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交 作者:蓝淋[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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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交 作者:蓝淋[出书版]-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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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同秋失落之余,值得让男人到床上躺着,端了水给他喝,还拿毛巾给他擦脸。
虽然任宁远脸上并没有汗,也没有口渴的样子,不过曲同秋也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方式能表达自己的关怀了。
「好点了吗?」从脸色上来看的话,应该是恢复很多了。
任宁远放下杯子,「嗯」了一声。
「是怎么啦?突然就不舒服吗?」
任宁远虽然走的不是肌肉猛男壮汉路线,一贯的文质彬彬,修长优雅。但就身体素质来说,完全可以说是强壮的,总是举重若轻,没有吃力的时候。
曲同秋帮他揉胸口的时候,也依旧觉得这躯体是强而有力,充满生机,无论是手掌之下那薄薄一层匀称肌肉,还是底下的心脏。
但因为这样,就更加令人忧心忡忡。一贯非常健康的人,如果突然出个什么岔子,那实际病情往往会是比表象更严重的。
他不知道任宁远的身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而任宁远也并不回答他。
「到底怎么啦?就算你不爱讲,那去看医生,也要说出来才好治吧?」
任宁远笑了笑:「真没事。」
这种闭口不提的,淡然到有些生分的态度,曲同秋固然是已经习惯了,但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了到了极限的感觉。
「明明就是有事,为什么不说呢?」
任宁远看着他。
「怎么?我不配知道吗?还是说就算告诉了我也没用?」
这种逼问的口气,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大胆太过冒犯了,然而任宁远连发怒也没有,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对着这一面高墙一般冷静的,没有情绪的男人,曲同秋渐渐觉得胸口像有一把火在烧。
「是,你们都没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也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大忙。可跟我说一声,这也不费什么力气吧?我总得知道一下,这要求会过分吗?再怎么说我也是……」
他终于在任宁远面前气急了,然而话头却陡然收在那里,没能再说得下去。
在这家里,他算是什么呢?
任宁远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会儿,突然开了口:「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吧。」
「啊?」
「如果我真的有了什么。」
「……」
「没有我的话,说不定你就能顺利地找个女人结婚,然后生个你自己的小孩。」
「……」
「那样不好吗?」
曲同秋嘴唇都哆嗦了:「你……你这是……」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
曲同秋过了一阵才说:「我,我不懂。」
「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的人生,除了现在这样之外,还有别的选择。」
「……」
「比如说,有朝一日你可以可以遇到一个喜欢的女人,然后跟她结婚,有你亲生的孩子。」
曲同秋有好几分钟都说不出话来。
的确,硬要占着「曲珂的爸爸」这个头衔的他,即使没有得到挽留,也死心塌地地要一辈子跟着任宁远的他,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是让他们困扰了。
可能他是该像个男人一样,自己重新去组个家庭,凭自己的本事去从头来过,拥有名副其实的妻子和孩子,而不是把这些感情寄托在任宁远和曲珂身上。

