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清朝当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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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清朝当戏子-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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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刺青

“苏老板,苏老板?”车夫掀了帘子轻喊。

苏倾池一路颠簸,只在入京之时稍稍打了个盹儿,此时听得人唤他,皱了皱眉,微微睁开眼,“已经到了?”

“是。”车夫替他将厚实的红绸呢子车帘卷起来,“苏老板,小心槛儿。”

苏倾池点头,撩袍子下了马车。

“你直接去西祠楼,同花老板知会一声。”

“是。”

车夫应下,正要挥马鞭,那头苏倾池瞧见四合院儿门口藏了一片衣角,瞧那料子,并不是花景昭同苏宝儿素日喜欢的,料想,怕是别的什么人。

“慢。”苏倾池开口,“我屋里还有两件袍子,你替我带给花老板。”

说罢将院门钥匙交予车夫阿贵。

“哎。”

阿贵是个老实人,长得虽不是人高马大,体形却是彪壮异常,一脸的络腮胡子,两颗铜铃大的眼珠子,不怒而威,乍看还当是山里的土匪,街市的土霸。

这要说个模样,少不得要说那随唐朝和尚西行取经,挑担的大胡子和尚。

阿贵拿着钥匙去开门,忽见院门前鬼鬼祟祟躲了个男人,大喝一声,“何人?”

那男人原先以为是苏倾池,正待戏弄,被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一喝,又见对方生得这般雄壮,顿时唬了一跳,连忙摆手,“好,好汉别误会,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又见一旁修身玉立,身着玄狐锦袍的苏倾池,不由吞了口口水,两颗眼珠子死鱼一般定住了。

阿贵瞧他这副神色,再回头瞧瞧自家主子,哪里不知他心中龌龊心思,当下往他身上啐了一大口唾沫,“好个不要脸的泼皮户。”

说罢卷起袖子,露出两条粗壮且毛发浓密的胳膊。

那男子一瞧这架势,哪里还敢久留,慌手慌脚地就跑,好不狼狈,就这样还不忘回头瞧苏倾池。

阿贵往地上啐了一口,“别叫爷爷再瞧见你。”

花景昭方城东茶馆回来,因这日是太上玄元皇帝诞辰,太清观及各道院讲演道德宝章,他便去凑个热闹听了会子,待回至楼中,便听小厮说苏老板回来了,于是又赶忙向四合院赶去。

方至四合院,便瞧见院门口站了个人,罗刹门神一般,生得威武魁壮异常,不是阿贵是谁。

“你在这里作甚。”

“花老板。”阿贵声音粗狂,透着一股子豪迈。

他正待说什么,院门开了,苏倾池出来瞧见两人,对花景昭道,“进来吧。”

又对一旁的雄武门神道,“好了,花老板竟然来了,你也可以放心回去了,这些碎银你且留着,路上打些肉回去,别叫你婆娘等急了,挨了打。”

阿贵推脱一番,挠头便收下了,一张黑脸微微泛着红,“哎。”

待花景昭问起,苏倾池只略略讲了方才之事,花景昭摇扇笑道,“果然,我不在一刻,便有人盯上了,这沿途路上怕是要抢你做压寨夫人的不少罢。”

苏倾池瞪他一眼,也懒得与他多说,自觉身子乏了,便依着软塌躺下小睡。

这一觉睡得极是安稳,中间做了个短梦,醒来天色已暮。

花景昭正卷着衣袖坐在房门口择菜,一双手冻得通红,听见身后有了动响,便回头,瞧见苏倾池已醒,便笑道,“醒了?”

苏倾池揉了揉肩膀,“一夜马车颠簸得厉害,骨头险些颠散了。”

“阿贵是个粗汉子,哪里会想到这些。”花景昭将双手往袍子上擦了擦水,大约是觉着两手冰凉,便举着手用胳膊肘替苏倾池按揉肩膀,“我瞧你精神依旧不大好,我从宝福楼叫几样清淡小炒,多少吃些,然后回房睡一觉,如何?”

苏倾池掩唇打了个呵欠,懒懒地向后靠去。

花景昭上前些,让他靠着,见苏倾池困乏地半眯了眼睛,肘下动作愈发轻柔,“他可好些?”

“捡了条小命已是上天垂怜,虽醒了,却已不认得我,这两日与他处着,他才同我熟些。”

“那他如今……”

“我托莫掌柜将他送到柳官儿那儿,柳官儿素知他习性,照料起来也方便些。”

花景昭点点头,将枕头拿来,“你且躺会子,我去点些菜,你趁热吃上两口。”

食盒里放了几盘素食小炒,还有一小碟切下的烧鸭子肉片,肉片切得小而薄,每一片烤肉上均连着一层酥香脆嫩的皮,皮上沾着些酥香的芝麻粒,又有一层透薄的蜜汁细裹,入口极香。

苏倾池虽是困倦,瞧着花景昭这样用心仔细,便也吃了些。

饭后,苏倾池简单洗漱一番,便进屋睡下了。

花景昭替他放了帐帘子,又点了些安神的熏香,轻掩房门退了出去。

苏宝儿得知苏倾池回来,便同商承恩告了假,匆匆赶往四合小院,刚出城门撞上一个男人,苏宝儿未留意,草草道了声抱歉,便急急穿进人群。

却不知那中年男人立在原地看了他许久,继而问身旁随行的老奴,“那是谁家的孩子?”

