伺候了。

“拿你玩笑呢,起来吧。”马文才看也不看齐福,紧紧攥了攥处仁的手,咬牙道,“先前是我冲撞,你……你也别……”

马文才何时跟人低声下气过?做了错事也从不带低头的。此时要他说些软话,硬是憋不出了,竟闹了个大红脸。“反正……你明白的。”

“嗤,”小孩捂着脸,咬着嘴笑,“瞧你这德性。”

“行了,待你好呢就立马狂起来。伤着没有,我看看?”说着执着地掰了他的手指,凑近去看,“不过一点,疼一会子罢了。”

“嗤,‘疼一会子罢了’,这说的什么话!”小孩咬牙切齿。真是养尊处优,不忍吐槽!

“这算什么呢,以前我给我爹打了,我娘就——”

“你娘舅?”

马文才说了一半不说了,扔下他的手,后退一步,脸愈发红起来。

处仁看他的模样,骂道,“神经!”一拂袖头也不回地走了,被马文才拉了一回又甩开,“债、贱!”

当夜里玉雁在橱外睡着,只听里面嘀嘀咕咕的,以为是有吩咐,连忙起了身子进去问道,“二少爷?”里面黑咕隆咚,她也不敢点灯,只听得马文才迷迷糊糊“嗯”了声,于是走近去听,却听到他稀里糊涂地说着什么“给我吹吹”之类的话。

“吹哪儿?少爷?”玉雁仔细听了一会子,分明是在说梦话,只得莞尔笑了。正欲抽身,那声音却大起来。

“别走!我真……”又是一阵稀里糊涂的,似笑非笑。

玉雁笑道,这样还不醒,也真神了。多少还是个孩子。得了空便跑了不提。

再说处仁,先去了趟药房把脸敷了一敷,才敢回家。家里已经拿到柳先生下的帖子,并了城中私塾先生尹夫子的书信,这下庄老爷都惊动了,亲自赐了饭。

看着桌上大家看似客气,实际上庄家几个儿子和媳妇,几个把这当回事呢,还有一两个抿着嘴偷笑的。

大舅妈以为他年纪小不经事,玩笑乱开:“处仁啊,你这回可是攀上高枝儿了,哈哈。”

庄老爷一拍桌子,怒道,“背地里嚼舌根的小娼妇!仔细我撕烂了你的嘴!人家马家是好端端的大户人家,你想攀高枝儿都排不上!吃饭!”

处仁权当没听见,装了一会儿孙子之后便回房去了。庄婉宁安慰道:“处仁,你别计较旁人说的什么,马家人若是待你好你便记着,若是要糟蹋你……”

“我便如何?”= =+难道大爷看起来就那么像被压的吗?!←_←一不小心真相了。

庄婉宁露出点凄然的神色,“你便是死了,也不能……”

“夫人!”槿儿走上来搀她,两人哭起来。

处仁倒是吓了一跳,连声安慰才劝住了。心里呵呵,开玩笑,小爷好歹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正直得一柱擎天,怎么可能给人掰成兔儿爷!再怎么着也轮不到被人压的地步!何况马文才那小子,十三岁了还是不学无术,空有一身少爷架子,怕他作甚!

正想着,庄婉宁递给他一封书信,“我托邱夫子给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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