番外之怀疑者下D

过了一会儿,他才能说:「我,我想想。」
任宁远看着他,「嗯」了一声。
曲同秋侧躺下来,拿被子将自己紧紧裹着,难过得睡不着。
任宁远就睡在他身边,他感觉得到男人那种温热的,令人无法抵抗,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他一直不好意思开口去跟任宁远讨过任何东西。何况他现在年纪都大了,也经历了那么多事,很难像年轻的时候那样,能义无反顾地有着那种不怕被耻笑,也不怕被拒绝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执着。
半夜的时候,感觉到任宁远悄悄起了身,像是去取水喝。曲同秋在被窝里转过身,借着地灯昏黄的光,看男人那高大的身影。
隔了这么些年,他在看着他的时候,还一样是像学生时代那般心跳加速,无法抑制,而且胜过一切的,恋慕的心情。
他也有自尊心,他也害怕受挫,但要放弃这个人,还有曲珂,这种的痛苦对他来说,比放弃尊严更难以承受。
男人倒水回来的时候,曲同秋终于叫了一声:「任宁远。」
于是灯开了,任宁远在明亮的光线下看清楚他,便皱起眉在床边坐下,而后问:「怎么了?」
「现在这样,不行吗?」
他控制不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也掩饰不了红肿的眼周,而任宁远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我,我不去跟什么女人结婚,」
「……」
「我也不想再生孩子。」
「……」
「你和小珂……我……」
曲同秋感觉得到汗从额头上滴下来,他知道自己脸已经发红了,他用最大的勇气在争取对他而言高不可攀的东西。对着这样不动如山的任宁远,他终究还是难以启齿。
「我想……和你们……」
他希望能留在他和曲珂身边,他最好的时间,所有的感情,都给了这两个人。离开他们,就是把他活生生切割了。
任宁远静静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真的完全没有那种打算吗?」
曲同秋一时说不出话来,这种无情的回应让他瞬间两眼模糊。
「我,我只想……」
被堵住嘴唇的时候曲同秋完全猝不及防,甚至根本不明白这个亲吻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是安慰或者道歉,这又未免过于激烈了,有种明显不过的兽性。
而在他领略过来之前,衣服已经被解开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在那之后,紧接着的会是这种事,何况今天还不是星期五。
但任宁远也脱了衣服。一看见任宁远赤裸的上身,曲同秋就丢了魂,只能摊开手脚在那躺着,任凭摆布,一点都不敢乱动,老虎爪子下的兔子一般。
彻底裸裎相对之后,任宁远把他抱到腰上,曲同秋糊里糊涂地张开腿,被进入的时候还能忍耐着一个劲抓紧任宁远的肩膀,尚且理智地努力吸气,尽量要容纳那性器。而任宁远一开始动,他就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了。
还是差不多没有前戏,更没有任何甜言蜜语,缺少浪漫成分的Xing爱。任宁远几乎是失去耐性地在和他交合,以他简直无法承受的速度,几近粗鲁地冲撞着他。感觉却一点都不坏。
这种程度的Xing爱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激烈了,不要任何其他爱抚,光是这样就能让他达到战栗的高潮。而这让他神智混乱,自下而上的深入动作,在对方而言似乎还不够。
于是他而后又经历了面对面被压在墙上抽插,趴在桌沿从背后交合,甚至于进了浴室清洗,还有站着做了一回,在注满水的浴缸里也纵情欢爱了一番。
这过火的交欢似乎无缘无故,也没有任何逻辑,理性可言,被那样的身体进入得太久也不免吃不消,但灵魂上的愉悦压过了一切。
任宁远显然在以罕见的热情对待他,这一点对他来说,就是世上最好效果最快的催|情药。
睁眼的时候,也不知道下午还是晚上,曲同秋感觉依旧在恍惚,魂魄像要从那倪虎坏掉的身体里抽离出来。
他模模糊糊看到坐在床边的人,似乎还有一碗汤。这让他在歇了一会儿以后,张了张嘴。
「要喝一点吗?」
曲同秋摇摇头,虽然喉咙干渴,但喝掉它的欲望还只排在第二位。他急切地是想问这个人一些事情。昨晚他的问题,还并没有得到答案。
男人伸手客气地抚了一抚他汗湿的额头:「抱歉。我过分了。」
亲热是亲热过了。Xing爱也许能说明一点什么。但其实又什么也说明不了。
「曲同秋。」
这像是要商量大事情的口气。
任宁远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没有用的。」
「……」
「我想,我们还是……」
曲同秋突然有点难以承受的感觉,人疲累到一个限度,暂时就会变得软弱。他不再能看着那个人,只得伸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而后他听见那人在被子外面说:「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找个时间结婚吧。」

番外之怀疑者(下E)

一般而言,求婚是人生当中数一数二的大事,通常发生在适龄的男性和女性之间,附带鲜花跟钻戒,长篇大论发自肺腑的甜言蜜语,以及热泪盈眶。
至少他当年跟杨妙是这样的,只除了钻戒他那时买不起,用细细的白金戒来代替。
而在他还没起床刷牙,眼角甚至有眼屎的时候,任宁远用「有时间一起去买个菜」的口气 ,对他求婚了。
曲同秋瞬间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睡晕了,或者在被子里闷着缺氧了,才会导致头脑如此不清醒。
他和任宁远,结婚?!
结婚,他和任宁远?!
棉被从头上被拉下来,眼前是男人那沉稳的,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
曲同秋张口结舌地和他远对视了大概有一分钟。
这实在是太吃惊了,他从来没想过他人生里还能有这么一回事。
他曾经向一个女人求过婚,而现在一个男人向他求了婚。
这一分钟完全不够他的大脑完成那迟缓的运作。
那尴尬的数十秒过去,任宁远突然说:「你要吃点东西吗?」
「啊……」
「中式还是西式?」
「中,中式……吧……」
「好。」
任宁远端起冷掉的汤,转身出去,而等再次进屋的时候,真的给他带来一分鱼片粥和水晶饺。
于是曲同秋在床上吃掉了这份餐点,任宁远待他吃完再收走杯盏,给他盖好被子,而后一切照常。
这一天过去,结婚的事任宁远便一句也未再提了。
生活又恢复平常,波澜不惊。
他们照样同床而眠,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为同一个未成年的女儿参加学校舞会晚归了三分钟而打电话去催问。任宁远还是一样地温和,平静,斯文有礼,好像那天问的真的只不过是白菜要买几斤的家常而已。
曲同秋完全看不出那人的情绪。想来想去,他也不确定任宁远那时到底只是随口说说,还是开玩笑,还是怎么的。只是要说认真,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像。
因此任宁远既然并不提,他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去问。
这事情就如同池塘里落进一颗细小的石子一般,起一点涟漪,很快水面就平静如往常。
只不过曲同秋开始会学着用女儿送他的电脑,一个人偷偷上网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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