老奴摇头,“老爷,老奴不知,不过瞧他那身衣着,怕是哪家的少爷。”

那中年男子点头,低低地嗯了一声,似是想到什么事来,眉头紧蹙,“走罢,随我去邱府将那孽子领回来,丢人现眼。”

“是。”老奴弓腰点头。

中年男子先行,身旁随行之人也一一跟上,惟那老奴顿了顿,拢着袖子,转身往人群之中瞧了一眼,眼中神色复杂。

书案上一张青藤的熟宣平铺,上压一块白玉虎纹镇纸,小巧纤细,极是喜人,这镇纸是苏倾池平日最喜之物。

花景昭正凝神描摹,笔尖均匀墨汁在宣纸上流线化开。

“哥,哥?”苏宝儿推门而入,带了一股冷风进来,满室的墨香顿时四溢。

“轻点儿声,倾池才歇下,你将他吵醒,岂不是讨骂?”花景昭手中正执了一杆棕竹紫豪,惋惜地摇头。

原是一滴墨滴在了宣纸上。

这墨并不是俗物,乃取松香一斤,珍珠三两,玉屑、龙脑各一两,和以三钱生漆二钱熟漆,取清液搅匀,又以樟脑、藤黄、犀角、巴豆,另配以麝香,用料如此精良,莫怪花景昭心下惋惜。

不过花景昭却不是心疼这墨,而是心疼笔下这副画。

察觉自己冒失,苏宝儿吐了吐舌头,掩了门,轻脚走过去,“花大哥在画什么?”

低头一看,竟是一副卧美人图,画卷上,一袭玄狐长袍的美男,侧卧香榻,水墨般的细眉斜飞入鬓,轻润薄唇微微抿着,衾被下风流体态可见一二,端的是俗世谪仙,绝色袭人。

“好啊,看我不告诉我哥。”

“嘘。”花景昭示意他轻声。

苏宝儿隔着珠帘往内室瞧了眼,轻纱帐幔之内,他哥面色清润,睡得正香。

“花大哥,你可对我哥说了那事?”

花景昭手中紫豪未顿,正在方才那滴墨上勾画,将那一滴墨勾成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色泽肥腻,含苞欲放。

画中美人之颜非但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因锁骨间多出一朵恰如刺青的牡丹,愈发显得媚态万千,夺人魂魄。一时,画中之人竟似活了一般,生生让花景昭别不开眼。

待回神,花景昭笑道,“此事不急。”

苏倾池不在的这几日,京城里确实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一,邱家小姐邱玲儿同范家少爷范李私奔,被邱家派出去的家丁在城外捉住,险些闹出人命;其二,商家三少商承俊同邱仲文的关系被邱夫人撞破,邱老爷大发雷霆,将二人逐出邱府。

这两件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都说商邱两家几代情谊如今葬送了个干净,只是其中究竟如何,旁人并不得知。


伤情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戏子,双手巧挽兰花,袖花轻灵抖动,小碎步颠来,形态娇憨可爱,'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嗓音纤细稚嫩,两指拈着巧态作揖,'小姐~'

'晓来望断梅关,窗妆残。'苏倾池一袭浅粉戏袍,拈花兰指。

小戏子上前,'小姐~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阑。'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苏倾池将水袖一抛。

小戏子粉玉纤指在眉间一划,眼珠滚动,玲珑可爱,'啊,小姐,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春香。'

'小姐~'

'可吩咐花郎,扫除花镜么?'吊梢媚眼,眼波流动,兰指轻指。

'已吩咐过了~'

'取镜台过来。'粉颊含羞。

'晓得了~'

花景昭方从外头回来,老远听得院内戏腔浓韵,进来一看,苏倾池正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戏子入戏,一个瘦腰窄臀,体态风流入骨,一个娇小玲珑,模样娇俏喜人,一时来了兴致,便斜倚门栏,含笑观之。

苏倾池手执桃花香扇,一指拈其一角,轻巧抖动,复又几步轻盈,香扇轻翻。

此地动作极为繁复,抖袖、步调、身段、唱腔最是花哨,每个姿态眼神均非一朝一夕便能练成。

小戏子眼睛跟着他师傅转,不敢有丝毫马虎。

这小戏子原是西祠楼班子里头最模样嗓子出挑儿的,苏倾池见他是个唱戏的料儿,便挑了他出来,除却在楼里教授,闲暇时间还亲自指点,今日便是领了他来四合院,手把手教习。

戏罢,苏倾池将扇子交给小戏子,“你将那拢扇动作做与我瞧瞧。”

小戏子接过香扇,仔细回忆了方才苏倾池的动作神态,依样画葫芦地做了一遍,姿态眼神虽没有苏倾池那般老练,却也有了几分模样,只是他人小,两指拈扇之时难免有些笨拙。

苏倾池走到他身后,细细缕着那小戏子的手指,像缕绣线一般,“这手指得练出那股子纤盈轻巧来,切忌僵硬做作。”

“还有这腰,虽说要有弱柳扶风之态,却没有叫你这般乱扭。”苏倾池两手扶着那小戏子的腰肢,“这里需柔若无骨,却不知真的无骨,你上了戏台也这般惺惺作态,便是唱得再好也成不了角儿,人家是来听戏,不是来看人在台上娇作扭捏,这点记仔细了。”

小戏子有些委屈地点头,转头撇嘴瞧向花景昭,花景昭作势打苏倾池屁股,小戏子被逗乐了,转头,苏倾池已瞪了他一眼,便不敢再造次,低头乖乖受教。

“现在看着我,将先前那个眼神再做一遍。”

小戏子依言飘飞过来一个媚眼,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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