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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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怀春-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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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马车已经走远,而人也已经看不见了。
目送走了万俟禾烈,朱云回身看到了小福子。这个太监,朱云觉得甚是眼熟。
对了!这不是福伯家的小子么?
“小福子,你几时进的宫?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小福子被朱云问得稀里糊涂,一一答过后,还是没弄清楚朱云的用意。
在确认了小福子的身份后,朱云道:“你以后跟着我,听到了么?”
小福子想,自己一个奴才,去处自然是主子们定的,哪有反驳的道理:“是。”
而另一边,马车上,万俟禾烈的手下们给万俟禾烈带来了一则消息。
“蛊师,王上最近头疼得厉害,已经几天没能下床了。”
“是么?”万俟禾烈听到消息后,不自禁地邪翘起嘴角:“看来,也是我们该行动的时候了。”



、第三十七章 燕赵往事(完)

作者有话要说:前集提要:
燕赵天可汗疯病痊愈,秦筝夏候浅“尘埃落定”。
到这里为止,对于本文来说像是告了一个段落。之后的内容,也许会呈现另一种风格,希望读者不要不习惯哦!其实只是想把氛围弄得哈皮一点,现在这样好难过的呜呜╯﹏╰,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啊。
PS:本人非常期待能听到读者们的意见和建议。爱你们。。。飞吻!
【4】
二月前,燕赵国的军队自“奉天门”进驻了淮南国的帝都。二月后,从同样的地方,燕赵国退兵。
天明初起。
苏赫巴鲁带着自己的妻子赛罕,集结了所有在京城驻扎的士兵,来到“奉天门”下。队伍之中,所有兵将卸甲弃刃,褪下武装,听候指挥。
“奉天门”城门之上,南宫淮一席龙袍,身后仅仅站着朝中丞相曹参。
城门下,苏赫巴鲁一声呐喊:“上马!”
整装待发的士兵们立刻听命,马匹嘶鸣中,一排一排的马队集结完毕。
苏赫巴鲁骑在马上,抬头见南宫淮端正笔挺地站在城楼中,目光正巧也下移到自己身上。
两人仅仅相视,并无多言。
“大汗。”赛罕骑着自己的马驹,到了苏赫巴鲁身边:“前方来报,木仁与乌力罕带着十几万士兵占领了燕州城。其中一半的军队来自石忠全的麾下。”
苏赫巴鲁看着自己年事已大的妻子,赛罕的面貌早就在历经风雪的时光中,被磨练得满是褶皱。他了解自己的妻子,若不是事关乌力罕,她决不会操戈相向于自己的家乡。
“赛罕,如今起兵,你大可不必跟着我。回燕赵吧。”
赛罕勒住自己马儿的缰绳,回头凝望了一眼“奉天门”:“大汗,如今赛罕的身份是乌力罕的母亲,大汗的妻子。只要大汗不要滥杀淮南国的百姓,赛罕定是与大汗站在一处。”
“滥杀”一词,苏赫巴鲁知道是指木仁屠杀燕州男丁的事。他握住赛罕的手,道:“战争之事,伤亡难免。但类似屠城之类的举动,本汗答应你,决不会再发生。”
两个老人相握的手掌之中,承载着为人父母的爱与决绝。他们此行不是为了家国大义,只是为了站在自己儿子们的身边,守护住自己儿子们的性命。
“所有将士听命!”苏赫巴鲁高抬手臂,声威震天:“撤军!”
几万匹马儿整齐划一地奔跑,四蹄相交,震耳欲聋。
马蹄扬尘,“奉天门”处黄尘遮天。就连日光也似混入了尘土,朦胧中黄沙漫漫。
燕赵国的军队沿着几月前的道路,出了京城的大门。可,一路出城,城内百姓早早就寥寥,只有几扇大开的窗户,从里面探出几个脑袋,看着这一群入侵他们家园的外族,离开。
“奉天门”的城门处,南宫去与曹参一路目送着燕赵人远去。
等到正午十分,燕赵国的人马已经全部撤离。曹参估摸着午膳的时辰到了,便说:“陛下,回勤政殿用膳吧?”
南宫淮拍了拍龙袍上惹了的尘土,道:“曹大人先回去吧,朕还想再待会儿。”
曹参本欲说:陛下几日劳累,早些休息的好。
可,南宫淮目视着奉天门的前方,已无心去听曹参的话。
曹参无奈,只得告退:“是,臣先告退了。”
等曹参完全离开了奉天门,南宫淮从腰间拿出了那支玉笛。手指摩挲在玉笛上,笛身的残破和刀割的切口,已经在南宫淮一次又一次的抚摸之下,渐渐平滑起来。
当初,拿着这支笛子去找苏赫巴鲁,其实是把全部的期望都寄托在了景差在天之灵上。如今想来,当真可笑。
南宫淮还记得,这“奉天门”原名为:“五凤楼”。这名字,还是万俟奉天在位时改的。在这座城楼下,景差的父亲景云熙被当场斩首。
景差说过,那时他在场。父亲的鲜血与头颅自此徘徊在了景差的每一梦魇中。
南宫淮的衣袖间,还藏着景差给乌力罕的那些书信。信件中的内容,南宫淮一直未舍得去看。看了,也就再没新的了。
掏出那些泛黄的纸张,一笔一划都是熟悉的字迹。
里面,记述了一些琐事,还有一些景差的家世:
***
吾弟术赤:
本兄敬念。
几日前提到家世,现补完最后一笔,自此再不提及。余问我,为何助淮,其中有些历史,不妨相告。
吾父身亡之时,吾就在其侧。吾父生前最后一语,便是:“永护万俟家。”故,后来万俟一家遭南宫家灭族,吾才会鼎力相助。
可惜,吾乃凡人一枚,对万俟家恨意已深。张禹大人从神女峰接下一婴孩,欲让其接替万俟禾烈之位,荣当新主。吾本应反对,却默许之。更甚着,吾亲自派人追杀万俟家的唯一子嗣,对其赶尽杀绝。
日后,每每思及此,总觉心神不宁。算来,还是辜负了吾父之嘱托,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一生罪孽深重。
而今,余一心想要回燕赵报仇雪恨,吾真心劝解。
术赤,人活一世,最怕痴心一字。痴念缠身,一世不安。切忌切忌。
景差上
***
乌力罕说,景差是利用欺骗了他。其实,不然。
景差对乌力罕的真心,有几分连南宫淮自己也都羡慕。那些信件里,吐露的心事,大多,连南宫淮也没听景差说过。
景差给乌力罕取名“术赤”,本是外人的意思。如今看来,的确如此。大约对景差来说,有些心事,只有乌力罕这个外人能听吧!
可惜,利益相扯。最后,景差还是不得不将乌力罕作为一枚棋子,摆在了他人生的赌局上。
南宫淮读完那些信,长叹了一声。
手中的玉笛,多久未奏。南宫淮将它留恋于掌心许久,割舍不下。
最后吹奏一曲,便是景差教授的那首。
景差曾说,自己小时候总爱哭闹。可只要他一吹奏这首曲子,自己便会安静下来。后来,当自己学会了这首曲子的奏法时,景差便再没有亲自吹奏给自己听过了。
笛身横放,气息轻吐。
笛声悠扬,散落四方。
其实,不论景差最初是出于怎样的缘由才决定扶持自己登上皇位。到了现在,早就无关紧要了。南宫淮还记得,自己刚登基不久时,景差时常担心自己的帝位不保。那时,景差和张禹常常在勤政殿里谋划,想着怎样保护自己的万全之策。
可是,南宫淮那时血气方刚,总是不屑于他们的这般考量。还常说:“你们不要总是杞人忧天。朕自个儿都不急,你们又何必多虑?”
景差听了自己的“妄言”,回应了自己一首亡国君主的诗词: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江河。凤阁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淮儿,这家国天下是我和张大人同你一道挣来的。好好护着,别丢了。”
笛声过后,南宫淮将那些信件同玉笛一道放入了“奉天门”左侧的钟楼里。最后一次用手抚过它们,南宫淮道:“有你帮我守着,这天下丢不了。”



