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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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折-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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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屈指轻点他鼻尖,呼出的气息轻轻绕在指上,他那里湖面还波澜不惊。崔小侯笑笑,是没办法啊,有了办法也无用,谁叫他油盐不进,水火不侵。
略微用力捏捏他挺翘的鼻尖,忘舒皱着眉“唔”了一声侧过头去,崔小侯笑笑,正欲继续作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剑一样挺拔的身影,逆着光,嘴角还勾出一抹玩味的笑。
崔小侯抬头,微怔了一瞬,随即也微微地笑。
“回来了?”声音压得很低,还轻轻堵住忘舒的侧耳。
流年嗤笑一声,随口答了个“嗯。”目光绕过崔小侯的脸,落在忘舒身上。
“师父来了这么久,他这眼睛还没好?”只看了一眼便把眼神扫开,落在桌上两只白瓷儿碗上怔住。
半碗已经冰凉的粉角,半碗泛着油光的粉团儿。流年抿着唇没说话,抬脚欲走,再不易察觉在忘舒脸上扫一眼。
“呵。”崔小侯哼笑一声,微微弯起眉眼。
“流年,他这里和你有些像。”崔小侯笑着,微凉的指尖上下拂过忘舒眉眼。眉叶细长,柔和,只比流年少了些深邃多了些清灵。
流年脚步没停,却倏地记起那晚自己的戏言,他亲口对忘舒说,我们眉眼有些像。一句戏谑的话,到了今日却有些讽刺,他那日小小的私心和打击,今日终于回流,用另一个不同的理由,震的他体无完肤。
 

   第四十章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本章字数:2035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07 13:20:22。0'
 
 箫笛说:“无欢,再饮一次酒,不醉无归。”
于是便与他白水一样就着满园绿瘦喝着甘醇的杜康,酒香渍了一衣,满袖风凉。
青白的杯,透明的酒,看他举杯和着微笑下咽,一翻手,就瞬间碎了杯中的月光,深埋难返。
崔小侯甩甩衣袍,似是甩掉了月光一缕,疏影横斜,映着月色清浅,举杯斜,一滴酒水便晃晃悠悠自指尖滴落。
箫笛侧着眼睛看他,石桌上隔了一盏烛火,散着暖光,衬的烛火都微微地漾,滑过喉头似都带了温度。
就这么举杯对饮,本是安安静静的两厢人独立。崔小侯偏侧了身子过来,一只手挑起他下巴。
“唔,灯下观美人。”连手指都带了淡淡的酒香。
“醉了。”箫笛看他的眸子流光溢彩,已醉了七八分,拨开他手,再添一杯酒递过去,抬头,一轮月已半圆。
杯酒不曾消,箫笛随手泼了酒水在灯盏上,本是和白水一样的无色,一触便引的那烛火噗的一声漫起来,乍起的五彩斑斓,只一瞬间便沉寂下去,如同风波无痕。
什么都没剩下,没痕迹,也没声息,连酒气都烧散的干净。指尖不知觉靠近,热的,却不炙人,刚才那一场烟火一样的燃烧耗尽了热量。
箫笛支着下巴看,直到那火焰暗淡到再也不能暗淡,回眼,崔小侯那一双狐眸近在咫尺,呼吸之间,便毫不犹豫吹灭了灯盏。
箫笛不语,看他靠着石桌眯起眼睛,猫一样蹭着自己手背。
青帝青帝,此心过万山,本是天子呼来不上船的淡薄。当年青眼于帝王,奈何此情此景全失了分寸,眼角挑着微微的红晕,千言万语,全化作指尖一点轻触。
他酒醉叫一声忘舒,往昔便倏地溃散。
杜康虽好,早没了往昔的味道。酒盏里映了一双浮沉的眼,随着呼吸连那酒水都微微起伏。
抬手碰碰崔小侯脸颊,抽出被他攥住的手,他还是睡的人事不知。
箫笛站起身,向来千杯不醉而今也有了些许醺色。摇摇晃晃的走,全不似当初轻巧的来。
两方拉锯,谁都没错。可人与人之间最怕的还是离别,早想过会如此,人说的那些长亭短桥都何必。
青衣青带,缓缓隐入夜色。崔小侯支起脑袋,复了几分清明。手中的触感还在,像是他温润的笛声。此时只想转回那厢去,看那一抹白衣,值不值得可何必想,应不应该才最重要。
私事私事,私事里就应该是自私的。也该是如此,如此全部薄情是不公平,可多情了还不是一样是不公平。不该恼的不恼,不该愁的不愁,愧疚还在却不后悔。走不脱,理不顺,就执着最简单的道理,万事明了。
“又走了一个?”
崔小侯回头,流年抱臂站在阴影里,一半脸色玩味,另一半看不清晰。
“嗯。”崔小侯答,自桌上直起身,缓缓侧过去正对着流年的方向,递上一杯酒,流年接了,送到嘴边却不饮。
这些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全不问,不知道是信任还是纵容,流年自不去想,只挑了眉看他。
“你早知道?”指尖在杯口滑过,留下些温度。
“什么?”崔小侯抬手,再斟上一杯酒,酒香四溢。
“哧??”流年轻笑:“你说呢?”歪了头看他,指尖滑了一个圈,围着杯口而后缓缓停住,那杯口还带着他唇角的温度。
“嗯?不是,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崔小侯微微吊起嘴角,手上再把另一杯递过去。
“那还是不知道的好。”流年说着,就着崔小侯的手,另一杯酒也一饮而尽。
“你师父真厉害,两个都入了我的眼。”崔小侯却忽的扔了酒杯站起来,食指轻佻地挑起流年下巴细细打量。
“舒……流年。”一字一顿,崔小侯咬字清晰而低沉,流年的眸色微闪,愈发阴沉。
流年抿着唇不语,抬手拨他扣住下颌的指尖,刚触及便被他扣在手心。
他姓舒,没法改变。他从没有娘亲,却是师父最疼的小弟子。舒戚慕的大弟子本不是什么重病去世,而是难产,舒戚慕用尽所有办法保得了孩子,嫩藕一样的胳膊腿儿,却是毁了母亲的生命为代价。
不伦不容于世,舒流年,从小到大这姓氏便无人提及。流年流年,果然一切就如流年般无痕了。
还记得当时流年好,流光却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红颜绿芜,可圈可点,却都在指尖流水一样滑过,给了你触感,却不给你存在。
流年的指尖在崔小侯手心轻轻的敲,一点一点想象他们的流年。她的模样没见过,她的声音没听过,甚至她的一丝一毫他都没提过。她与他,算到了相遇,却算不出结果。就那么一下子,便结束了纠缠。唯一留下的证据,便是自己。
“知道了,就没法不知道了。”崔小侯轻声,流年蹙眉。
“就算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流年反问,果然不相干的还是不相干,哪怕血浓于水,哪怕骨肉同出。
可是除了骨血还能有什么?半点情分全无!
崔小侯却是不答,终于转眼撇开了话题。
“不知道再走的会是谁啊……”他说。明月皎皎,明日大概又是个明艳的好天气。
“怎的不会是我?”流年勾着嘴问,两只手依然交握。
“你?”崔小侯回眸轻笑,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
“此话当真?”戏谑的语气,全无半点儿认真的样子。崔小侯两个拖长的尾音,终于叫流年出声笑出来。
“不当真。”流年说。
“是假的。”两个笃定的毫无尾音的说辞,一点暧昧都浸在浮沉的酒香里,他说他便信。
此话当真?此话不假。交颈而语,当时许下的当时是真的,日子久了便预算不到未来,就像舒戚慕和那两个连名字他都叫不上来的女子。
假的是时光,假的也是流年。

