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宠 作者:公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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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宠 作者:公子歌-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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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看着她心爱的男子爱上另一个男人要好很多。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他那天就要到连州去,做一个亡命之徒,身旁的马夫说:“少爷看完了就走吧,这里是皇家的地方,虽然说下了雨,可是也会有人来的。”
“你看看她。”冬奴看着永宁的墓碑说:“跟这海棠花一样,刚刚要开,却突然就凋零了。”
一朵花开过了,然后凋零,这是天下万物都要遵循的规律,那么寻常,也那么无情,他撑着伞,默默地想,凋零了化作泥土,再无人问津,这宿命或许与他而言,也不是一件坏事情。
一朵花开过了,然后凋零,燕双飞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要比冬奴早上许多,她的丈夫不爱他,她的情人不知所踪,她的家人四散飘落。她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过这世最奢华的生活,也饱尝了这人世的酸楚寂寞。
她自己一个人,跪在佛堂里头,听外头淅淅沥沥的雨。
她是在那个时候意识到的,原来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记着孙达,只是不曾想起,她的一生本就苍白,家人,丈夫,情人,便已经是她红尘俗世的全部。佛经读的越多,她越渐渐的发现,这世上她对不住的人,除了她的父母,或许还有孙达。
他们两个,很难说是谁勾引了谁。就像她与石坚,后来渐渐地过去了,她也分不清到底谁更对不起谁更多一些。
情本没有错,只是爱错了人。她默默地垂着头,过了这么久,她想起来,还是会掉眼泪。一切已是过往,恍然还记得她出嫁的那一晚,在前往连州的路上,她羞涩地悄悄问孙达,说:“那个人,他真心喜欢我么?”
孙达默默的,说:“我……我不是我大哥,我不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夜色晦暗,他背着她,说:“小姐这么好,不愁男人不喜欢。反正在我心里头,小姐是……是极好的。”
她便微微的笑了,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她挑开帘子,隐隐看见远处群山环绕的连城的灯火,那灯火飘忽不定,若隐若现,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又欢喜又惆怅,缓缓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出临行前的几晚,燕夫人无奈地对她说:“你嫁在京城里头,我们还能照顾着你,如今你嫁到千里之外,若是有了难处,谁来帮你呢?”
她昂着头,跪在地上:“女儿选择的路,就算受了委屈,也绝不后悔。”
她爱过,恨过,淫荡过,荒唐过,这一生虽然哀伤,却也不后悔。


第七章 归处
冬奴跟石坚的事情,燕双飞恨过怨过,也羞耻过,一开始只是对石坚,后来也恨上了她自己的弟弟。直到她在寺里的一天,兰格含着泪告诉她,说她刚听上香的香客说,燕家的小少爷跳崖死了。
她在佛堂里头念闻七七四十九天的经,出来的时候,嘴唇已经枯白了,兰格跪在她跟前,说:“小姐莫要再伤心了。”
她摇了摇头,呆呆地说:“不再伤心了,不再伤心了。”
话语说罢,她就低下头,掉下了两滴眼泪来。忽如一夜大厦倾,她如今在这世上,终于还是孑然一身了,恍惚还记得那一年十三岁的冬奴,信誓旦旦地对她说:“姐姐你放心,将来我做了大官,叫方便也不敢欺负你。”
从此这世界上,再也没有燕双飞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几年之后,石坚从府里头派了人过来,说她的弟弟冬奴还活着。他还活着,却就要死了,等着见她一面,等着她救他一命。
她注定是与佛门无缘的人,十几年的京都繁华已经奢靡了她的灵魂,红尘俗世上的人,她注定还不能够抛开,她只好恢复了俗家的装扮,为了她的弟弟再入尘世。
可是她进入石府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孙达。当那只手触到她的指背的时候,她便知道了,手指的触感可以判断出感情的深浅,她只轻轻一触碰,就知道是他了,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没有人像他一样这样满怀爱意地触摸过她。
她看到他的时候,心里头忽然一阵地酸,好像他们之间,也曾因情欲滋生过片刻的爱情,情与欲本就在一线之间,他们肉体结合的瞬间,或许也曾在她羞耻的心里头,盛开过爱情的花。
男人静静的望着她,不同于石坚看她时笃定的,平静的眼神,孙达看她的时候,问是有些炽烈的,卑微的,乞求的,得到了便万分欢喜,得不到便满腹惆怅,深的看不透,浓的化不开。
一如石坚对冬奴。
爱情里头,总有一方稍微低一些,才算是真正的爱情。一个人只有心甘情愿地爱你了,才会把自己放的低一些,把你捧在手心里。
三年的时间,改变了许多的事情,也改变了很多的人。孙达显得更粗犷了,却也显得更坚毅了,望着她的时候除了一如既往地渴慕,还有温柔在里头。
三年的时间,变的岂止是孙达,变化的还有石坚。
是石坚把孙达从远方叫了回来,他们曾经本是主仆,却亲如兄弟,只因为一个女人形同陌路,如今他将他叫了回来,看着床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少年,说:“我第一次知道你与双飞的事情时,心里头只是恼恨和羞辱,心想女人就是女人,怎么能够因为自己的丈夫有了新欢,就跟别的男人偷情,何况偷情的对象,还是我兄弟。我的心里头,只觉得她一辈子只能属于我,呆在石府里头,本本分分地做她的石夫人,哪怕我并不爱她。”
他说着扭回头来,似乎背负着深重的罪孽说:“我原先不觉得,如今自己陷入情里面,才知道自己可恨。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自己的罪孽更重。”
孙达默默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石坚背过身,说:“你若还爱着她,等她来了,就带着她走吧,她正值年轻,不应该在寺里孤老一生。”
孙达敢再在半夜里头潜入燕双飞的房间里头来,就是因为这一句话。
他刚刚进入的时候燕双飞便惊醒了,她慌乱地躲到床角,惊声问道:“你……你怎么又来了?”
