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回头望- 第84部分

“大勇第一场你打算表演什么节目”顾玲玲出场顺序是第二十四位也是我们这一批孩中第二个上台。此她正穿着一身大红色带有叶碎花边连衣裙衬得骄傲小脸蛋红扑扑。

“没想好。”这是实话原本以为有老师在旁提醒我只需在舞台上尽情发挥就可以了。可在倒好前面比赛如火如荼我们在这里却两眼一抹黑。虽有些意见却并无怨言六一儿童节本就是孩节日既然是孩比赛那就应脱离大人遥控。

“我妈说大勇你年龄最小一上来不跟人家比硬功夫——呃就这些了。”顾玲玲纠结着眉毛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知道！”我明白顾师太良苦用心我年龄最小是最大软肋也是最大机遇。第一场就拼“家伙事”往往会让人忽略我年龄导致之后比赛愈加艰难。最重是我基本功确实比不上那些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孩。

“顾老——老师有没有说我~~~”芦荟萝莉表情相当不情愿扭扭捏捏问了一句便低着大脑勺左脚踩右脚玩“羞怯”。

“只你不开口说话尽全力去表演过关还是勉勉强强。”顾玲玲对自己委曲求全感到“羞愤”却又能在关键刻顾全大局不禁又有些“骄傲”。于是这个心思复杂小丫头像个战场上指战员似地对多少有些“悲壮”小萝卜头们下达上级重指示。

“009号小朋友准备好了吗”一位美丽仪小款款走进化妆室她甜美声音和真诚态度立刻赢得在场所有小萝卜头喜爱。

“！”我站在镜前看着里面粉嘟嘟小娃娃暖玉皮肤柔嫩润滑漆黑柔软头发在强光照射下显出一圈｜｜乳白光晕淡淡眉毛下有一琉璃一样眼睛小小琼鼻随着呼吸微微翕动像花瓣一样粉红唇瓣带着水水润泽。

“天使帮我签个名吧！”美丽仪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本和笔递到我面前眼睛炙热望着我。

“啊~~~”签名！我有些脸红自己在机场搞那一出只是口舌之利没招致一片骂声那多半是托这身皮囊功劳。看着眼前美丽仪小那赤诚眼睛里透着无限喜爱拒绝这样女孩有些于心不忍。只能“羞愧”接过笔和本在上面龙飞凤舞写下“葛大勇”三个字。

我绝对没有想到二十年后这首签名将再一次回到我手中。1997年香港回归前夕这位曾经美丽单纯仪小已经是三个孩母亲。丈夫公司破产欠下巨额债务眼看着生活陷入绝境仪小拿出这珍贵首签名求拍卖最后被一位姓投资巨鳄以天文数字购得仪小一家因此还清了所以债务她丈夫又一次东山再。

“！我一定会好好保存！”仪小小心将本合上紧紧搂在怀中脸上笑容像绽放花儿般灿烂。

78　　　比赛
“啊！快跟我走，马上就要轮到天使宝宝上场了！”礼仪小姐惊得花容失色，赶紧带着我一路小跑向监控室走去。

“对——对不起！”刚一冲进监控室，美丽礼仪小姐满脸羞愧九十度鞠躬道歉。而我则被偌大房间里各种乐器及红红绿绿监控设备吸引住了，没有电脑显示屏现场监控，然而透过对面宽大透明玻璃能够清晰望见外面灯光璀璨舞台，和台下密密麻麻观众。

呈三层环状设计，众星拱月似地将整个舞台托出。台上拉小提琴小演员一曲终结，台下无数手掌像浪花一样此起彼伏，而站在监控室里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紧张了？”耳边陡然闯入调侃声，让我浑身一僵。猛抬起头，看到坐在一架电子琴旁青年男子正慢条斯理将耳朵上厚厚耳麦取下，然后旁若无人调音率。那张普通到毫无特色脸上始终挂着懒散神情，只在微微上调唇线上显出这个人桀骜不驯狂态。

“有——有点！”怔怔望着眼前气质独特男人，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他。可是搜遍脑子里所有认识人，却毫无结果。

“没有自己乐器，可以在这里随便挑！”散漫男人似乎对我直言不讳很满意，眯起昏昏欲睡眼睛向他身旁众多乐器扫了一眼。其他工作人员有些惊愕看了看我和懒散男人，对于男人“大方”似乎很意外。

“我想唱歌~~~”我有些为难，没有乐谱，没有词曲，他如何伴奏？！我是不是该考虑换一种方案，或者索性就清唱？！

“哼一下！”听到我要求，男人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却在下一秒昏昏欲睡眼睛里射出炙热光彩。就好像痴迷医术人，听到令所有医生束手无策疑难杂症时，兴奋得蠢蠢欲动。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随着节奏，男人手在黑白琴键上忽缓忽疾，忽柔忽烈跳动着。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白皙皮肤迥异于脸上略显古铜色皮肤。虽没有良承平校长芊芊玉手婀娜，但却有他独特魅力。

我不敢置信居然有人能像录音机一样，将只听过一遍曲子准确无误弹出来，有如此造诣人绝不可能籍籍无名。翻开尘封已久记忆，七十年代才华横溢香港音乐人！会是他吗！

看着眼前恍如沉寂在音乐天男子，双手十指精灵般徜徉在这片黑与白世界。长长头发随着节奏跳跃挥洒，脸上神情兴奋、享受更多却是那份刻入血脉挚爱。一代音乐鬼才黄岐，他人生和他音乐梦想就像黑夜划过流星，炫目却又短暂。为后人留下一首首经典歌曲大才子，却在八十年代初期因吸毒过量致死。

