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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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 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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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没有说话,他拄着拐着走到吕清面前,苍老枯瘦的手颤抖的摸向了吕清的头,摸了一阵,那双狭长冷酷的眼睛慢慢眯起,有着难言的温情,“孩子,人和畜生之间终归是不相同,狗,你驯服了就可以为己所用,老虎,却只能杀掉以免伤到自己,因为他们是畜生,甚么秉性你一早就知道了,可人不一样,从商你可以不择手段,可对待家人却一定要真心,私德要好,男人拼命奋斗一辈子,总有一天,你会问自己,为甚么要如此,为甚么我要这么累,那时,一定要给出自己一个答案一个理由,要然自己继续拼下去,那时爷爷唯一的动力就是为了让你祖母过的好,配得上你祖母,爷爷前半生难得找到一点让自己受苦也甘愿的动力,可惜她早死了,爷爷心里的苦和你现在一样,找不到一点前方的路,可后半生在你们身上又找到了。

我之所以前两次不阻止你,是因为你前两次注定会失败,候弦高也注定不会杀你,第三次机会就大了。

这一次,爷爷同样不阻止你,是因为爷爷爱你,也爱你的父亲、二叔还有你的表兄表弟们,哪怕你死了,爷爷也愿意见到‘女诸葛’有个有血性的后人是站着死的,而不是连灭门之仇都能海阔天空跪着忍下去的下一个女诸葛,懂吗?”

吕清怔怔的点点头,他隐约间似乎看见了瞎了眼睛的爷爷哭了,那是泪水?吕清不知道,记忆中爷爷从没哭过,爷爷也会哭?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海阔天空的女诸葛,吕沁不喜欢再有第二个了。

那一年,有个家破人亡的孩子做了一回彻头彻尾海阔天空的“女”诸葛,一点也不爷们。

“另外,喜儿那丫头长相一般,做不了小妾,你就娶了她做正妻吧。”老人随意道,说出来的话听在吕清耳里怪怪的。

“可惜,爷爷是看不到你们未来的孩子我的重孙了。”

吕清仍旧是跪在老人身前,伸着脖子向上,此刻的老人是真正的‘老’了,带着对生命和回忆无法诉说的留恋不舍,看的吕清一阵心酸,皱眉笑道:“不管男女,爷爷取个名吧!”

吕沁欣然同意了,一直平静的额头紧紧皱起,看得出老人对自己这个可能留在世上的痕迹非常重视,沉默了半天,老人在吕清古怪的神情中哑然失笑。

“江南人都称我是女诸葛女诸葛的,后世之人怕还以为老夫是个蹲着的娘们呢,这怎么行,我这重孙得和我截然相反,要刚中之刚,阳中之阳。”老人得意促狭的笑道,像个偷到了糖果的老顽童。

“爷爷的意思是……”

“洞宾洞宾,洞中之宾也。纯阳纯阳,男人之物也。三丰三丰,乃三峰也。上两峰,下一峰,我看就叫吕纯阳吧,和我这个玄祖‘女诸葛’也算是对上了,一阳一阴倒也有趣,哈哈哈。”

“爷爷,我觉得我突然不会死了。”吕清突然道。

“哦,为甚么?”

“因为,孙儿似乎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对孙儿说过……池中金鳞不敌一江风月,甚么有一天半死的汉子能做那屠蛟的渔夫。”

“屠蛟的渔夫?”老人一阵呆愣,猛然间,似乎想起了甚么,傻傻的念了两句,竟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泪水都快出来了,“屠蛟的渔夫,屠蛟的渔夫,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好了不得的牛气,黄嘴小儿一个,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有趣,实在有趣,当年那个名传天下的娘娘腔李渊也曾说过:来日,我定当做那屠尽天下蛟龙的渔夫。敢说这句话的,不是大逆不道的奸徒,就是君临天下的皇帝,痴儿,休作他想。你若真遇到这条真龙,这屠蛟的渔夫,也不是做不得的,哈哈哈哈……”

老笑,似乎将最后一口气,也笑出来,而不是在病榻下咽气,仰面而倒。

老人兴许名不能留青史,只是亿万众生一个平凡的商客而已,似乎除了即将扬名天下的孙子,和还不知道在哪里的重孙吕纯阳,老人也许会依然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人过无名,而那些许许多多昔日纵横一方的恶霸,又有几人能波澜壮阔呢。

那么,这个即将屠蛟的渔夫呢?他能吗?兴许能吧,吕清可是乖孩子,是要牢记爷爷的话的,未来做大唐的第一首富,做红顶商人——女诸葛。RO!~!

大唐皇帝李治。。。 第四十五章 一个疯女人

第四十五章一个疯女人

暗杀?

