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他将她搂得更紧了,怕一松手就再一次失去她。
“已经晚了。”她的目光里多了几许凉意,多了几分无情,绝丽的容颜上染上一丝微怒,“我现在是天朝的蔓妃,跟你的故事,都过去了。”
过去了,她亲口对他说,一切都过去了,她和他的故事,已经随着他的离开,她的远嫁而散了。他慢慢松开自己的怀抱,放开自己怀中的女子,眼底流露着万分的不舍,却也只能这样了。她说的话,永远如此,一旦出口,就再也没有可能回头,再也没有机会再去扳回局面。
“他会对你好么?”
“他对我很好。”
“很好?”
“是的。”
凌君在酒醒之后,闻着蔓卿的琴声前来,却看到了这一幕不该看到的。南朝国君跟蔓卿的对话,他都一字不差的听到了,包括那个拥抱,包括蔓卿的未拒绝。
我等你,也够了。这是什么意思?退而求其次么?
一丝怒意染上了他的眸,却依旧不动神色地转身离去,留蔓卿和洛颢轩留在这个荷花池旁,他好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怕,怕知道这些经过,让自己的心开始痛。
所有的一切开始浮在眼前,为什么蔓卿这些年只是出谋划策打压着南朝称霸的势头,用怀柔政策将南朝的内政推至退有余而进不足的尴尬境地,这也就是南朝能收尽周边小国却无法动得了天朝半分的原因。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南朝的皇帝是她塞外的那个良人,才会如此这般手下留情。
凌君一步步地离开,头也不回,只怕回头再看到让自己的心为了蔓卿痛,为了他们的这段情,痛彻心扉。他才知道,那个陪着她在塞外看着天高任鸟飞的男子原来是南朝的帝王,策马奔驰在塞外,陪着她看着塞外的明月,给她许下承诺的人,原来是他。
天都黑了,他发现他从来不是她唯一的人,心田开始荒芜,她的一颦一笑越加明显,电光石火间,他才知道她在自己心里太重太重了。
洛颢轩在天朝的几日,凌君依旧带着蔓卿作陪,她俨然是天朝的国母,总是陪伴在他的身侧,他对她的心疼和在意,溢于言表。“蔓卿,颢轩明日就要回南朝了,你说,朕该怎么送这位好兄弟走呢?”虽然那一日的经过,让他的心犹如芒刺难拔,却依旧理智的对待朝政,此次南朝出使天朝要的是结盟,而他的目的也在于此。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他想要的结果发展着,经过几日的详谈,南朝和天朝结盟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政事他一向让蔓卿陪在身侧,唯独此次结盟议事,蔓卿拒绝了,他议事没有强求。换做平常,他一定不会答应,则是这一次,他答应得出奇的爽快,没有半点的推脱。看着蔓卿疑惑的眼神,他选择了笑对。
一切的一切,就待此事了解之后,他想亲口问出个结果,听她亲口回答他想要的答案。
“皇上想如何操办?”蔓儿抬头望向凌君,手依旧由着他牵着,全然不顾及周遭投来的眼光。他这样的动作,让朝臣都习惯了,皇上就是这样习惯牵着蔓妃的手在人前。他总说,牵着她的手,才感觉得到手心里有她的温暖和存在。
她将他的手反握在手,感受着他手中传来的温度,这几日的辗转难眠已经让她害怕了,怕这份温度离自己越来越远。这几日,她都不曾随着他参议两朝结盟的事,他的爽快,让她诧异,却得不出半点的缘由。明日,洛颢轩,哦不,应该是洛凡,这个曾经陪她活在塞外的男子,就要走了,一切应该会恢复如常吧?
洛颢轩看向眼前的两人,他称天朝帝王为兄长,称她为嫂子,这一切都是极大的讽刺,让他的心一阵阵的刺痛。十指相扣的手,刺痛了他的眼睛,从未想过,她会真的爱上天朝皇帝,从没想到,自己从此就成了她的过客。
送别的晚宴,操办的何其的风光,彰显了帝王本色,一切的一切都富丽堂皇,蔓儿在其中如同一朵罂粟,让洛颢轩的眼神在这一夜从未离开她,她的一颦一笑就这样隽刻在他的心里。风流倜傥的天朝帝王和倾国倾城胜莫愁的帝妃,站在一起有多配,只是这一切跟他无关,原本是他的幸福,这一刻却被人握在手心。
送走了洛颢轩,凌君将这两天关于结盟一事全都告诉了她,除了那一日在荷花池边的所见所闻,他绝口不提,只想蔓卿亲口说出来啊,亲口否决他心中的猜忌。
“蔓卿认识南朝国君么?”他接过蔓卿递过来的茶盏,抬头望向递着茶盏的她,漫不经心地言起,“听说他也是在塞外长大的。”
如果说认识,在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就可告知,如若现在才说认识,难免让他怀疑,想到这里,她便说道,“塞外辽阔,怎么能让蔓儿偏巧遇上他呢?”一语否定了她和洛颢轩相识的事实,依旧神情自若的笑对凌君。
这一句回答,让他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塞外辽阔,偏巧怎么让你们就这样遇上了呢?他在心里问道,脸上依旧云淡不惊的表情,伸手握紧了蔓卿的手,喃喃道:“在这里,我只有你,如果连你都没有了,我该如何是好。”可是你为什么说谎?这个疑问让他隐没在了心底。
在这里,我只有你,如果连你都没有了,我该如何是好?
