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话,凤鸣心又笑了:“你不怕到时候我只帮着我哥哥他们?”
鹤凡音无奈微叹:“你若真舍得我挨打,我也没有办法了”
凤鸣心干脆捏捏他的下颚:“怎么觉得你最近好像越来越滑头了,长亦教你?”
“我这是近朱者赤”跟凤鸣心贴了贴额头,鹤凡音笑:“跟你学的”两人腻歪了一会,这才拥着相互睡去,
翌日一早,众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便依着凤鸣清说的方向疾行而去,随后的马车里,玉紧靠在凤鸣清的怀里,一双眼看着窗外的黄沙飞舞,幽幽一叹,却是关了车窗。凤鸣清垂眸看他一眼,并不说话,深沉的眸里似乎也在思量着什么,半响确是将放在一旁的佩剑,拿了过来,玉扭头一看,当下便幽幽叹息:“要是斩天剑在的话就好了”
“你怎知,我手里的这把剑便不是斩天剑了?”
耳畔的声音,让玉不禁一愣,还没会意,就见得凤鸣清握着剑身,仿佛是用力一握,整个剑顿时发出嗡鸣的声响,有些刺耳,玉才刚楞,顿时便看见剑身似乎如同脱衣一般,外层粉碎掉落,露出的内里,是一种几斤玉白的颜色,干净毫无半丝杂质。
“这……”玉眸色大睁,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凤鸣清只将他揽着,说出的话语,永远都像是在看待别人的故事:“我之前,曾回去过”
“你……”玉抬头看他:“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回去的?”
“十五岁时,在你天天缠着鸣心的时候”凤明清说的,大约二十年前,玉还为西苑国师之时。将下颚搭在玉的肩头,凤鸣清眸光看向远处淡淡然的,却在编织着两人向往许久的未来:“这次,若一切都能结束,我们回到沁馨小湖,再重新好好的过我们的日子,外面的事都与我们无关”
玉贴着他的胸口,蹭了蹭:“你说真的?”
“恩”凤鸣清抚摸着他的后背:“自然是真的,到时候我还可以找些山猫来给你养着玩”
“养山猫不如养孩子”玉一脸笑意洋溢着幸福的气息,仿佛这个编织的梦已经不远:“这辈子,我虽然不能生,但是你可以啊,你看看凤鸣心都能有孩子了,你一定也可以”
凤明清的手一顿,垂眸看他:“想翻身?”
“不想”玉回答十分正经:“我还是觉得躺你身下比较享受,但是为了孩子,恐怕得翻一次”
这种话,正经单纯的人都说不出来,但玉经过这么多年,早已知道那些所谓的矜持不过是留给正常人的情趣,而他这种得来不易,却轻易失去的感情,除了每日时时紧抓一点一滴之外,其他的矜持全都是浪费。
久而久之,便也养成了这种放浪的性子。
马车在日跌时便停了下来,众人下车之后,日头似乎比往昔要毒烈一些,四周的景象与之前所处的地方并无太多的不同,唯一的差别,只是这里山石多了一些,风沙似乎也小了一些。
“那个什么琉璃洞,就在这里?”眯眯眼,项长亦扭头四处张望。
凤鸣心站在一旁,看着前方的山石,昨日消弭下去的不安,又涌了上来。穆瑧蹩着眉,四下看了看并不说话,宫暮楠只对小吉吩咐,将马车找到安稳的地方停好。
鹤凡音扭头看了一眼凤鸣心明显比前几天大了一些的肚子,蹩蹩眉,眸里透着肃色:“你跟穆瑧长亦还有小吉留在外面等我们回来”
“我不!”听得鹤凡音的话,凤鸣心当即一脸的紧张:“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到了这里都别想把我撇下!”
“鸣心……”鹤凡音叹。
凤鸣心却不听他说话,只扭头朝自己哥哥看去:“你们是为什么来这里,我虽然不知道,但我总觉得在这里会出什么事,我跟你们是一家人,都是不可分的,你们可以有相互的秘密,我也可以不过问是些什么东西,但是你们不能让我留在这里眼巴巴的等,万一……万一你们有谁回不来的话我……”不吉利的话不应该说,可是凤鸣心却总是害怕着。
大家都拧眉垂眸,只有宫暮楠开了口:“鸣心就一起去吧,有事的话我可以在旁边照看着他”
项长亦跟穆瑧同时开口:“那我们呢?”
“留在外面”宫暮楠一脸肃色:“这种地方,人去多了,不是好事,我能照看鸣心,但照看不了太多的人,都别添乱”
项长亦努努嘴:“那我跟小吉在外面等你们回来”
穆瑧当即脸色阴霾,重重一哼,扭了头,就不再看众人。
宫暮楠虽知他心里不悦,可这时候也不能惯着,只能放任穆瑧气闷,有了协议,在凤鸣清跟玉的带领下,几人这才一起走向不远处的山石。
这一行,到底会出什么事?
凤鸣心也说不准,只是伸手紧紧拉着鹤凡音的手,掌心全是冷汗。
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山石脚下,几人停步,宫暮楠与鹤凡音还在狐疑之时,便在石墙上发现了一些刻痕,只是不知是否因为时间远久,刻痕的许多地方都被风沙磨的平了,只是隐隐约还能看见鱼鳞似得痕迹,与麒麟的模糊轮廓。
看着石壁上的痕迹,鹤凡音拧紧了眉,不经意的抬手捂上肩膀。
象征楼兰君王的麒麟,自己身上也有,这一切不知师傅是否知晓,若不然何故指使自己下山,更给自己下了封印?
