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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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墓-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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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道:“你脑子里进水了,要不要我带你进宫去看太医。”
时语道:“我真该把你送回宫去看了太医。”
李昭一本正经道:“我有病啊,可我的病太医不能医治。”
时语道:“你年纪轻轻,什么病,如此严重。”
李昭道:“这种病是……”
时语道:“是什么。”
李昭仍一脸严肃的道:“这种病是只有你才能解的相、思、病。”
时语起身道:“我若是解了你的相思之苦,那我的哀愁又有谁能替代得了。李昭,你知此生你我是不会有结果,你又何必要执着。”
李昭亦起身道:“天御与你也是不会再有结果,你劝我放下,那你又再执着些什么。”
时语双手捂耳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李昭放下她的双手道:“不说,为什么不能说,你在逃避,逃避我是天御的兄长,逃避我与他长的相像,逃避我是一国之君。”
时语想走开,远离李昭那咄咄逼人的视线。李昭不肯罢休,不管天御此时有没有在房间内休息都好,面对她,他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让自己冷静。李昭将时语逼向了墙角,让她退无可退,时语低头不愿正视于他,李昭抬起她的下巴,硬是让她直视自己,“为什么你就不能公平一次,打开你的心扉,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时语道:“因为这个身体不是我自己的,不是我自己的。”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时语的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下来。
李昭放下覆上她的脸颊,将她的泪全都吞进自己的肚里,在她耳鬓厮磨,“我说过,我不在乎,就算你是青楼女子,我也不会在乎的。”李昭慢慢覆上她的唇,却仍能听到她冰冷的话:“既然不在乎,那你早该忘了我是青楼女子才对。”
李昭仍吻着她,时语却明显感觉到他愣神了,始料不及,李昭被时语推离了一尺远,她冷冷的笑着,“有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爱的女人是冰清玉洁的,你,李昭也不例外。”
李昭欲上前解释。时语却喝道:“别过来,这就是以后你我之间应有的距离,你别靠近我。”
李昭道:“语儿,你一定要如此么。”
本来好好的气氛,为何弄得此刻僵持不下,李昭懊悔自己的心太急,却也于事无补。
时语道:“我去叫王进,你回去吧,我想要一个人静静。”说完时语便朝屋内走了去,却发现,王进已经站在了门口。时语道:“既然你醒了,那就与你的主子回去吧。”时语冷冷的声音是天御从未听过的,她脸上的那两行清泪,亦如两条捆住他的绳索,让他止步不前,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拭干她脸上的泪,时语错愕的看着他,而他只是轻轻的疼爱道:“别哭,你会幸福的。”
王进怎么敢这么做,他感染风寒,声音竟是如此的沙哑。他那温暖的手,温柔的话,为何如此熟悉,他是在给自己力量么。时语回头去看,灰暗的天空下,李昭与王进都消失在了院落内。
两人端坐在马车内,天御声音沙哑道:“皇兄,你为何如此心浮气躁。”
李昭道:“你都看见了。”
天御道:“恩,臣弟一直都站在门口看着,只是皇兄并不曾注意。”
李昭道:“四弟,你的声音怎么了。”
天御道:“皇兄不是说臣弟感染风寒了么,染上风寒的人,声音沙哑,那再自然不过。”
李昭道:“那你还会帮朕么。”
天御道:“若不再帮皇兄,方才臣弟何需隐忍。只是,皇兄莫要忘了臣弟的话,若是皇兄不能让芸儿幸福,皇兄便不再有拥有她的资格。”
李昭道:“不用你说,朕也会这么做的。”
天御道:“那好,以后别再让芸儿掉眼泪了。”
李昭道:“你知道么,你是芸儿身体里的火种,一点即燃。”
天御道:“臣弟知道,臣弟会想办法,平息她身体里的火种的。”
李昭道:“芸儿能否抛陈忘旧,一切就都看你的了。”
天御道:“皇兄与臣弟谈起芸儿,称她芸儿,为何与芸儿见了面,却只称她为语儿。”
李昭道:“与四弟谈论,自然是称她语儿最好,至于见面,朕只希望,她是朕一个人的语儿。”
天御道:“原来如此。”
李昭道:“不然四弟以为呢。”
天御道:“臣弟自然是什么都不想的。”
皇宫的马车停在了瑞王府门口,天御下了马车,并未逗留李昭。
春雨将天御迎进厅内,边走边道:“天御哥哥,你怎么去了一宿才回来。”
天御道:“有些事,耽搁了。”
春雨道:“唉,天御哥哥,你的声音怎么了。”
天御道:“无妨,只是食了些灶灰。”
春雨惊呼道:“啊,灶灰,天御哥哥无事去食些灶灰做甚。”
天御道:“傻春雨,自然是有事才会如此的。”
