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剑殇并未理叶兮的话,半响,苍白的容色浮出一抹苦笑:“如今还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兮妃认定的事情,奴才知道没有人能左右,时间不早了,不知兮妃还有何事吩咐,如果没有奴才要回去当值了。”
望见陆剑殇的面色,叶兮闭上眼睛挥手道:“下去。你帮我带话给苏砡展,告诉他,今后我跟他势不两立。”
陆剑殇走后,叶兮呆坐在床榻上,浓黑的眸子却无半点神采,事到如今他怪不的任何人,可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两日后,细雨绵绵,清晨。
苏砡展打点好一切终于离京,前往灾区。随行的除了青松、蝶衣、陆剑殇,还有赵恒安排的一对人马。一行人浩浩荡荡驶出京城,引来百姓议论纷纷。
“车上的可是丞相之子苏修仪,听说他去赈灾,这黄口小儿能行吗。”一位老人跟身旁的小贩抱怨道。
小贩拿起自己案子上的雪梨用布擦拭了一番,垂头应道:“皇上说行就行呗,我们做百姓的,那管的了这些,听说这人还是皇上的宠妃。估摸着是枕边风吹的好。”
老人捻着胡须叹气,“唉,连年水灾,再不好好治理,毁国之根本啊!”
这时从二人身边走过一位年轻公子插话道:“二位有所不知了,这苏砡展才华横溢,双手书法西魏更是无人能及,传闻他七岁精通诗书,十岁掌握兵法大全,是位难的的人才,前次诸葛将军打败北晋他可是功不可没。”年轻的公子说完人转身走进了人群。
卖水果的小贩举着手里的水果,望着说话人消失的方向呆住了。嘴里不停的嘀咕着,诸葛将军。
此时此刻,苏府。
苏怀瑾与夫人苏氏在书房饮茶,虽茶香满屋,气氛却很凝重。
“老爷,砡儿此时已经出京了吧。”苏夫人给苏怀瑾斟了杯茶,小心翼翼的询问。
苏怀瑾摸了摸胡须,点了点头。
“嗯,人已经走远了。”
“老爷为何要收下那五万白银,又为何非逼得砡儿离京?此去灾区路途遥远。万一有什么闪失……”苏夫人泪光闪闪连忙转开了身体。
苏怀瑾举起茶碗叹气道:“夫人当老夫忍心么,砡儿也是我的孩子,可南家已经开始按耐不住,我怕留下他会有危险,就像我们当日为砡儿谋划的那样,他只有在一个人身边才会安全,那就是当今皇上,有了皇上的保护我儿才不会置于险地。苏家树敌太多,我害怕保不住砡儿他们。”
“我砡儿聪慧过人,他势必早就看出老爷收下这银子有蹊跷,可他却将计就计的离京了,老爷可知道是为何?”
“砡儿大了,总有自己的盘算,既然他顺了我的意离开京城,其他的,我不愿多做计较,夫人也放宽心,近日阴雨不断,你的喉疾可千万不能复发。”
“多谢老爷挂牵,我无碍的,可砡儿他……”
“我已经安排派人前去照应了,砡儿不会有事的,夫人放心吧。”
一路苏砡展都深锁着眉头,一言不发。
秋日天长,很久才会入夜,马车一直前行,不知何时才会停下。马车颠簸,苏砡展闭目养神,眼皮却跳的厉害,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
陆剑殇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砡展师弟,小师弟他当真无碍么?那日我临时被叫走再去南卿处发觉人已经被救走了。你确信救走师弟的人并无恶意?”
苏砡展缓缓的张开眼睛,点了点头,“我已经派人查探过了,如今小师弟人很安全,大师兄不必挂牵。”
陆剑殇满意的靠在车厢内不再多言,车厢回复了安静。
青松坐不住了,动了动身体,插话道,“南卿这次惨了,不仅容貌给毁了,更被皇上打入了冷宫。真是恶有恶报,看他还敢胡作非为,南卿倒了,我们这次回去就有安稳日子过了。我还听说南大人跟老爷的案子有了蹊跷,南大人矢口否认自己贪污,还把贪污的罪名全部推卸在自大儿子身上,如今南霖人还在大牢压着。”
苏砡展撩开车帘向外张望了片刻,出声道:“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就好比我们人在马车上你说是马车在动还是窗外的树在动?”