鹤凡音心中所想,无人知道,凤鸣清只站在石壁底下摸索半响,而后随着哗啦啦的滑动声响,石门由中而分,上下开启,几人抬头一看,里面还有悠悠凉风卷席而来,通往洞中的道路,左右两边还放着一些类似晶石的石块,只是因为时间已久,石块失去了它原本的能力,独独留下的外形,只能当做普通玩石来欣赏。
“这里……有人来过了”
安静的周围,突然响起凤鸣清的声音,众人一愣,未能细问,凤鸣清便已经举步走在前头,眉宇微拧,身侧的手摸着剑柄,仿佛随时都有出鞘的可能。
玉紧跟在他的身侧,寸步不离,凤鸣清扭头看他时,玉朝他笑笑:“不许在丢下我!”
鹤凡音拉着凤鸣心走在两人身后,什么话都没有说,两人的手也都是紧紧拉着对方。宫暮楠跟在最后,看着四周的景象,浑身有种说不出的凉意,只觉得,这一路,他们仿佛是在朝死亡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琉璃洞中
琉璃洞的最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每个人都想要的解脱,在这里能否找到答案?
也许能,也许……不能。
一路小心翼翼的走向通道的最深处,这过程全无半点异样,让人一直紧张的心,在松了口气之后,又更加的悬了起来,总觉得,越是安静,后面的风浪便是越大,而后,当众人快到达之时,却是猝然听得,悠悠琴音竟从洞中传了出来,音符的清澈悦耳,是众人全都熟悉的曲子,当初的旗亭酒肆里,他们都有听过。
幽幽琴声突然在这本该无人的洞中突然回响,一时间竟满是让人说不出的惊悚与诡异,众人绷起了心,一身戒备,带停步时,只见得,洞里中央,一名衣裳半解的女人端坐琴案之后,案桌角上,檀香青烟缭绕,女人芊芊十指拨动琴弦,露出的左边肩背之上印着一个复杂的图文,乍看之下,竟与凤鸣心身上的似乎还有些相似,只是她这个图文是呈鲜艳的血红之色,外围并无束网封印,炫目而又妖娆。
鹤凡音与宫暮楠,看得女人单薄的衣衫几乎都遮挡不住什么,面色一怔,虽有尴尬,但两人都拧紧了眉只顾装作没有看见,玉惊诧的眸子大睁,仿佛见了鬼魅一般,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凤鸣清却满脸寒霜,抓了玉的手,下意识的将人拉入身后,凤鸣心却一脸茫然,盯着女人,脱口便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解下眼上布带的女人,完全呈露出来的面容十分姣好,在听的凤鸣心的声音时,女人脸色当即便露了笑意:“在客房等了你许久,一直不见你来,想来比是你忘记了我,所以我便干脆来这里等你了,如何?看见我,可还意外?”
这话,让凤鸣心狐疑的扭头朝鹤凡音看去:“你认识她?”
“只见过一次”鹤凡音老实回答,然而音才落,女人却笑了起来:“我们之间,可不只是仅仅一次那么简单而已啊……”
鹤凡音面色微拧,眉宇轻拧:“你不该在这里”
“为什么?”女人面色狐疑:“当年便已经说定了,不论之后的人生路程如何,你都要回到这里来找我的,可如今我却为何不该在这里了?”
四周里沉默了半响,鹤凡音忽而又道:“虽然你名唤云清,也……但你不是云清”微冷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回音在四周的回响,说出的话不知明的,竟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怎么便不是了?”琴声断却,女人一脸的悠然:“莫不是与你分别太久,所以便认不得我了?”
鹤凡音只拧了眉,垂下的眼睑,似乎在思索什么。
玉站在一旁,盯着女人看了半响,忍不住喃喃自语:“当年的不死人不是……只有我们三个吗?”扭头看向身边的凤鸣清,玉满脸的难以置信:“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凤鸣清只是闭了双眼,并不回答,或许这个问题,连他都不知道。
洞中沉默半响,鹤凡音面色阴霾:“你想要什么?”女人眸色一闪,鹤凡音的面容愈发冷冽:“用琴音引我过去,让我出手伤了玉玲珑,更是误伤鸣心,你想要什么,抑或,斩天剑上记载的事其实不止是洛河天与郑云清那么简单,整件事里被关联得更不止是我与凤鸣清他们,这当中是不是还遗漏了什么,比如说……你?”
得此言,女人娇声好笑:“你怎知斩天剑上的郑云清便不是我……?”
“但据我所知,郑云清不是女人”不待女人的话完,鹤凡音便兀然打断。
“如何不是?”女人反问,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话有何不妥。
直到此时,凤鸣清才抬眼看她:“虽时间已久,但我仍还记得,当初杀了玉的,是我兄长,郑云清……”而不是一个女人,可是这记忆太久,久得连凤鸣清自己都有些模糊,记不得很多,记不得太清楚,只是模糊隐约的有那么一回事。至于玉,恐怕连自己当初是怎么死的都已经给忘了干净吧……
“知道这一切有多少年了吗?”女人轻叹,抬眼,露出的眸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