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杀手 作者:冰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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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杀手 作者:冰纨-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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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仿佛这才由梦中跌入现实,虽然虚弱得几乎喘不上气,却仍旧咬著牙将话说完:“你又……想杀我……”这句话虽然不长,他挣扎著说完,却也不得不拼命向肺中吸入空气。而这个剧烈的呼吸动作又令创口如同撒入一把把密集的细针,不仅痛进了骨髓,而且痛入了头脑。他真是头一次感到这种止不住要流泪的难受痛楚,然而念及面对著的是谁,他到底咬牙强忍住了。
司命似乎笑了笑,冷冷的,道:“错了,不是‘又’。”
他一面说,一面就将微微有些发凉的手指抚到君主的眼睛上,十分温柔地揉著那眼角渗出来的半点水渍,慢条斯理地道:“那一次,我确实恨不得一剑一剑杀了你,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再将你的骨灰铺在殿下,任人日夜践踏!”
君主闷哼一声,自然听得出他语气中那深刻的怨毒与痛恨,纵然心肠强硬,仍不由打了个寒战,随即便被司命一一将眼窝鼻翼的冷汗擦拭干净,又在他左边面颊上轻轻摩挲了两下,接著道:“不过这一次,我可根本没想过要杀你。”
“唔!……”
君主总算模糊看得见眼前的情形,司命的一只手搁在他面颊上,另一只手却抚著他散下的额发,正垂头正对著他,已经完全成熟的面孔,落入眼中,简直像是直面著等身的水银镜子,眉眼鼻唇,一颦一语,无一不与他一模一样。
这大概是一间客房,陈设极为简单,门窗紧闭,光线昏暗。司命侧身坐在床边,默默无语地在他面颊上抚摸了好一会儿,才道:“以前只恨下手不准,没能杀了你,这一次却真怕下手太准,你再也醒不过来。”
君主看清了所处环境,又闭上眼睛,试著运气疗伤。他略略一提真气,却顿觉||穴道被封,真气完全阻滞不动,而他此刻虚弱得根本无力冲开||穴道。
司命好像察觉了他的举动,冷冷地道:“十几年前的教训实在让我刻骨铭心,所以你受再重的伤,我也不会再掉以轻心。你的外伤我会给你治好,但是无法动用武功的滋味,便让你也好好尝尝。”
君主脸色本来煞白,此刻更是惨然,好歹蓄积起了一些力气,遂睁开眼睛,道:“你要做什麽?”
“我也在想。”
司命直起身子,往紧闭的窗户看了一眼,道:“你当然不会害怕任何酷刑了。”
君主呼吸急促地匀了一会儿气息,却始终没发出一声呻吟,这已经是最好的回答。司命等了半晌,重又回过头,凝视著他那十分熟悉的面容,语气温和地又道:“何况现在上什麽酷刑,你又没有真气护身,真的很容易失手杀死你。”
“所以?”君主以冰寒的目光看著他,虽是重伤在身,孱弱不堪,那股逼人的气势竟丝毫不减。司命毫不避让地回看著他,亦是锐利无比,冷冷地道:“所以我想,这件事不必著急,反正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君主短促地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他不过在做无用功,道:“司空,你……”还没说完,下颔便被司命一把捏住,发不出声音来。司命盯著他,道:“你看清楚,我是司命,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儿子司空。”
君主被他这个动作掐得一窒,差点就晕了过去,好在司命立即发觉出手太重,便放松了力道,讽刺地道:“不过父亲,你真是贪心得很。既然将儿子教成了一个绝情无义的杀手,就不要指望他会同时是一个听话孝顺的儿子。你却是既想要我这个杀手,又想要司空那个傻乎乎的可爱儿子,天下间有这样两全其美的好事麽?”
君主喉结滑动,呼吸极为困难,更无法出声说话。司命道:“十几年前那一剑,我以为你应该感到高兴,而不是生气。你那样教我拼命用功,不就是指望我能够成为如你一般冷酷无情的杀手麽?”
他手指放松下移,覆盖在君主喉结上,道:“可是你果然还是很生气,我猜,大概是因为我那一剑还不够完美,没能够将你一击毙命,所以你感到不太满意。”他眼神奇异地瞧著自己手指下的君主那显得竟有些纤细的颈项,接道,“你要是死了,当然就不会不满意。”
“司……”
“命。”司命替他接上,免得仍旧被他念错名字,手指戏弄般地继续下移,抚摸过他的颈项,将棉被往下推了推,按在他锁骨之上,继续道:“可惜我时机把握得虽好,那把剑也够锋利,却还是让你避开了要害,没能杀死你。”
君主并非无法动弹,只是他的身体已经脆弱到连被棉被盖著亦觉压得吃力的地步,是以虽对司命的抚摸感到怪异,却无法阻止,只哼了一声,干脆闭紧了双眼,不去理会他的动作。
司命好像也不在意他的听与不听,说道:“也好在没真的杀了你,否则我今日一定要後悔了。父亲,三年前我本来也知道要与你再交锋,却并不惧怕与你见面。只是我果然还是太过疏忽大意,没想到你竟然会用毒……”他的手指在君主肌肤上动了许久,早已被那微微发著烧的体温浸得发热,此时更是伸进君主衣领之中,让君主眉心紧蹙起来。
“你当然又失望了,我一头撞进你给我布下的陷阱中,简直枉费了你的一番苦心教导。所以这三年来你虽然时常来看我,却从来不对我说一句话。”
司命亦是一皱眉,道:“你不说话,我自然更不会对你开口。我一直在想,你将我囚禁在地下,究竟是要做什麽,你却什麽也没做过。”
君主眉峰蹙得更紧,司命的手探进他的衣襟,已经触到他的伤口,尽管只是轻柔地抚摸著那里,他却听得出司命话语里的意思越来越危险。果然下一刻,司命手指微一用力,便在他伤处按了下去,痛得君主狠狠咬著牙,才没让那破碎的呻吟全部自喉头漏出来。而司命只是用寒如冰封的双眼望著他,慢慢地道:“直到见到司空,我才知道,不管什麽你都是打算留给他的,是不是?”
