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别年没换衣服,从柜子的包里把从三亚带回来的纪念品给大家分了,坐在长椅上听他们絮絮叨叨:“就两天时间还跑这么远的地方……”
“有没有碰到性感的热带美女……”
“算你有良心,逍遥快活还不忘哥几个儿,回头给你几个新种子……”
“……”
连日的奔波,也没机会好好休息,再加上这场球赛他打的比较拼命,现在下了场有种虚脱的感觉,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等撸哥,还有点事,等办完了再回去,看魏导有没有什么其他安排,有的话别忘了通知我!”
众人已经换好了衣服,收拾完毕,见他没走的意思也没多问,走的时候还不忘调侃他:“年爷,等撸哥呢?刚打完球,让他动手的时候悠着点,身体第一啊……”
“滚!”抄起手边的空包扔过去。
终于算是清净了,傅别年像滩泥一样摊在长椅上,闭着眼睛休息。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更衣室有人进来,想着有人忘了东西也没睁眼:“办事就没一次干净利落的,我说……”
“说什么啊?”
听到这个声音傅别年一下子坐了起来,顾焚正双手环胸斜靠柜子含笑看着他。
“顾焚!”这一声叫的百转千回,甜蜜,思念,他望着顾焚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不自觉的朝他贴过去。
俩人几乎贴到一起的时候顾焚伸手挡住了他,皱着眉说:“离远点儿,一身汗!”
傅别年立刻脱了球衣在身上擦了擦,然后把球衣扔到地上,换上干净的T恤和裤子。顾焚一直靠着柜子站,看他换衣服也没动:“这两天去哪儿了?”
“三亚!”他一边提裤子一边穿鞋。
“跑这么远?”
“心情不好!”傅别年已经穿好了衣服,又期期艾艾的贴了过来。
“你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顾焚被他这小狗一般的模样逗的有些想笑,傅别年却贴的更近,一只手在支在了他头边的柜子上:“我怎么不能心情不好了……”
他本来就是斜着站的,再加上傅别年这个动作,一下子感觉自己低了很多,他想站直,却发现如果直起来的话俩人的鼻子就会贴到一起。顾焚不自在的伸手推他,却被傅别年趁机抱在了怀里。
挣了挣没挣开,顾焚笑了:“怎么跟小孩似的,松开,热!”
傅别年不理,抱的更近,脸贴着他的脸蹭了蹭,把下巴搁在他肩上轻声问:“想死你了,你想我了没?”
顾焚怕蹭一身汗,没动,任他抱着:“天天都忙的要死,哪有空想!”
“是说你想想我,但是没时间想么?”傅别年拗口的问,松开他,拉着他的胳膊看了看,是憔悴了些:“你每天都很忙么?都瘦了!”
“我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就会这样!”顾焚想抽出手腕,却被他握的更紧,傅别年皱着眉头道:“别动!”
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圆的,黑色的小石头一样的东西,用红色的绳子拴着,然后将这个东西戴到了顾焚手腕上:“我亲手弄的,戴着吧,敢弄丢的话……”他停下,向前靠了靠,几乎是贴着顾焚的嘴唇说:“弄丢我就揍死你!”
顾焚侧开头,抬手看了看:“什么东西啊这是?”
傅别年趁机扳过他的脸,使劲儿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这一口亲的货真价实,吸的他嘴巴有点疼,贴着他的嘴呢喃:“我的心……”
对于他这种随时都会发情的状态,顾焚已经见怪不怪,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去解这个绳子:“神经病!”
其实就算顾焚现在就把这个东西扔出去傅别年也没办法,肯定不能真揍死他。见顾焚马上就要解开傅别年赶紧按住他的手,可怜兮兮的说:“大叔你就戴着吧,我弄了好久呢,你看我的手都快磨出血泡了!”
顾焚捏着他的食指看了看,是有点儿水泡,刚才贴着创可贴,出了那么多汗,贴创可贴的地方有些发白。又看了看这个小石头,发现上面穿线的小洞确实像是人工钻开的,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蠢啊,跑到三亚就给我带了这么个石头?还自己穿的洞……”
见他不再拒绝傅别年才松开手:“什么石头,那是我的心啊,我的心怎么能让别人随便打洞!必须是我心甘情愿才行!”
“太肉麻了!”顾焚晃了晃手腕:“你又刷新了我对厚脸皮的认知。”
“跟我在一起我会连你的世界观都刷新的……”傅别年伸手帮他把掖在T恤里面的领子拉出来,手上动作突然顿了顿。
“你把我家的碗也刷新吧!”顾焚话还没说话就看到傅别年两眼一翻手顺着他的胸膛往下落,整个人就滑着倒了下去。
落地之前傅别年在心里怒吼:“奶球儿的,好不容易见大叔一面!”然后听到顾焚大喊了一声傅别年,紧接着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两眼一抹黑,就彻底不省人事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在学校的体育馆附近的小诊所里,撸哥正在看电视,小动画片,不知道放的什么东西,就看见激光晃来晃去的。电视是挂在墙上的,想看清楚必须仰着头,一般情况下人在仰头看东西的时候总是不受控制的会微微张开嘴巴,再加上电视身上播的这个小片儿,所以,撸哥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像是一个小儿麻痹。
床头挂着一个已经空掉的点滴瓶,抬起左手看,手背上贴着白色的纱布,应该是已经挂完水了。也没觉得自己哪儿不舒服,倒是尿急的同时又略感口渴,于是坐起来找鞋。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准备一枕头捂死你自己会宿舍睡觉去了!”陆强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把他的鞋从床底下踢出来。
“几点了?”
