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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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怀春-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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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鞭急速鞭挞在乌力罕的背脊上,乌力罕背上的衣物被马鞭凌厉的力度所抽破,而后露出一丝丝的血迹。
乌力罕忍住疼痛,依旧望着地面不发一声。
“咻咻”马鞭一次又一次地自上而落,抽打在乌力罕背脊上的力度也越发地大。
赛罕在一旁看得不忍,但他知道,如若这次乌力罕不接受惩罚,往后也就再不能在燕赵国内立足。
当乌力罕的背上被马鞭打得血肉模糊之时,苏赫巴鲁停下了:“赛罕,去找些药来给他抹上。”
赛罕听后,点头称是。
乌力罕此时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模糊间他听到苏赫巴鲁在自己的耳边说:“这整件事情,父汗就当没有发生过。回燕赵之后,你还是燕赵国的可汗。”
乌力罕闭了眼,微微弯着嘴角。
苏赫巴鲁看儿子这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心底居然产生了恐惧。
“木仁,扶他下去吧!”
木仁扶着乌力罕回到晚间休息的地方,正巧碰到拿了伤药而来的赛罕。赛罕将伤药递给乌力罕,道:“自己回屋去好好疗伤,我跟你兄长也话要谈。”
乌力罕一言不发地拿过药膏,回了屋内。
木仁看乌力罕走路的样子摇摇晃晃,想必那顿打还是重了些。他心内担心不已,却一回头看到赛罕跪在地上。
“母汗!”
木仁惊讶。
“木仁,老妇是来道歉的。上次,在勤政殿外,老妇对你的责骂,现在老妇收回。只望你回燕赵后,帮助乌力罕,不要让他遭遇到不测。
老妇知道,你瞧不起老妇出生中原,老妇一条贱命,丢了就丢了。但看在你与乌力罕兄弟一场的份上,还请。。。”
木仁知道赛罕此番的用意,他将赛罕扶起来:“母汗,当初我会去中原找寻你们母子的下落,今天也就不会乘人之危,要乌力罕的性命。乌力罕他是燕赵国的可汗,这一点连父汗也承认了,我木仁也就会忠心于他。”
赛罕没想到木仁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感激得双眼含泪。可,就在这时,原本乌力罕用来休息的房间里却突然发出了一阵马鸣!
“吁吁!”
“驾驾!”
就当赛罕和木仁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乌力罕骑着一高头骏马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赛罕是第一个意识他儿子的意图的人,他慌忙地抓住木仁,喊道:“快去把他拦住!拦住!”
木仁也没想到,乌力罕竟然到了此时也放不下。他连连应着赛罕的话,就要去找自己的马匹。一回头,却看到苏赫巴鲁站在自己面前。
“父汗!”
“大汗”!
木仁与赛罕同时说。
苏赫巴鲁看着自己的儿子骑着马儿一路狂奔,向着淮南国的宫门处疾行,唏嘘一阵后,叹道:“木仁,你带一批人马去跟着乌力罕。赛罕,我们必须去把余下的燕赵士兵带回燕赵。不然,就凭南宫淮现在的实力,恐怕会灭了整个燕赵国。”
赛罕心惊不已,转头看着木仁,正想叮嘱几句。
“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木仁却更早一步,许了承诺。
木仁带着一批人马带天黑之时赶上了乌力罕的脚程,那人拖着重伤的身子,一人一马在崎岖的山路间走着。
木仁眼看就要追上他,乌力罕却先一步停了下来。
“木仁,如果你是要带我回去,那就不必了。”乌力罕的声音沉闷地从胸腔间发出。
“乌力罕!”木仁惊慌道:“你还不死心么?”
乌力罕一拉马儿脖上的缰绳:“不是不死心,而是不甘心。”马儿在乌力罕的拉扯之下,又嘶鸣起来。
马声在山路间异常清晰地回响,等到渐渐消弥之后,木仁看着乌力罕慢慢走远了。
木仁记起阿伊莎对自己说过的话:“得不到的,便放下吧!”
他突然不知道这句话是用来形容自己更贴切,还是乌力罕。只是,所谓那句:“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放在此处愈发让人难受。 



、第三十七章 燕赵往事(2)

作者有话要说:前集提要:
燕赵天可汗疯病痊愈,秦筝夏候浅“尘埃落定”。
【2】
淮南国的宫殿里这几日忙碌非常。曹参作为与南宫淮一同回宫的大臣,则是更加繁忙。不仅要将之前遣散回各自家乡的宫中太监宫女们召回,还需从头打理宫中的大小事宜。
他里里外外地奔波,弄得自己头昏脑胀。自从燕赵国的天可汗决定收兵之时,曹参就在南宫淮的旨意下草拟了一份“休战协议”。今日,他拿着那份议书,到了勤政殿。
正当曹参与南宫淮对着那份议书商讨之时,苏赫巴鲁在太监的传报声中进了殿内。
“淮南国的皇上,圣安!”
苏赫巴鲁跪在南宫淮的宝座之前,敬重道。
南宫淮高坐在龙椅之上,肃穆道:“天可汗请起。”
苏赫巴鲁站了起来。
“陛下,本汗今日特来告谢,若不是陛下为本汗送来解药,本汗还需受那疯病之苦。”苏赫巴鲁从衣袖间掏出一块玉笛,呈给南宫淮:“这是本汗与陛下的约定。若本汗的疯病得以治好,定让燕赵国退兵。此物,便是当时陛下给予的信物。”
南宫淮收了那物,神色不变:“曹参,将那份议书呈予天可汗。”
曹参自然照做。
苏赫巴鲁接过议书,提起笔墨,准备签署。
“天可汗,”南宫淮及时开口:“朕听说燕赵国的可汗乌力罕陛下,几日前独自离开了皇宫。不知,是否是本国待客不周,怠慢了他?”
