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清朝当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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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清朝当戏子-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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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昭没有开口,若是旁人听了,定以为他在说疯话,可是花景昭明白,此时的苏倾池最是清醒不过了。

“暂且就说上辈子吧,只是我那上辈子却在本朝之后二百多年,呵呵,你当我是疯言疯语罢,别说是你,便是我自己,也无法相信。”

苏倾池的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仰头靠在花景昭肩头,闭上眼睛缓缓道,“上辈子,有个男人掏心掏肺地待我,我只当理所当然,后来我喜欢上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孩儿,我自以为很爱她,为了她我不惜牺牲一切,包括我和男人的感情,包括我自己。”

“知道么,我为了给她买一条裙子,对一个男人张开了腿,呵,她却穿了那裙子爬了别人的床。她说她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无法原谅她,便打了她。然后她找人围堵我,我回去的时候,身后已经流脓了,险些丢了性命。男人在床前守了我三天三夜,等我醒了,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苏阳,我喜欢你。然后他走了,第二天有人在巷子里找到他,他的肢体零散地装在一个袋子里,血肉模糊。”

“我为了一个女人害了他,然后才发现,他对我有多重要。”苏倾池嘴角勾动,“有些情注定无法偿还,我那时就想,若有来生,我定将一世的情全偿给他。”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便是永远。”苏倾池苦笑,“偏偏有人不明白,凭着性子将人弄得遍体鳞伤,寒心而去,再追悔又有何用?这情债终究是欠下了。”

轻轻的一个叹息,苏倾池痴痴地望着远方的天际。

大栅栏这个地方,又叫廊坊四条,整条街雕红刻翠,锦窗绣户,纱笼角灯,繁闹非常。

街道两排酒楼林立,茶肆云集。

要说这茶馆,素来是个饱览芸生的地方,上至王亲贵戚,下至粗野脚夫,五花八门的闲客齐聚于此,无分贵贱。

这茶馆上下共三层,雕梁画栋,油漆彩绘,十分精美。

一碗茶,一张口,两只耳。

一切不过图个茶余饭后的乐子,高谈阔论也好,谈古说今也罢,江湖轶事,宫廷秘闻,或唏嘘不已,或长吁短叹,说不尽的家长里短,道不尽的人生百态,图的便是一个可聊。

每日到了这个时辰,雅间儿里说唱评弹,大堂内说长道短,论是非,评真伪,茶馆门外还设了个小赌场,三五一群,七八一簇,斗雀儿、赌天九、博彩,实在热闹。

“我听说商家同秦家定了亲,那动作可真叫快。”

“哟,那邱家这回面子丢大了。”

“嘿,敢情您还不知道呢,邱家也有人上门提亲了,日子都定下了,比商秦两家还早呢,就下个月。”

“别是范家吧。”

“哪儿呀,是城西沈家。”

“哎哟。”

“我听说这沈家二少爷跟商家大少爷关系匪浅,不过这姓沈的也忒不厚道了,就算商家这门亲没成,他也不该插一脚不是?”

众人议论纷纷。

茶馆二楼的雅间之内,一扇花雕屏风将外头嘈杂隔开,雅室之内,莺啼雀鸣,叽叽喳喳,别有一番情趣。绛色镂雕花鸟的圆台上,放了一壶热茶,茶香悠然。

雅间儿之内,只坐了两位年轻的男子,两人面前各放了一碗茶,其中一位端着茶,浅抿了一口,道,“墨君,这次多亏了你。”

另一名年轻的男子逗着鸟雀儿,闻言笑道,“我该谢你成全才是。”

男子将雀笼提至窗前,又逗弄了一番,道,“大哥有所不知,自半年前在大哥府上见了她一面,小弟便对她念念不忘,只是听闻邱伯父将她许配给了大哥,小弟便压下了这个心思,只是心里依旧放她不下,索性离了京,去江南游历一番,如今回来却听闻她与范李私奔之事,我只道大哥辜负了她,却没想,这其中竟有这许多缘由。”

商承德低头皱着眉,眉眼间难掩憔悴。

“大哥,我回京之时听闻了许多事,你与西祠楼的苏老板……可是真的?”

商承德未答,只将手中茶水作酒仰头喝了。

沈墨君见他那样,分明已是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不由暗自叹息。

“三哥现下如何了?”

商承德深吐一口气,拧了拧眉心,“爹关他三个月禁闭,让他面壁思过,爹与邱伯父为此也闹了不快,我前几日去看玲儿,竟也被挡在了门外,想来邱伯父还在气头上。”

“三哥也当真糊涂,竟闹出这等事。”

“二娘去得早,我跟着爹学习生意,承恩云游四海,竟都忽略了对他的管教,如今性子已养成,再让他改掉,谈何容易,只盼经过这次教训,他能收敛一二。”商承德想起一事,又道,“仲文如何了?”

“伤势不轻,请了大夫日夜照料,这几日有了起色,再过几日便能下床走动了。”

“嗯,此事还得劳烦墨君上心。”

“哪里的话,有什么需要,大哥只管吩咐就是。”沈墨君喝了口茶,“对了,大哥认识的人中可有一位蒋姓的公子?”

