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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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妃-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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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暖,一滴泪不经意地落在了他的龙袍之上,她用笑隐去了早已落了满地的伤。
这样的时日不多了,伴随着张公公快马加鞭的行程,天朝和南朝这两国,都在等待着背水一战。洛颢轩这几日站在城楼上望着东边的时候,总是能够看到蔓儿和忘忧交叠在一起的脸,有时候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他望着的人,到底是谁。星眉剑目之下,是他早已下定的决心,亦是他这几日来思忖下来的结果。
南朝和天朝的两个帝王,同样的风流倜傥,却有着不同味道,南朝国君洛颢轩的身上,有着一种儒雅,眼眸里却透露着深不可测的危险,天朝国君凌君的身上,却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帝王气,不怒自威之间的指点江山,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的帝王,不得不折服于他的指手为云翻手为雨的手段。洛颢轩跟凌君如若一较高下,双龙对决,输的人只会是洛颢轩,根本没有一点的悬念可言。
纳兰忘忧的手被针扎到,却也忘了疼,只是担心血染了他的袍子,看着这屋子里的衣衫,都是她为他亲手做的,她脸上的知足让解语看着心疼。夫人为了皇上缝制的衣裳,恐怕是皇上穿到举步蹒跚都绰绰有余了,这些时日她无休止做着这些针线活,手上被针扎的地方又何止一处。
眼前的一切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解语从来没有见过夫人做过这么多的针线活,从来没有人身怀六甲却在给夫君裁衣裳,却忽略了自己腹中即将出世的孩子。似乎,她要将皇上这一生的衣服都要缝制完成,让他一生都穿着她亲手为他做的衣服,她才安心。偶尔问她,得到的答案也只有一个,为人妻子的,自然是要给丈夫裁衣纳鞋的。
这个皇家的儿媳,显得那样的特别,宰相家最疼惜的女儿却在这个后宫里,没有任何封号,没有任何要求,只是这样闲来听风,静静地替皇上打理着这个后宫,打理着起居。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皇上的身上穿戴的,全出自妇人之手。这一份蕙质兰心,有几个女子能够匹敌得上?
该来的始终要来,当张公公一行人叩开了南朝的宫门,浩浩荡荡地进了南朝大殿,在南朝百官中彰显着天朝的威仪,大殿王座上的南朝国君洛颢轩俯视着这个传言中的叱咤风云的一朝宦官,眼睛里多了一丝审度的意味。
一个宦官,若是大奸大恶懂得隆宠圣恩,他不会奇怪,但是能被当朝圣上重用如此,眼前的这个人,一定有着过人的胆识和谋略。英雄不问出处,或许,现在说的就是眼前之人。但凡是大作为的能人异士,韬晦隐藏之深,深不可测,而眼前之人,却有着宦官的一应特质,即便如此,洛颢轩还是看出了他的不同。
“老奴乃我朝国君特遣南朝的使者,此次前来所谓何事,皇帝陛下应该也略知一二。”他拱手作揖,并未打算在异国的朝堂上给他国的皇帝行君臣之礼。
两侧的官员不禁耻笑,“一个宦官居然在朝堂上狐假虎威,不知廉耻。难道泱泱天朝就没人了么?”
张公公的耳朵何其灵光,怎么会漏听了这句话,遂挑了挑眉,望向这个声音的源头,目光所触及的是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此人若是没猜错的话,该是南朝的骠骑大将军,他随即开口:“骠骑将军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老奴是个天朝闲养之人,佩服佩服。”说着抬手就对此人作揖,以示敬佩。
一听这个老阉奴向自己称服,骠骑将军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随即冷哼了一声。殊不知已经中了张公公给他下的套,旁边的大臣都一脸的尴尬,唯独他,却依旧浑然不知。张公公心头一阵冷笑,这个传闻中的草包将军,还果真是个草包,骁勇善战有什么用?一旦遇上得费点脑子的事情,他这个草包,怎么转的过来?
洛颢轩亦是听出了其中的端倪,亦是领教到了张公公不费一兵一卒便让南朝将军在不知不觉中颜面尽失的本事,“不知张公公此次前来,有何见教?”这是一记明知故问,亦是一种奢望,他希望,天朝能够把手,否则只能是兵戎相见。
“我朝圣上当日在皇帝陛下离开天朝之日已言明,此次派老奴前来,为的就是此事。”张公公的话意只表了三分,却已经让人听得十分明白。这样一来既顾全了南朝皇帝的面子,也掩盖了此事因伏羲子而起的原因。
纳兰宰相早已知晓此事,此时却也只能站在一侧不言语,做错的,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受害的又是天朝战神的掌上明珠。这笔账,究竟该如何算,他心里自然是清楚的。恐怕是天朝皇帝肯善罢甘休,那汾阳王可是等闲之辈?
战,能保住纳兰忘忧母子一命,不战,他这个白发人恐怕就要送黑发人入土为安了。


☆、第四十三章南朝江山 第一夫人 (2459字)

就在此时,朝堂上一片安静,众臣都不知道当初皇上在天朝到底跟天朝国君言明过什么。只是嗅得到其中的味道,来者不善。纳兰宰相望向坐在王座上的洛颢轩,他多想让他这个做皇帝的女婿站起来说一句话,却知道不能。为了他纳兰家的小女儿,而让南朝江山根基不稳的事,他这个为父的做不来,何况是洛颢轩这个做皇帝的呢?