春雨道:“什么事,还得让堂堂瑞王府的王爷去食灶灰啊。”
天御道:“王爷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春雨道:“怪不得你的声音会变成如此,天御哥哥,您等着,春雨去给你煮几碗猪血汤来清清嗓子。”
天御道:“好啊。”
春雨道:“那你等着哦。”
天御道:“去吧。”
春雨前脚屁颠屁颠的刚走,凌锋后脚便跟了上来,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看见天御才稍稍精神振作起来,“天御兄,你回来了。”
天御应道:“恩。”
凌锋一旁坐了下来,一副苦主寻到救命恩人的模样,“你回来了就好。”
天御笑道:“凌兄为何此番模样。”
凌锋欲将一肚子的苦水往天御身上撒,却忽然改口道:“天御兄,你的声音怎么了。”
天御只觉好笑,今日他们怎么都问自己同样的问题,“无妨,食了些灶灰而已。”
凌锋有些惊呼道:“灶灰怎能食得,天御兄伤未痊愈,这是为何。”
天御懒散的斜在椅子上,单手支头,青丝顺着肩头倾泻而下,他睡了去。天御是真的累了,自他醒后,他便一直寝食难安,这几日更甚。见到他此番流露性情的模样,阴柔的线条,剑眉星目,却充满了阳刚之气,只是略显疲惫。凌锋不禁叹气,情不是毒药却堪比毒药,害人匪浅哪。命人拿了一条丝被轻附在天御的身上,凌锋走了出去,恰逢将猪血汤送来的春雨,凌锋手指放在嘴边轻嘘了声,春雨朝里一望即心领神会,为了天御,两人难得没有见面便争论起来。只是两人都不明白,什么事情,会让堂堂的四皇子,瑞王爷去食灶灰。
手指划过冰凉的玉箫,美人忍不住拿起放在嘴边吹奏起来,缠绵的曲调,却有钻心刺肺的痛。
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嘴角还在微笑,泪却尤在眼眶,这究竟唱的是自己,还是他与芸裳。再也躲不过心里的那些纠缠,时语伏案轻泣起来。
是夜,入得梦来,青山绿林前,是那小木屋,木屋前菊花满地,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菊香,令梦中人爱不释手。山林中,不知从何处飘来了婉转的箫声,细听之下,吹奏的竟是江南,满满的,道的都是思念之情,梦中人嫣然而笑,便在那风中随音而舞,衣袂飘飘,仿若仙入凡尘,再融于这天地自然美景之中,实在是美不胜收。忽的,箫声止,梦中人始料不及,四处寻望,去追逐那箫声,却不曾注意脚下的羁绊,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睡着的人儿惊的一下,打了一个寒颤,醒了过来。
坐起身,时语亦如梦中一般四处寻望,失望的收回视线,一股凉意渗入心底,望着床边桌上的那盏灯,时明时暗,时语蜷缩在墙角,双手抱膝,埋首于膝间。夜深人静,魂牵梦萦,她才知,天御一直潜伏在自己的心底,那里是一个伤口,稍一触动,就会传来细微的疼。思念着不该思念的,那份执着,那份无奈,就像是在伤口上撒盐,伤口不会蔓延,心却会越来越痛,她泪如雨滴,无声的哭泣着,直至伤痛,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她才沉沉的睡去。
天亮了。
是不是因为昨夜哭过,时语出到门外,烟雨绵绵的天空都让她睁不开眼来,伸出五指去挡,竟让她有了不真实的感觉。
既然自由了,应该出去走走了。时语心里暗自说到。
回屋去拿了些银两,再看看余下的,时语嘴角露出一抹心酸的笑意,许是昨日李昭让王进放在此处的吧。
天御站在正厅前,抬头望着屋檐上,天空淅沥而下的雨,他黯淡失神的眼眸就如这灰色的天空,让人见了就会陷在他那黝黑深邃的忧伤中,良久,天御回转身,朝着厅内候命的人说到,“青岩,备好马车,去皇宫。”
青岩问道:“王爷,现在就出去么。”
天御道:“恩。”
此时的青岩面露难色,“王爷,春雨还在膳堂为你煮汤呢。”
天御面露微笑,淡淡道:“那就再等等吧。”语毕,天御坐回桌上等了起来,只是那双星眸,望向了不知何处的远方,失了神色。
青岩见王爷这般,却也只能是暗自轻叹,转身去了膳堂催了春雨。
青岩来到膳堂,见着春雨端着两碗小盅出了来。
春雨道:“青总管,您来了。”
青岩道:“恩,春雨,你现已是王爷的妹妹,这些粗重的活,还是由下人来做吧。”
本在太子府便已熟识的两人,此时却因着身份的变化而变得尴尬起来。
春雨娇涩道:“青总管,您还不明白春雨么,不碍事的,春雨端着就好,天御哥哥定是在等了,我们快去吧。”
青岩未执着,应声后,两人加步快速走去了正厅。
猪血汤清肺吸尘,枇杷露养阴敛肺,止咳化痰,喝下去,天御略显干涩的喉咙便好了许多。
春雨道:“天御哥哥,好喝么。”
天御淡笑点头,无言的回答,若有似无的浅笑,让春雨全身闪过一阵酥麻,心如小鹿撞怀,怦怦乱跳着,两朵红云悄然爬上了春雨的俏脸。
无声胜有声,便是如此,已经送天御出了府,春雨却还沉醉在这份迷离中,暗自回味着。
从竹林舞剑回来的凌锋,未至府前,便见天御离去的身影,凌锋轻叹口气,本欲直入厢房沐浴一番,却见春雨双目迷离,似在游魂,复又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凌锋站定一旁,假装轻咳两声,这才将春雨的天外之神拉了回来。意识到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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