“啪！带他准备上场！”男人帅帅打了个响指，指挥一旁垂手而立充当侍女礼仪小姐带我入场。但是他注意力任然停留在刚刚即兴“速写”之中，脸上慵懒神情变得诡异疯狂与热烈。

我不懂，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位乐坛奇葩走上吸毒不归路，二十一世纪流传版本有很多，为情所困，为郁郁不得志，为生活艰辛，言而总之他确实是死于人们避之如蛇蝎毒品。礼仪小姐领着我走出监控室大门时候，我突然有种想法：如果他不死，那中有没有可能出第二位史蒂夫。旺德。

“音乐不应该总是忧伤颓废，中人歌应该激越澎湃，应该虚怀若谷，应该温馨甜蜜，你说呢？”我扭过头微笑望向眼前霍然抬头男人，漆黑眸子里一闪而逝震惊，让他整个人如雕像一般呆愣当场。

黄岐晚期作品无一例外充满忧伤与自暴自弃颓废，虽然这是社会欣赏主流意识，但是如此有才华音乐人为什么不可以力挽狂澜，扭转乾坤！为什么不可以成为一名伟大音乐之魂！

身旁忙碌工作人员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语一样，直愣愣望向我，我知道自己言语行为有多么不可思议。可假如二十一世纪能出个获得格兰美音乐奖优秀音乐人中人，并一举拿下诺贝尔和平奖话，那么我今天煞费苦心冒然劝诫也算是值得了。

“走吧！”能做我已然尽力，能不能改变命运轨迹，往往只在人一念之间。

径直走出监控室大门那一刻，热烈掌声与欢呼声像热浪一样席卷而来，这些都不属于我，我战争即将拉开帷幕。手紧紧摁住胸口剧烈跳动心脏，是怯场是兴奋，我已经无法分辨。

“恩！”礼仪小姐傻傻看着我从她眼前从容走过，掩下脸上所有震惊与不可思议，激动双拳紧握在胸前大声嚷嚷，“等等我！”

“很有意思小东西~~~”在我看不到身后，懒散男子摸着下颚扎手短须，笑得意味深长，眼神幽幽望向通往舞台深渊。

“下面有请我们009号小朋友！”主持人极具煽动性大声喊出我编号，台下震耳欲聋掌声激得我浑身血液直冲脑门，隐隐薄汗沿着额头发际缓缓流下。

“加油！”礼仪小姐那双美丽丹凤眼里闪过真挚信任与鼓励，雪白粉拳强有力挥出，带着一阵沁人心扉薄荷清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让紧张似乎要蹦出胸腔心脏渐渐沉寂。

“谢谢！”这是我战场，我将为荣誉而战！

走进舞台那一刻，强烈闪耀光束刺痛我眼睛。在这朦朦胧胧、交相辉映光柱里原来我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充斥耳膜掌声与欢呼声。

“原来009号小朋友就是我们‘天使宝宝’，相信在座各位嘉宾及评委一定很期待，此次比赛年龄最小‘天使宝宝’会带给我们怎样惊喜？当然这里绝对不会出现忽然闹场兼职记者~~~”小胡子主持人不忘拿机场上那位业余记者调侃一番，引得现场观众哈哈大笑，表演尚未开始气氛却诡异掀起一次小高潮。

“按照惯例，选手首先自我介绍。”小胡子主持人将话筒递到我手中，打算退场让出舞台给我。刚扭身走了一步，又意犹未尽折回来，“如果宝宝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喊叔叔，叔叔永远站在‘天使宝宝’身后~~~”

小胡子主持人故意严肃面容，做了一个父神被绞死在“十字”柱上受难模样，再加上他犹如诸神高高在上藐视生灵语气，再一次引得观众们哄堂大笑。我偷偷向这位变相关照我小胡子主持人投去感谢目光，而小胡子主持人则回了我一个怪模怪样吐舌头鬼脸，然后扭身走出舞台。

掌声渐渐止息，空旷礼堂内无数注视目光让我渐渐稳定心率又一次不争气雷鸣鼓吹起来，大脑内一片轰鸣，全身血液逆流，甚至我能感觉到在薄薄裤管下小腿肚子微微颤抖。紧紧握住手中话筒，极力稳住心神，将自己所有注意力都投向前方朦胧黑暗之中。

“我——我叫葛大勇——”

“啪啪~~~”　我鼓足勇气刚憋出一句话，就被现场雷鸣般掌声给淹没了。我傻傻拿着话筒，看着上面蜘蛛网一样镂空洞洞，和银白色能照出人影话筒柄。额上汗水沾湿细碎刘海紧紧贴在脑门上，那样子狼狈像只“丧家犬”。

“我来自中XX省AA市山城县小河村牛头山——”出于别扭成｜人心理，我人为将自己年龄忽略不提，尽管这已经是众所周知事情。可我没想到自己“生产地”还没报完，底下笑声是一浪盖过一浪。

我无奈瘪了瘪嘴，眼角余光求助似地向舞台后“出口处”瞄了瞄，黑暗中我看到一个模糊人形轮廓，笔直站在众横交错钢铁架之间，像暮色冥冥下古月苍山般坚如磐石。我看不清“小胡子主持人”下巴下一撮稀稀拉拉黑色胡须，但是那一双幽幽眼睛，似乎穿破黑暗屏障，静静站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