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情缘(出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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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情缘(出版书)-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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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听到两声清咳,他转头看去,刚才还空无一物的空间里,不知什麽时候出现了一个陌生男子。
那人衣著一身纯白,有著纯白的头发,皮肤也非常白皙,但还好并没有白到和周围融合成一体,否则樊谦大概就很难发现到他了。
「你是谁?」樊谦问。
「你更应该问,你为什麽会在这里。」对方这麽回答。
樊谦愣了一下,不自觉就跟著问:「为什麽我会在这里?」
「你死了。」三个字,简单明了。
樊谦又是一呆,终於,慢慢回忆起之前的事。
对,他出了车祸,非常严重,然後……他死了。
这样就死了吗?连送到医院抢救的程序都没经过,连传说中的回光返照也没见过,就这样爽快干脆地死了?
自嘲地扯扯嘴角。无论他是出於什麽目的而跑到法国躲了这两年,刚一回来就发生这种事,这算是……造化弄人吗?
不管怎麽样,既然他已经死了,那麽──
「这里是天堂?」
「你见过不长翅膀的天使吗?」那人反问。
「呃,长著翅膀的天使我也从没见过。」
「其实以前我们见过面。」
「是吗?什麽时候?」樊谦皱眉,觉得不大可能。这人长相出众,气质更是特殊,如果以前见过面的话,应该不会不留下印象。
「我这样子你大概认不出来,那麽这样呢?」说完,那人的身形骤然一变,转瞬间变成了一只猫,依旧是满身雪白。
樊谦愕然地瞪大眼:「你到底是……」猫妖?猫大仙?!
「不必在乎我是什麽。」白猫开口,说的是人类语言,字正腔圆,「关键是,我能为你做什麽。」
樊谦倍感莫名:「你要为我做什麽?我到底什麽时候见过你?」从前他常去流浪动物救助站,见过的白猫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这位难道是其中哪只?
「就在两年前,最後那天。」白猫说。
「最後那天?」
「那个人的最後一天。」
「那个……」人?两年前?
突然,樊谦倒抽了一口气,难以置信,「你是当时那只猫?」
白猫颔首默认。
「你怎麽会……你到底为什麽……」樊谦开始语无伦次。
和那天牵扯到一起,和那个人牵扯到一起,他的大脑顿时就乱成了一团浆糊。
「不用多问。」
白猫缓缓摇头,脸蛋那麽可爱,神态却颇老成的样子,「我本想和你也多聊一会儿,不过有些东西,用看的已经比说的更清楚。虽然我对现世不能影响太多,但或许我可以做得比这更好呢。」
樊谦越听越是云里雾里:「你究竟……」
话没讲完,眼前骤然被一片茫茫白色覆盖,如同毛发般的东西无休无止地扑面而来,他什麽都看不清,也避不开,只能捂住脸大叫:「住手!你是谁,到底想干什麽?」
彷佛是从他身边,又彷佛是从冥冥之中,飘来这样两个字──
「报恩。」

