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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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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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飞鼠笑道:“这话倒也不假,你上次给我的两瓶伤药,倒是很管用,比我原来的强多了,有了你这两瓶伤药,我心里也踏实多了。”

“是吗,那要不要我再给你两瓶?”

“暂时不用了,我是飞贼,不是强盗,不需要硬碰硬跟人厮杀的,上次那是意外,一百回也遇不到一回的。这伤药是有备无患,上次用了那次之后,还没用过的呢。暂时够用了。”

“那好,需要的话你尽管开口就是。”

萧飞鼠又歪着头瞧了他一眼:“我是飞贼,你当真不怕?”

“怕什么,我说了,你当你的贼,我行我的医。除了朋友,各不相干。”左少阳笑道。

“嗯,这话没错,——哎哟,下雨了!”萧飞鼠把手伸出,接着夜空落下的雨滴,“好象是雨夹雪。唉,要是下雨就好了,我最喜欢下雨了!”站起身,两手展开,轻快地单脚转了个圈,那动作像足了个快乐的孩子,哪里是五六十岁的老头模样。

左少阳仰起脸望向夜空,感觉到脸上一两滴凉飕飕的雨点雪花飘落:“今年的雪好象特别多。”

“雪多好啊,瑞雪兆丰年嘛!”

“那可不一定,雨水太多了,当心洪涝哟。”

“你个乌鸦嘴!”

“本来嘛!”

“行了,不跟你说了,这雨夹雪越来越大,咱们回吧,我也要走了。”

“等等萧老哥。”

“什么事?”萧飞鼠回头道。

“我听我姐夫说,随州那边叛军闹得很厉害,你经常走南闯北的,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啊?”

“不太清楚,不过小心提防为好。兵患可比什么都可怕!”

“嗯,多谢提醒。”

萧飞鼠把他放回小巷里,自己却不下地,挥挥手,身形闪动,消失在了夜色里。

……

惠民堂的倪大夫很是在发愁,因为四处通关系打点的结果很让人失望。

他去了隋家好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听,最后一次甚至还放狗咬他,幸亏他爬回马车还算快,这才没被咬到。

隋家和解这条道走不通,只得去州衙门通关系了。

随后两天,银钱一匣子一匣子,绫罗绸缎一箱一箱的送出去。这两天,倪大夫还备了厚礼,拜访了祝药柜。求祝药柜帮忙,并借他跟左少阳签订的合同一用。

祝药柜以前生病是一直在惠民堂看的,也是惠民堂进药材的主要渠道,两家有多年的生意往来。关系自然非同一般,所以倪大夫这么一说,祝药柜也就答应了到时候到堂作证,还把合同借给了他。

不过,祝药柜反复叮嘱,毕竟自己这病是人家小郎中左少阳给治好的,所以究竟能否证明八枚乌头不会治死人,关键还在人家小郎中左少阳。

这也是倪大夫最头痛的事情,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过了刺史这一关再说,否则,一切无用。

第127章 按下葫芦浮起瓢

有钱能使鬼推磨,终于在第二天晚上,见着了州刺史欧阳大人。

欧阳刺史的两个佐官都拿了倪大夫的重礼,自然帮他说话,拍胸脯打包票说听了这件事,觉得其中有些隐情,希望刺史大人能见见倪大夫,弄清事情原委。

这倪大夫重重的送了一笔厚礼给欧阳刺史大人。欧阳刺史这才勉强同意听倪大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见面是在欧阳刺史的内宅花厅里进行的。倪大夫进得门来,又是磕头又是哀求,哭得天昏地暗的。欧阳刺史只是神情淡漠地瞧着他,甚至还有些厌恶。

倪大夫知道,光是靠这个是说服不了欧阳刺史改变主意的,便磕头哭诉道:“刺史大老爷,舍弟之所以用乌头达到八枚,主要是隋母的病情实在危重,非重用乌头不能治也。”

“本官问过汤博士,家母的病情的确很沉重,只是,从无人用乌头超过五枚者,你弟这厮从医三十年,深谙医术,对此十分了解,若不是故意想谋害家母,断不会重用乌头至此!你还有何冤屈之处?”

“大老爷有所不知,鄙县有家药铺名叫贵芝堂,这贵芝堂掌柜的姓左,他儿子名叫左少阳,这小郎中不知从何处得了个偏方,可以炮制乌头,驱除毒性而不损药效,他曾用八枚乌头治好了恒昌药行祝药柜的风寒湿痹证,而且没有中毒!”

“哦?有这等事情?”刺史也略通医术,压根不相信倪大夫说的八枚乌头还不会治死人,还能把人病给治好的事情。冷笑道:“本官警告你,不要为了救你弟弟,就编造谎言诓骗本官,否则,本官也会治你的罪的!”

“草民不敢,草民说的句句是实,请大老爷明查,若有半句欺瞒了大老爷,草民任凭大老爷处置,绝无怨言。”

事到如今,这倪大夫也是豁出去,欧阳刺史见他如此肯定,便吩咐把汤博士叫来。

汤博士来了之后,刺史把这事说了,问道:“你觉得有无这种可能?”

汤博士冷笑道:“绝无这种可能!那贵芝堂我倒是听说过,掌柜的姓左,因为看病喜欢用桂枝,人称‘桂枝郎中’,其实没什么本事,也就会看个头痛脑热的,听说穷得连房租都交不起,要是真会炮制不中毒的乌头的本事,何至于此?”

