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饭桌收拾了,便听见有叫他的名字。
宁舒从屋子里出来,便看见穿着一件火红色羽绒的景风,他的边跟着一个英俊的男,两毫不避嫌的牵着手,大刺刺的站他家的院子里,景风一看见他,立刻笑道:“宁舒,来给拜年了!”
“新年快乐。”宁舒也跟着笑,眼睛只扫了一眼两握一起的手,又迅速的撇开视线,看向景风牵着的那个男,“这位是?”
景风仿佛就等他这句话,马上接口道:“萧临,男。”
虽然一早就知景风跟个男一起,可是他怎么会料到景风竟然这么直接,那叫萧临的男似乎见怪不怪,冲宁舒一笑,“好,常听严熙提起。”
宁舒点点头,眼前这一位应该就是柳颜她们嘴里的萧大少了,这才想起竟让客外面站了这么久,“外面冷,快进屋坐吧。”
看着宁舒进了屋,景风后面跟萧临咬耳朵,“表弟如何?长得漂亮吧?”
萧临看他一眼,“一早就知道了。”
“切!们卓家的都是美坯子。”
他这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萧临伸手捏了捏他被冻红的鼻尖,宠溺一笑,“是!可惜啊,们都已经被圈养了。”
景风自然不服气,但却是为宁舒,“什么圈养!宁舒可比有出息多了,等到将来啊,说不定表哥都不是他的对手!”
萧临点点头,难得的没再拿话堵他,宁舒见两进了屋,忙将火盆烧起来,又沏了壸茶,“景风,不是回家过年了吗?怎么还这儿?”
“不想回去,就呆这儿了,刚好有萧临陪。”景风撇了撇嘴,神有些萧瑟。
62章
爱是不自欺;不夸张;爱不张狂;爱是平淡而简单,爱。
———46
宁舒见他神;微微有些愣神;随即扯开了话题。
景风和萧临一直在宁家呆了整个上午;景风本就是个话痨;萧临对他的格已经习已为常,整个上午都听见景风叽哩呱啦的声音说不停,宁舒给他续了好几次茶。
萧临的格应是属于爽朗的那一种,宁舒见他第一眼便觉得这人不错,更何况;对方还顶着一个李严熙朋友的头衔;让宁舒觉得亲切感又近了一层。
临近中午,宁舒留两人吃饭,景风自然欣然同意了,萧临拿他没办法,只得笑着说,“麻烦你了,宁舒。”
宁舒张罗了一桌饭菜,其实都是极普通的,景风和萧临两人却喜欢得很,宁父对围棋有着非同一般的执著,李严熙在的时候,两人经常下得混天暗地,若不是宁舒盯着,这两人大概连饭都不会吃,直接下棋就下饱了,现在李严熙去国外陪父母过年,父亲一出去基本上就是一整天不见人影,宁舒拿他无法,也就随他去了,只是叮嘱他一定要吃饭。
三个人坐在桌前,萧临一直在为景风夹菜,自己吃得却很少,宁舒静静的看着,感觉心境又平和了很多。
有人说,别不同,怎么相。
眼前这一对,同样为男人,一个如火一个似水,安静的站在对面,宛如一幅画。
“宁舒,你炒的菜好好吃哦。”景风连吃了两大碗米饭以及无数菜。
对于他的赞美,宁舒只是笑,他的厨艺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景风这么说只是为了逗他开心罢了。
萧临放下筷子,对宁舒说,“我听严熙说你要考北大?”
宁舒点点头,也同时放了筷。
这对他来说是个严肃而认真的话题,他不介意再失败一次,却介意自己内心的煎熬。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他只是个凡人,当然无法逃出这句至理名言的怪圈,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考上。
以前是为了自己和父亲,现在则多了李严熙。
若进了这个学校的大门,他与李严熙的距离就会更近一些,他知道自己不是最配李严熙的人,却还是想成为最合适他的人。
萧临见他点头,只沉吟了一下,笑道:“祝你成功。”他边说边端起手边的茶杯向宁舒示意,宁舒笑着端起装着果汁的杯子,两人的杯子在空中轻轻一碰,然后两人都一仰头,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宁舒,你还缺什么?直接跟我说就是了。”景风从饭碗里抬起头来,眼睛都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状。
宁舒摇摇头,“谢了,我什么都不缺。”
景风一摆手,露出一个鄙视的表,“我是好心耶,果真只有表哥送的东西你才会收吗?”