☆、第三十四章重提旧事 真相昭然 (2464字)
凌君还记得在那一日离别,洛颢轩留下伏羲子三个字在他的耳边,莫名地说回去会替他查查这究竟是为何。后宫佳丽如云,为凌君诞下皇室血脉的不在少数,唯独长宠不衰的蔓妃依旧膝下无子。在某个夜里,凌君和他举杯畅饮,说起各自心中的凤,凌君说出了多年以前对蔓卿的疏忽。
“是不是觉得嫂夫人越来越美艳了?”洛颢轩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对酒惆怅无限的凌君。
他饮下一杯酒,随即有斟了一杯,“的确,越来越美艳了。”说着此话,他就想起那一日在荷花池边看到那一幕,眼前的这个男人能抱着他最心爱的女子,说着那样的一番话。
微微的思忖,洛颢轩便下了结论,蔓儿所中的毒,解不了,唯独南朝宫廷才有的秘药,伏羲子。“若是没猜错的话,她中的是我宫里的秘药,伏羲子。这药,其实本不算是毒药,是我让宫里的太医官萧锦炼制给我宫里的舞姬食用的。”
凌君手中的酒杯瞬间滑落,眼底染上了无限的怒意,如同坠落的酒杯飞溅碎裂开了,弥漫得不可收拾,“伏羲子?南朝的秘药?算不上毒药,那蔓卿为什么会得不到她最想要的东西?!”他第一次开始咆哮,犹如被惹怒的雄狮,再也无法抑制。
“伏羲子这味药,会让服用者的容颜越来越美,服用久了有驻颜的功效,唯独一点,服用者一生膝下无子。”他说着药理,看着眼前的咆哮的天朝帝王,原来,这个皇帝是真的爱她,不止是说说而已。蔓儿中了毒,服用的居然还是他宫里的伏羲子,心痛在心中泛滥成灾。
“既然此药是你南朝皇宫里流出来的,我想替蔓卿要个说法,是何事让南朝皇宫里的人对本朝帝妃下如此毒手。”既然知道了这药出自何处,他自己不会放过揪出凶手的机会,当年如若不是蔓卿心地仁厚,不让他彻查下去,恐怕也不会让这颗苦果酝酿在她心里这么久,这个仇,他非报不可。
洛颢轩一皱眉,想起在纳兰宫里的忘忧,心头不禁一惊,但是她的贤良淑德让他无法信服这药是从她手中流出来,走进了天朝这座帝宫的,“既然用了我朝的秘药,我想,南朝的人也不会愚钝到拿南朝的药来害天朝的帝妃,何况还是我说出了这药的出处。我想,里面应该另有隐情。”他揣测着这药的出处,也在心中泛起了疑云,是谁从他的后宫里取出了这味药,又是谁把这味药带进了天朝的后宫。
“好,此事就交由你调查,如若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天朝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要用那个人的血,来祭奠蔓卿这些年的伤痛。”言毕就拂袖离去,全然不顾及依旧在席间的洛颢轩,就是因为这个人,这个人的皇宫,才会有那该死的药,他真的没有办法与这个人同席而坐。
时间依旧过去了大半个月,南朝迟迟没有给出消息,而他现在看到蔓卿绝世的姿容,就不由得想起那味叫做伏羲子的药。
“林太医,有个叫做萧锦的南朝太医,你可否有耳闻?”他将林太医召来御花园的凉亭,目光冰冷地望向跪在地上的林太医。
一听这个名字,林太医微微一怔,便禀报道:“下官认识这个人,当年未入宫前,我们还曾共住一室,有过患难之情。后来下官得到皇上赏识入了天朝皇宫,再回民间探访,邻里告知,萧先生已被一行异族打扮的人请走了,许多时日未见过他的踪影。”他据实相告,并未打算有所隐瞒,萧锦也的确是个旷世医才,被人赏识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的医术可否在你之上?”他问着,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当年会被人忽略未被纳入皇宫,定是有些难言之隐。
“回皇上,他的医术是在微臣之上,可以说,有过之而不及。”他句句属实,回答着问话,只是林太医从未想过,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会有人说起萧锦的名字,这个问他的人还是天朝帝王。
“那当年为何没有被人宣召入宫?”凌君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既然此人曾经在天朝,又是个医术高超之人,为何会被遗落。
林太医听到皇上的问话,也猜到一定会问到这个点上,只能据实相告,“萧先生的医术精湛,放眼天下根本无人能及,那一日微臣查看娘娘的膳食,这味药的配方的确是旷世之作,但也有阴损之弊端。他的医术行招非常怪异,脾气也相当的固执,即便是他救人行医的本事今世无人能及,但萧先生最倾心的,不是悬壶济世,而是炼制奇药。”这就是当年他被排挤在宣召之外的原因,试问有谁敢把一个喜欢研究奇门毒药的医师召唤入宫放在君王身旁呢?如是哪一日他心生歹意,对皇帝下手,恐怕到时候天下必定动乱。
只是这些人都忘了,医者父母心,即便是萧锦有多爱炼制奇药,亦是断然不会那人性命开玩笑。世人对他的误解,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