自古以来,没有一个国家能靠暗杀战胜敌国,更没有一个国家,能靠暗杀稳定自己,李恪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非成败悬于一线,若想大业成,只能在悬崖上舞动尖刀,从一开始,李恪就准备背水一战。

李悼自从知道了哥哥的计划,心就从没有平静过,每过一段时间,就很有规律的会想起兵败家破人亡之景,就忍不住喘息个不停,可惜他不能劝阻的,既然已经走上了不归路,无疑,已经坐在了赌桌上,筹码自然是彼此的生命以及万千绞入其中的兵士,可为了胜利或者此刻应该说为了生存,不择手段就成了理所当然。

李悼喘息了一阵后,仔细的打量着张要离,低沉的声音跟铅黑如墨的重云一样透着股难以掩饰的压抑沉郁。

“要离,悼信任大哥,相信他的聪明才智,可这并不能去掉我的担心,我要知道,你们究竟如何计划,三千人,不是哥小数目,如何进城的,凭甚么说能杀得了老九?老九初入江南,身边只仅仅数个高手,可已经是难于应付了,如今虽然老九将金陵大营五万大军开出秦淮之地,安知没有诸多防备?别忘了锦衣卫的存在,一旦杀不了,大哥他日若功败,老九还有满朝文武绝不会让他能如李承乾一样圈禁着活到现在,后果不难预料,要离啊要离,你可不要瞒我啊。”

“说的对,说出来,让我们也好好想想还有甚么遗漏没有。”候弦高在阴沉的瞪了离水一眼后,压住心头的怒气,此时一听如此性命攸关的大事,暂时把这事记在心上忘在脑后,回头再说。

张要离思忖一阵,突然猖狂的大笑:“二爷和候兄担心得也对,不过此事绝不是心血来潮,三千人自然不是个小数目,不过二爷啊,这要是有个大人物里应外合……”

“此人即已不是李义府,还能是谁?”李悼皱眉不解,金陵的大人物,她能想到的只有李义府一人,也只有他有这个能量神不知鬼不觉。

“我知道是谁了,怕是我那位蠢的像头母猪的好干娘。”候弦高猛地一笑,邪气的有点古怪,眼睛里似乎流淌着一丝不那么寻常的味道,似乎和这个干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古怪,古怪至极。

这是一瞬间候弦高给李悼和张要离最直接的印象,那丝笑意是个人都能看出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悼对自己大哥最为器重的张要离很是敬重,虽然上次任务战败,但张要离并没有成为废人,依然犀利的在某个时候甚至能翻盘,而且他那一只手也是为了自家丢掉的,因此李悼还是一口一个“要离”的叫着,一如往常,很是亲切。

而张要离也把李义府夫人杨氏的事情娓娓道来,说的李悼摇头无语,离水不可思议,候弦高则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不耻和放荡之意。

李义府一辈子自打懂事以来就不曾浑浑噩噩,终于精明了大半生赢得了让人又忌又羡又鄙的“人猫”,享誉大唐官场,私下里甭管如何臭骂这人表里不一,面上一表人才,其实心胸狭窄小人心肠,是能结识却万不能掏心掏肺相交的那种。

可人所不知的时候,只有李义府懂得自己其实不精明的,甚至堪称愚蠢,他这辈子做了二件错事,其中第一件便是娶了杨氏,娶了一个凌驾自己二十多年的悍妇。第二件错事,就是没有下定决心休了这婆娘,一错再错,错到了现在,并且一直可能要将错就错到不是她死就是自己下地狱的那一天。

令李义府不甘,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懦夫的是,他竟从来没有想着反抗过杨氏,更没有像一个男人一样打过自己的老婆,直到那一天,李清河回家的第二天,李义府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打了杨氏一巴掌,于他来说事后惶恐愧疚可又怒气依旧,可于杨氏来说,却不吝天降雷霆,让这个骄横的二十多年的小女子,彻底失去了昔日乖巧的心性,作出了一件差点让李家满门抄斩的天大错事,也许,对这个有丈夫爱儿女孝顺富贵了一生的女人来说,此事才是她从一个“女孩”成长为“女人”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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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恶妻,让李义府心中酸苦,只觉得自己这金陵刺史位高权重八面玲珑,何人不敬何人不重,可在自家里却跟个龟孙子一样,也就在床上还能男人爷们一会儿了,以前还能以此安慰一下自己受伤压抑的黑心肠。可昔日嫩的像朵带着欲滴露珠花骨朵的夫人,如今已经残花败柳到可以称得上“老夫人”了,很多时候,都是杨氏连吓带哄才让李义府“”的,期间的滋味,李义府表示绝不能让人知道,要不,以如今厚黑境界,这金陵地段实在没脸爱民如子下去了。

不过到底是金陵刺史,甭管他是李义府张义府,刺史两个字本身就意味着,命犯桃花,随时随地可以贷款到一屁股风流债,以前李义府是有有贼心没贼胆,现在李义府觉得,是该好好补偿一下本该三妻四妾的自己了,于是,在一个正确的地点一个正确的时间,李义府遇上了一个正确的女人。

那是一个颇为诗意的夜晚,长夜漫漫,独自坐在书房的李义府手里执着毛笔悬在半空,对着掀开一半的窗户怔怔发呆,雨打芭蕉,水绿色的芭蕉叶在夜晚黯淡的烛光下,竟仍旧翠的似乎能把全部的绿色顺着芭蕉叶上面的雨水,也滴下来。

潇湘夜雨,夫人应该去找她的那些闺中密友们谈天说地去了,又剩自己独处了,这凉凉的风,吹在身上也显得难以忍受了,放在昔年怕是要吟诗一首方才尽兴的。

也许真的有缘分一说,在这个最能惹人寂寞的清冷雨夜,一阵歌声打断了李义府李人猫的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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