李严熙送的东西他也想不收啊,只是,每次都在对方温柔的眼神里败下阵来,他根本就无法拒绝这个人,一丝一毫都不能。
“对了对了,你跟表哥是什么时候才冲破心防手牵手走到一起的?”景风继续八卦,宁舒无奈的翻个白眼,然后看着萧临,萧临接收到他的信号,无奈的耸耸肩,表示莫能助,然后,宁舒在景风无比期待的目光中吐出四个字:“无可奉靠。”自然惹来景风的一阵哀叹,宁舒听当没听见。
洗碗的时候,景风硬要来帮忙,被宁舒三言两语击退,只得回屋看电视。
三个人的碗很好洗,只是冬天的水很冷,手浸泡在水里,没多久就便得通红,“若严熙见你这模样,怕又要心疼了。”
宁舒抬起头来,便看见萧临不知什么时候正站在厨房门口,看样子怕是站在那有好一会儿了,他一笑,轻声说道:“你不陪景风看电视?”虽然才认识短短的一个上午,他就已经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人对景风的深。
“他在看火影忍者。”萧临仍是笑,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有明亮的光线。
宁舒低头继续洗碗,笑了笑,突然说道:“景风是个单纯的人,我觉得,这份单纯不该被现实毁掉,你的想法应该跟我一样吧?”
萧临为他的话微微一愣,皱起英气的眉,“你想说什么?”
宁舒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清洗干净的碗放进柜子里,然后回走到水龙头下面洗手,他的手很白,十指修长均匀,骨节分明,指节干净而圆润,看着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萧临看着他的手,听见少年轻柔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慢慢传来,“我没有别的意思,纯粹的有感而发。”
显然,萧临并不相信他这说辞,眉头仍是紧紧的皱着,宁舒见他这模样,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只是觉得王伟明绑架我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就算,景风为人直率,又与李严熙有着这样的关系,难免不会被他盯上。”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盯着萧临看,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有无数微光浮沉,在安静的空气里让人觉得不自在。
王伟明绑架他那天,萧临和顾青都在,这是后来李严熙告诉他的,所以,此刻他才会这样毫不避忌的与萧临说起,不知为什么,心底总是涌起不安和焦躁,却抓不住头绪。
萧临别开视线,尽量让语气听上去平静无波,“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不用想太多。”
宁舒点点头,笑着叉开了话题:“你不回去过年没关系吗?”
“我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萧临扬起一抹笑,轻描淡写的答。
宁舒微微怔忡,懊恼自己竟提起这个话题,萧临见他的神,忙笑道:“没什么,他们已经走了很多年了,而且有景风在,我觉得很好。”
“李严熙常说你是他众多朋友里最豁达的一个,他说,能与你相交是他的运气。”这是李严熙的原话,宁舒当时听了,便对这个叫萧临的人生出了无限好奇,如今见着了,接触下来,才发现李严熙所言非虚。
眼前这个人,带着阳光般的笑容,说着那些平淡无奇的话,竟也让人觉得别开生面,非同一般。
萧临听了只是笑,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也是我的运气。”
窗外仍是一片雪白的世界,宁舒唇边挂着清淡的笑容,眼睛透过玻璃窗看出去,在不太明亮的天空中仿佛看见了阳光,那么微弱,却又是如此璀璨。
景风和萧临一直呆到下午才走,临走时还再三叮嘱宁舒去他们家玩,宁舒自然笑着答应了。
送走了景风和萧临,院子里又变得安静起来,只有雪从树枝上籁籁的掉下来,砸在地面上,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宁舒站在院子里,仰起头来,眼睛里映满明亮的光芒。
李严熙,突然很想你。
天渐渐的黑下来了,父亲也终于从外面回来,宁舒看着他冻得通红的手,有些责备的看了他一眼,“爸,你吃饭了吗?”
宁怀德嘿嘿笑了两声,“下棋下忘了。”
宁舒无奈的将他让进屋,进厨房了饭菜端出来,或许是白天下棋下累了,宁怀德吃完饭就进屋休息了,宁舒将一切收拾妥当,也准备回屋看书,院门却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疑惑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来。
来人笔直的站在大门外面,肩上还有些碎雪,脸色比前不久见到时要憔悴一些,看见他来开门,温和的笑道:“宁舒,新年快乐。”
宁舒握着门把的手犹的收紧,礼貌客的说道:“关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闻言,关昊脸上划过一丝怅然,勉强的笑了笑:“我刚好路过,所以来看看你。”
宁舒没接话,关昊面露一丝尴尬,“体还行吧?”自从王伟明那件事后,关昊一直没露面,他能忍到今天才出现,倒让宁舒觉得有些惊讶。
“谢谢关心,我很好。”本想一直这么冷着脸,转念又想起这个人是晴空晴阳的大哥,终是缓了神。
“那就好,那我就先走了。”关昊或许只是来听他说这么一句话的,边说着话就准备转离去,宁舒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开口:“关先生也着我的母亲吗?”
关昊的肩膀突然剧烈的抖了一下,然后缓慢的转过来,英俊的脸上流淌着深,“你妈妈是个善良的人,让人没有办法不她。”
“可是她却选择了我爸爸。”宁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固执的说出这句话,或许仅仅是因为王伟明说,当年,关昊因生恨找人打了父亲。
关昊似乎一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不紧不慢的答:“年轻时不懂事,的确做了很多错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当年我对你爸爸做的事,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很抱歉。”
宁舒抿着唇,好半天都没说话。
他可以接受别人的冷漠,却没办法无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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