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逍只能呆呆地说,“好,谢谢学长。”
挂断电话后,代逍也没时间思考到底莫尧用意如何,烦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他不想让莫尧的事情再来打扰他的心情。
刚才听大夫的意思是爸妈和嫂子都伤的不重,只是哥哥的伤情比较骇人,现在已经进了手术室。肇事司机还算有点良心,没有撞了车就跑。
嫂子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如若不慎,恐怕母子难以保全。最纠结的是他老妈有轻微心脏病,虽然车祸所造成的伤害并不严重,只是些皮外伤,可他很担心老妈醒过来以后看到一家子的……伤患会心脏病复发。
刚才医生也并没细说些什么,只是他自己家人的情况他清楚得很。
代逍从柜子里拿出钱包,又从柜子里找出存折和信用卡,换了套衣服,又随便拿了两套换洗衣服便下楼了。
医院就像是个无底洞,尤其在吸钱这方面,那是比吸血鬼还吓人的,伤人不见血。代逍这些年来挣的钱也不知够不够哥哥做手术用的。家里的钱……唉,叹了口气,代逍拿着东西下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4444。(现实)
四十分钟后两个人到机场办了登机手续;过了安检找到登机口,两人才停了下来。
代逍一路上沉默不语,任莫尧怎么问也不过答个只言片语便闭口不言。莫尧没办法,只能也闭上嘴,等着对方想通。
很快就开始登机;登机前莫尧找到机场一个还开着门的商店买了些饼干和矿泉水;上了飞机之后打开递给代逍。
代逍摇摇头,脸色不太好。
莫尧只能劝慰道:“吃些东西,恐怕到了医院你也不会睡觉,储存点体力,才好照顾伯父伯母他们。”
代逍闻言看了莫尧一眼;接过饼干;味同嚼蜡地吃了一口,觉得这饼干再没平时吃起来的美味,不甜也就罢了,反而带了几分苦涩。他觉得自己说话都带上了几分酸涩:“我怕我哥伤重,也怕我妈看见后心脏病复发。”
莫尧因为跟家里人的关系都很单薄,所以不太能了解代逍现在的心情,也从来没有过劝人的经历,这时候也只能拍了拍代逍的后背,安抚道:“坚强点,你都不坚强,你家人怎么坚强。”
代逍点点头,强忍着眼泪,“也是我疏忽,我妈早先跟我说嫂嫂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我还天天上游戏跟没事儿人似的,连个电话都没往家打。”
“古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不如往好的方面想想?”
“嗯……让学长担心了。”代逍侧头去看,看到那人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的时候,有些木然,自己今天的话有些多了。
莫尧很少像现在这样看着代逍,对方的长相真说不上多出彩,可眉目清秀的样子却叫人怎么看怎么舒心。只是那柳叶一样的秀眉此刻皱在一起,叫人忍不住就心疼。以前怎么就能下得去狠心拒绝这样一个人呢?代逍这样的性格和长相,从来都是叫人心软心疼的,当初他是如何做到对这人退避三舍的?
莫尧敢肯定,如果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回到十年前,他若是看到自己对代逍任何一点不好,恐怕都会上去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反问自己这么好的人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莫尧是感谢上苍的,至少有些时候有些人有些事当你想珍惜的时候已经再没了那机会,可如今他却失而复得了这样一个美妙的人,上苍至少给了他一个这样的机会,让他可以再次去接近触碰这样一个他曾经拒绝的男人。
他把两人之间的扶手立起来,拉过代逍,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睡一会儿,养精蓄锐才好办事。”
代逍挣扎着从墨寒怀里离开,面色微晕,“学、学长……我、我想我枕在靠背上就好,不、不难受。”
见对方挣扎,莫尧也不强求,只是看到对方面上露出了可疑的粉红,他忽然心情十分舒畅。
从B市到Y市也就一个半小时的飞机,飞机落地的时候代逍还在沉睡,当时已然枕到了墨寒肩膀上。
他们两个的位子比较靠后,所以莫尧也没急着叫醒他,尽管他的肩膀已经有些酸麻。
等前面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莫尧才轻声叫醒了代逍。
对方揉着惺忪的睡眼,还有些搞不清状况,脸上的表情是毫无戒备的单纯,却看得莫尧的心脏漏跳了几拍,怎么办,好像看到对方这种表情的感觉十分美妙,他希望未来每一天都能看见。
莫尧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把水递给代逍让他清醒清醒,之后就起身去拿行李包了。
两人的行李都不多,尤其是他,由于出来匆忙,连身换洗的衣服都没顾上拿,只拿了笔记本、钱包和钥匙。
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
两人在前台询问了一下,便知道了代逍家人的具体位置,一起跑了过去。
结果到电梯门口还遇到电梯故障,代逍着急,便走了楼梯,整整爬到了九楼,等上去了也没心思喊累,拖着已经快没有知觉的腿跑到手术室门口。
他随手抓了一个路过的护士便问:“护士、护士,我哥他怎么样?”
