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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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怀春-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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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云放慢了步伐,特候着张禹出了舫门:“宰相大人真是。。。”
张禹苦笑对答:“我也只道是长得像,没想却。。。”
朱云回首望了眼“香洲舫”,舫内依旧是灯火通明,烛火在风中时明时灭,却不熄不止。
'3'
初见那人时,那人刚好十七岁。那人素爱青袍绿衫。与那人初相见,他还只是舞倡一名。而这“香洲舫”之名,正是《楚辞》之句,那人常诵在口的“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
而眼前之人,细眉,薄唇,青衫裹身,除却那眼,其余皆是那人影子。
淮南帝自上位起身,踱到景春面前,抬手抚在景春眼帘上,低语道:“只这眼,着实不像。”
景春随着淮南帝手上的热度轻阖了眼帘,笑道:“为何不像?”
淮南帝的气息喷吐在景春的唇边:“他瞳色纯净,全无瑕疵。你的,却太深太重,叫人看不透。”
景春只觉周身一颤,他竭力忍住了,却还是感受到了从自己心脏方向传来的不安与惊惶。
这是景春第一次害怕眼前这人,纵使今后的年岁里自己对他情愫杂沉,却只有这一刻,他深深地觉得,自己是害怕他的。
淮南帝不笑也就罢了,偏偏他笑得越发张狂。他一手揪起景春的头发,掀掉了他的发冠。景春只觉头皮一阵麻疼,自己不觉间却已被淮南帝拉到了舫头临水台上。
周身的冰凉还未袭身之前,景春挣扎着看了一眼淮南帝。当景春被推落入水时,他也还记得南宫淮脸上抹过的那道伤痛,深刻入骨。
清池的水深且浊,景春不谙水性,连扑腾的力气也没有一丝。他只本能地屏了呼吸,但水还是顺着五官流进了六腑。其实此刻,他想就这么随着那满池的污浊沉到水底,却还是被宫人们捞了起来。
景春瘫软在青石板上,剧烈地咳。肺里的水顺着咳嗽声却越呕越多,满地的污秽发出阵阵恶臭来。
淮南帝居高临下地站着,冷声道:“将他洗洗送去明月宫。”说罢,便撂脚准备走人。
此时,景春却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了一声,但也恰巧,淮南帝听到了。
他本不想回头去看,身体却已违背了自己的心意。他见景春黑发覆面,衬着苍白的颊和紫黑的唇,正撞进了自己的眼。
他以为景春会躲闪,至少会从眸中透出一点惧怕来。但未曾料想,景春却巧笑眉目地叹了一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作者有话要说:俩只第一次见面哦!喵~~~


、第一章 以“色”侍君

'1'
罗帏纱帐,轻衾玉枕。
伊宫直跪到淮南帝行至到明月宫寝殿前,才默默地收礼起了身。
“人送到了么?”南宫淮理了理袍袖,依旧是冷俊的面容。
伊宫垂目道:“已洗净了身子,在寝宫内候着陛下了。”
“嗯。”南宫淮双眼直视着宫室内,那一层层轻纱帐暖下,隐隐暖黄的烛光。明明一室暖气,却依旧浸心冰凉:“你叫人都退下吧,留你一人殿外候着就成。”
“是。”伊宫应道。然后移行到一边,挥退了众干侍从。
景春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全身还是没来由一颤。那帝王将相特有的长靴踏行在地面的声响,传到耳里轰鸣得如同尖刀刺破肌肤,散着热辣辣的疼痛。
下巴猛地就被人攫住了,景春无奈地睁了眼。
淮南帝有些好笑,掌心这张精致的面孔上明晃晃地刻着慌张和异样,独那眼神摄出来的光带着轻挑和挑衅,叫人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你明明是在怕朕,为何非要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景春咬紧了牙关,硬是在眼神里揉了媚态:“臣哪有害怕?”
南宫淮舔了舔下唇,仿佛在等食着难得一觅的美味:“如此甚好,待会儿,可不要求饶。”
景春周身袭来一阵冰凉,覆在身上的薄被就被南宫淮轻易掀了去。暖室里春光乍泻,景春就这么裸着身子,被南宫淮推倒在了棉榻上。
景春不觉好笑,心想:再怎么自觉高贵的人儿,到了床上,也不过狗兽。
他亦不反抗,只沉静地盯着南宫淮。淮南国的一世帝王,此刻双臂倚撑在他的耳侧,重喘着呼吸,如狼虎般对他瞪视:“你是要自己说,还是要我用强来问?”
景春秀眉一挑:“什么?”
