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闷骚遭遇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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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闷骚遭遇傲娇-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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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飘忽一下,发现刚才感到凉快,原来是被脱下了西服外套和紧身背心的缘故。红纸伞就被放在茶几上,自己面前是一杯颜色完美的红茶,看来······烬先生,你和他的关系好像不是那么差嘛。
但是他对着“莫悱”,就不知道是个怎样的态度了。
所以莫悱低着头,将衣服纸伞一把抓,一声不吭就往外走——在被他抓住狐狸尾巴之前,先溜为妙。
施哀诉冷冷的目送“祈月烬”极为不礼貌的自顾自离开,笑一声,将报纸放于茶几,端起放在“祈月烬”面前的红茶杯,起身就走到阳台上,俯视自己的壮阔庄园。
闲闲的啜饮尚温热的红茶,施哀诉耐心的等待,直到那个红发的人在执事们的陪伴下走出玄关、通过漫长的步道,消失在视野中。
轻晃茶杯,施哀诉若有所思。
祈月竟然会为自家一个小女孩而来,这可违背了他一贯的、置身事外的宗旨。
向自己通报这个消息的巫黎花衣也很反常。那个满心钦慕祈月烬的老女人,为何不惜通风报信、与一贯交恶的施哀家合作,也要逆祈月烬的意?
似乎要从那只张牙舞爪的野猫着手了。能左右祈月烬的人,不管方圆扁丑,都有把他的来龙去脉调查得一清二楚的价值。
将茶杯置于阳台,施哀诉转身回屋。
【你总能让我找到乐子啊,祈月】施哀诉薄凉的冷笑道。
莫悱很努力的扮演祈月烬,却总觉得自己像哪里露馅了,百般不自在。
还好低着头、冷着脸,一声不吭,莫悱还是能做到的,再加上执事们对祈月烬敬畏有加,也不敢主动询问,莫悱终于安安全全的出了施哀家的大门。
施哀家的执事果真训练有素,不仅帮莫悱打开了候在大门外的、巫黎家座驾的门,还在此时才递给莫悱衣物和纸伞——莫悱想着要是不让他们拿东西,说不定就露馅了,这才别别扭扭的接受了服侍。
坐上车,见车窗都关好了,莫悱才敢大松一口气。
等在车上的巫黎双生子知道大吐气的人绝对不可能是祈月烬,马上凑过来汇报情况外兼询问不休,莫悱被他们的二重唱吵得晕头转向,求助的寻找安纳斯——
“安先生不在吗?”这可奇怪了,执事们明明说安纳斯先离开了啊。他没回车这里吗。
“坏蛋安不肯上车!”“坏蛋安自己走了!”巫黎双生子齐声道,“他不听战争劝!”“他还嫌争战烦!”
莫悱想了想,可能是没接回施哀央,让安纳斯倍感沮丧吧。
但另一方面,莫悱又感到安心:果然,安纳斯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他十分在乎施哀央,果然是面冷心热啊。
“你们知道他往哪里走了吗?”
双生子“唰”的手指车窗前方。
这跟没说有什么两样······
莫悱只好向双生子借了手机,输入记得滚瓜烂熟的安纳斯的手机号码,发了条短信。
先打电话是十分不妥的,让安纳斯自己冷静一下吧。
但是,车载收音机里传出的天气预报,又打乱了莫悱的小算盘:“本市今晚将出现强降雨天气,预计降雨量会达到十年来最大强度,请各位市民······”



、Soul   LXIV雨中

黑云压城,明媚的天色和阳光一起懦弱的退却了,道旁树被强风吹得一面倒,惶惶然抖索着叶子。路人形色匆匆,公交车趟趟客满,都是要往家里赶吧。
安纳斯却漫无目的的走着,银杏叶和白果掉落他的脚边,又马上被风撕碎、撵走,商铺店主纷纷关门闭户,商家招牌上的霓虹灯,今晚是不会亮了。
眼前一暗,远远的地方传来沉闷的轰鸣声,脸颊一凉,脚边湿开一个小圆点儿,十年难遇的大雨的初登场,充满了暗藏祸心的矜持。
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好走到哪里是哪里了。
雨点由疏到密,最后则是狂乱的铺天盖地。路灯像是被关进笼子里的萤火虫,映出的光都是气若游丝的。安纳斯眼前昏昏黑黑,但他偶尔才擦擦脸上的水,凭直觉朝前走着。
心里想着的,并不只是施哀央的事。
虽说是事前已经想过,那个电话就是一个闹剧了,但真的被施哀央拒见,还是让人怄气得很。
那小蹄子,凭什么缩在她的公主房里,矫情到连个面都不露?她算个啥啊,换个地儿就摇身一变成养尊处优的娇滴滴大小姐了、看男人一面就会怀孕?
无限装逼的庭院,拽得跟二百五似的奴隶们,阴阳怪气的竹叶青,还有那个点头哈腰给施哀央拿什么书的高个女——施哀家没一个好东西,就是一坨自以为国际尖端化的封建残渣。
早知道就打死也不理那个电话了。安纳斯的手指伸进湿得紧贴大腿的裤兜,触碰到了“miki”,他才不管手机会不会进水(手机是尤瑞安给的),摁亮了屏幕。
雨水马上糊满了整个屏幕,雨点击打的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屏幕打成个蜂窝。安纳斯不耐烦的抹了一把屏幕,看到有未读短信的提示。
可以先给那个笑声活像个被小三打了脸的正妻的、打虚假电话来的败类打过去,骂她个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可以先看看小猪仔发来的短信。
安纳斯用脚趾头都猜得到莫悱会发来什么样的信息,无非你在哪里啊,有没有事啊,我过去找你吧,这样的。
在心里已经给莫悱扣上“多管闲事”的屎盆子了,但安纳斯在凄茫深黑的大雨中,对着一方微弱光亮的屏幕,还是选择了查看莫悱的短信。
——猜对了。不过没猜对才是有鬼了。
莫悱的信息道:“安先生,晚上有大雨,请早些回家。”
安纳斯在整个黑下来的街道上,黑色的幽魅般发出一声冷笑。
回个屁的家。
你倒是说说,我家在哪?