※ ※ ※ ※


樊谦恢复意识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沈重无比,连撑开眼皮都费了好大力气。
什麽都还没来得及看清,耳中就听见一阵冷嘲热讽:「总算舍得醒了?哼,不过喂你吃点药,就把地方弄得污七八糟,还闹死闹活,真是可笑之极……在这地方还想玩什麽贞烈戏码呢?」
「……」这是在说什麽?他听不懂。
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坐在椅子里。
这人长得一般,衣著华丽,但也非常古怪,不像是人们日常会穿的衣服,倒更像是电视里演员穿的戏服。在他旁边还站著一个人,穿得比较朴素,神态也恭恭敬敬,看来像是伺候他的下人。
这些人,难道是在拍戏?摄影机呢?
樊谦张嘴想回话,却发现嗓子干巴巴的,根本发不出声音。他坐起来想下床,脖子上却传来一股拉力。转头一看,竟然有根绳子勒著他的脖子,把他绑在床柱上。
抓狂──!这、这到底是搞什麽鬼?
那个暴发户模样的中年人看见他的举动,点点头:「既然能活动了,便给我好好干活,我可没耐心再等了。」说完向身边那个下人示意,後者端起一盆水送过来,放到床上。
「快把身上洗洗干净,脏不拉几的,看著就扫兴致。」
那人一脸嫌恶地皱眉,旋即又笑起来,流泄出一股险恶的邪气。「不过,可不能白白糟蹋了这麽好的一张脸呢。」
樊谦感到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连绵不绝地冒出来,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话说,这里究竟是什麽地方?
如果可以,他首先想把这个问题弄清楚,然而干哑的嗓子却不争气,还是发不出声音,可能需要喝水润润喉咙。
说到水……他低头看著那只脸盆,里面不就有现成的水吗?虽然不是饮用水,但喝一点总不至於要人命。
他弯腰伸手想舀水,猛地愣住。
脸盆里的水面,倒影出一张脸,长著陌生的脸型,陌生的眉眼,陌生的鼻梁,和陌生的嘴唇……全部全部都是陌生。
这张脸,根本就不是他的脸,但……又确确实实是属於他的。当他瞠目,那张脸也瞠目;当他张嘴,那张脸也张嘴。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在做梦吗?
樊谦捏捏脸颊,痛得倒吸了一口气,梦却没醒来。怎麽会?难道说这不是在做梦?可是这根本说不通啊……
「还磨磨蹭蹭干什麽?」
那人见他举止怪异,不耐烦地催促道,「快动手啊,还想让我等到什麽时候!」
等你去死!你这只猪头怪!──要不是嗓子发不出声音,樊谦肯定已经大骂出口。
眼下这诡异的情况已经让他够头疼,这家夥还在罗里吧嗦,更是让他倍加烦躁,怒气腾腾的目光瞪了过去。
被他这麽一瞪,那人立刻横眉竖目,看似就要发火,转而却又阴阴地笑了起来。
「哟,好可怕的眼神哪。我知道了,莫非你是要我亲手伺候你才满意?瞧你尊贵的,不就是个新鲜货嘛。哼,也行啊,我就先伺候著你,待会儿你可也得把我服侍好了才行。」说著从椅子里站起身,一边捋袖子一边走过来。
樊谦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本能地往後退,却再一次感觉到颈上传来的勒力。这才记起还有这个鬼东西,想要解开,却已经来不及了,那人几个箭步来到床边,抓起他的衣襟大力一撕。
伴随著尖锐的声响,他的上衣变成几片破布,再也起不了遮挡作用。其实男人裸露上身原本没什麽大不了,然而在此情此景,樊谦却感到一股恼羞成怒的耻辱。
他想,他已经猜到这人想对他做些什麽了……
这种事当然不能允许。拼力挣扎,然而他现在使用的这具身体,状况就像他的嗓子一样糟糕,也不知道之前被喂了什麽该死的药,整个酸痛无力。
就在这时,房门「碰」的一声而开,一个人影像沙包似的飞进门里,撞到墙壁上,又掉落在地,「哎哟哎哟」惨叫著原地打滚。
紧随其後,从门外跨进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迅速一览房内的情景,那张本就刚毅冷峻的脸孔登时又严酷几分。不过,当他的目光与樊谦对上,眼里的寒霜瞬间融化,隐然透出歉疚怜惜。
「少爷!」他低喝,听起来竟有些悲切。
樊谦莫名其妙,迷惑中,那人已经大步走过来,先是一拳捶昏了那个下人,然後又一脚把某只猪猡踹到墙上,後者吐了口血倒地不起。
最後来到床边,伸手想接触樊谦。
樊谦本就满肚子郁闷气愤,再看这人凶神恶鬼般的模样,脸上还有一道疤从眼角延伸到下巴,更是让樊谦本能抵触,想也不想就避开了那只手。
那人的手顿在半空,眉间闪过一丝阴影,随即转头瞪向那个先前被他扔进房里的人,脸上的戾气更浓了几分。
「畜生!我以为你与谭家世交多年,可以信得过,才将少爷托付给你暂且照顾,而你竟将少爷扔到这种地方?!」斥骂著,迈脚往那人逼近。
对方缩到墙角蜷成一团,颤声辩解:「那、那个,俗话说,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大隐隐於市,小隐隐於……呃,凌波藏在这飞花楼,清玉教那些人肯定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还敢狡辩?!」
男人路过桌边,抓起凳子掰掉一根凳腿,扣住那人的腮帮,「你害少爷承受的,我要你十倍百倍还回来!」
「不不不,没有啊!」
那人吓得眼泪迸了出来,「凌波是前几天才送来,今天这才是他的第一个客人,而且还没来得及……什麽事都还没发生啊!」
听到这话,男人回头看向樊谦,仔细观察,衣著虽然凌乱,皮肤上倒没什麽异常痕迹,也就是说他的确还没有被……
於是松了口气,一挥手,将凳腿从手里那人的肩膀上捅穿,对方惨叫一声,当场痛得昏死过去。之後男人回到床边,脱下斗篷披到樊谦背上。
「对不起,少爷,我来迟了。」
男人低沈地说,「少爷请放心,今後百里渊绝不再将少爷交於歹人之手,绝不再离开少爷身边半步。」
到现在,樊谦已经意识到事态和他之前所想的似乎不大一样,但整件事的情况依然不明,他不知道该怎麽回应。
百里渊也不等他回应,一把抱起他出了门,去到楼外,将他放上马背,就此策马离去。


※ ※ ※ ※


马背上,樊谦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位,颠得半死。最後进到了林子里,百里渊才总算将马叫停。
百里渊先下了马,接著把樊谦扶下马,刚站稳,就在他面前半跪下去。
「百里渊不力,谭家庄被清玉教贼子围剿之时,未能护主及时,更使得少爷中了毒计,失去所有内力武功,之後竟又所托非人,险些置少爷於万劫不复……」
百里渊越说,眉头纵得越紧,「一切皆是我处事不当,请少爷责罚。」
老实说,樊谦还是一头雾水,游离在状况外,但他已经在试著努力适应,努力思考,努力接受……
因为他已经明白这不是做梦,那麽,他也该面对现实了。
对於这个叫百里渊的人,第一印象有点糟糕,但看来或许只是面恶心善?更重要的是,这人一直叫他「少爷」,还表现得这麽恭敬……
所以,这人是跟他一边的没错吧?
他张嘴想说话,可嗓子还是发不出声音。那百里渊又是低著头,好像羞愧得没有脸面对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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