、第三十八章 烟雨扬州(1)

作者有话要说:前集提要:
乌力罕心有不甘独自远走,南宫淮告别皇宫重振旗鼓。
【1】
江南一带每到六七月份便是时常阴雨绵绵,此季节被称为“梅雨季”。梅雨时分,雨水淅淅沥沥,“浇”得人心上烦闷。
淮南国的第一名医——张太医,此时很是烦燥。几个月前,他跟随着南宫淮来到了扬州的一处行宫,本以为是躲避战事,可如今看来却是到了战争的最前线。
前几日,听说南宫淮回宫了,燕赵国也撤军了。张太医以为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算是结束了。可没想到,今日南宫淮却又突然地回到了扬州,还给他带来了一个病患。
张太医在病榻前为病人把好了脉,回身正看到南宫淮神色焦急地盯着自己:“景春怎么样?”
张太医有些为难:“能否请陛下将刚才提到的药物再给臣瞧一瞧?”
南宫淮听后,自袖间拿出那服阿伊莎交给他的药。
张太医接过,拿在手上,用鼻子凑近闻了闻:“的确是‘附子’无疑。”确定完了此事,张太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南宫淮不懂药材,但他看得出事情不妙。
“张大人。。。”南宫淮却欲言又止。
“陛下,这‘附子’乃是能攻克万物毒素的药物,实乃解毒的良方。可是,此物本身带毒,剂量掌握稍有不慎,反而会被它的毒性伤到。”
“太医此话?”
“若臣推断没错,景春大人本想用此药来克制先前自己中的毒,但是用量过猛,反而伤了自己。”
南宫淮想起来阿伊莎说过,她将乌力罕给景春的药的药力降低了,可此事景春并不知情。所以才用了超过他本身所受药物毒性的药力吧。
阴差阳错吗?
“朕知道了。可有解决的法子?”
张太医点点头:“‘附子’虽是剧毒,但毒性蔓延不快,可用其他驱毒的药物将毒性慢慢驱逐出体外。再加上陛下手里有景差配制好的解药,臣保证一定能将景春大人治愈。”
“好。那在景春病好之前,就有劳张太医细心照料了。务必将人治好了。”南宫淮嘱咐道。
“是。”
景春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正晚。他睁开眼睛,头还些微地疼痛着。
屋外正淅淅沥沥地落着雨,声音打在屋檐上,说不出地吵闹。
景春躺在床上,侧身凝望了一下四周。距离自己床榻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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