心里早知会迎来这句话,此前再怎么小心翼翼不露张慌,但此刻真的听到,却反而放心下来。
“你到底是谁?”南宫淮在忍,从看到景春的第一眼,他就在忍。这人和那人如此般相像,绝非是巧合。他知道那人,甚至知道那人的一点一滴。就如朱云所言,这其中必有蹊跷。
“庶人名唤景春,怎么,陛下记性如此之差。”景春仰躺在那,伸了细纤的手,抚到淮南帝的眉毛上,轻笑一下。
南宫淮身体里的火苗,轻轻松松地就被景春这一举动点燃了。他更像是扑到了景春的身上,啃咬舔食,仿佛饥饿许久的野兽。
景春痛得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但他不许自己漏出一丝的shenyin。他努力调整着呼息,让自己的气息间溢满了云雨时的淫靡,他甚至故作挑逗,好让南宫淮的动作更粗暴些。
南宫淮深埋在景春体内,满眼满脑却皆是那人的影子。
景春一声娇喘,挑弄得南宫淮更加用力地顶入景春体内。景春只觉头胀欲裂,整个人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然后身体内的每一次疼痛又把他从即将迷失掉的意识里拉回了现实。他就这么一会迷糊一会清楚,和淮南帝耗了整整一宿。
淮南帝自榻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几乎没有被触碰到的衣物:“你倒是很会侍候人。”
景春微喘着气,泛白的唇上留着点点腥红和自己咬上的牙印,言笑道:“承蒙圣上赞赏。”
淮南帝俯下身,近着他,将一根玉势插到了景春体内:“你大可继续逞强,反而让朕觉得有趣。我俩就这样耗着,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嗯?!”最后那声尾音结束时,淮南帝还故意将玉势向景春身体内壁上尖刺了一下。
景春霎时面色煞白,虚累了一夜的意识早就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他一下抓住了淮南帝的手,本来带着笑意的眼睛竟骤然冰冷起来。
南宫淮更觉有趣了,他吻了吻景春的眼睑:“此刻的样貌,倒真和他有几分相像。”
景春心里暗叫了声不好,急忙撒了手,强伪了欢颜:“谁?”
淮南帝也只是笑,微抿双唇,但隐约有些怒意。
景春也只是盯着他,仿佛再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今儿个封你个文学侍从,以后就随侍在朕身边吧!”南宫淮重站起身,门外伊宫已带了人候着了。
“臣谢陛下隆恩。”景春作势要起身服侍,但那玉势如同深扎在体内的一把尖刀,磨得他痛痒难耐。他不自觉地紧抓住榻上的棉单,气息又重了一重。
淮南帝挑起景春的下巴,端详道:“不过是一小职,与倡优无异,你就别惺惺作态了。朕体谅你昨晚累了一宿,今儿就好好歇着吧!”
说毕,就出了内室,在外厅里由人侍候着梳洗了。
景春在榻上别提有多么难受了。这玉势定是掺了chun药,让景春整个人陷在昨晚的疲惫和莫名的qing欲里。
如此,便真要成为以色侍君的主了。
景春软躺在了榻上,眼望着帐顶,轻呼了口气。外厅里淮南帝已去上朝了,其余侍婢和公公们也只敢在殿外候着。他突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是淮南帝的爱妾,这一宫的主人。
“呵呵。”
这么想着,连自己也觉得自己可悲起来。
不过一宿,人世已更。再回不去了。。。
'2'
宫里新添了个皇帝的禁脔,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据说新来的禁脔相貌清朗,是个浊世偏偏佳公子。平日里戴着文学侍从的头衔,成日跟在皇帝身边调笑献媚,仗着自己得宠,更是横行霸道。但偏巧,皇帝就当没见着,日日与他欢好不说,还时刻不离地带在身边。
奇兮怪兮。
难道这一世英明的淮南帝,也竟成了佞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躲不过这红颜祸水?!
隔了大约十天,景春在宫里已是人尽皆知了。说景春娇媚祸主的有,说景春佞臣害国的有,反正大多是些负面新闻,也真一点面子不给景春留。
“哎!”景春手枕着头,躺在榻上深深叹了口气。
伊宫一边侍候着,看景春愁眉苦脸,便问道:“公子可有烦心事?”
说来也怪,伊宫本为淮南帝身边的贴身侍婢,自小跟着南宫淮,深谙人情世道,平日总不爱多言。但碰到景春,她总会时不时多关言几句。
景春转头看伊宫,奇道:“今天狗皇帝没要你侍候?”
伊宫忍着笑:“天子身边,独你敢这么叫他!”
景春认真地点了点头:“可我也是狗仗人势,借了他人的光。”
伊宫见景春第一次这么坦白地说到了那人,也奇道:“你倒不怕我在陛下身边告你一状。”
景春摇指一点,笑看着伊宫:“你是我的人!”
伊宫干脆展开了笑颜,打挥了景春指着自己的手:“你倒胆大。”
景春嘻笑一下,在榻上躺好,正色着:“我在宫里是个什么位份,过着什么日子?伊宫姐姐最清楚。但姐姐却偏多给了我些关爱,景春心里是感激的。”
伊宫见景春这般严肃,也恢复了沉静的面色:“奴婢虽不知公子为何进宫,又为何这般留下陛下身边。但见公子气度不凡,再是被百般ling辱也依旧自若处之。奴婢心里便有了数。但恕奴婢多言,不论公子有多少心事在怀,陛下他。。。”话还未完,屋里竟响起了景春的鼾声。伊宫见这十七岁左右的人,状如孩童般躺在榻上装睡,露出的胳膊上却满是青紫痕迹,心里有气有惜,却不知如何道出:“公子不想听,奴婢也就不多言了。”说完,便退了出去,留了景春一人在室内。
侍伊宫一走,景春闭上的眼帘就微浮动了一下。
想到昨日,淮南帝一个不如意,半夜将他拉到外院井边浇了他一身的凉水,然后又让他趴跪在外院待了大半夜。等天微亮了,才许了他进屋。那时自己跪在碴人的石路面上,周旁是往来的下人奴侍,个个背后讥笑,面饰不屑。
他都已记不清自己当时心内作何感了。只忆起当自己故意佯装那人说话时,淮南帝满脸的震怒与哀痛。他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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