欧阳刺史一听大怒,桌子一拍,指着倪大夫道:“好你个大胆刁民,竟敢诓骗本官,来人……”

“大老爷!”倪大夫这次却没有哀求,跪在那里挺直了腰板,抱拳道:“那左郎中以前的确很不济事,这炮制方法是他儿子新近才从别处学来的,左郎中并不知道,而贵芝堂小郎中新法炮制乌头这件事,至今知道的人也不多,他就是因为用这种新法炮制的八枚乌头,治好了恒昌药行祝药柜的病,所以祝药柜跟他签订了合约,专门采购他炮制的新乌头,为了推销药材,每个药铺都免费送了不少。我们惠民堂也得了,舍弟用的就是他们免费赠送的药材!为了证明此事,草民还专门从祝药柜那里把他们签订的协议借来了,请刺史大老爷过目。”

倪大夫说着把祝药柜跟左少阳签订的炮制药材的协议摸了出来,双手举在头顶。旁边的侍从过来取了,送到了刺史大人面前。

欧阳刺史取过,看了一遍,眉头皱了皱,递给侍从还给了倪大夫。

欧阳刺史捋着胡须沉吟片刻,道:“果真有八枚乌头治病不死,病还能治好的么?”

“草民所说句句是实,求大老爷明察啊。他们俩都在本县,调来一问,便可查清。”

汤博士呵斥道:“大老爷如何做事,还用你来教?”

倪大夫吓得匍匐在地,不敢再吭气。

欧阳刺史瞅了一眼地上的倪大夫,又瞧了瞧桌上摆着的这倪大夫送来的厚重的礼单,这份礼可不轻呐,想了想,道:“好,本官会指令钱县令,让他传讯恒昌药行的祝药柜和贵芝堂的那位小郎中,查证有无此事,若真有此事,本官倒可以酌情从轻发落,否则,不仅严办,而且还要治你的罪!”

倪大夫大喜过望,又是叩头又是赌咒发誓证明这事是真的。欧阳刺史挥手让他退下,这才磕头告退。

从州衙门内宅出来往门口走,倪大夫微微舒了口气,大半辈子的积蓄都快花光了,终于看到了一点曙光,现在最后也是最难办的,就是贵芝堂这一关了。

他打定了主意,这次去,就算磕头赔罪,也要把这件事办成。当然,银钱是绝对不能少的。先前送礼,银钱都差不多花光了,除了给左家送礼之外,还得准备特别丰厚的一笔,用来向隋家赔偿的。若刺史大人最终采信了这个说法,这赔罪的费用是一定的。

一想到这,倪大夫就头大,手里的钱连给左家恐怕都不够了,更不要说还有跟隋家赔罪这笔钱。看来只能变卖家产了。自己手里倒是还有一些良田,可现在田价太低了,卖不出好价钱,宅院就这一栋,卖了就无处栖身了。手里倒还有些贵重药材,只是一时半会不好变现。

一想到药材,他眼睛一亮,左郎中家开药铺,何不用贵重药材做礼物,就不用变现了,而且也对胃口。应该更为合适。至于隋家,老婆还有一些首饰,只能拿去典当换钱送礼赔罪了,还不够的话,就只有卖田产了,低价也没办法。总不能把房子卖了。

一路想着,刚走到衙门口,便看见自己马车旁边站着几个人,却是自己药铺的伙计,都是一脸焦急,额头冒汗,不仅吃了一惊,忙问怎么了。

一个伙计忙上前哈着腰禀报:“老爷,不好了,小少爷病得很重,都抽抽了!”

“什么?”倪大夫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今天老爷去了州衙门之后,小少爷吃了药,还是不见好转,到了下午,就开始抽搐。两眼上翻,口吐白沫,四肢冰凉,人事不省了!”

倪大夫吓得脸都白了,这几天都在忙弟弟的事情,想不到偏巧这时候儿子又病重了,自己没好生给他医治,竟然病重如斯,急忙钻进马车,急匆匆赶回了药铺。

进药铺直穿后堂,便听见妻子的哭泣声,心中更是惊恐,生怕儿子已经不治。门口仆从见他回来,都哭着躬身施礼。

“小少爷怎么样了?”倪大夫急声问道,“还有没有气?”

“昏死过去了。气倒还有,只是十停去了八九停了。呜呜呜”

孩子还有气,让倪大夫稍稍放了心,抢步进屋,便看见妻子和弟媳妇,还有母亲都在屋里,不停抽噎着抹眼泪。儿子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听到丫鬟仆从施礼说话,倪大夫的妻子忙起身道:“老爷回来了?”

倪大夫没有多说,先附身看了看儿子的脸色,见面色灰白乌暗,形体枯瘦,呼吸微弱至极,真可谓气若游丝了。忙在床边凳子上坐下,拿过儿子手腕诊脉,感觉儿子手掌冰凉,摸上去,手肘以下冷若寒冰,又摸了摸脚,脚膝盖以下,也都是寒冷之极。又摸了摸脸颊和脖颈,也是冰凉。急忙提腕诊脉,脉微欲绝!

倪夫人急声问道:“老爷,智儿怎么样?”

“病邪由阳入阴,少阴阴寒极盛,阳气顷刻欲脱,实属险恶之证!”

一屋子人顿时大哭起来。倪母颤巍巍道:“儿啊,你赶紧想办法救救智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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