苏赫巴鲁听到南宫淮的话,手中的笔颤了颤:“谢陛下关怀,是吾儿行为鲁莽。但本汗保证,定不误事。”
南宫淮听了,轻笑道:“怕只怕,天可汗无法保证。”
苏赫巴鲁浑身一惊,吞咽了一下口水:“陛下!”
南宫淮望了望座下,道:“苏赫巴鲁,当年你无法打败我淮南国,今日也不可能。你儿子的若想挑起战事,我南宫淮绝不手软。到时,只怕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签了那份议书,苏赫巴鲁出了勤政殿。迎面,走来了赛罕。赛罕见到苏赫巴鲁,在他耳边小声道:“大汗,木仁带着一队人马随着乌力罕走了。”
苏赫巴鲁心中有数,回道:“你去让燕赵国的士兵们准备,明日我们就撤退。大家先到燕州落脚,在乌力罕没回来之前,勿要回燕赵。”
曹参在殿外看着苏赫巴鲁与赛罕走远,又回到殿内:“陛下,看来这个苏赫巴鲁也管教不了他的儿子!”
南宫淮站了起来,提步往外走:“他现在不过是还我一个人情。若他知道他所吃的药乃是差儿当年炼制的,恐怕连像现在这样装装样子也不肯了。曹参,你说,乌力罕会去哪儿?”
曹参想了想:“如果之前严子陵大人没有猜错,大概是去找石忠全了。”
“是啊,看来朕的敌人们是真正要联手了。朕还是得快速赶回扬州的好。”
南宫淮说这话时,整个人已经走出了勤政殿,他回过头,对刚准备跟来的曹参说:“曹丞相,,宫里的事就先有劳您看管。等打退了朕的这些敌人,朕,再回宫。”
曹参下跪道:“臣接旨。”
南宫淮一个人先去了寒蝉宫,寒蝉宫里正全宫挂素,为福伯举行丧葬仪式。南宫淮到时,在宫门处看到了朱云。
“朱大哥。”南宫淮道。
朱云听到南宫淮的声音,回过头。
“怎么不进去?”南宫淮问。
朱云苦笑一下:“怕那小子不愿见我。”
南宫淮点点头:“他怕是也不想见我。对了,去找过万俟禾烈了么?”
朱云摇摇头。
南宫淮会意:“朕让他明日回西疆,朱大哥还是去送送的好。”
朱云听到后,愣了愣:“明日?他一个人?”
南宫淮道:“墨哈派人来接了。他们自己的事,朕也不清楚。”
“是。就他与你合作的事,不知墨哈是否知道。可就从我在西疆的那些日子,墨哈大概并不知情。不知,会不会怪罪他。”
南宫淮看朱云一边思考着,一边将眉头皱得死紧:“若实在不放心,自己去问问。墨哈想要的是青州,如今朕给了他,他应该是满意了,怎么还会责怪?万俟禾烈可是没费一兵一卒,拿回了整座青州。”
听到此,朱云反而更加忐忑:“青州的事?你。。。”
南宫淮一笑:“当然不会反悔。要不是他帮忙,那些人怎会如此轻易地上钩。”
朱云实在不懂南宫去的心思,也放弃了追问。
南宫去看朱云还是心事重重,好心道:“你还是先去找他的好。明日就要走了,总归想和你说说话。景春这边,朕看你也不知怎么应对,不如朕帮你去探探口风,看那小子愿不愿意认你这个爹爹!”
南宫淮这样说,朱云反而放了心:“谢谢。。。”朱云“谢”字一出,后面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从他打算帮助南宫淮开始,他便只把南宫淮当做一个旧人。连“陛下”这样的称呼也很少提及,特别是当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南宫淮一手策划的时候。这一段时间来,他一直用“你”“你”“你”这样称呼叫着南宫淮。
“谢谢。。。淮弟。”两个字,朱云说的轻,南宫淮也只是笑颜相对。
看着朱云火急火燎地往万俟禾烈的住处跑,南宫淮回过身,推开了寒蝉宫的大门。
寒蝉宫的主殿内,祭放着福伯的灵柩。守灵的除了景春,还有那位燕赵国的可敦。
阿伊莎看到南宫淮独自前来,先起身迎了出去。
“陛下。”
南宫淮看到阿伊莎,道:“这几年,在燕赵过得可好?”
阿伊莎略俯身道:“多亏了景差的药,苏赫巴鲁并没有认出我。这么些年来,看他如此遭罪,也算为我父亲报了仇。”
“那如今,他恢复了,你。。。”
阿伊莎道:“恳请陛下收留我在宫内。我愿在寒蝉宫里当差,侍候景春公子。”
南宫淮微微叹了口气:“知道了,朕会去安排。”说完后,又抬头朝景春的方向看了看:“朕不在宫里的这段时间,他可好?”
阿伊莎跟随南宫淮的目光回身看了看景春:“不出陛下所料,那个乌力罕果真对他使用了景差的药方。可是陛下放心,每次我都会将药性滤去大半,决不会伤身。”
“那么,上次你说的那件事?”南宫淮疑道。
“禀陛下,景春在每次服药的时候托我加入了一服名为‘附子’的药。我不知此药药性,遂没有多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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