莲景饭店A座606室?还是暂居的、你的家?
那五星级酒店里的房间就像被睡过无数次的红灯区工作者,虽然要价高,但漂亮,服务周全——你却不能把包养的情人当作糟糠之妻般供着。
莫悱的家,温暖,和睦,永远有一盏灯守候着归人,但那是莫悱的家,不是安纳斯的。
好吧,可供打勾的“家”的选项没了,没地儿可去了。
安纳斯迎着漫天的风雨跋涉向前,浑身被淋得湿寒,衣服紧紧黏着皮肤,活像裹了一层补水保鲜膜,难受得慌——还真不如不着寸缕、迎飞雪前行呢,好歹被冻晕得快些。
想关闭莫悱的短信框,翻出通话记录,给那乱报信的三八打过去,手指却划不动触摸屏了。
安纳斯就瞪着莫悱那条“贴心小棉袄”似的短信,一个甩手,手机落进了黑暗处的水洼,一下子就没了光亮。
走下主路,安纳斯来到一条河边的步道上。虽然激涌上涨的黑色河水漫上了河堤,安纳斯还是踩上步道往前走,任由河水冲刷自己的赤足——鞋子灌满了水,早被安纳斯脱下、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四周暗着,造成那光亮的手机屏幕带给安纳斯大脑的印象维持了很久,脑子里莫悱短信的内容几乎在滚动播放——因此,安纳斯把气头全转到莫悱身上去了。
——死肥猪。
——无忧无虑的死肥猪。
——整天快快活活滚泥巴的死肥猪。
假关心个屁,反正自己已经在家里吃着餐后水果、看八点档电视剧了,管别人淋雨冻得发抖做什么,你让我快点回我就快点回啊,做你的春秋猪梦去吧。
还有,那头猪是多想冒充宅心仁厚的圣人君子啊,假惺惺把祈月烬摆出来当斗战胜佛用,结果那纵火狂只是个屁股都挪不动窝的石猴子,这两个人合起来玩我吗,欠揍啊你们。
祈月烬和施哀家一伙,莫悱和祈月烬一伙,这些人我咬你的尾巴、你咬他的尾巴,正好凑成个大圈子玩群狗乱舞。
真是,恶心透了。某个自认为参透世事的老头子说过,假如不是相互欺骗,人们就不可能在社会中长久生存,这句倒不错。
随便了,你回你家,他回他家,老子没家,正好乐得逍遥,没被你们的家占据的地方都是老子的地盘,奉劝你们好好缩在自己家里,别招惹老子。
——老子急了,收你们过路费。
在满世黑邃的暴雨中,安纳斯慢慢的,赤足走在河水暴涨的步道上,虽然心境不能说不凄迷,却没有哭。
哭有屁用,脸上水够多了,擦起来不嫌烦吗。
带着一种阿Q主义似的落拓感,安纳斯连自己在苦闷的笑都不知道。
全是因为雨太大,打得面部神经都麻痹了。
只是这样而已。
不过,再怎么大的雨也有停下来的一天,毕竟老天爷不可能永久性尿不尽吧。
沉浸在十分粗俗,但别有新意的联想里,突然,头顶的雨竟是一停。
安纳斯没有回头,听不出感情的声音陡然响起:“蠢猪,滚回你的猪圈躲雨,你患猪疫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莫悱出来得急,手头只有祈月烬的红纸伞,现在,整个伞面都罩在安纳斯的头顶了,他立马被雨浇了全身湿。
“我来找你,”莫悱的声音被狂乱作响的风雨扰得模模糊糊,简直像是温柔的耳语,“回去吧。”
安纳斯不作答,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而莫悱就随后,为他撑着伞。
两个人在凄迷的黑色雨幕中,沉默的沿着河水漫上的步道行走。
然而,突然的对话却是随雨水蔓延的黑色中的一点火星。
安纳斯道:“伞拿开,我没钱付你小费。”
莫悱答:“我带你回家。”
他简短的回话就像黝黑空山中的一记钟磬音,幽幽荡荡,回震天地,让恶事做尽的亡命徒也心头一颤、热泪涌出眼眶。
安纳斯小小的咳了一声,虽然抬着头,大步向前走——
他满眼都是泪。
幸好天色黑,雨大,莫悱又走在后面,要不然,安纳斯绝对会把莫悱的眼珠子全挖出来。
他刻薄无礼惯了,不把任何人放心上,也不许任何人进入自己的心,理所当然的对人冷嘲热讽,反正都是擦肩而过的路人,被人记恨也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管它呢。自己不落下风就行。
活了十七年,没被什么话戳中心窝过。那些故弄玄虚的大道理滚进教科书里就好,不过安纳斯也没上过真正意义上的学校,从来不看教科书。
莫悱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拆开,想让安纳斯哭,简直是小三找上正房,纯一个欠摧残。
可是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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