那护士又不知道他是谁,瞥了他一眼,一看是个长相挺清秀的小哥,也就收了心里的大半厌烦,“你哥叫什么?”
“代贤,代数的代,贤德的贤。”代逍喘了口粗气,继续说,“我妈是温婧萱,我爸是代国丞,我、我嫂嫂叫周凝繁,是个孕妇,他们、他们出……”
“我知道他们,你在这等会儿,我给你叫医生过来。”护士见他也挺累的,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还对他笑笑,说,“你别着急,我听大夫说你嫂嫂已经把宝宝生下来了,其他人的伤也不很重。”
代逍连忙道谢,“谢谢谢谢护士谢谢医生,我我现在要……”
“你歇歇吧,那儿有椅子,”说着,小护士朝着代逍背后努努嘴,“看你累的,我把大夫叫过来你跟大夫说。”
送走了护士,代逍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酸得没感觉,刚才完全是注意力不在腿上,所以没注意到。
他平常缺乏运动,顶多每天出门走走就算是锻炼身体了,这会儿才发现自己体质实在太差,跑九楼就喘得这么厉害了。
正想着到身后的椅子上坐着休息会儿,结果才一动,腿就软了,眼见着要往地下倒去,代逍心道也就摔一跤,得了不动了,摔就摔吧,反正没差。
结果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倒是一个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代逍心知这是莫尧,本想拒绝,可自己实在没那力气,他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在方才听到护士说家人没什么事儿的时候被抽走了。
任由莫尧扶着他坐到身后不远处的长椅上,代逍说了句:“谢谢学长。”便又沉默了下来。
莫尧也有些尴尬,半响才说,“别担心,护士都说了伯父伯母他们没什么事儿。”
代逍胡乱点点头,现在他全部心思都在家人的伤情上,没什么心思考虑他和莫尧的关系,也算是让莫尧得了空吧。
莫尧也识趣,即便如今两人相对无言,他也不会主动提及先前的事情,提起来尴尬不说,恐怕还会引来对方更深层的反感。
医生来得挺快,手里拿了一个大个的档案袋。
代逍见医生来了,连忙起身,莫尧怕他没缓过来,便搭了把手,跟着起身。
大夫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不过据说在外科手术方面十分权威有地位,先前在楼下那前台的小护士就跟他说让他别担心,说颜大夫在外科手术领域的造诣很高,为人也好,伤者交给他都是能妙手回春的。
看对方跟莫尧差不多大,代逍也没有什么瞧不起或是鄙夷的态度,毕恭毕敬地跟大夫握手,说:“我是代逍,伤者的家人。”
颜大夫点点头,又看向代逍身旁的莫尧。
莫尧便自我介绍道:“我是代逍的朋友,陪他一起过来。”
颜大夫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不过没看多久,便打开了手中的档案袋,拿出几张单子,说:“这是缴费款单,还有一些文件需要家人签名。”
代逍结果单子,“大夫我先去交钱,等……”
“我去吧。”没等代逍说完,莫尧便将他手中的单子拿了过来,转身走了。
代逍忙追上去,“学、学长,我去交钱。”
“你去交钱谁听大夫说你家人的情况?”莫尧的表情有些烦躁,那大夫看他的眼神叫他觉得不那么舒服,“我去交钱,你在这儿好好了解情况,等我回来好么?乖。”说着,他摸了摸代逍的脑袋。
代逍这会儿心系家人又想着缴费的事情,根本没有意识到对方的动作表情有多暧昧宠溺,只能点点头应了下来,又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递给莫尧,“这是我的卡,密码是xxxxx……如果,如果不够的话学长帮我先垫付一些……我我……等我爸妈醒了立马还给你。”
莫尧看着他因为紧张着急而格外认真的秀脸,不有软了嘴角,方才的烦躁一扫而飞,忍不住还是就着这将近十厘米的身高差抚了抚代逍的脑袋,“你好好跟医生了解情况,别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去去就回来。”说完就转身走了,代逍一个人有些怔忡,刚才对方那种宠爱意味十足的表情,他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啊。
代逍愣了一会儿,便被颜大夫叫了回去。
他忙道歉说自己不该走神,便见颜医生从档案袋里掏出了几张黑白的X光片子说:“这几张是你哥的胸部X光照片,肋骨骨裂,导致骨折端向内移位,刺破了肋间的血管,使得他现在呼吸有些困难。再加上车祸时候他为了保护妻子和父母,而使得左车头受损最严重,也就是说他受伤最重,尽管有车自带的气囊的保护,他目前还是有轻微脑震荡。左腿骨折,但大约是车的性能也不错的缘故,这些伤都不很严重。”颜医生递给他另外几张X光片子,说,“这是你哥左腿的X光照片。”
代逍对医学一窍不通,但也能看出来自己哥哥的左腿和胸腔受到了创伤,“我哥这么多伤……能都治好么?”
“理论上说是可以的,只要病人坚持坚强,完好恢复都没问题。”颜医生顿了顿,又说:“不过你哥现在意识不清,昏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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