PS:擦??越写越渣渣,期末考试伤不起,等我考完原地满血复活再来修文,内牛满面,筒子们求谅解。 

   第四十一章 芳华任谁贪 '本章字数:2160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08 12:26:46。0'
 
 九公子箫笛到底是走了,没一点痕迹,或是他早就想着走,所以从未在生活中留下可查的痕迹,一走,便无牵无挂。
府中安然,万小玉的猫儿每日这园儿里钻钻那园儿里跑跑,却再找不到主子,反倒和忘舒愈发亲近。
阳光静好,它便卧在忘舒房里的窗梁上懒懒地晒太阳,屋里熏着淡淡的香,朝夕一瞬。
“要一只活眼?非要不可?”忘舒歪在踏上,一手捏了茶盏,花猫陷在他腿上,叼着忘舒的手指轻轻地舔,再眯起眼睛伸个懒腰。忘舒微微向面前的崔小侯蹙眉,手里的茶盏渐渐温凉。
舒戚慕坐在一旁,五指在袖中紧紧笼起,像是攥住了什么一样死不放手。
“嗯。“崔小侯低眉,手指轻轻刮他眉心,不想看他蹙眉,可这眉间浅川却怎么也刮不干净。
“交给我就好,你自不用挂心。”眉眼儿一勾,崔小侯把花猫从忘舒腿上提下来。
花猫粘腻地叫了一声还要往忘舒身上窜,却被崔小侯一把扯住。
“这猫怎的就粘上了你。”崔小侯将花猫放在榻上,花猫一咕噜卷在靠枕里便自睡去。
“忘舒……”崔小侯轻唤。
“嗯?”忘舒刚抬头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他便倏地捏住忘舒下巴欺过去,唇角一湿,忘舒微怔,忙将他推开。
一下子从耳后红到脸颊,忘舒扫了眼坐在一旁的舒戚慕,使劲儿白了眼崔小侯。
舒戚慕眼皮儿跳了跳,却没言语,向着窗外别过头。
“忘舒,要洗干净。”崔小侯捏了捏忘舒方才被花猫舔过的手指,眼角上挑似笑非笑,语气里带着些莫名的意味,甚至有那么几分委屈和不甘。
“嗯。”忘舒不疑有他,只当闲话,要不着痕迹把手抽回来,崔小侯却捏住不放。
颊上却红霞不减,在崔小侯眼里却艳过了三春桃花,提着指尖去触,他却愈发退却,叫人无奈。
“咳。”舒戚慕轻咳一声,崔小侯收回手,忘舒脸上的红晕便更深了一层。
崔小侯在忘舒身边坐下来,一同看向舒戚慕。
“先生。”忘舒咬字低缓,却带了几分恭敬,嘴角一勾,漾出一方小酒窝。茶壶塞进崔小侯手里,意欲他去添茶。
“嗯。”舒戚慕盯着忘舒发呆,一时间竟忘了言语。一壶苦茶泛着涩涩的味道,如那天一样,忘舒早在他茶碗里加了颗梅子。
“你……多休息。”还是欲言又止,一句话只说了一个字,心跳便陡然定住,话锋一转,便偏了轨迹。
崔小侯在一边无声的笑,忘舒勾着的唇角放下,眼里溢着疑惑的光。
“嗯,多谢先生挂心。”不论怎么听怎么希冀都还是这样礼貌生疏的语气,舒戚慕摆摆手离开房间。
忘舒起身相送,崔小侯便寸步不离跟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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