“十一点半!”
“操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晕倒了?”傅别年从床上蹦下来跳到饮水机旁拿起一次性杯子狂饮。
“说你缺乏睡眠,疲劳过度!”
“我还纵欲过度呢……”醒来就没见到大叔人影,都这个点了估计早走了,真他妈晕倒的不是时候,正要把手里的杯子投进垃圾桶里,突然发现自己手腕上多了个东西。
他举起自己的右手对着灯光看了看,是一块劳力士手表,很好看,眼熟极了,仔细想了想,不就是顾焚手上一直戴的那块么!
难道是他回赠自己的礼物?一定是!
这个认知让他相当开心,痛苦去无踪,感觉连尿都不急了。他冲着陆强大手一挥:“饿死了,爷领着你吃顿荤的!”
“多荤?”陆强被他瞬间亢奋的心情弄的相当迷茫,又挡住不饥饿来袭美食诱惑也没多问。
“荤的你死去活来欲罢不能!”傅别年勾着他的肩膀前行:“宝贝儿,要不要今天给你叫个姑娘?”
“叫,少了都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叔的旧情
俩人主要是饿,就随便找了个学校附近的大排档,先杂七杂八的点了一桌子菜,又要了两箱冰镇啤酒,菜没上齐酒下去了小半,傅别年是真饿了,中午本来就没吃踏实,又拼死拼活打了一下午球,这几天奔波劳碌的,现在终于能脚踏实地的坐下,不敞开怀吃一顿都不是他的傅氏风格。
两箱啤酒喝完,陆强有些上脸,说话舌头都直的,傅别年也有些晕乎乎的。陆强酒量不行,大多数空瓶都在傅别年的脚下,他捋着舌头瞅着陆强:“瞧你丫奏性,就这么点量还……还敢往海了喝,现在知道你年爷爷神武了吧……撂倒你都不用嘴,一排牙就够了……”
关于陆强喝醉酒的反应,通常随撸哥心情而发,具体临床症状还不稳定,指不定今天出什么幺蛾子呢。傅别年看他双手紧紧的抓着盘子,贼眉鼠眼的往四周瞅了瞅,那眼神跟要遭人暗算似的,弄的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只见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端着盘子穿梭在各个桌子之间的老板娘身上,傅别年瞬间清醒不少,这厮不是寻摸着一会儿诱杀老板娘然后怀揣盘子畏罪潜逃吧,或者是一个飞盘扔过去,老板娘人头落地,血溅三尺……
还好陆强及时打断他,不然他指不定能想到什么更凶残的画面:“年子啊,我希望你以后能有个好工作,过上好日子,再也不受苦受罪……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年奶奶分了……但是,年奶奶是个好奶奶……啊呸……是个好姑娘!”
陆强双颊酡红,眯缝着眼,双手改抠桌沿儿了:“你都不知道这两天你跟丢了她有多着急上火……”
傅别年一语不发的看着他胡言乱语,这些话让他觉得心里热乎乎的,特别窝心,听到跟丢这俩字儿忍不住乐了,一个耳巴子抽到他脑袋上:“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跟丢啊,年爷我是条狗么?”
陆强被他抽的东倒西歪,歪回原位之后瞪着他吼:“你闭嘴!”
傅别年不知道他这是什么症状,只能乖乖闭嘴,然后陆强接着说:“年奶奶这么喜欢你,虽然说你这傻货挺那啥的吧,不过咱系里人都挺看好你俩的,没想到你们俩就这么分了……”
“就算我俩分手了你也得继续相信爱情!”傅别年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他知道撸哥要说什么。当初俩人好的时候就是玩笑,持续了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本身就是个错误,他不会重蹈覆辙,所以绝不可能跟谷飘飘复合。而且现在渐渐明白了这些年来跟谷飘飘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这么清心寡欲,他娘的自己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再勾搭谷飘飘就该被泼粪了。
“真丫吃饱了撑的,自己一三无还管我这管我那,看看你自己,没酒量,没对象,没工作,还见天儿瞎操心,你吃饱了没,吃饱了我可结账了!”傅别年看他发愣的脸,招手叫了服务。
这边儿手刚落下就一道白影从眼前闪过,紧接着脑袋被抽了一大耳刮子,陆强是打网的,臂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再加上这一下打的也没个轻重,抽的傅别年两眼冒金星。
陆强赶紧欠身坐到他身边,伸手抱着他脑袋搂到怀里揉揉:“哎,宝贝儿我不是故意的,来,哥哥给呼呼……”说完捧着他的头在他脑门上啪叽重重的亲了一下。然后放开他,大手一挥:“得,不说了!”
他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傅别年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撸哥最后一句不说了,他大脑还在这句话上反应这呢,撸哥又说上了。
傅别年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