他默默地站在窗前,轻轻吸了一口气,说:“你闻,好香的海棠花……”
燕双飞瑟瑟地抖成一团,她又不敢喊,男人转身便上榻抱住了她。那感觉似曾相识,叫她慌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好用力地推,哀求说:“我们已经错过一回,不能再错下去了……”
可是孙达什么也顾不得了,燕双飞已经冷了,他要重新暖化她,像当年一样热烈地回应他。
燕双飞原本就只穿了一件亵衣,孙达轻易地就扯掉了她的衣裳,将她胸前的温香暖玉握住手里头,她惊慌地呻吟了一声,胸前的那两点红蕊便挺立了起来。那人的手掌比从前更加粗糙,磨得她浑身酥软,她惊慌地揪住那人的衣衫,说:“我……我已入佛门了,你不能这样……唔……”
他像当年一样,几乎用强硬的态度征服了她,那好多年不曾欢爱过的地方紧致的要了男人的命,她长叹一声,才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这样渴望男人的拥抱。她爱他么,她不知道,她或许只是一个不知道羞耻的,贪恋情欲的女人。佛门的清冷也没有浇灭她,反而将她内心的渴望压抑地更炙热。
房间内春意盎然,女人的吟哦像悠扬的笛,男人埋在她的胸前舔弄,口齿不清地问她:“怎么不是你最喜欢的海棠香?”
她在庵里头住了那么久,身上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香气,她意乱情迷,哭着说:“你这个粗人,我是随便拿话唬你的……海棠……海棠哪来的香气……”
海棠的是无香的,它把香气都锁在了骨子里头,有时候藏不住了,就开出浓艳的花儿。
这样炙热刚猛的身躯她已经睽违太久,给了她无上的温暖与抚慰。她浑身是汗地哭,乌发浓郁地披散在身上,遮住她雪白的肩背,还未曾生育过的身体依旧如少女一般美妙玲珑,孙达覆在她北后亲吻她,说:“还记得这感觉么?”
她也不说话,只是低低地哭泣,仿佛羞耻,仿佛委屈,仿佛哀伤。他便不再说话,静静地亲吻她,说:“小姐,我这样爱你,这些年见不到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撑过来的。”
汗水淋漓的Xing爱互相碰触,再陌生的男女也会滋生出感情。男人又上来纠缠她,她仍是不从,男人就强硬地占有她,仿佛发了狂。颠鸾倒凤的疯狂叫她迷失了心智,她紧紧抱着她面前的那个男人,心里把这当成自己活着的证明。她已经不是很年轻的身体焕发出久违的激|情,抛去这世道不管,抛去所有的偷束缚不管,她只做一个没有理智的女人。
在冬奴养病的那些日子里头,她白天里守着冬奴,到了晚上便和孙达抵死缠绵。她是羞耻的,矛盾的,迷茫的,疯狂的,她有时候看着自己爱痕斑斑的身体,都无法想象自己怎么再进入佛门中去,直到有一天她生了病,每日都是倦倦的,大夫号了脉,跪下来说:“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这不是生病,是有喜了。”
她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好像她这一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做母亲。她默默地愣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勉强露出一丝笑来,她抚摸着自己还没有隆起来的肚子,心里是忐忑羞愧与生命的惊奇。
晚上孙达再过来的时候,她便红着脸按住了他,说:“我……我有喜了……”
那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里面突然生出了一种很奇妙的温柔,仿佛她与孙达两个,就因为这一个孩子彼此联系了起来,此生再也不能分开。孙达愣住了,接着便紧紧地抱住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哽咽了一会儿,才说:“我……我这样欢喜……”
她便温顺地伏在他的怀里头,闻着他身上异于石坚身上的味道,她闭上了眼睛,说:“孙达,你带我走吧,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好,我带你走,走的远远的,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去……我一定好好对你,好好……好好对我们的孩子……我……我……”高大的汉子喜悦地说不出话来,只有不断地亲吻着她的脸颊。
离开石府的那一天早晨,天气并不好,一如她出嫁到连城的时候一样,乌云密布,可是并没有下雨,等到她要走的时候,天空竟然奇异地放晴了,乌云消散开来,轻薄地飘在蓝澄澄的天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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