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生一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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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生一剑知-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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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愿,不是形势所逼,你的身体你的心,少了一样,有一丝不情愿,我,都不要……”
他顿了顿,面皮上浮起凉薄的笑意,他幽幽的轻声说道:“你…你也看到了,那女人死的惨,我不是故意的,可性子里有些疯狂偏执,我…也没办法。望昭,我给你一段时间好好考虑,要不要接受我的心意,你……要是接受了,那就没有回头路,千万,千万不要负我,要和我同生,不必和我共死,但前提是,我活一天,你就得陪一天,决不能留我一个人,要是……”
他在心里默念,要是真有那一天,你死在我前头,黄泉路上,记得等我一炷香,我去刨个坑,很快就去追你。
秦望昭呆了呆,又见他笑的猥琐而□:“再说了,这里什么都没有,要是伤了你,心里头留了后怕,那我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秦望昭话少,可千万不要以为他是嘴笨,寡言的人说起话来,总是比话唠更容易一鸣惊人。这不,秦望昭淡定的扔下一句,谢长安猥琐的笑意便僵在了脸上。
“不打紧,你不后怕就行,以后我在上面。”
谢长安嘴角抽的厉害,正要反唇相讥扳回一城,就见那人靠在床尾,笑的温柔而安详,嘴角微动:“长安,你以前的名字,叫什么?”
谢长安被雷劈似的呆若木鸡,脸上的表情是拼也凑不全的散碎,他震惊的看向秦望昭,又见秦望昭笑着说:“有什么打紧的,如今和以后,你是谢长安,嘴里的心上人,是我,不是么?”
谢长安慢慢展露出笑意,眼里有释怀和解脱,他歪起嘴角笑的痞气,道:“不止是嘴里,心里也是。老子以前的名字,叫宋莲舫,俗透了,对不~~~”
作者有话要说:泪目,十一点才回家orz……

、第 67 章

辋川里除了人,什么都有。成勤出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回来时,空空的两手全满了,左边是色彩斑斓的长毛野鸡,右手是灰毛圆滚的肥胖兔子。
篝火加起木枝穿起,烤出油一把粗盐撒上去,简直香飘十里,几人眼冒绿光的扑上去,很快就只剩光溜溜的的骨架。兔子腿撕扯干净了,谢长安也饱了,他捏着条兔腿骨头甩来甩去,看向容颂辞,笑着问道:“那个,容兄,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容兄也没错,就是乱了辈分,是么,十二楼的前楼主,容颂辞,容前辈。”
容颂辞不怎么饿,另四个在一旁大吃特嚼,他偶尔接过成勤递过来的好腿儿,转手就大方的递给谢长安了。听到问话,他抿唇笑了下,脸厚心黑的回道:“随便,都可以,我没意见。倒是谢兄这一手的暗器和轻功,套路手法好像是源自青海宋家。”
秦望昭并不惊讶,他早就起了疑,就是一直没证据,只有半路出家被死死蒙在鼓里的叶青蟾瞪大了眼睛,不明就里。要想从老狐狸嘴里套出话来,唯有真诚才是捷径,谢长安也不兜兜转转的绕圈子,老实答道:“是宋家的,我以前,是宋家的私生子,叫他娘的宋莲舫。前辈,你看我都自报家门了,这心里头堵得疑虑,你帮忙解个惑。江湖传说,你不是八十年前在愁眉山坠崖了么,怎么会出现在宁古城,不仅顶着朝暮崖容锦的身份,模样还……陆盟主还活着吗?”
容颂辞丝毫不以为意,他摸了摸脸,笑道:“一成不变是么~~~觉得不可思议?呵呵,我在融解的千年寒冰层里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我只是睡了一觉,谁知几十年就过去了。你一下问这么多,每一件,都说来话长。”
谢长安嘿嘿一笑:“ 那就慢慢说,这里清静,没人来打扰。”
成勤这老头子忒护短,这就听不下去了,生怕谢长安瞎打听,将容颂辞的伤心事给扒出来。老眼一瞪,一只鸡腿骨头就砸过来:“吃你的肉,给老子闭嘴。老容啊,你别理他,去,去给我挖坛酒来,之前没喝够……”
容颂辞抬手压了压,示意他甭操心,半个百年的岁月,足以冲刷掉一切炙热沸腾的情绪,怨过恨过憎过悔过,到了最后,剩下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孤独,他不习惯,也习惯了。这一刻有人问起,而他,刚好想起一些人和往事,便如同说书的讲故事,既不绘声绘色也不跌宕起伏,缓慢平和的的说给几人听。 
“我初到中原的时候,恰好逢上了五十年一遇的武林大会,我就是在那里,遇到了陆易沉。我对中原庭院的布置不清楚,都是一个模样,大会当天晚上去了趟厕所,再出来,就找不到回厢房的路了,我在院子里游荡了两个多时辰,才找到自己的厢房,一推门,两个人扭回头惊讶的看我,一男一女,男的那个,就是陆易沉,女人,就是沈佳期,我出现的时机,特别不对。后来时常被他拿来取笑,说我不远千里跨越整大个院子,从东厢跑到西厢,就是为了,去和他相遇。”
“自从那天无意中打断沈佳期向他诉衷情,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就总是来找我。陆易沉是大伙看好的准盟主,年少有为武功高强,德行也很不错,更为难得是沉稳大气家世背景又雄厚,是不二之选。他不负众望的夺下了盟主之位,可他却说他不开心,他更愿意,和我一起仗剑执酒快马天涯,无拘无束。”
“颂语出了事,我回了一趟寄语岛,期间十分想念他。再去中原的时候,就得知他要成亲了,未婚妻就是门当户对的沈佳期,当真一对璧人神仙眷侣。他却携了我偷跑了,我们走了很多地方,兜兜转转到了最后,他不得已要回陆家,我就回了寄语岛,约定半年后,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一起归隐。再后来,你们大概也听说了,真相不如传言那么玄乎夸张,却也差不多。我去愁眉山的时候,看到他穿着大红喜袍,神色之间却全是悲意,他回过头看我,又惊又怒,就是没有喜,反而将身旁披着红盖头的沈佳期搂近怀里。我…我那时的性子,还不是如今这样,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狠毒起来,也是……算了~~~不提也罢。我气不过,质问了他几句,有随从上前阻拦,被我一掌掀翻了,他就好像心如死灰似的失望透顶,搂着瑟瑟发抖的沈佳期,说他瞎了眼,看错了人,让我滚,别再让他瞧见,会污了他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不是我本意orz……