作家的话:
穷折腾的父子俩→ →
其实你们心里都爱对方啦……但是就是不说出来…………这样好吗……

、破镜(四)

君主渗出一身的冷汗,司命那一摁,几乎没将他的三魂七魄也摁得离体而去,此刻就是缓过神来,也依然头晕耳鸣,眼前直冒金星,如何答得了话。司命索性用另一只手将他胸膛上的被子完全拉开,露出那仅著白色中衣的胸膛,欣赏似的瞧著他左胸迸裂的伤口慢慢浸渍到衣衫上的鲜红血迹,道:“父亲,你对他真是好,好得简直让我……”
他说到此处,却侧著头想了好一会儿,仿佛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喃喃道:“我并不嫉妒,甚至也毫不羡慕。奇怪,我从没想过要你也那样对我,你当然也不可能这麽做。”
君主嘴唇亦变得煞白。他不知在想什麽,呼吸间胸膛起伏得更急,令那团鲜红的血色蔓延得更快,却始终不发一言。司命倒是回过神来,将他衣襟扯开,解下已被鲜血浸透的布条重新为他上药,而他手指触碰下的君主,每一下呼吸都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疼痛其实算不了什麽,至少在司命的认知里,这点痛苦,君主决不至於承受不起,所以他并不打算像个拙劣的拷问者一样问他是不是很痛。他一面为君主止血,一面看著君主胸膛上清晰可见地冒出的点点冷汗,它们很快便汇成一片,聚集到微微凹陷的胸膛中间,往腹部流淌下去。
君主全身都在冒汗,只一会儿,肌肤便变得冰凉。外伤痛楚虽减轻了些,但那剑伤却是贯通了胸背,被牵连到的内腑依旧剧痛如故,这也才叫做痛入心肺。君主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随意施为,甚至没有出声抗拒,然而他的身体终究是重伤过後虚弱不堪,只坚持了十数息,便又昏厥过去,再无反应。
司命将他伤口重新包扎好,眼见他头发衣衫均被冷汗浸得半湿,这样睡过去就是身体没问题,也得生出病来。他虽然对君主所受的这个伤有充分的把握绝不会令他死去,对於医药病理却不太在行,因此犹豫了一下,便起身出门,叫店家准备热水,要为他擦一擦身子。
君主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尝过这类软弱无力的滋味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一直以来都极其康健的他实在缺乏应对的办法,竟而只能任由疼痛与软弱交相主导躯体,自己却被它们所支配著,反复浮沈在痛苦的深渊中。
他昏睡得不久,但正冷得发抖之时,半清醒半模糊的意识中便察觉有人将自己抱起来,脱下了他的衣衫,拿著热热的半干的帕子从头脸开始替自己抹汗擦身,被他擦拭过的肌肤也渐渐发热,十分舒适。这样温柔的举动,他迟钝的意识简直糊涂得想不出是谁在照顾自己,虽然答案应该只有一个。
司命这其实还是头一次见到君主赤裸的躯体,或者说,头一次意识到,被自己抱在怀中的是父亲的身躯,而不是一具用来复仇发泄的道具。
他先前给君主换药换衣,都只将之当做再普通不过的事在做,他只关心那具身体会不会失去生机,却绝不会真的关心君主是否难受。
但这一回将君主抱在怀中,为他抹去冷汗,按摩著冰冷的肌肤,他忽然有了种奇妙的感觉。
君主的身体并没有什麽伤痕,肌肤呈现出一种不太正常的苍白色泽,触感细腻,原本应该很是结实的肌肉此时也松弛下来,显得格外脆弱。
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而且拥有一张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司命拿著帕子在他胸膛上擦拭时,想到他连体型也同自己十分相似,那肌肉的纹理,胸膛的线条,肚脐的形状,甚至连两腿之间的那物,他忍不住先伸出手去握住看了看,果然是差不多的形状长度,也同样在稍一摩挲Gui头下方沟壑时,便有了反应。
然後司命就握著那起了反应的物体愣在那里。
君主无力地躺在他怀中,眉心紧蹙,眼皮微微动著,显见睡得并不安稳。他默然地用另一只手继续为他擦拭身躯,握著那物的手却不自觉地继续捋动著,将那物抚慰得胀大挺立起来。司命完全不晓得自己为什麽会这麽做,但当他另一只手也擦拭到君主腿间时,终於不禁低下头去,将嘴唇凑在君主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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