商承德仔细思索一番,“有倒是有,不过那人并不在京,怎么了。”

“这几日总有一位姓蒋的公子来找邱少爷,我便随口问问。”

“大约是他的好友罢。”

“呵呵,看来是我多虑了。”


染恙在身

隔着水绿的窗纱,隐约能听到楼下唱大鼓书,伴随着咚咚的清脆鼓声,还有锵锵的夹板声响,单弦曲子牌,腔简词俚,唱一段儿敲一段子鼓,正在讲鲁智深拳打镇关西,脍炙人口,博得叫好一片。

小室内,青泥小炉正烹着茶,水初滚,冒着蟹眼的小气泡,等气泡再大些许,花景昭便提了水壶冲泡茶叶,这煮茶之水亦有学问,茶汤宜嫩不宜老,汤嫩则味甘,汤老则苦。

这茶叶原已用温水过了一遍,去渣存香,如今只须沸水冲泡,便已满室沁人香气。

只是仔细辨别,这阵阵芳郁之中竟有一丝草药香气,虽不浓烈,却也可辨出一二来。

果然,那帘子后头传来两声轻微的咳嗽。

花景昭放下海棠红汉方茶壶,走过去撩了帘子,将苏绣的屏风收了,“今儿身子可好些了?不若换个大夫瞧瞧?”

床上之人面色微微透着红,喉间滚动了两下,摇头,“哪有什么要紧。”

花景昭抬手在他额间试了试温度,又在自己额间试了下,“还有些热。”

“不碍事,前几日累了些,这一病,我倒能在屋里赖几日了。”苏倾池轻咳了两声,道,“楼里这几日你多照看些,楼上包厢里空出一块地眼儿,你挑两个伶俐些的过去,别又像前边那两个笨手笨脚,惹了贝勒爷不悦,挨了打不说,还险些牵连了咱们戏楼。”

“我记下了。”花景昭低头笑。

“院子里那几个小食摊儿是时候交占地费了,你盯着茶坊头,让他仔细收了,别又弄出几笔糊涂账来,若是这银子对不上账,直管算他头上。”

花景昭只是点头,面上笑意更深。

“一楼左廊和池座儿那几块……”苏倾池正要一一细说,不由又停了,转头,“你笑什么?”

花景昭摇头,握着他的手放进被褥,笑道,“你还知道累,这些事哪里用得着你操心,你啊,只管放宽心,好好养病。”

花景昭替他掖好被角,“好了,现在你只需想,今儿想吃些什么,我好下去准备着。”

苏倾池被他一通插话搅了思路,索性也不去管那些劳神的事儿了。

苏倾池咳嗽两声,喉结滚动了一下,摇头,“实在没什么胃口。”

“这样,厨房还有中午炖的鸡汤,就着鲜汤下一碗面条,你多少吃些,若是真不想吃,喝些热汤也好。”

苏倾池忽而笑了起来,“京城名小生几时转行做了厨子?”

“看在小生为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份儿上,苏老板赏脸多吃两口?”

“还真贫上了。”

苏倾池笑着还想说些什么,不想引发了一阵急促的咳嗽,花景昭端茶拍背,折腾了一会子,才歇下来。

这个时节,春寒料峭,正容易染病。

苏倾池原先没怎么病过,这一病却是来势汹汹,原先起了些热,大夫开了两剂药吃了倒也好些了,这几日却不知怎的,又烧起来,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几日,如今竟是连床都下不了了。

花景昭依旧每日在床榻前照料,嘘寒问暖,因为担心再出什么岔子,索性便在苏倾池房内打了地铺,日夜守着,即便这样,苏倾池的病依旧没什么起色。

花景昭端着白瓷碎花的小碗,右手汤匙轻轻搅着碗里的糯米汤圆,吹了吹热气道,“质贝勒昨儿个还问起你,说若还不见好,他便让张御医过来替你诊诊。”

苏倾池摇头,“亏得他还惦记着,你替我回了他,就说我已经好些了,多谢他惦记。”

花景昭点点头,举手将汤匙吹了吹举到苏倾池嘴边,“芝麻陷儿的。”

苏倾池张口含下,糯而不腻,香甜鲜滑,不由笑了一下,只因身子弱,那笑也显得虚弱了几分,“怎的想起煮汤圆了?”

花景昭见他精神较昨儿个好些,心里也是欢喜,“我倒是想煮,可惜功夫不到位,白白糟蹋了,这汤圆是胡同里那个陈小二挑担卖的,不过你这碗是现包现煮的,知道是苏老板要吃,特地包足了陷儿。”

苏倾池不禁笑道,“这陈小二倒也有趣。”

难得有胃口,苏倾池便又吃了几个,忽而想起一事来,不由笑了出来,“说到这汤圆,我倒想起一首儿歌来。”

“?哪首?”花景昭低头吹了吹碗中热气,笑道。

苏倾池歪头想了想,“卖汤圆,卖汤圆,小二哥的汤圆是圆又圆……”

之后一段是轻哼,声音清润,悦耳动听得紧。

花景昭看着苏倾池面上带笑的模样,不由也跟着笑了。

苏倾池哼了一会子便停了,面上红晕愈浓,微微带了些赧然,低头笑道,“已经有许多年没唱了,调子都有些忘了。”

花景昭见他这模样,不由愣了愣神。

两人又待了会,苏倾池便觉乏了,连着咳了一阵子,便又昏沉睡下了。

花景昭替他掖好了被子,这才端着碗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方从厨房出来,便瞧见苏宝儿站在苏倾池房门前,神色凄然。

见花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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