、第 68 章

“人哪,许多时候,一旦入了局,头脑和智慧就都懵了,哪里还记得起,要思索前因和后果。 ”
“我当时现在那里,满眼都是喜气的红色,到处都是衷心祝愿的宾客,人人都是兴高采烈,只有我,像一个傻子。这不是很可笑么,是他先负我,迎娶别人,却对我摆出这样一副失望透顶的嘴脸,他凭什么……家丁上前驱赶,我~~出手就给了他一掌,下手没轻重,跌落在地上就呕了血,就在那时,沈佳期开始嚎啕大哭,喜堂里顿时刀光剑影,指向,都是对我。”
“我突然连为什么都不想问了,想转身就走,沈佳期却掀了盖头挥着匕首朝我冲过来,一脸的悲痛欲绝,她想杀我,可她凭什么……沈相爷不知为何,派出重兵要置我于死地,后来,就打起来了,官府江湖的杂在一起,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江湖传言我独自一人血洗了陆家庄,我又不是神,哪有那么大能耐,十二楼避世近百年,中原各地,还是藏了些势力的。”
“愁眉山顶那场血仗,导致十二楼在中原的九楼分部元气大伤,我筋疲力尽退到愁眉山顶的悬崖边时,陆易沉一直沉着脸在旁观,我当时啊,真是凉透了心,恨不得他们所有人都死,可即将保不住性命的,却是我自己。宋良征的暗器朝我飞来的时候,我是真的没有力气躲闪了,本来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道……陆易沉他他突然扑过来,替我…挡了那一下,我站都站不稳了,哪里还接得住他,被他一扑,就从崖边上掉了下去。我心里是恨他的,可他被人伤了,我却更难过,我使出毕生功力,将惊鹤剑甩向宋良征,然后被瘫倒的陆易沉抱着,跌下了绝壁愁眉山。我在混沌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陆易沉问我,为什么,要欺辱沈佳期……”
“我本来,以为我会死不瞑目,我甚至没来得及辩解一句,就在他的误会里丧了命,他到死,还怨我恨我。谁知造化弄人,我竟然没死成。”
容颂辞声音渐低,轻声叹了口气顿在这里,好像幸得一命没死成,不是祖坟上冒青烟,而是苦大仇深,活下来,多不情愿似的。也没人催促,他沉默了会,接着说道:“愁眉山的无尽峭壁下,是条河。我和易沉掉下去,可能是被水里的漩涡卷到了湖底的千年寒冰水道里,一冻就是六十年。后来冰层是怎么被冲到流水里的,我也不清楚。我睁开眼的时候,耳边是哗哗的水流声,我才发现,我在河上飘行,半个身子冻在冰块里,陆易沉闭着眼躺在我旁边,檀中上,依旧插着那枚飞镖。眼见着冰层越来越薄,我却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根。河水连着朝暮崖,我们被在河边诵书的容锦救起,不到一年,他就死了,为了报答他,我答应他要在朝暮崖一直住到,他双亲离世,其间谁也不见,只用纸笔和容家二老交流。去年二老离世了,我便下山了,这,就是全部……”
他的后来里,没有提及陆易沉,谢长安犹豫了下还是问道:“那陆盟主呢?”
容颂辞低低的笑了下,答道:“他啊,我们被救起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或许二十年前,也或许三十年前,又或者早在落崖那天,他就已经死了。我将他火化了,去了趟愁眉山,将他的骨灰埋在了那里。”
秦望昭抬眼问道:“八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容颂辞还没答话,成勤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还用猜还用想么?放个屁的空档都能猜出来,这事和容颂语脱不了干系!娘的。”
叶青蟾惊愕道:“难不成是容颂语玷污了沈佳期?”
成勤的语气臭到不能再臭:“不然呢,老容是我们之中,心肠最软的家伙,打死我也不信他能干出这种事来,而且陆王八的心上人是他,又不是沈佳期那个阴狠毒辣的臭女人。”
听他的语气,俨然恨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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