青松抓了抓脑袋,疑惑的摇了摇头,“奴才想说车动,又感觉有些不妥,还望公子指点。”
苏砡展刚想开口解释,嘴就被陆剑殇按住了,“嘘,别说话。我们被人包围了。”
陆剑殇的声音刚刚落下,马车就是一阵晃动,很快停住,外面劈劈啪啪的打了起来。陆剑殇抽出宝剑先一步跳下马车,回头叮嘱道:“师弟你们千万别出来,我去探探敌人虚实。”
打斗声不断,苏砡展坐不住了。起身要跳出马车被青松给拉住了,“公子,外面危险,你还是别出去。”
蝶衣有些晕马车,此刻也不得不张开眼睛,用虚弱的声音劝道:“公子,敌人目标是你,你还是不要出去为妙。”
马车内顿时异常安静,三人屏住呼吸听着车外的打斗。忽然,马车缓缓的动了。三人互相对视,还没等三人再做反应,马车瞬间疯狂的跑了起来。
苏砡展从腰间抽出软剑,划开了前面的帘布,发觉马车前一名黑衣人正在快速的驾车。
“青松你护着蝶衣跳车,我来对付他。”这一次青松没能拉住苏砡展,眼看着他冲出车外跟黑衣人打在一处。青松回头望了望虚弱的蝶衣,连忙拉起她跳下车,想回头再来帮苏砡展。
陆剑殇正跟人打的激烈,回头发现苏砡展的马车不见了,连忙摆脱前面人的纠缠按照马车的轮印追了过去。
苏砡展双脚踩在马背上与身前的黑衣人打斗,马因为被黑衣人扎伤了后腿疯狂的向前冲刺,青松跟蝶衣安全下车再想追,一回头马车已经没了踪影。
马车狂奔着,苏砡展的软剑显然处于上方,黑衣人一看自己要失利连忙调正马车方向朝不远处的破旧吊桥奔去。
马儿因为疼痛撒欢的奔跑着,苏砡展剑剑紧逼,黑衣人中了几剑,连连败退。马车奔上了吊桥,黑一人松开缰绳抬手刷刷两下三只飞镖从空中飞过,目标吊桥一端的两根绳索跟面前的苏砡展。
苏砡展一个闪躲,躲开了飞镖却身下一轻惊觉吊桥塌了下来,人跟车一起跌下湍流的河水。黑衣人大喊一声先一步跌了下去,马车跟马也跌了下去,还好苏砡展手快拉住了桥上断开的绳索,人在高空飘荡。
苏砡展奋力顺着桥的绳索向上爬,奈何吊桥绳索年久失修,此时只有少部分绳索相连接,桥体摇摇欲坠。
“啪。”大桥最后相连的绳索不堪重负终于断了。苏砡展闭上双目预计中的跌落却没有发生。
此时桥头有人俯□子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胳膊,“拉住我!”听见声音,苏砡展猛的张开眼眸抬头却被来人面上金黄色的面具晃了眼睛。只能感受到胳膊被拽的疼痛,跟攥着他胳膊人微颤的手。
“抓住我,砡展,你抓住我!”
苏砡展合上双目面朝来人,淡淡道“你不应该来的,快上去,你站的位置就要掉下来了,放手,不然我们都会掉下去!”说完费力的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去挣脱来人的钳制。
来人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丝毫没有松懈。
陆剑殇跟青松此时也赶了过来,看见这惊险的一幕都倒吸一口凉气。
“师弟,别松手,我们会想办法拉你上去的。”
“公子,公子你撑住啊,别放弃。青松来救你。”
苏砡展紧闭着双目,遥想自己重活一世为了找出陷害自己一家的幕后黑手,刚刚查探出点苗头,难道就要在此刻结束了么?虽然紧闭着眼睛,苏砡展面前还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某人的身影。他抬手用尽最后的力量将拽住自己的人震了上去,自己却失去助力直接跌了下去。
“师弟!不要!”
“公子!”
、39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的瞠目结舌,根本忘了动作。这时两道身影同一时间在不同地点随苏砡展跳了下去。白色的身影似是不会功夫;人跳下去没有摸到苏砡展的衣角;反倒是黑色的身影,一把将人圈进怀中;还将苏砡展的头用胳膊包住,护在了自己胸口;两人急速下坠。
“皇上!主子!快来人,快点去救驾!掉下去的是当今的皇上!”夏役追了过来在桥边喊叫。
青松等人此时也反应过来急忙往山下寻找他们掉落的方位。
下落中的苏砡展鼻尖忽然袭来一阵熟悉的气息,心咯噔一下,还来不及说话漫天的水流便铺天盖地的朝他压了下来;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他跌入水中最后一个印象是;该死的!赵恒根本不会浮水追下来是找死的么!
桥下浑浊的水流瞬间淹没黑、白、青三道身影。苏砡展被赵恒勒住腰动弹不得;他水性再好也禁不住被人拖着身子;很快呛了好几口水,终于,他奋力挣扎,才从对方的怀中挣脱了出来,头迫不及待的冲出河面,大口大口的呼吸水面上的空气,缓过来的苏砡展惊觉河中水流很急,冲着自己一直向前。而他身边却没了赵恒的身影。
苏砡展冰冷的眼神扫视河面,心中第一次慌乱,双手跟着不停的划水,可水面上空空如也,根本找不到任何人的身影,他深深皱眉,低声咒骂了句,张嘴吸了一大口气再次沉进水中。水下浑浊,泥沙树根混杂他根本看不见人的身影,心中急躁,很快就憋不住气浮出水面,接着再次吸气进入水中,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第四次入水的时候摸到了一个人连忙用手拽上来,拖着划向岸边。
河岸很宽,苏砡展拖着赵恒划了很久,发觉身边的水流越来越急,岸上有人在向他呼喊。
“公子!你们挺住,我们正在在办法。”
“皇上啊,皇上你没事吧,你别吓奴才啊!”
青松他们急的团团转却不敢轻易下水,河水很急,如果水性一般的人,下去就没有活路更别说救人了。更何况他们之中只有陆剑殇稍识水性,所以大家只能在岸上呼喊却不敢轻易尝试下水救人。
苏砡展带着赵恒这个拖油瓶很是吃力,水流一层一层的打过来他也有些挺不住了,回头望了望赵恒,发现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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