一切的一切,都将他逼上了两难的境地,作为帝王,他的确应该交出纳兰忘忧以正视听,作为男人,他却想保全她和她腹中待产的孩子。洛颢轩是恨她,却从未想过要她的命。这几日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为自己缝制衣衫的模样,带着几许的憔悴,更让他于心不忍。这个女人从来没有求过他,即便是如今这样的境地,只要她开口,他会答应的。
放眼看南朝臣子蒙在骨子里的表情,张公公就知道洛颢轩并未将此事宣扬出去,便也没有将此事开诚布公明说的意思,只等着洛颢轩做出选择,他好回朝复命。
“张公公果然名不虚传,让网友着实佩服。”从张公公进殿,她便已经在这个大殿之内,只是并未出来,看着他身后的随从手上奉的酒和信,她便知道,天朝给了皇上怎样的选择,看着父亲老眼沧桑地望着垫上的君王和堂下的使臣,她知道,父亲现在的痛,犹如切肤之痛。
张公公闻声望向来人,只见此女衣着华贵,气质如兰,举手投足间有股子大家闺秀的书卷气,漫卷诗书气质华,果真不假。南朝后宫中的夫人,身在宰相侯门家,果真是与众不同。“这位便是纳兰相府的纳兰忘忧,南朝夫人吧?”他明知故问道,这样的一女子,他细细打量着,也只能叹一声可惜了。帝王家的女人,究竟要为这些飞来横祸流多少血,才能够染红这个这座江山的绿肥红瘦?
忘忧微微屈膝行礼,举手投足间犹如画境,“正是忘忧。”扬起唇角让上扬的弧线晕染着她脸上的笑意,处变不禁的姿态让张公公对眼前的这个女子,不禁刮目相看了几分。
“闻名不如一见,夫人果真不是浪得虚名。”洛颢轩能够拥有这样一朵奇葩在左右,不知是该说他今生有幸还是说他在劫难逃?成也萧何败萧何的道理,他懂,不过,他更想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到底会如何替这坐在王座上的君王做出选择。张公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这个女子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金殿之上。
纳兰忘忧看向眼前的这个天朝来使,对视着那双投射着精光的眼睛,含笑着点了点头,硕大的珠钗挽着她的长发,长长的流苏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轻轻的飘动,身上的衣衫有着南朝宫廷独有的特色,修身的剪裁让她的孕味更显。她早已在洛颢轩说出原委的那一天做出了选择,只是希望,这一天能够来得晚一些,再晚一些,好让她的孩子能够留在这个世界上,代替着她伴着这个她最爱的男人走过余下的人生。
这一切,就仿佛是风烛残年里的残垣,让她的心一次次在午夜梦回疼得百转千回,当她睁开迷离的睡眼看到他睡在自己的身旁,听着他匀称的呼吸,看着他不设防的睡眼,心里总是溢满了幸福的味道。
“还望公公成全,忘忧会在三日内给公公一个答复。”她第一次替他做了决定了,承认自己当年傻得可以,因为见到他的心动,颠覆了自己一生的命运,只是,这份傻,她从未后悔,从未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檀口轻轻一开,放佛已经隔开了他和她的距离,纤纤玉手接过了一侧随从手中的酒,“美酒佳肴邀明月,怎可少了这轮天上的明月呢?忘忧告辞了。”说着便回身走出了金殿,留给了人们一抹耐人寻味的背影,手中的白玉酒壶分外的明显,雕刻着独特的木兰花,在盈盈流转之间,绽放着几许温润的香泽。
纳兰忘忧言出必行,一个深闺淑女被纳兰宰相养在相府原本可以拥有一段完好的姻缘,根本无需步入帝王家,遭受这份痛,她却毫不犹豫的一脚陷了进去。一壶清酒了今生,前世今生原来就在此一念之间。当她的手接过这个酒壶,心已经放开了,为了他,就算让她粉身碎骨都无妨,何况是这毒酒?对她而言,这已经是天朝给她最后的尊严。
原谅我,不能陪你一生一世,还要带走你最后留给我的恩赐。这一世,我先去了,带着我最大的遗憾,最多的愁痛,如果有来生,可否答应,让我先在她之前遇见你,让我在她之间被你放在心里?她在心里喃喃相问,眼角不经意滑落满地忧伤。笑着望着南朝宫闱之上的那片蓝天,阳光依旧明媚,丝毫没有下雨的痕迹。她不想在这样的夜里死去,不想让他每每在这些日子里,去想念一个离他而去的女人。原谅我最后的自私,每一个下雨的日子,每当红枫满枝被雨包围的日子里,请你一定要想起我,想起一个在那样的夜里死去的纳兰忘忧。此生忘忧,忘了忘忧,我做不到让你就这样忘了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心抽蹙着,脸上却依旧洋溢着他说最爱看的笑靥,独自一个人走在归往纳兰宫的方向。那一抹身影的美,遗世而独立,没有犹豫,没有回头,带着一身的傲骨。是她错了,她从未想过能够幸免于难,从未想过逃避。她做了,只要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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